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山十八公
墨瑟有些双标的想道。
因为墨瑟的身体早已今非昔比，又或者是【凶猛气势】的能力在成长的过程中已经扩散到了全身，现在的墨瑟哪怕一动不动，也有类似龙威的气势扩散在周围，让许多生物不敢靠近。
正因如此，那些羊怎么样都不敢靠近，即使是用力推它也无乇济于事，无奈之下那些人们只能将它们一只只现场宰杀了。
当然这群人的想法也不止如此，为了讨好墨瑟欢心他们无所不用其极，有的甚至直接搬来了烹饪好的食物，尝试以自己的角度盘算神明的喜好。
而只要是他们献上忠心的物品，墨瑟就不会拒绝，而且自己虽然没有了味觉，但从视觉也看着美观，自然也就会有食欲。
透过鳞粉感受着边缘的食物，墨瑟也感受到了一丝愉悦。
不过，这个神婆的祷告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真是又臭又长，等着食物都快凉了。
正当墨瑟感到百般无聊的时候，不远处一只等待着宰杀的盘角兽挣脱了束缚，在恐慌之下乱跑了起来。
“——什么......快拦住它！”
“前面是......祭司大人，小心啊！”
“什么？”
听到了后方传来的声音，跪在火山边缘的神婆转过头来，却看到了慌不择路的盘角兽朝她冲来。
“——啊啊啊！”
在墨瑟饶有兴趣的目光下，神婆和盘角兽从火山的边缘下摔了下来。
神婆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同时身体不断撞在了火山山壁的凸起上，有时甚至陷入了短暂的眩晕，又被撞击的疼痛惊醒。
或许是身体在稍微倾斜的山壁上滚动有了缓冲，又或是兽人本就是皮粗肉厚的种族，神婆幸运的没死。不过脑袋受过了几次磕碰，也不知道她脑回路有没有在这次撞击中变得正常起来。
她先是一动不动的趴在了地上，又迷茫的爬了起来看向了周围，随后惊恐的看向了墨瑟，发出了更加惊恐的尖叫：
“救命啊！！！”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墨瑟的同时向身后挪动，可自己背后就靠着墙壁，实在无路可退，只能不断的祈祷着：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神明大人，我的肉不好吃，您看看外面那些强壮年的肉，那可是跟野兽搏斗锻炼出的肌肉，您要吃就吃他们吧......”
看着黑龙已经开始向她爬来，神婆浑身像抖筛子般，嗓音里已经多出了几丝哭腔：
“饶、饶了我吧，我真的不好吃......”
墨瑟停下了动作，他没有来到神婆面前，而是抓住了那个五窍流血，但仍在挣扎的肥羊。
抬起手、张开嘴，墨瑟将那头肥羊吞了下去，在这期间，还鄙夷的瞥了一眼神婆。
她说的恐怕也是什么“不要吃了我”之类的话语，但殊不知墨瑟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墨瑟的行为就是在告诉她这一点，省的她哪天脑回路错乱，真的拿人肉来祭拜了。
而看到墨瑟转头背对着她之后，神婆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对于墨瑟的敬仰之情脱口而出。
“祭司大人！”
头顶上，传来了人们焦急的呼喊声，闻言，神婆的表情顿时狰狞了起来，朝着头顶喊道：“叫什么叫！还不快点给我拉上去！”
——半晌过后，神婆坐在一个篮子里被众人拉了上来，双脚一踏到平地，她就张开双手呐喊了起来：“看到了吗？这就是神明大人的仁慈啊！”
只不过这次，她的话语没有受到众人的响应，在一个猎人欲言又止的指明下，她才发现自己的变化。
在自己的头上有鲜血流出，将整张面孔染红，宛如恶鬼的模样。
随意的抹了抹，神婆哑声喊道：“无所谓！不能让神明大人等太久了！现在开始举行祭祀！”
在众人犹豫的对视了一会后，还是将宰杀好了的盘角兽推进坑洞中，堆起一座小山。
在经过漫长的吟唱与祈祷过后，墨瑟总算等来了大餐，他爬了过去，将那盘角兽尽数吞下。
狂热的看着墨瑟吃下了自己的食物，神婆等人这才离开了此处。
——坐在轿子上，神婆一边擦拭着头上的血，一边看向周围身体健壮的猎人们。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神婆的眼神变得乖戾了起来，凝视着人们的目光，好似在审视着什么。
第一百四十一章：两脚羊
“呼......呼......”
