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哪个女人 第7章

申鹤起初还不明白乌衣为什么这么赶，既然夜已深，那再待到明早也没有关系。

一妖一半仙震慑周围，自己的命格也翻不起波浪才是。

经过一天的熟悉，申鹤扫去大部分的恐惧，接受自己偶尔下山也无妨的美好现实。

等道奥藏山山头，乌衣则一副做贼态度，朝着申鹤要求噤声，不用通关令牌，反倒用妖术干扰进入判定，带着申鹤“违法”入洞天。

“今天甘雨结束工作早，留云应该不知道，还在做自己的事情。”

按照乌衣对留云借风真君的了解，说不定能撞见什么有意思的画面。

等他们鬼鬼祟祟进入“家”中，寻觅到留云借风真君的身影时，还真撞见她的小秘密。

留云借风真君正操控着一个如电饭煲的机关，机关相当巨大，可以煮了申鹤那般大。

留云借风真君抓着还没放完食材，犹豫该不该扔进去。在她犹豫的时候，电饭煲发出煮沸的咕噜咕噜噜声，盖子要压不住升腾的气体。

“糟了！”

留云借风真君的挽救还是迟了一步，糊味很快充斥周围，把她脸色印得一样黑。

身后传来一声憋不住的嘲笑。

转过身，便看到朝自己挤眉弄眼的乌衣。

“你们回来了。”留云借风真君试着镇定，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终于认清自己不会做饭的现实，改为制作会做饭的机器？不错不错，在我那里，那种专门卖给做饭废人的空气炸锅、半成品食材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等本仙做成，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丢出去。”留云借风真君声称乌衣只有做饭的功能。

乌衣一止，似乎真的被吓到了，担忧地看向申鹤，仿佛申鹤是他的救命稻草，只要自己对申鹤还有用，自己就不会被赶走。

申鹤如获感知，想要替乌衣辩解几句，说他的优点，又慢了乌衣一步：“说起来，你们这边带人类孩子修仙，要教导怎么斩赤龙吗？”

留云借风真君：“？”

申鹤：“？”

“看起来不需要啊。”

乌衣满意地看着被转移注意力的两人，摸到留云借风真君身旁，看着未来自动做饭机的雏形，很自然地顺走了留云借风真君手里的食材，咔嚓咔嚓啃了一半，才让她注意到。

“这机子看起来有点丑啊，留云你审美不咋行。”

“再说本仙就把里面的废品给你吃了。”

“狐要跑你追不上狐的。”乌衣不把留云借风真君的威胁当回事，“别以为狐怕你，不妨告诉你，狐已经找到下家了。璃月港那边有个天权星，哪怕没见过也知道比你富婆。你不要狐，狐立马去投奔她。”

不是乌衣没有文化，词汇量低没办法去形容未曾谋面的凝光，他当然知道美若天仙、肤若牛奶、倾国倾城等一系列描绘词语，但这些描述都可以用一个“漂亮富婆”总结的时候，自己干嘛还要描述那么多。

“她、是、白、发。”留云借风真君斩钉截铁，拿准了乌衣不会跑：“本仙不怕。”

“......草，你还为了我，特别下山观察过凝光？”

“胡说八道，本仙哪里是为了你。”

出关之时 : 第13章第十三章白毛特攻？

申鹤见眼前二人对“富婆”、“白毛”争论不休，暗暗记下此事，不主动加入战场。

她有一种预感，白毛富婆背后的真相将事关自己。因为话本中的仙人总是白发飘飘，好衬托岁月的沧桑感，如果自己选择修仙，恐怕躲不开黑发变白发的可能性。

很快，无意义的争斗休止了，由乌衣带着申鹤回屋休息。

申鹤拒绝了乌衣，行动上躲开了乌衣的手掌，忽闪的眼眸落下坚定的情绪，直接扑到留云借风真君身边，哪怕抿着嘴一句话不说，也把态度摆明了。

“申鹤？”

不敢置信的声音和暗怀胜利感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留云借风真君一愣过后，立刻展开翅膀，借机挡住申鹤大半身子：“要本仙陪着？也好。”

而乌衣像是询问女儿更爱爸爸还是妈妈的落败方，异色的眸子溢满了不敢置信，看得申鹤都有点后悔了。

毕竟乌衣是她见过表情最丰富的人，如果变了情绪，那就要浓郁到让他人共情。

正因为乌衣流露的情感过于明显，再加上幻术加成，总让申鹤下意识怀疑乌衣的情绪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

对不起。申鹤在心中道歉着，跟着留云借风真君回屋睡觉。

......

