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咸鱼的我被迫成万世之师 第81章

作者:老夫这暴脾气

并且就实际而言,同大明的朵颜三卫不同的是,往后这几支部落将极度依赖于大赵的互市和援助,一旦大赵断绝互市或者实施经济制裁他们将承受巨大的压力——从道义上来说,他们算是背叛了鞑靼,尤以叛逃的那支部落为甚。

这就使得大赵有了间接插手草原格局的实力,看谁不顺眼就促使这几支部落去怼一波,此外以淮安伯的眼光不难看出花满楼同瓦剌互市的意图就是迫使瓦剌从西方对鞑靼施压,那么如此一来……

北方大局定矣!

最痛快的是,做到这一切甚至没有耗费一兵一卒,拿出的东西只有一纸诏书和千枚普渡——没错,就是送给老三的五百枚和‘租赁’给叛逃部落的五百枚,一文钱都没亏还有的赚!

回首整件事的因果,连淮安伯自己都觉得相当之梦幻:百三十年来一直让大赵头疼的北方边患,就这么解决了?就在自家儿子那一番看似扯淡的阴谋下,轻描淡写的灰飞烟灭?

瞧着淮安伯眉飞色舞的表情,黄子超也颇觉兴奋,他感叹道:“千总实乃百年难得一见的鬼才,能在他帐下效力,卑职荣幸万分。”

虽然黄子超此番连个副使都算不上,甚至连史册上都不会有黄子超三个字,可参与这件足以载入史册的大事已经足够兴奋了,更何况……

以花满楼作妖的本事,一直在他身边的话哪可能不扬名立万?

所以达成对草原的战略后,黄子超就归心似箭了,毕竟……

谁知道花满楼在京师又有什么大动作?身为西山卫花满楼的副手,黄副千户怎能容忍错过?

而淮安伯听得黄子超的赞叹后心中自是得意之极,但嘴上却道:“哼,那竖子不给我捅娄子都算好了,还鬼才?这话以后莫要说了,免得他尾巴翘起来,也免得旁人笑话!”

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黄子超知道淮安伯的性子,于是便笑着应了一声,然后道:“做成了此等大事,虽比不得开疆扩土,但相去不远,想必回京后陛下有封赏吧?也不知千总能否更进一步……”

说到这儿,黄子超忽然觉得有些不妙:且不说花满楼这个年纪就成了正五品武官有多招风吧,倘若他更进一步,岂不是会调离西山卫了?那如此一来,他黄子超又怎能将西山卫经营好?

淮安伯瞧着他喜忧参半的表情,稍一寻思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便笑道:“西山卫何等重要,除了我家那逆子,且不说陛下会放心交给谁吧,旁人谁又能接手?”

黄子超一愣,接着便面色古怪:方才您老还埋汰千总来着,两句话没过就夸上啦?

不过淮安伯说的是实情,毕竟花满楼的年龄和资历是个大问题,短时间内肯定不会给他升职,撑死了加点俸禄或者加个虚衔,而且西山卫的特殊性注定了这个部门就是给他花满楼量身打造的,换谁来都不好使——满朝文武,谁来能把花满楼的这一套东西玩转?

可这么大的功劳势必要赏,那么如此一来么……

出主意的是儿子,出使的是爹,细节操作也是爹,那么封赏爹一点毛病都没有吧?

这就是光兴皇帝的心术了,否则好端端的怎会让淮安伯出使?

虽然这么出风头的事情有悖花家祖传低调的祖训,可毕竟这事儿是花满楼挣来的,而且挣得如此辛苦……

好吧,一点都不辛苦,无非是对着皇帝胡说八道了一番,但功劳到手,谁又嫌烫手了?

214.从这年头就有苗头了?

