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哪个女人 第89章

“要继续往前走吗？”乌衣出声询问。

留云借风真君一愣，旋即意识到了什么。

“恩。”

最后是告白前的气氛。乌衣在心中自道。

从集市走向城外荒野的分界线拉得仿佛无限长，人类所建造的痕迹被各种奇思妙想的探险机关道具替代，他们就像是在探索幽暗森林深处纯洁秘密的探索者，从幽暗中见证无法忘怀的光洁。

一路上乌衣会从草丛中无中生有折下一支艳红的玫瑰，替留云借风真君插在发中，点缀着如雪般的纯白。本该在蒙德生长的蒲公英，更是在清风中散播着种子，若是有落到留云借风真君手中，又会变化成可口的糖果或者简单的饰品。

所走过的路径，也生出草与花，萤火虫成群飞来接近人间烟火地，又将他们围绕之中。

一切有趣得不似真实存在。

所有的道路都有尽头，当他们跨过明确的界限时，先前的美好如被惊扰的水中月，变得模糊起来。

留云借风真君这才发现他们正处于城门附近，并不像是大脑感知那样走了很远。

远离红尘喧闹的荒野在前方，人声鼎沸的城市在后方，他们正站在分界点。

不真切的“探险”路程看似消失了，实则隐藏在普通生活的表面下，重要的是谁在身边。

哪怕此刻没有所谓的聚光灯，留云借风真君也觉得眼前的乌衣成为视野里的唯一的主角，并向自己伸出手。

“狐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在这里做舞台，谁让你我都是留恋着红尘，又自甘停留在荒野中的存在。”

乌衣想过很多种告白方式，无论是蒙德炽热的下跪求婚，还是枫丹更刺激的高空告白，都值得他一试。

在计划执行的时间一点点接近的过程中，他再度审视名为璃月仙人的本性，最终选择这种内敛合礼的方法。

乌衣不跪下，但他俯下身，牵起留云借风真君的手，在手背亲吻，并替她戴上定制的凤镯。

“我喜欢你，留云。”

他不再自称是狐，以下意愿仅是代表他自己，而非妖物的身份或者其他什么必须强调的东西。

“我知道自己说过很多次同样的话，多到让人觉得自己是个肤浅的人，张口就能随便向人告白。但请你相信我，自我确认感情以来，每一句都是发自内心。”

乌衣低着头，即使看不到他的双眸，留云借风真君也可以想象得到那种几乎溺死人的温柔笑意。

乌衣从不苛刻自己对他人的笑意，只是这份笑意中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兴许只有他知道。

至少在这一刻，乌衣眼中流露出的感情没有半分作假。

“我爱你，留云，我们可以揭过这千年的长跑，迈向新的阶段吗？”

乌衣不需要抬起头，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一件必定成功的告白。

绝对，必然，肯定。

没有哪怕千万分之一被拒绝的可能性。

他深信着。

如乌衣所愿，留云借风真君的“嗯”声也没有带多少犹豫，几乎是立刻接上这句话。

留云借风真君只是痴迷机关术，不爱与外人社交，不意味着她是愚不可及的木头。在那条倾尽乌衣构想的幻想道路上，留云借风真君就意识到他的心意，准备着最后的回答。

“好，那接下来是第二种告白。”

“...第二种告白是什么意思？！”

“狐准备了十几套不同国家风格的告白，只不过刚刚是狐认为你最能接受的一套。难得告白，就让一次变成亿次，加深印象吧。”

“等等等，这里是城门啊！”留云借风真君赶紧制止着，心中道“哪里有这种加深印象的法子，这也太乱来了”。

她靠着眼角余光的视线，终于能看到尽忠职守的千岩军，以及少量出入的人类行人。

他们就站在向外的道路中央，亲吻与被亲吻着，也没有人投来多余的好奇视线，就好似他们在这里卿卿我我是与人呼吸空气才能活着一样为常识。

但凡他们不走运遇到急着夜送商品的马车出城，乌衣所设计的告白气氛就要在马蹄声中毁于一旦。

不过以这家伙的心性，估计还有其他后手，以免破坏气氛吧。留云借风真君不确定想着，不是很想继续霸占道路中央，又想不到在这次告白后面有多少人和仙人在帮忙。

“没事啊，狐一直开着幻术。也就是说，狐和你在这里不管做什么，旁人都不知道。”

乌衣直起腰，向前小踏一步，靠在留云借风真君耳边，熟练地在耳垂处吹一口热气：“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哦。”

“不行，在这里不行...”

“那就是回去就可以了？”

乌衣作势拿出符箓，当着留云借风真君的面点燃它，直接单方面传音给申鹤。

“申鹤，是狐。狐和留云今天有点特殊的事情要解决，你先在外借宿一晚，重云家还是其他仙人家都可以。对了，找个好点的借口，别让人看穿原因，你知道留云面皮薄的，qq un榴ling 贰②山 丝叭VIII 丝被拆穿肯定要羞耻到推迟婚礼。”

留云借风真君目光呆滞看着在自己面前坦然放声把目的说出来的乌衣，花了几分钟才缓过气，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比较好。

“没有别的想说的了？那狐继续告白了。”

乌衣作势要单膝下跪，被留云借风真君眼疾手快拦住，并急中生智找到话题：“等等，婚礼一事还没有说妥，良辰吉日、告知其他仙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十几份的告白还是放在以后再说......”

