放肆,哪个女人 第44章

作者:奶茶诶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

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PS:阿巴阿巴,终于写到这了,乌衣名字来源其实是乌衣巷啦。这段戏曲出自于《桃花扇》,来源还有诗《乌衣巷》,乌衣巷可以比喻世事更替,千古兴亡。

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时 : 第95章第八十九章死去魔神的信徒?

“够了?”

唱完片段曲的乌衣又变回平时笑吟吟的模样,语气中充斥着渴望评价的意向,甚至有点狐狸尾巴翘上天的感觉。

快夸我,快夸我。如果是申鹤或者留云借风真君在此,即可读出乌衣背后的意思。

云堇怀里的小狐狸看似聪明伶俐,很通人性,但终究只是一只没有开化的狐狸,只觉得调子有点意思,便没有再分出更多的心神,而是不满地嘤了下忽然不RUA它的云堇。

云堇抬手摁了摁小狐狸的脑袋你,脸上流露出思索之色,比起狐狸的美貌,更沉迷于本职的高低。再加上她年纪虽小,但常年受到社里的指导,也有一二评判能力。乌衣一张口,她就感觉到一丝行家的蕴意——指的是词的蕴意。

唱戏,一看伶人的基础功,二看剧本台词,二者缺一不可。

“词是哪位大家写的?”云堇委婉评价着。

词很好,人唱的也就那样吧。不算好也不算坏,像是刚入门不久的学徒洋洋得意以为学到精髓,硬是要自己唱两句,结果全是技术,没有感情。

这么说也不太对,应该是有感情没有技术,调子勉强在点上......云堇对后半句说辞有所犹豫,又补了一句像是阅读理解的答案:“从戏句中,我感觉到山河动荡,流离失所的事实无常感...就像是亲眼所见?”

说完这句话,云堇像是意识到什么,后知后觉地闭上嘴,惊异地看着乌衣,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他说的晦气是这个意思吗?

璃月戏大多是讲述岩王帝君、仙魔事迹改编,有关人的戏曲屈指可数,至于人间不幸的事情,更是小众到不能再小众。

改朝换代?你这是什么居心?岩王爷老人家还活得好好呢!

老实说,刻晴对岩王帝君是否能永远不偏不倚带领璃月人产生疑问,和这段词句比起来,也不过如此。

这一下来,云堇彻底打消询问写词人的身份。如果真有写这种意向的写词人,一定会在璃月戏历史留下深刻的痕迹。而她回顾过往,那些有点古板的老一辈不满最多的剧本,也不过是写男女之爱。

如果写词人还在世上,那他必然是孤芳自赏的独享者,绝对不可能公演过剧本。

云堇思南ji n群VI领II 贰叁市八 霸斯维活络,甚至想得更远:说不定写词人是非岩王爷信徒。

在魔神混战年代,群魔神并起,各有着对应信徒。岩王帝君成为最后的胜者,也统一了信仰。但私底下仍有人信仰者前魔神,对岩王帝君的统治表示不满。

这么一来,词句中的国破家亡,繁荣一朝变成过眼云烟就可以解释了。

乌衣静静等待云堇头脑风暴,将她脸上的变化全看在眼里,不作任何辩驳,毕竟在千百年前,他给仙人们唱时,也得到差不多的回馈。

戏曲是乌衣为数不多喜欢但不会学的事情,其一是因为基础功太苦且需要不断保持,其二是不敢学。

他的名字取自于《桃花扇》,而这台上短暂的“人世间”,不管悲欢离合都能让他从记忆中找到相似的片段,实在是不想经历类似的结果。

忽然间,乌衣弹了下思索中的云堇,以微小的疼痛让她停止思考有的没的,哼哼两声,让气氛回归平常:“好了不逗你了,狐还是知道自己有几分水准,就不为难你努力夸奖狐了。”

紧接着,他手一前,原本被忽视已经有点不满的小狐狸直接跳回到乌衣的怀里,乌衣抚摸着同族的皮毛,故意看了一眼天色:“现在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云堇心中一惊,堪堪从推断乌衣属于哪个魔神信徒或者写词人属于哪个魔神信徒中摆脱出来,看着自己失去了狐狸又失去问下去的机会,难免有些落寞。

等云堇想开口时,乌衣已经走远了,走得相当干脆,让云堇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只能目送对方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一定是我刚刚表现得太明显了。”云堇略有些懊恼地敲敲脑袋,“应该还有见面的机会吧?如果他还会来看戏的话...”