舒适的小床差点夺走一日未歇息的申鹤意识，她眼睁睁看着留云借风真君替自己盖好被子，思索要怎么开口。

忽地，柔软的羽毛摸着申鹤的额头，替她把刘海往一边撩，方便露出浑圆的眼睛，留云借风真君先开口：“你是在意本仙与乌衣所谈的话题吧？”

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申鹤眼底闪过短促的尴尬感，又抓着被子点了点头。

对白毛有成见的是乌衣，申鹤总不能去问乌衣，只好转身投入留云借风真君怀抱。

对不起。申鹤又在心底道歉一遍。

紧接着，申鹤又觉得自己没有揣摩错，留云借风真君说让她眼见为实时，语气是轻快愉悦的，就像是自己故作天真询问甘雨是不是不能向外宣传她咕噜咕噜滚下山事迹一样。

无意一提（×）。

你说黑历史我就来劲了（√）。

“他跟你说过故乡的事吧？”

“穿越者。”申鹤说。

“嗯，在他的故乡，狐妖也算是妖怪中比较有名气的种族。就算是同类之间，也会有血脉之分，就像是人类的主家旁支。”

申鹤点点头，表示明白。

“那边的狐妖，要么是白色狐，要么是赤色狐，但名气说法截然不同。”留云借风真君在这里停顿下来，思考着怎么形容，数十秒后再开口：“出于一种偏见，如果非要那边的人类选择谁更像是仙人，妖力更加强大，基本都会选择白狐，赤狐多以为小妖怪，实力不平。”

“在那边，人们的信仰也能化作妖怪修行的力量，白狐一出，往往都会压赤狐一头。”

“然后是那边传说，基本名气大的都是白狐狸，红狐狸多是......嗯，话本里少有善终的边缘角色。”

留云借风真君幽幽问道：“懂了吗？”

“懂了。”

一想到乌衣多在意自己的脸，差不多就能理解他的不爽。

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白毛红瞳狐妖和一只红发狐妖，选谁还用问吗。

那是几百年的毛色歧视，足以让乌衣惦记到现在的厌恶。

乌衣讨厌的是白狐狸，进而牵连讨厌白发的人，毕竟人类也厨所谓的白发仙子。

毕竟有的选择情况下，任何非人生物化人，发色都会跟随本体主色调。

白毛，尤其可恨。

哪怕那人没有惹过乌衣，他看到那一头柔顺的白发，好感度也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掉下来。

“真君也有人形吗？”申鹤忽然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自然是有。”但留云借风真君懒得用人身。

“那变化成人形，会受到本来的影响吗？”

“若是本仙想，也是可以免去，但本仙化作人形，本就是批了一层不属于本仙的皮囊，再改变发色，实在是多此一举。”

申鹤深吸一口气，隐约摸到真相：“那，真君的人形是...白发吗？”

“天色不早了，快睡吧。”

......

留云借风真君独自回屋，看着一帮熟悉的家具，深吸一口气，留云借风真君一挥翅，身边多了一个类似播放器的机关，连记录的工具也塑造成光盘状，被乌衣带来的异界文化影响颇深。

光盘插入播放器中，数秒后周围环境大变，直接从卧室跃进到陌生宴会上，直接全息模拟。

刚刚申鹤在场，留云借风真君好心给乌衣留了面子，不把情报来源直接放出来。

她转了转眸子，直接忽视周边的“仙人”，锁定占据一大块地方的大型红狐狸上。

那红狐瘫软在地上，亮丽的毛发不知何时滚了酒水，顿时黏在一起，前爪扒拉着几个空了的酒坛子，整个狐狸都是丧气的，似乎想起什么难过的事情，耳朵都跟着耷拉下来，让人怀疑是一只折耳红狐。

哪怕是全息投影，留云借风真君也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酒臭味，眉头不由得一皱，下一秒酒臭味消散，直接关掉无意义的气味模拟。