“哈？这个不需要担心啦。狐早就做好准备了。”

一向来不喜欢文案工作的乌衣，竟然拿出足有拇指厚的计划书，在留云借风真君面前抖了抖：“什么良辰吉日，婚服，仙人婚礼需要注意并准备的东西，狐都已经弄齐全。你只需要安心等着那天到来就行了。对了，除了你自己以外，其他仙人其实早就知道狐今天要求婚的计划。”

“......？！”

留云借风真君有种被算计的既视感。

“你就那么确定本仙会同意？”

“以我们两的感情，要不是狐故意...咳咳，本来早该千年前就该走到这一步了好么。”乌衣咬了下舌头，差点把自己故意装作没看到过留云借风真君人形的真相说出来，“我们之间差的不就是狐临门一脚的真诚求婚吗。”

留云借风真君没有注意到乌衣脸上微小的变化，认真顺着他逻辑想了一遍。

乌衣说的话，好像没有办法反驳？

ps：我真的很想写一些群内特供，然而月底了，想要拿全勤我还差四万五千字，只剩下7天，为了补上这些字数我就已经快写不动了，等这个月了再补吧，哭。qq un榴ling 贰②山 丝叭VIII 丝

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时 : 第185章第一百七十八章成婚

婚礼当日。

新娘都是早起洗漱梳妆，把自己打扮成这辈子最美的时刻。以留云借风真君的体质，不至于早起赖床起不来，倒不如说，她提前通宵七天七夜，也不会让婚礼当日的自己挂上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影响他人的观感。

不过有黑眼圈又怎么样，今天新娘子的任务主要是负责在屋内等，应酬都是交给新郎官。哪怕是留在屋内陪同自己的人，也无法透过红布看到自己的脸。

然而真到梳妆时，留云借风真君被萍姥姥搀扶坐到梳妆台时，还是有种做梦的不真实感。

难得恢复成年轻时模样的萍姥姥同时印入镜中，两人年轻依旧，岁月不能在她们拒绝时留下痕迹。

这样的念头还没消去，人间的白粉便拍到脸上，一时不适应的刘云杰鞥真不受控地咳嗽两声，表情也跟着扭曲了下。

“大婚之日，可不宜这种表情。”萍姥姥，不，这时候应该叫做阿萍打趣道。

“咳咳...还不是这个粉...能不能不涂...这些化妆流程能省就省...”留云借风真君如此说道时，阿萍上妆动作不停，令她时不时顿一下。

留云借风真君瞥了眼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数量之多，她不敢仔细数一数，甚至在怀疑乌衣到时挑起红布，向她亲来，到底亲的是她，还是这堆化妆品。

“这可是你家乌衣特别帮你买的妆品，哪怕老婆子不太懂这些东西，依照烟绯那副兴奋劲看，也是费了不少心血吧。”

闺蜜之间的打趣话语，却带上老婆子这种上辈分的自我称呼，这等混乱词句排列，恐怕只有仙人之间才能发生。

在这栋屋子里，不只有着新娘的留云借风真君和变回年轻时模样的阿萍，还混入了一些熟人。例如已经嫁过人的烟绯母亲，又或者类似女性仙人的应达、伐难，更或者是出于特别身份而站在这里的人类女孩。

申鹤自然是不用问，胡桃能出现在这里，对在场的人来说都是意外一场。

不过来者便是客，往生堂的背景也与仙人挂钩，论关系，胡桃确实有资格站在这里。

仙人也喜欢胡桃古灵精鬼的性格，看着活蹦乱跳的胡桃，就只想到她是个粉瓷娃娃，可爱极了，完全没想过在这份可爱外表下，让往生堂的仪馆、客卿们头痛到恨不得当场辞职。

胡桃在客厅和卧室来回走动，偶尔垫着脚尖去看镜子中的留云借风真君，遗憾着自己没有提前学一手化妆术，不然以往生堂祖传的化妆术，一定能让留云借风真君满意。

留云借风真君被乌衣坑了太多次，下意识一低头，正好对上那双漂亮的梅花眼，不似乌衣深沉得看不清真实心思，胡桃那令人害怕的想法几乎是暴露在留云借风真君眼皮底下。

......虽然不知道这个孩子在想什么，但所想的事情，总感觉和乌衣平时所做的事情不分上下。

没过多久，胡桃就看腻了化妆流程，她为了保证今天的全程精力，跑到另一个房间小睡一会，毕竟自己昨晚通宵了。

仅是面部的上妆，对于平时素面朝天，顶天简单淡妆的留云借风真君就犹如一场漫长的酷刑，这还是在阿萍有意减少妆点的情况下。

此刻留云借风真君唯一想法，就是从现在开始，直至卸妆为止，这张脸就不再属于她。

“好了好了，这不是很快吗？”阿萍也渐渐调整好语气，对于同辈份的熟人，她不需要故作老成语态。

“很快？”