字句之间,云堇就打定主意下次社里登台表演时,自己要混到观众席上找乌衣的决定。

她本就是不喜欢受到规矩管束的人,不管是未来想要唱有关人情冷暖的璃月戏,还是和喜欢摇滚的辛焱做朋友,都可以窥见一二。

身为伶人,自然也有挑剧本的欲望,循老字辈只唱纯粹的盛世神魔实在是无趣至极。虽然云堇不一定有机会唱乌衣所知晓的剧本,但能够多多了解,也绝对不算亏。

......

归离原某处,一道单薄的身影立于群魔尸体上,冷眸扫过已经没了声息的魔物身上,一再确定没有活口。

哪怕同为仙众夜叉,魈在执行任务时也是喜欢独来独往,不怎么爱配合,以至于受伤率也比别的夜叉高上几分。

他检查之间,忽然有一个熟悉到鸡皮疙瘩起来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原来你在这啊魈。”

魈下意识想走,却还是迟了一步,乌衣那张让魈想要一枪刺过去的罪魁祸首脸还是出现在眼中。

“诶诶,怎么见了狐就想要走,这也太伤狐狸心了吧。”乌衣一个横跨,堵住魈的逃跑路线之一。

“......”

魈看到乌衣怀里的狐狸,心情就不大妙了。

“我说了,我没有娶妻成亲的想法。”

乌衣惊异地看了魈一眼,不是因为他学会抢答:“难道狐来找你,就只能是推荐相亲对象吗?”

“带狐狸是这样。”魈脸一板。

“可这是一只公狐狸,甚至还没成年!”

“说得好像你没送过公狐狸一样......”魈不耐烦的反驳后又顿住,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还真有啊?”乌衣脸上的惊讶就没散去过。

“......”魈忍了忍,才把那句“你介绍的时候原来不检查性别”给咽下去。

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时 : 第96章第九十章祸害遗千年,古人诚不欺我

“但这次真的不是相亲。”乌衣见好就收,点了点小狐狸的头,要它去看魈:“狐说了,这只还没成年,狐是那种建议童养媳的人吗。”

“像。”

“...唔。”

魈回答得太快,快得乌衣不得不反思一下,最近是不是迫害魈太多了,以至于他学会抗议了。

心中有过一丝愧疚,但下一个瞬间就转瞬即逝。

“是它要来找你。”乌衣举起小狐狸至肩膀处,示意小狐狸冲魈卖萌。

“你用是它想嫁、认识、陪伴我为理由,这千年来,共用了14次。”

“不是啦,这次你真的误解了。”

“......你理由很多,但我一个都不想相信。”魈笃定主意,不管乌衣说得天花乱坠,也绝不信他半句话。

乌衣一副受伤的表情,手中的小狐狸也被感染般变得楚楚可怜:“它真的不是来陪伴你的,它是狐上上上次介绍的N. J 群VI羚②二 散市ba鲅4狐狸的孩子。它想见见亲妈曾迷恋过的仙人是什么样子。”

“嘤。”小狐狸赞同道。

魈愣住了。

下一秒乌衣破坏气氛:“当然,也可能是亲爹?我没确定。”

魈愣完直接脸黑,随时都打算把乌衣当魔物给戳了。

“狐介绍给你的相亲对象被放生以后,都子孙成群了,你还单着呢。”乌衣暗暗敲打着。

“我不需要妻子。”

“所以陪它一天?陪完以后归离原哪个地方放生都行,反正你们放生地方就那几处,它自己就可以找回家。”

“不需要。”

“它只是想看看差点成为父亲的人,有什么错。”

“我说了不行。”

唯有对上乌衣时,魈急迫得像是被催婚到烦躁的小年轻。

......