“还得调一点声音。”留云借风真君说道。

十来秒后，一声声哀嚎贯通她的大脑。

“狐最讨厌那群白毛狐了！讨厌讨厌讨厌到死了——”

“青丘来得了不起啊，凭什么红毛就天生比白毛低人一等。”

“一个个都欺负狐是红狐狸，红狐狸怎么了，红狐狸也很好看啊，你们通通偏爱那群白毛狐狸！”

“呜啊啊啊，在老家也是，以前是书生偏爱白狐狸，往后就是影视红狐狸全是炮灰，还说什么白毛红眸冲国人特攻，红发都是傻白热血少年，有勇气但好傻——”

“来q 群::陆 邻二 er弎私巴疤四这里也是，帝君你这不公，神之眼给的都是白毛，我勤勤恳恳帮你打工这么久，还抵不过一撮白毛。”

“隔壁稻妻的神明也是，还以为她的眷属是狐狸。狐会有机会，雷系男的全给了白发的狼崽子们。”

“你们都在欺负红狐狸呜呜呜呜，嗝。”

“白毛都去死好啦，不管是狐还是人，看着就烦！”

全息影像中的“乌衣”哭诉着，声音夹杂着呜咽声，念叨久了，酒疯也撒起来，到处打滚着。

酒坛子打翻了，皮毛脏了，换做平常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一旁的岩王帝君默默看完了全程，轻抿一口茶水，装作不懂：“哦？因为白毛发放神之眼？从未听过此事，有趣。”

乌衣哀嚎得更惨了，满是对白毛的控诉。

留云借风真君看了好一会，心情是肉眼可见地好。

看到乌衣哀嚎够了，体力也在酒精消磨下所剩无几，渐渐安静下来，留云借风真君才拔出光盘，让一切回归原状。

等她准备收拾现场时，余光瞥向窗前，看见一双怨念无比的狐眸。

出关之时 : 第14章第十四章摆烂

乌衣从窗外爬进来，一副等久了的模样，红狐耳抖了抖，一见到留云借风真君那一瞬间，就好像打算龇牙咧嘴，宣誓猎人身份。

事实上，留云借风真君能看出问题，乌衣又怎么可能被蒙在鼓里，从申鹤屋外偷听到转移到这里。

留云借风真君播放往日影像开始，乌衣就在外面忍耐着。

他一度想冲进去毁掉光盘，转念一想自己闯进去，岂不是证明自己真的很在意，在意到不惜偷听任何被揭露老底并及时销毁证据。

最重要的是，留云借风真君绝对有备份！

他一想到留云借风真君像是卖片般一手抓着十几个盘，喙不能像是人口一样勾起嘴角，也给乌衣一股坏笑感觉，就忍不住恨得牙痒痒。

总有一天他要把留云借风真君鸟毛扒光，确定无处可藏备份。

想到这里，乌衣勾了勾嘴角，道：“天气也要冷了，申鹤衣服恐怕来不及做好，留云你要不贡献点羽毛，做条羽绒服给她，想来仙人的羽毛也会比寻常衣物保暖得多。”

乌衣不仅嘴上说着，心中也在谋划下次留云借风真君去泡温泉的时候，提前准备一些切好的菜，怂恿申鹤倒进去。

“本仙倒是觉得你这身狐毛更暖和。”

他不是没想过反录过留云借风真君窘态，但留云借风真君的酒量意外的好，至少比一杯倒的自己强，再加上成天不出门，哪来黑料可爆。

爆她是毒唯帝君厨吗？那全仙人不都是吗？

乌衣耸了耸肩膀，自作轻松：“要不我们各退一步，直接去打一场无机关，谁输了就拿自己的毛给对方做一套衣服。”

留云借风真君直接翻白眼，这和让她认输有什么区别，一个擅长用刀的人，你让他赤手空拳跟你打。

想薅我的羽毛就直说。

翻完白眼，留云借风真君又端详起那张哪怕是熟悉也觉得百看不厌的脸，忽然转移话题：

“你还没放弃？”

“嗯？放弃什么？”

留云借风真君怀疑乌衣是装作不知道，整理了下语言：“...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