越是这种时候，人的表情越是不受控想要丰富一点，留云借风真君努力绷着脸：“本仙觉得化妆时间，比平时完成一个归终机还要漫长。”

这种时候留云借风真君就很羡慕乌衣随时都能摆起来的能力，哪怕手头上没有可做的事情，他的精神世界也足够活跃到头。

留云借风真君这么一想，就像是点燃火药的导火线，开始抱怨起来：“本仙与他就该换换身份，反正那家伙肯定觉得作为新郎官敬酒交流很麻烦，还不如躲在这里懒着。哼，论交际能力，本仙也不会让外人看了笑话。”

阿萍低低笑了一声：“依我看，你们现在各司其职就是最好，真要调换过来，今天这场婚礼恐怕会出些乱子。”

喜欢犯懒摆烂的人不得不去应酬，坐不住的人必须乖乖在屋内梳妆等待拜堂......这总要比拥有独特聊天技巧的人，一言将哪个仙人逼得想要挖洞钻下去，让新郎官化妆，结果他说自己就可以完成装扮，结果打开门一看，人家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被推醒以后表示问题不大，打个响指就如同某些恐怖游戏的BOSS被打上娘化MOD，直呼好家伙。

留云借风真君没有细想阿萍话里有话，端详着镜中的自己，不得不承认乌衣带来的俗语很适配眼前的情况。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而留云借风真君不靠衣装时，就是一等一的美人，此刻真是连百花都艳压下去。

“这就好了？”留云借风真君试着活动下肩膀。

她刚准备站起来，又被阿萍摁着肩膀给摁了回去，听到对方凑到耳边无奈说道：“这才是开始，头冠、簪子...要戴的东西可不少。”

阿萍如此说着，重量不轻的头冠便安在留云借风真君头顶上，沉得她脖子一缩。

她忽然觉得乌衣讨厌传统带来的繁琐这点，不完全是出于个人问题，分明是谁体验了谁都会赞同的全体问题。

只能说留云借风真君曾经没有见过哪个凡人或者仙人同僚成婚，忽然兴致起来安排什么惊喜，随着时间演变变成璃月成婚习俗之一，否则她就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身上的重量一点点的增加，从最沉重的头冠开始，一步步减少外物的体积和重量。这看似是好消息，但留云借风真君不这么认为。毕竟外物的重量增加一点重量，那也是增加重量，最后都会成为自己的压力。

她不得不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最终被外面的鞭炮声所吸引走。

现在不管是宾客还是主角们都还处于留云借风真君的洞天内，毕竟乌衣和留云借风真君同居已久，这里视作乌衣的家也正常。与其送来q裙VI淋 22 杉似⑧ 拔是送去那么麻烦，不如双方的接迎点都定在洞天内，免去无意义的奔波。

再者，就是乌衣是有一处洞天，但他那处洞天本就有一些特殊问题，更像是大型的仓库，不能论正常情况。

乌衣都不承认那是家，最多是他的固定资产。

所以，当大喜日子时，两家互为邻居，将把喜意浓缩到一种难以忽视的地步。

这也导致协助创造气氛的仙人鼓动下，整个洞天仿若融合了璃月港，一下烟火气十足，

“...就是回到了前段时间的海灯节。”留云借风真君翻找着自己匮乏的出游见识，最终只能说出这样的类比。

“是啊。”阿萍赞同着，替留云借风真君戴好最后一件饰品，尽量不动手地端详着留云借风真君，确定自己没有出现任何差错，“哎，本以为千年没有给大家化过妆，技术会生疏不少，如今一看，看来我的技术依旧没有退步多少。”

阿萍本就是极为亲近人类的一派，自然学了不少东西，至少在化妆方面，她要比绝云间那些仙人强太多。

还不等留云借风真君表达意见，红色的盖布就落在头上，轻飘飘压在头冠上，再将压力传递到留云借风真君身上。

诚然，相比身上那堆饰品，尤其是头上的饰品，红盖布的重量可以算是忽略不计的存在，但它象征的意义要比前面任何一件配饰都要有意义。

这令留云借风真君拉回意识，反而惴惴不安。

先前她觉得时间多漫长，现在她就觉得怎么快就要步入最后一步，能否再延长一些等待时间。

哪怕留云借风真君是仙人，那也是没有经验的仙人。

来自阿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新娘子该出阁了。”

......

哪怕提前了解过，但乌衣面对新郎官也要涂抹打扮一番，还是有种受制于人的无奈感。

若是这些仙人允许，乌衣完全可以一人打扮。

奈何今天是自己的大喜之日，哪有自己亲自动手的情况。

但相比于留云借风真君那边的情况，乌衣这边从简处理，还在忍受范围内。

乌衣左一看理水叠山真君，右一看弥怒，因为平日自己恶事做得太多，总觉得他们帮忙上妆的架势不怀好意，随时都可能把他的新郎装变成小丑妆。

在将自己身体交给他们之前，乌衣不得不清了清嗓子：“我说，我和你们是好朋友，好兄弟是吧？一会对狐脸上，稍微温柔点可以吗？毕竟是只会有一次的人生大事，狐实在是不想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