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哪个女人 第65章

作者:奶茶诶

相比之下,稻妻所在位置虽然遥远,但持有神之心的人或者说是妖怪是八重神子,纳西妲反而有把握借到神之心,为此纳西妲甚至在世界树中看了一遍有关八重神子的过去。

八重神子渴望自己的神明从一心净土出来这点可以作为交易条约。短短数秒间,纳西妲就有了判断,重新看向乌衣,展露出浅浅的笑容,若是没有读心术,恐怕猜不到这么短时间内她能想到这么多。

乌衣会读心术吗?很遗憾,虽然妖术诡异莫测,但他并不擅长也对这类妖术不敢兴趣。但他可以从纳西妲有限的表达中揣摩她的想法,或许纳西妲的知识库是世间难有几人比肩,但她和人类交流的机会太少了,再多的知识想要转化成经验也需要一段时间的实践,现在乌衣还是能从纳西妲捕捉到几个破绽。

“要是再给她几年时间,恐怕就和那些老妖怪一样难以揣摩,没有破绽了。”乌衣心中暗暗感慨着,“该说真不愧是智慧之神吗,不仅拥有着连同为神明都难以企及的知识量,更是善于转化成实践成果。”

乌衣感慨完后,也不戳穿纳西妲的心思,而是似笑非笑建议着:“纳西妲你想寻找真相,又当一切准备充足时,建议带上狐比较好哦。”

纳西妲定定看着他,配上年幼的身躯,看起来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又可怜无助的孩子一样,让人忍不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倒出来,不必延长这个孩子迷茫而痛苦的时间。然而乌衣不吃这一套,他对孩子的判定一直随着现实情况自由浮动着,堪比他的道德水准。

她不是无助的小孩子,她是天山童姥,看看那头宛如白霜的发丝吧。乌衣面色不改地默念着,视线黏在纳西妲的头发上,嘴角的弧度越来越高,却没了多少笑意。

他这辈子会对白发真心实意笑出声,除了疯了就只剩下夺舍这个选择。

而纳西妲也注意到乌衣的情绪变化,鸣虽然告诉过她一些有关乌衣的事情,但聊家常还不至于聊到乌衣对白毛的反感上,所以此刻纳西妲一无所知。

“我会的。”纳西妲浅浅的笑答。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提及大慈树王的话题,自从提起这个话题后,这场送别宴的氛围就蒙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留云借风真君是四人中最茫然又敏感的人,她总觉得乌衣和纳西妲另有心思,连说话时都有着相互试探的倾向,可自己回头琢磨时,理科生的意识无法复刻他们的语气,一下子失去了攻击性。

算了,本仙懒得管了,反正乌衣那家伙会看着办。留云借风真君此刻并非人形,但这并不妨碍她想撇撇嘴。

这隐藏着淡淡试探倾向的氛围最终在落幕时收敛起来,哪怕纳西妲行动再快,她也可以预计到自己与乌衣下次相见,至少也是半年后的事情。

纳西妲不仅要拿到第二颗神之心,更要在前往世界树前安排须弥的情况,以防自己出现意外,层层安排下去,半年都算是最快的速度。

纳西妲将他们送出屋子,脸上的浅浅笑意让人联想到纯洁无瑕的白花,而白花向乌衣送出了一样礼物。

“比起公务化的须弥与璃月之间有利建交,我还准备了一份私人的礼物作为感谢。”纳西妲抬起手,类似占卜师使用的水晶球在她手中违背重力束缚漂浮着,“这是一场梦。”

“梦?”乌衣倒是知道历代草神都有着梦方面的权柄。

“嗯,请不要担心,我不会引导这场梦。非要说的话,你可以理解为这份赠礼是朋友间的玩具分享?”纳西妲做出充满比喻性的承诺,又简单介绍着:“简单来说,它只会让你做一场相反的梦,在梦中的你是清醒的,也就是所谓的清醒梦。”

“有多相反?”

“这取决于你的潜意识意味相反含义...嗯,就像是你认为相反就是性格上的相反,傲娇的人在梦中会变得无比坦诚。”

一旁的留云借风真君脸色唰的一下红起来,悄悄后退了两步,结果发现根本没有人在乎自己的表情变化,又心中升起莫名其妙的恼怒。

小吉祥草王说的傲娇诶,你平时天天说本仙傲娇,当做关键词一样嘲讽着本仙,怎么这时候不知道应激反应来看本仙一眼。留云借风真君在心中骂骂咧咧着,而身上的微弱变化已经被抚平了。

乌衣没有注意到留云借风真君的态度变化,而是将全部注意力都贡献在看似平平无奇的水晶球上,直接问了:“做梦就是要光怪陆离才好玩,又是清醒梦又是限定‘相反’,这也太无趣了吧。”

他疑问的语气又古怪又认真,仿佛自己就是想做梦就能做梦的人。事实上,似乎当任何生命体的寿命增长到一定地步时,做梦已经成为一种奢望,尤其是美梦。

“这场梦会无限延伸,你可以去见证你想看到的所有相反,这个梦境会为你复现,它会无比真实。”纳西妲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如此解释道。

“哦?你的意思是,狐做梦中还可以清醒的从璃月走到至冬,然后逮着某指挥官一顿痛打?”