希亚抬起头，看着身前的树林，又继续埋下了脑袋，砍伐起了柴火。
为了离开这里，她需要做更多的准备。
衣服、食物、饱暖的柴火......
所以，她必须要比以往更加努力才行。
汗水从她的眉梢留下，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
穿越冰原有许多困难，但再过一两个月气候就温暖了起来，冰雪融化，草木生长，在那期间的几个月内，人们会出海捕鱼，在这期间内等牧草生长起来后也会大量收割存放。
而这段时间里，也是她带着瑞秋离开的最佳时机，在温暖的气候下，她应该不太可能生病。
本来瑞秋提议再准备几年，再保险些才离开。但希亚并不同意这么做。
最主要的因素，还是一个月前所发生的的情况。
——当时正是祭祀的日子，虽说自己得知了所谓神明的真相后已经对这种事情充满了厌恶，但不论如何都得要做个样子，所以只能出席。
当时祭司从山边摔下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但是得知没有摔死后心中又有点小小的遗憾。
只不过在她回到村庄后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因为神婆已经开始用自家的药物开始了治疗。
可在那之后，神婆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她更加频繁的发起了神明的祈祷，并且告知众人自己能从龙口中逃生是因为她能够与神明交流。
而因为在场所有人都见证到了那一幕，因此他们都毫不怀疑她的话语。
在她的要求下，人们对于神明的崇拜更加痴狂，甚至已经影响到了希亚的生活中。
同时神婆还要求每个月村里的每一家都要缴纳一定分量的食物供奉神明，如果没有满足的话神明将会大怒。
这些分量也不过是一只盘角兽体积的食物，对于希亚而言并不困难，而且因为气候逐渐温暖起来了，生物也愈加活跃。
但是希亚并不乐意这么做，如果说侍奉神明本就是一种谎言的话，那所谓的献祭也只是一种无谓的付出罢了。
她无法忍受这里的氛围，所以她才要离开。
......当日暮西山，天色有些昏黄的时候，希亚摸了摸头上的汗水，看乜向了一旁的雪峰。
它的身上也已经装满了这一天的收获，柴火与食物都挂在身边，甚至已经堆积到了希亚无法坐上去的程度了。
她有些抱歉的拍了拍它的脸颊，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步行的离开了此处。
......
——回到村庄后，已是夜晚。
不过希亚却发现村里的人们还没有睡着，而是聚集到了村子中央，同时还发出了明亮的火光。
她皱了皱眉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是烤肉的味道。
虽然心中疑惑村里人什么时候开办了个篝火宴会，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回到了家里，将雪峰身上的东西卸下。
回到家中后，她顺便帮瑞秋煮了一下今晚的晚餐。
“现在村子里很多人聚在一起，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与此同时，她向妹妹问道。
瑞秋也放下书本，思索了一会，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像在下午就开始了，我在屋里只听到了远处祭司的声音，之后又有村民大声认可的声音，之后就太杂乱了，我没有听清楚。”
她沉吟了一会，又抬起头，语气中多了一丝严肃道：“不过姐姐，我在那时似乎听见了有人惨叫的声音，但不敢确信，你最好去看一看发生什么了。”
“人的惨叫声？”
听到这句话，她不自觉皱起了眉头，沉默了一会后，站了起来，“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
她来到门前，披上衣服就打算出去，可手敢放在门口，她顿了顿，转而拿起了一旁的猎人双刀。
希亚出门后，径直来到了村子中央，心怀忧虑的看向了众人围聚的方向。
在那里，明亮的火焰燃烧，四周充斥着香气。
她看到有些人将一只盘角兽挂在火堆上烹饪，散发出诱人的美味。
也看到有人将大块食物放在大锅里翻搅，配上调料煮成粘稠的汤汁。
也看到神婆站在圆柱前，也在烧烤着食物。
她抓住一个人询问道：“这里怎么了？祭司大人又有什么要求了吗？”
被叫住的那人转过头，疑惑的看向希亚反问道：“明天就是献祭的时候，你不知道吗？”
“这我是明白的，但你们这又是......”
