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耿直之人
她怕，两个都怕，不管是眼前的部长还是躲藏在摄像头后面的人工智能，都不像是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样子。
而控制部部长的灿烂笑容，此刻在X的眼中再也不是‘小天使了’，这已经不是温柔的Malkuth了，而是把自己推进深渊泥潭里的‘小恶魔’。
明明还是这般甜美的笑容，元气可爱的模样，怎么会这般的残忍，她的话语简直比冰可乐还要冰！
“怎么了，主管，说话啊？不管是什么都好，说些什么。”
Malkuth的笑容非常灿烂，一如既往富有朝气，但X觉得可怕，总有一种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扼住喉咙，像猎物一般被狠狠‘撕咬’的错觉。
这就是在赶着鸭子上架一般的匆忙，必须要在限定的时间里做出回答，而回答错误的惩罚——X简直想都不敢想。
而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别说是人了，就算是一只珠颈斑鸠被逼急了也会蹦跶两下，扇动一下翅膀，啄一下人。
“我……我觉得……都可以吧，大家都很棒。”
X用自己的手掌捂住自己的眼睛，就好像闭上眼睛，看不见事情的话，事情就不会发生一般，自欺欺人又自暴自弃地说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有很多的优点，也都是我的部长，这是很难分出高低的。”
“Malkuth热情开朗，阳光又富有朝气，作为控制部的部长主动承担起了很多的责任，在指挥的前线处理危险的事态，而且事情都做的很好，踏实肯做，积极向上，我从来都不用操心。”
“Yesod沉稳老练，谨慎认真、慎重仔细，作为情报部的部长冒着许多的风险去收集情报，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珍贵的情报才避免了更多的牺牲，在面对那些脾气糟糕的异想体时才有了合理的应对措施。”
“虽然言语上可能有些尖锐，但她其实很关心员工的，只是很多时候不太愿意诚恳地表达出来。”
“Hod温柔善良，平易近人，作为培训部的部长总是细心教导每一位新入职的员工，帮助他们适应新的工作环境，一直以来所坚持的演习训练让许多员工在面对危险时都多了一线的生机。”
“她为公司培养了许多优秀的员工，也正是因为这些新鲜血液的注入，公司才会愈发的繁荣昌盛。”
X难得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她几乎是逮着优点就是一顿夸的把每个部长都猛夸了一遍。
X不知道此刻控制部部长的表情，她也不敢看，不敢知道，不然这些羞耻的话可是说不下去的，可一个又一个的部长顺着说了下来，到了安保部部长这里的时候却是卡了壳。
“Netzach……呃…呃…让我想想。”
她正在自己的词库里努力搜刮可以称赞并且贴合到自己安保部部长身上的词汇，可主观印象再加上记忆里的那些事情，X越想越气，现在就想让Netzach给自己当垫脚的垫子。
但是主管是大度的，X是个大度的人，她决定既往不咎。
器量这东西和某些东西的大小是没有关系的，有些人虽然大，但是器量小，而有些人虽然小，但是器量大，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X作为主管，可不记仇。
若是部长再者秘书给自己摆了个臭脸就记在小本本上，那早晚得气昏。
X觉得，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嘛，Netzach现在可是有在改变那些臭毛病的，还是得多夸夸，不能打击到了自己部长的自信心。
稍加斟酌了一下措辞，X还是想出了可以夸赞自己部长的东西。
“Netzach心态乐观、处事不惊，事情看的很透彻，非常的豁达。作为安保部的部长，一直以来都帮忙维持着公司的后勤运转，适当的休憩和啤酒供应也让员工有了喘息的时机。”
“就是少喝点酒就好了……等等，到底是谁在一直偷偷给她供应啤酒，我记得自己明明就已经把她的酒给没收了！为什么还有！”
“还——有——脑——啡——肽！那东西我明明都已经缴了，怎么还是源源不断地搜出来。”
X越说越不对味，终于想起了了一些自己原先遗忘了，或者说忽略掉的事情，她都几天没去检查Netzach了，这下肯定翻了天。
而一提到工作的事情，X就全然忘了之前捂着脸的羞恼模样，她几乎是像鲤鱼打挺一般的从沙发上迅速蹦起来……
然后以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整理起自己的衣领，然后把放在沙发靠背上的白色大褂披好。
她现在也顾不得什么控制部部长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可能是‘情’也可能是‘爱’的破事了，这些哪有工作重要，在工作面前什么事情都得先放一边的。
“抱歉，Malkuth，有什么事情下次再说吧，下次我再来陪你，我现在有事情要忙。Netzach这家伙我实在有些放不下，必须得去看看。”
看了一眼墙上挂钟所显示的时间，X更加急切起来，留下一句敷衍性质的道歉话语便离开了，只有那‘砰’的一声关门声在控制部部长的办公室里回荡。
其强势果断的模样几乎是让Malkuth发愣，顿了几秒后才意识到什么，但仍觉恍惚，就像影子重合在一起，既带着那种回忆的怀念，也带着其他复杂的心情。
“还真是……老样子啊。”
明明被那般的欺压都没有生气，提起工作的时候反倒是态度强硬了起来，隐约有着生气的迹象。
控制部部长叹了口气，然后像是还没有满足一般的，拿起了X之前喝酒所用的玻璃杯。
沿着杯壁……舔舐了起来。
至少——这上面还有一点残留的味道。
…………
…………
137.原来您喜欢这种类型啊,我也喜欢!