“这场梦只属于你。”

“懂了,感谢,狐会好好享受这场梦。”乌衣爽朗的笑了两声,终于选择放心接过水晶球。

水晶球比想象中要轻太多,毕竟是看起来足有两个拳头宽高的实体,正常人第一眼都会错估它的重量。水晶球落入乌衣手中时,它又轻得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以至于乌衣浮现了“小草神该不是拿全息投影糊弄自己吧”的想法。

“...这就是梦的重量吗,这不是完全没有重量吗?”

“思维的分享需要载体,可思维本身并不需要太多重量。”

“得到了奇怪的知识,图书馆+1,只希望狐接下来的灵感判定不要变成那些探寻了太多不可知的调查员一样san没了。”乌衣耸耸肩膀,说着纳西妲听不懂的比喻。

不管怎么说,这份赠礼也超出乌衣的范围,他还是好好收下来。

根据先前纳西妲与自己的一问一答中,乌衣猜测到所谓的梦应该就是借用世界树的力量,进行对应因素下的未来推演。

这个未来大概率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是平行世界版本。与之相反的是乌衣并不是真实存在,他才是梦中人,是虚幻的过客,连关系也是假的,彻头彻尾的虚假而又清醒。

如果运用得好,他甚至可以借助这场梦尝试一些只能想不能做的事情,甚至可以无惧代价探测某些代价。

纳西妲分享了自己的权能,甚至连她使用这份权能都需要付出不小的力量。

这是她的诚意,所以乌衣理解前后因果后选择郑重收起来,可要说他有多喜欢这份礼物,就未必是如此了。

所谓的推演半等于预言,乌衣不太喜欢预言,这会给他一种命中注定的作呕感,哪怕在提瓦特世界里最不缺少的情况就是天命既定的情节。

再说了,乌衣又不是草神,根本不具备权能,所以梦最终的锁定未来可能性必定在大量的“相反”可能性从中挑选,可用价值降低了,限制麻烦大大提升,这对于喜爱摆烂的乌衣简直是灭顶之灾。

谁要做个梦还要细细探究该怎么做梦,梦到什么场景才能利益最大化啊?!倒是纳西妲所提议的让傲娇分子在梦里变得无比坦白比较有意思。

对乌衣来说,这份梦很有可能只是一场会心一笑的梦。

纳西妲正是猜测到乌衣的性格倾向,才送出这份上下限差距极大的礼物。

她无比相信乌衣会做出的选择可能性。

乌衣收好水晶球后,转头看瞪了自己许久的留云借风真君,调笑道:“怎么,是嫉妒狐有小吉祥草王的送别礼,但你没有?”

他这么说着,又回过头看纳西妲,想再坑一个来:“不过,对于草神来说......”

“这是我送给你们的共同礼物,只要睡在同一个地方,可以存在同一个梦内。”乌衣猜得对,纳西妲也不能随随便便做出这种东西,所以她果断回答道,“不过最后的梦相反结果,也会同时受到两个人影响。”

“好可惜哦...”乌衣夸张的叹了口气,又把水晶球拿出来,似乎有将它送给留云借风真君的意思:“那只能给留云你了,不管怎么说,做梦者本身是没有办法让梦里存在自己的吧,除非对自己的存在相当怀疑,我q un榴 麟二 2删4 8 扒 丝们两要是同时进入同个梦乡,那梦里就等同于直接少了直球的你和乖巧的狐。”

乌衣将水晶球往留云借风真君翅膀里塞,心中想的却是故乡小孩子收红包时口是心非,只不过他的口是心非更加高级:“一直被狐戏弄的你,一定很想梦到乖巧软糯的狐吧?趁着狐不知道的时候,还能捏捏小脸,摸摸狐耳。”

“本仙才没有想过这种的你!梦里有没有相反的你都无所谓!”

“诶......那就是说,留云想和狐一起睡咯?”

留云借风真君面上染上一层绯红,分不出是气出来的红色还是害羞的红色,又或者两者皆有。

“你自己留着做春...白日妄想吧!”