淮安伯搞事情时,恰逢正月十五,元宵节。

元宵节又称为上元节、天官节,在花满楼前世这个节日的味道已经很淡了,甚至都有人想不起来买包不怎么好吃的汤圆尝尝鲜,可在这个时代却是最最盛大的民俗节日,比如辛弃疾的那句‘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说的就是元宵节花灯无数,烟花如雨的盛况了。

并且……

很幸运的,国朝早早的将这节日申了遗,没给表比脸的棒子国半点机会。

在大赵元宵节同样盛大,一般来说除皇帝驾崩这种事情外,庆祝会从初八一直持续到十七,已显示歌舞升平。而在这段时间里,百姓也好,达官贵人也好,不分男女老幼都会上街夜游,甚至会玩个通宵达旦。

闹花灯、猜灯谜、耍龙灯、踩高跷、舞狮子自不必说,妇女们也有去城门摸门钉的习惯,据称这样会多子多福,百多年下来城门的门钉被盘了好一层包浆……

好吧,这不重要。

总之,初八这一日花满楼依然稳稳的坐在家里咸鱼,快天黑时他还拉着巧巧刷题来着,只因为吧……

圣女小姐姐最近忽然就和他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两人丝毫没了当初一起逃命的暧昧感了,也不知是被下人们那对待主母的态度冒犯了还是淮安伯府的风水不好,总之瞧着万俟嫣然那敬而远之的态度花满楼哪哪儿都不得劲,只好逮着乖巧懂事的巧巧欺负了。

不得不说,巧巧的天分还行,最近的进度也不错,已经怼上应用题了,但怼得特别辛苦——在她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啥?’的表情下,花满楼提笔刷刷刷的写下了整整一页的古怪问题,要巧巧解答。

一脸懵然的巧巧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问道:“少……少爷,为何要一边放水一边灌水?”

“……水池有些脏,大概。”

“那……那为何要把鸡和兔子放同一个笼子里?”

“笼子不够用。”

“……”巧巧没继续问,反正总之……

那个神奇的匀速行驶的马车夫一定很厉害,路也一定非常笔直平坦……

便在二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沁儿跑进了屋里,一脸的欣喜:“少爷!”

“何事?”最近一段时间,咸鱼在家的花满楼除了给巧巧讲题外,甚至连话都懒得说了,遣词造句可谓是相当之言简意赅。

沁儿兴冲冲的对花满楼道:“今儿个外间有花灯,街上可热闹了!”

花满楼点点头:“哦。”

兴冲冲的沁儿一滞,但依然丝毫不气馁的说道:“少爷,府上没事儿的人都出去玩了呢。”

“嗯。”花满楼应了一声,打个哈欠道:“忙了一年,也不能一直让他们不出门,玩就玩吧……”

沁儿有些不满了:“可是少爷你也……也忙了好久……”

“我就不必了,你想去玩的话,也去玩呗。”花满楼摆了摆手:“要给你点零花钱不?”

沁儿瞬间就‘感动’的要哭:“不是,少爷不想带万俟小姐出去玩么?还……还有巧巧姐……”

乖巧的沁儿觉得,自家少爷大好的时光不去游玩,不去和‘当家主母’培养培养感情,简直是丧心病狂,不可理喻。

并且,巧巧这不明不白无名无分的呆在府上也不是个事儿,因此小丫头打算撺掇着花满楼将两人都带出去逛逛——哪怕一人一天都行,反正不能这么耗下去了。

花家这好几代单传,前些年花满楼前身不着调的时候,有人建议淮安伯造个小号这事儿沁儿有所耳闻,而且前些日子花满楼出事儿的时候沁儿也想到了这茬——倘若真的有个万一,花家谁来继承?爵位、家产什么的先不说吧,花家若是真无后,那到底该算谁的罪过?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管这句话该怎么理解吧,但就这年头花满楼的年龄来看他已经该是个成熟的社会人了,理应有后。

因此,忠心耿耿的沁儿对此事上心了。

沁儿原以为,万俟嫣然来了之后怎么着花满楼都该有点动作,可谁知回来这几天了,不论是巧巧和是万俟嫣然都不愠不火,小丫头自己却急的够呛,所以今日她就是来谴责花满楼不作为的。

瞧着激动的沁儿,巧巧忽然间就脸红了,但随即就是一阵一阵的兴奋——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怀春少女来说,刷数学题哪有在某人的陪同下看花灯有趣?