“不好意思啊，Netzach，让你等了……诶，人呢？”
X在走廊上奔跑着，慌忙火急地拐了好几个弯，拿出了短跑冠军的气势一口气就从第一层的控制部跑到了二层的安保部。
被部长们胡乱折腾一番后还有这样的体能，大概率是超出了普通研究员的水平，至少能打十个像她自己这样没经过锻炼的同行。
但是急匆匆地推开安保部的大门后，第一眼又是没找到人，X下意识地是觉得安保部部长是躺到再者躲到哪个角落去喝酒了，而直接排除了工作的可能性。
Netzach可不是会自愿加班的类型，就算公司不放假，这位‘聪明’的部长也会自己给自己开点假期，绝不可能亏待了自己。
“唔，怎么东西也不好好收拾一下啊。”
X当时看着挂钟上的时间还挺急的，有种自己放了别人超长时间鸽子的愧疚感，而到了真正推开部长办公室的大门，一瞧里面没有人的时候，却又不急了。
X清楚安保部部长的性子，所以现在反而没有那么的慌张了，仔细打量着看看，Netzach应该没出去多久，应该等会儿就会回来的。
桌子上还有几罐子已经空了的啤酒，七零八落的，横的横躺着，竖的竖躺着，没几个是对称的，若是强迫症过来要么是皱着眉头把罐子摆好，要么就是全扔垃圾桶里去。
X显然是后者，她可受不了办公室里有乱糟糟的垃圾堆积，把喝空了酒瓶子放在桌面上却不收拾，是X所无法忍受的事情。
好在办公桌不是这样的，上面有放文件，虽然称不上理的清楚明白，但也勉强还算过得去。
利索地把客厅桌面上的垃圾收拾一番后，X又拖了一下地，清理了地板上可能残留的啤酒液体再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至少下班前有文职负责收拾，理得还算可以的办公室，在下班后的短短几个小时里就能弄成狗窝一样的存在，X是真的不知道Netzach是怎么做到的。
而X在清理房间的时候有检查角落的习惯，就比如沙发的垫子下面，再者一些犄角旮旯的容易塞入纸团碎屑之类的地方，这些小的细节方面的位置，她会看得格外细致。
垫子与角落总是最容易滋生肮脏东西的地方，也会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换而言之，就是充满了惊喜。
上次她在控制部部长的办公室里，随便扒拉几下就能从沙发垫子的底下摸出几张‘辞职名单’——
而这次，X在安保部部长的沙发垫子下面倒是没摸出文件资料什么的，反而是摸出来了一些‘怪东西’。
那是一些单薄的画册，从书皮的封面去看，大概是一些漫画杂志，但不知道为什么，光是看着封面，X就隐约升起了些不详的预感
不详的预感在X翻开封面的那刻灵验了，而多翻了几页后X确实了一个事实，是漫画没错，但是……内容上有点一言难尽。
总而言之，就是理解一下，虽然是AI，就心态上是成年人的话，那也要归结于成年人去算，成年人嘛。总归要是有需求的。
X羞恼地红着脸，忍着一种销毁东西的冲动把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画册放下，然后胡乱地重新塞回了沙发垫子里。
——没事的，能理解，别是我自己的就行。
X对安保部部长的要求已经降低了到了■冲对象别是自己就行，至于其他的要求已经不抱有任何指望，往好的想，起码最近的报告还是写的不错的。
X在收拾完办公室的杂物后就例行检查了Netzach的工作报告，相较于之前完全敷衍的态度，现在的工作报告已经认真太多了，至少里面是没有什么明显地敷衍痕迹的，能看出来有花心思在写。
可能是因为Yesod的督促起到了作用，也有可能是Netzach确实有在改变自己，变得自觉自律起来，无论怎样说，她都在变好，是值得去夸奖和表扬的。
X告诉自己，要放宽心态，不能对部长的私人爱好抱有歧视的目光，也许是本人的性格缘故，X对这些方面一直都是很拘谨的，私底下另算的话，至少明面上不算认同。
她不是支持纵容欲望的那派……
但是等待是件很无聊的事情，尤其是公司这种缺乏娱乐活动的地方，X还是下意识地摸索起沙发垫子起来，把垫在下面的‘无聊画册’给拿了几本出来翻阅，用以‘找乐子’。
虽然就内容上说，这有些难登大雅之堂，是令X面红耳赤的，但其实仔细瞅上几眼后看看，还隐约有点上瘾，画册确实还挺好看的，也不知道Netzach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
泛着羞人的红晕，却还是苦恼地翻阅下去，感觉像是‘某种奇怪的开关’打开了一样，X突然感觉，这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吧？