一刻钟后。

望舒客栈独属于魈的客房内,朴素得让人惊讶的布局中,魈独坐在床铺前,一手扶着额头,不去看乖巧趴在地板上的小狐狸。

“又让他得逞了。”话语中包含着对自己的失望。

这并不奇怪,长辈让你相亲,不管再怎么不愿意也要走个流程,你连流程都不愿意走一趟,只会面临更恐怖的唠叨。

“嘤嘤嘤。”小狐狸快活地甩了甩尾巴,往魈的布鞋蹭了蹭,正好够着哪怕坐在床上也要踮着脚尖的脚腕。

魈凝视它片刻,又觉得主要责任还是在乌衣身上,自己不必对连灵智都没有开的普通狐狸置气,一声无奈叹气下,好歹让小狐狸上了床趴着,然后看到小狐狸螺旋桨般转着尾巴,跟被云堇抱着时的微笑营业截然不同。

“嘤嘤嘤嘤。”小狐狸发着魈听不懂的狐狸语。

魈本打算就这么放置着,一天后再放生,又忽然想起什么,翻起床下柜子,找到一个小机关。

当初留云借风真君倾情赠送的狐狸语翻译机,魈曾发誓要丢到箱子里,这辈子都不要见光。

小狐狸看到没见过的小东西,好奇地看了一眼后继续注视着魈,仿佛任何新奇东西都比不上魈。事实也是如此,从入屋开始小狐狸就只看魈。

魈试着把弄一会,将机关启动,即时翻译。

“好看。”

“喜欢。”

“漂亮。”

一连串提瓦特语版本的赞美之词,主要集中在样貌上。

“......?”

魈诧异地看了小狐狸一眼,小狐狸也好奇地看了机关一眼,叫得更欢快了。

“好漂亮。”

“喜欢跟着他。”

“想被抱抱。”

小狐狸站立起来,大胆地往前迈步,然后停在床沿,似乎等待魈的回应。

魈伸出了手。

三分钟后,本就在望舒客栈的浮舍看到魈匆匆归来,一时好奇:“你不是早就回来了吗?什么时候又出去的。”

“放生。”

我果然该把那个机关塞在箱子里,这辈子都不见天光。魈心中暗暗补充着。

至于来年乌衣又把这只小狐狸...哦不,那时已经是大狐狸给抱到望舒客栈,还带着一帮小狐狸崽子前来催婚时,把魈气个半死又是后话了。

——魈,你看上上上次介绍给你的女朋友的儿子都有儿子了,你到底什么找个女朋友?

——嘤嘤嘤。

那天起,望舒客栈附近扎着一个匪夷所思的告示牌。

乌衣与狐狸不得入内。

......

乌衣把小狐狸托付给魈后,并不急着回绝云间,而是转了几圈,最后绕到一个偏僻的村子里,也就是申鹤曾待过的村子。

这里离璃月港又远,土地也不如轻策庄肥沃,村里的人只能自给自足,连处理盗宝团带来的麻烦都很吃力。

这种小村子数量很多,不管是诞生还是消亡都很容易。

乌衣扮作讨点食物的外来人,花了点小钱就让村民暂时放下警惕心,毕竟这里真的没什么东西可以抢或者骗,全村人的摩拉聚集起来,还未必够一支商队远行至他国的路费。

乌衣来的目的不为其它,只是为了调查申鹤父亲的近况,装作随口一问人口情况,顺利扯到了申鹤父亲身上。

村民不疑有他,试着回想:“那个人...自从女儿消失后,就变得十分沉默,村里的人都不敢接近他。”

乌衣边吃糙米做成的米粥,脸上不见嫌弃,竖起耳朵接着听:“只不过他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尤其是今年,很少见到出门了。即使出门也是在夜里,偶尔村里人碰到他出门,都说他瘦得快要过鬼门关了,估计是熬不过今年了。”

“这样啊...”乌衣若有所思着。

“说起来,你是专门来找他的吗?”村民忍不住猜测着,因为话题绕来绕去,都在那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