可问题是,花满楼这货整日里要么就是捧着杯热茶眯着眼坐在院儿里晒太阳,要么就是缩在火炉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盹儿,活得貌似曾经青楼里养的那只老猫,以至于巧巧这几日都有些来气了。

而且一起看花灯……

不得不说,毕竟这年头女子没事儿不出门,因此青年男女在上元节相遇一见钟情的事情其实不少见,是有一些佳话传出的,所以这节日也无端的就有了许多浪漫气氛,仅次于七夕。

巧巧觉得,这是个机会了。

可花满楼闻言却眨眨眼:“出去玩?还带俩人?”

听着貌似挺带感,前世宿舍那俩情圣的最高战绩也无非是带俩妹子出门逛街,左右手各牵着一个,都不知道这俩货是怎么操作的,花满楼当时属实羡慕,可如今么……

花千总没这么高段位,他连万俟小姐姐都没搞定,哪有左拥右抱的念想?万一玩脱了咋办?

而且本质上花满楼的第一攻略目标是小姐姐,可小姐姐这几日闭门不出仿佛是在祭奠自己逝去的十七岁年华,花满楼又怎会没事儿找事儿去?

正要拒绝,可瞧见巧巧一脸欣喜,花满楼不由得心一软:“罢了,你俩收拾收拾,随我出去玩吧。”

巧巧不由得喜形于色,应了一声站起身缓缓走出书房,紧接着便险些笑出声,一路小跑回屋梳妆打扮了,而沁儿却是有些莫名其妙:“可……可少爷,万俟小姐……”

花满楼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就你心思多!她这两日也不知在犯什么病,所以便不招惹她了,你且去收拾收拾,随少爷出门玩吧!”

“哦……”沁儿应了一声,虽然依然莫名其妙,但很快就兴奋起来了——她这个年纪,哪有不爱玩的?

瞧着她跑出门,花满楼才叹息一声:“合着……什么节都能过成情人节从这年头就有苗头了?天朝人啊!”

(忙吐血……最近真的多担待了~)

请假

今天要在医院呆一整夜,实在不能更了,可能停几天,等我回来哈

215.搞事情的赵仁

国朝最盛大的节日开幕,除了花满楼这样的咸鱼以及万俟嫣然那样心情不佳的人以外,没人能受得了在这时候还窝在家里。

以至于,普一上街花满楼就恍然觉得自己来到了前世某个主打古色古香的景点,摩肩擦踵的人群真就宛若景点里的游人一般,就缺个拿着小旗的导游了。

并且事实证明陪女孩子逛街不管在什么年代都是一桩苦差事,因为初时沁儿和巧巧还亦步亦趋跟在花满楼身边,结果没过一会儿两个女孩就自顾自的走在前方赏玩说笑,徒留花满楼跟在身后仿似个拎包小弟,凄惨之极。

花满楼:说好一手牵一个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的花灯虽不见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但好歹都是纯手工打造,不乏有一些是巧夺天工的极品,望之赏心悦目,所以花满楼就自顾自的瞧着,也算怡然自得。

“少爷少爷,我们去摸门钉可好?”走了两条街后,沁儿这才终于想起了花满楼,颠颠的跑来问了一声。

花满楼弹了她一个脑瓜崩:“人家去摸门钉是求多子多福,你才多大点就求这个?就这么想嫁给少爷我?”

沁儿捂着额头跺了跺脚:“少爷尽说浑话!”

花满楼微笑着拉起她的小手:“摸门钉就算了,少爷给你买些零嘴找个地儿歇歇可好?”

沁儿忽闪着明媚的大眼睛想了想,然后努力的点点头:“好!”

喏,女孩子嘛,古往今来又有哪个会拒绝零食?

据某个叫老夫的家伙研究,越漂亮的妹子就对零食越没有抵抗力,甜食尤甚,花满楼对此深以为然——君不见这一条街都没走出去,沁儿和巧巧已经快撑着了么?

然后……

然后花满楼就觉得失策了:倘若她们没吃饱,饿着肚子自然不会走太远,那吃饱了可不就得接着逛么?

正苦笑间,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咦?花兄?正打算去找你呢!”

花满楼转头一瞧,不由得就是一头黑线:“殿……咳,你怎的跑出来了?”