留云借风真君反手又推了回去,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份礼物的特殊性,不过即使她意识到这份梦的特殊性,也会坚定给乌衣。

这即是傲娇最后的倔强,哪怕这份倔强完全没有必要,甚至会被乌衣利用:“可狐不管怎么看,你看起来都很心动啊?要不要狐趁着你睡着时,偷偷帮你开了?就当是狐的锅怎么样?”

“滚!你敢这么做,这辈子都别踏进本仙的洞天!”

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时 : 第151章第一百四十四章孩子呢?

绝云间,奥藏山,仙人洞天内。

“申鹤,我们回来了!”乌衣一踏过结界,就立刻朝着广阔的独立天地挥手大喊自己的归来,仿佛申鹤就在前面等着自己。

他的做法也不完全算是错误,申鹤在修仙一途也算是小有成,洞天内又没有其他活物或者干扰源,以申鹤的实力,哪怕她远在洞天极限的另一端也是有可能听到乌衣的声音。

依照乌衣的猜测,现在不是申鹤的修行时间,即使是修行时间,申鹤也会放下手中的武器来迎接他们。

然而时间从指尖流逝,乌衣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住,又很快转化成意外,扭头问拥有真正权限的留云借风真君:“咦,申鹤不在家吗?”

留云借风真君掐指一算,同样意外:“的确。”

洞天和奥藏山是相互独立的空间,在外界无法感知内部的情况,在内部也无法影响到外界情况。而他们又是一路上山,铺开的神识并没有察觉到外来者,所以他们以为申鹤在洞天中。

如果申鹤不在奥藏山外围闲逛,也不在洞天内部,那她又会在哪里?总不能是去璃月港了吧。

这座山头仅有的三个智慧体,两个是宅女,仅有乌衣频繁外出。不同于留云借风真君发自内心喜欢宅在洞天里鼓捣机关术,申鹤将自己的活动范围限制在绝云间中,还是为了避免与人类过多接触,以免自己的命格影响到撞见者。

哪怕现在她修为小成,偶尔下山去人类城镇也不成大问题,但八年多积累下来的习惯又怎么会轻易修改。

“这么巧?”乌衣挑了挑眉头,提议道:“要不去隔壁山头问一下其它仙人?”

仙人多性情淡薄,又惜爱具有天赋的人,申鹤冷淡的性子和出色的天赋可谓是南ji n群VI零 贰两 杉似⑧ 捌似无仙人不爱,所以洞天内经常有仙人来访,而两人离开前也确实拜托附近的仙人注意一下申鹤的情况。

“也只能这样了。”留云借风真君有点不习惯家里忽然少了申鹤...准确的说,是不知晓申鹤去向的情况。

“走咯走咯。”乌衣直接掉头往外走,天地顿然间又是一番大变化,看起来一点也不急的模样,甚至有余力打趣:“你看我们现在的情况,像不像是出去度蜜月旅游把孩子留在家中给亲戚看着,结果回来以后发现孩子不知道跑哪里玩了开始慌张的父母。”

“不像...”留云借风真君想了想,做出更正:“本仙确实对申鹤有着喜爱之心,说是视如己出也不过分,但要说你也是申鹤的父亲,恕本仙难以苟同。”

“狐哪里不像了?”乌衣握紧拳头向上抬了抬,就像是在抗议。

“哪里都不像是,哪有父亲天天想着怎么带坏孩子。”

“嗯?狐平时教导申鹤那些东西怎么能说是带坏呢,明明就是增加童年乐趣。”

“呵呵。”

“狐发现了,自从离开了须弥,留云你的攻击性有所增强,果然社恐遇到陌生人,会自带降低攻击的debuff吗?”

在乌衣时不时调戏下,他们很快就到琥牢山顶,与本山的仙人简单交流。

“申鹤?应该是又下山了吧。”

“又?”乌衣捕捉到关键词。

乌衣真的意外了。如果说申鹤心血来潮下山,只能说少见,但不能说没可能。但又这个字,就代表他们不在这段时间,申鹤频繁下山到附近目睹的仙人都见怪不怪的情况。

这意味着有什么动力促使申鹤愿意前往璃月港。

会是什么理由呢......乌衣下意识摸了摸下巴,想起了被自己设计的某人,又很快摇了摇脑袋,把这个念头甩出去,否认这个可能性。

不可能的,没有理由...申鹤为了去见抛弃她的父亲而下山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没有实际证据的胡乱思考等同于浪费时间,虽然乌衣也没有多期待过对方知道申鹤下山干什么,还是顺口问一句:“她下山做什么?”