“为了让自己的祭品更好吃啊，这样的话神明一定会高兴吧！”
说着，他露出了反差极大的狂热的笑容，顿时将希亚吓了一跳，下意识松开了手。
......在周围围绕了一圈后，希亚有些明白了，人们为了让自己心中的神明更加愉快，于是便照自己的想法将祭品变得看起来更加有价值。
而第一个公开这么做的，则是神婆。
“祭司大人......”
她走上前去，试着询问神婆这是否是什么强制性的要求。
——然而刚一走进后却发现，在那架子上烧烤着的，却是一个有着熟悉轮廓的身影！
腹部被灌满了香料，表情痛苦，嘴巴却美观的咬着一个水果，看上去无比骇人！
希亚的瞳孔瞬间收紧，停住了脚步。
而神婆也在听到声音后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希亚，放下了手中的调料。
“是希亚啊，你回来了。”她诡异的笑着，眼睛通红，自从她大脑被摔到了之后眼睛就充满了通红的淤血，看上去恐怖无比。
“这到底是什么......”希亚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神婆，怒喊道：“你都做了什么！”
“因为他没有祭品可以奉献出了，所以为了防止神明大人动怒，我让他成为了祭品，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无可理喻的看着脸色平静的神婆，希亚激动的道：“这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这不正是表示了我们的忠心吗？只有这种级别的祭品！”
——无法理解，搞不清楚他们的想法，烤架上的人不是村子的一份子吗？他没有发出求救吗？为什么人们都对面前发生的事不为所动？
此时此刻，鼻子里的香气都化作了一股血腥的恶臭，让希亚忍不住捂住了嘴巴，险些呕吐出来。
而神婆，只是冷漠的看着面露痛苦之色的希亚，淡淡道：“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来打扰我们了，明天的献祭仪式记得参加，对了——”
话未说完，她的眼中就浮现出一丝厉色：“不要对我有质疑，更不要对我大声说话，我希望在我退休之前不要有什么让我糟心的事，明白了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惩罚
——神明的恩赐不是无价的，这是神婆唯一明白的道理。
如果要祈求风调雨顺的话，就要献上祭品；如果要保佑战无不胜的话，也要献上祭品；如果希望自己死里逃生的话，在事后照样要献上祭品。
换句话而言，在神婆心中，当黑龙放过自己的时候，祂就已经回应了自己的祈求。
作为报答，自然要献上祭品。
如果说从野兽口中逃脱所需要的祭品是一只盘角兽的话，从神明口中逃脱需要的祭品是什么？在神婆心中，恐怕只有人类可以满足神明的需求。
是的，所谓的惩罚也只是一个理由，她的真正目的只是为了挑出一个祭品献祭给神明罢了。
坐在轿子上，看着众人登山的神婆如此想到。
她忽然揉了揉眼睛，随后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鲜血，忍不住摇了摇脑袋。
自从上个月从山上摔下来后身体情况愈加下降，之后会怎么样她也心中有数，但在那之前，必须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侍奉好神明，然后寻找新的祭司。
正当她在村子里的孕妇中思索的时候，众人已经停了下来，前方就是火山口。
神婆拄着拐杖来到了地面上，开始了举行仪式。
而作为参与者，众人也站在火山边缘，手拉着手。
希亚看着下方巨大的身影，至今仍感到畏惧。
即使它成为了自己所需要信仰的虚假的“神明”，她也仍然感到庆幸。幸亏它对人类没有攻击欲望，如果它像普通的猛兽那样露出獠牙的话，希亚明白自己升不起一丝战意，即使在它面前握住武器的欲望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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