没错,招呼花满楼的就是一身便装的赵仁了,他身边还站着几个望之面熟的‘长随’,将人群与他隔开。

“上元佳节啊,如此热闹的节日我怎就不能出来?”赵仁嘻嘻哈哈的跑过来,答了一句后却又一脸幽怨:“这几日怎不来找我?”

花满楼翻个白眼:“家里忙。”

忙是不可能忙的,但哪怕花满楼闲的蛋疼都不会如傻狍子一般自己去皇宫撞枪口,尤其是上次被某个东厂厂公抢了活自己却摊上天津那块儿的事情后,花满楼短时间内都不想看到某赵大叔了……

赵仁却抱怨道:“忙也得管管我吧?你是不知我这几日有多无聊!诶对了,方才路过个茶楼,听说那里正办诗会呢,瞧瞧去?”

花满楼又翻个白眼:“一群酸腐文人聚在一起悲春伤秋,你去作甚?”

赵仁笑嘻嘻的说道:“砸场子啊!上次你砸人场子我都没看到,这次怎么着都得让我开开眼吧?反正你诗才无双……”

花满楼一头黑线:“谁说我诗才无双了?而且那是我想砸么?你……先等会儿,你是偷跑出来的吧?”

赵仁嘿嘿一笑:“没被发现就不算偷跑不是?废话少说,走起!”

赵仁拉起花满楼就走,若是不知他身份的话花满楼没准直接就上脚了,可这货怎么说都是大赵唯一继承人,花满楼又哪儿敢动手……动脚?

……

好巧不巧,诗会举办的地点就是上次办诗会的茶楼。

嘲酸儒一事也已经过去了好一阵儿了,某两位多金的才子堪堪缓过来后,终于办了这么个上元诗会——与节日有关的诗会多半是写一写节日气氛,他们是想着以此来挽救一下自己的名声,毕竟……

节日啊,谁会想着在这种普天同庆的日子里搅风搅雨让大伙不开心?那么如此一来,诗会就是成功的、进步的不是?

可偏偏他们漏算了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大赵太子,这位爷听说有诗会就觉得有些不爽利:花满楼的诗才那是三大学士认证过的,可你们办诗会居然不请他,这无双诗才也太莫得牌面了吧?

兴冲冲的赵仁拉着花满楼到了雨竹轩就往里闯,门口的人居然就没敢拦——说到底,京师不能招惹的人忒多了,瞧花满楼和赵仁这打扮以及两人身后又是长随又是婢女,一看就非富即贵,他们哪儿敢不长眼色?

于是乎……

有才又有财的东主顾兴怀谈笑间一抬头就看到了施施然走进来的花满楼,顿时就愣在了当场:这位爷怎么来了?

他这一愣,其他人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来,数息之间整个茶楼就是一片死寂,浑然没了方才那热热闹闹的气氛——哪怕在场的人认识花满楼的不算多,可瞧见同窗忽而咬牙切齿,忽而目光闪躲,他们能不知道来了个重量级人物么?

至于花满楼么……

花满楼瞧见气氛瞬间冷下来就乐了,他冲着顾兴怀拱拱手道:“花某不请自来,叨扰了,顾兄莫怪。”

顾兄险些一句MMP脱口而出,可哪怕顾兄对花满楼的怨气颇重吧,表面上他还是得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回礼:“花千总客气了,今日……咳,那什么,学生与同窗在此小聚,是以……”

顾兴怀自称学生将姿态放得及低,而将诗会说成小聚就是为了模糊焦点——文人圈儿的小聚嘛,免不得谈谈诗词歌赋不是?

可诗会就不一样了,诗会自是会将一些名仕请来,而且优秀的诗词自是免不得传出去,那么花满楼这一到场少不得要作那么一两首,到时谁知道他会不会又鼓捣个‘千古名篇’吊打众人?

虽然前番也不知那是不是花满楼的真实水平吧,但顾兴怀不敢冒这个险,没看聂远途那货现在都不敢出门了么?

花满楼闻言微微一笑,可还不等他说话,赵仁就非常‘耿直’的开口了:“嗯?不说好的是诗会么?怎的忽然变了?”

顾兴怀嘴里发苦,他虽不知道随花满楼来的这半大孩子是谁,但依然客气道:“这……以讹传讹吧,我等在此就是小聚,小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