“她说去保护侄子。”

“......保护侄子?”乌衣的大脑很快就重塑出一张单纯到让人欺负欲望拉满的脸,紧接着是另一张看似乖巧,但肚子里坏水也不少的脸。

这一瞬间,乌衣冒出了“我是幕后黑手这件事该不会被发现吧”的心虚感,然后又变化成“那时狐怎么忘了重云是她侄子,还是纯阳之体,铁定能抵御命格影响会被申鹤关注这点”的后悔感。

但以上两种情绪存在时间加起来都不足五秒钟,他面上表情也没有明显的变化,谁也料想不到他曾经的心情变化。

乌衣甚至表情夸张的反问:“侄子是怎么回事呢?”

“你不知道?”留云借风真君意外地看向乌衣,倒不是她知道重云的存在,而是她惊讶于连经常下山的乌衣都不知道申鹤侄子这号人物,那“侄子”是哪里冒出来的,该不是哪里来的妖魔蒙骗申鹤吧。

“开玩笑啦,如果申鹤真的是下山去找侄子,狐还真知道在哪里。”

“嗯,我确定过,他是人类方士本家家主的孩子,与申鹤确实有旁亲的血脉关系。”旁边的仙人也插上一嘴,说出自己的猜测:“那孩子也是千年难见的纯阳之体......兴许是这样,所以申鹤才觉得他可以接近。所以去看他?”

“纯阳之体...?这倒是有些道理,不过为什么要说是保护?”留云借风真君疑惑着,但也不像是先前那么紧张了。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乌衣发挥演技,将自己挑出来,干干净净。

“...也好,你去看看,申鹤这性子有时候也不适合凡间规矩,需要你去引导。”

“你不去?”

“本仙还有事要处理,再说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留云借风真君怀疑地瞥了乌衣一眼,“本仙怎么记得你也带申鹤去过方士本家。”

“你宅的借口可真多。”乌衣日常拿留云借风真君不爱出门说事。

“你转移话题的借口更是低劣。”留云借风真君反击着。

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时 : 第152章第一百四十五章地主家的傻儿子

璃月港,和裕茶馆。

负责端茶送水的小二在旁随时待命着,在没有人要求他服务时,绝大多数时候的视线都停留在坐在角落的白发女人身上。

申鹤性情冷淡,又一身不似凡间人的气质,总能让人联想到仙人的身份。正是因为想到这点,小二才频频看向申鹤,嘀咕着“仙人都是这么冷淡不食人间烟火吗”。

不仅眉目透出的冷淡能化作实质的冰冷,让和裕茶馆请来的说书人或是伶人被瞪一眼就心虚一顿,让演出效果大打折扣,又有苦说不出来;更是一点摩拉都不想让和裕茶馆赚,一杯温水即是一下午的消费总q群6伶 II2伞是芭VIII司额。

但和裕茶馆的老板能怎么办,人家看起来像是仙人,不是仙人也是与仙人有关,哪里有胆子上去说茶馆有最低消费的规矩——这项规矩自然是潜规矩,璃月法典中无一条例保护它的合理性,但它又因为人类的交际性而隐性存在,如同不准自带茶水食物的提醒一样。

当然,和裕茶馆的老板也没有小气到少赚申鹤这笔钱就痛苦得让发际线往后挪,他痛苦的是申鹤审视的视线,直接让他请来的说书人和戏社直接敬而远之,纷纷表示身体不舒服,演出时间得往后推。

没有这些吸引人的表演项目,和裕茶馆的生意一下又少了好多,哪怕有着看疑似仙人申鹤的好奇之徒,也远不足以弥补这份损失。

申鹤全然没有察觉自己的到来给这家茶馆带来的影响,而是望向硬着头皮说书的临时说书人,手指碰着装有清水的茶杯,显然是兴致缺缺。

这就是他喜欢看的说书?这就是他喜欢看的唱戏?

这个他是谁,答案显而易见。

申鹤基本不看戏也不听说书,她对这些人员的唯一印象,停留在留云借风真君命她将流连在璃月港的乌衣带回来时导致乌衣不愿意回来的罪魁祸首印象上。

乌衣和留云借风真君不在家,申鹤则临时起意,想看看让乌衣大感兴趣的东西究竟怎么意思,结果小二战战兢兢,老板看她面露头疼之色,台上表演的人更是时不时莫名停顿,坏了流畅性。今天的说书人更是过分,明显不如之前说书人的水准,听得申鹤一度感同身受乌衣到下午晒太阳时疯狂想睡的欲望。

这让申鹤一度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得劲记忆,父亲的癫狂,被仙人们算出的害人害己命格时的心疼与怜惜......仿佛自己又随着既定的命运,成为众人所害怕的存在。

不想看了。

申鹤霍然站起来,却不想自己的动作直接引起其他人的集中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