X摇摆不定了起来，就和往常一般的犹豫不决，这些应该放进焚化炉里销毁的东西，严厉地批评、批判的东西，怎么自己可以如此堕落地观看起来。
而在X自我纠结和自我批判的时候，办公室里突然发出了些许声响，是某种金属挪移的声音，更准确的说是类似于构成魔方的小组件拆开又聚拢的声音。
是门开了……
“主管——？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
那是熟悉的女性声音，仅仅只是听着语调就有种说不出的懒散，尾音又恰好拖得很长，而这唐突响起的声音无疑是吓了X一跳。
X正在看某些十分不得体的画册，自然也是心虚的，人在慌乱的时候总是顾不得思考就那么胡乱地搪塞，硬是想要把手上的那些画册塞回去。
但是有人坐着的时候，沙发垫子可不好拿开，更不适合塞东西，藏东西的时候上面可能有重物压着，所以就这样不出意外地，X在看画册的时候被逮了个正着。
“嗯？原来你喜欢这个款式啊，主管？我也喜欢这种。”
Netzach的个子很高，甚至比X还要隐约高上那么一两厘米，当她就这样从背面靠过来，一手倚在沙发靠背上时，能轻而易举地看清楚X所翻阅的画册内容。
“我……我才没有！”
X羞恼地下意识反驳起来，莫名有种把手里的画册糊到Netzach脸上的冲动，明明收集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怪东西’，怎么还好意思光明正大地问别人？
但是画册里的女性看起来温柔开朗，且规模傲人，这样的特点概括出来就是某种类型的，几个关键词概括一下就是长发、够大、温柔，或许还得加上其他什么。
比如年长系的，喜欢年纪比自己大上一点什么的……再者说享受于被人照顾的温柔。
“没关系的，您也很有魅力，主管~”
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被酒精冲昏了头脑，还是单纯的想要口嗨一下，Netzach就这样不着调地说着，然后伸手够了一把，将X手上的画册拿捏了下来，然后扔进垃圾桶。
画册上的东西毕竟只是假的，虚拟的，虚构的，就兴趣而言肯定是……有现实的会好些，尽管大部分口头上会将虚拟的数据代码当做值得托付的存在，但毕竟。
有真的会有好受很多，而不是一团数据骗自己。
画册只是娱乐消遣而已，若是真的仅仅只有这个的话，那未免也太可悲了些。
“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要回自己的奖励了？您过来不可能只是单纯的为了去搜违禁品吧，这东西好像也不是违禁品。”
X看见Netzach正在舔嘴角，眼睛就像狼一般幽幽发绿，目光和视线不断地在自己身上扫视，其灼热的程度仿佛是要隔着几层布料都要去了解透彻。
但X答应过要给安保部部长奖励的，她不能食言，老实讲，其实X也多少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了，只是付出一点轻微的代价就能保住公司的业绩，未尝不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抛开手段与过程不论，就结果而言，Netzach有做好自己的工作，从以前的摆烂到现在的努力干活，这里面的改变可不是一星半点能去描述的。
而这里面，X这个当主管的，可以说功不可没，为了公司的业绩付出了许多。
“嗯……你有什么要求么，Netzach，不是什么过分的奖励的话，我都可以答应你。”
就跟往常一样，X点头同意了，然后等待着自己的部长提出要求，起码X是觉得……就算是再怎么出格的要求应该也不会有上一位部长那样放肆。
无论怎么说也不能……也不能太过分吧。
“什么是过分的奖励？”
但是显然安保部的部长在明知故问，或者说抱有着侥幸心理，她心里清楚X的底线是什么，但总归是想蹭一蹭的，说不定磨蹭一下，X就服了软，底线放宽了呢？
至少就现在来说，底线是越来越宽了，从以前只允许摸一下亲一下到现在自■也没问题，说不准再强硬一点，说些好话什么的，带点哄骗意味这就能拐到手。
“不许扯皮带！Netzach，我已经说过好多次了，这个不属于奖励的范围。”
不知道为什么，X格外地看重自己的皮带，‘扯皮带’就像一个分割点一样，不是‘扯皮带’的要求都能轻易答应，扯皮带的话就得反复斟酌了。
嗯……是反复斟酌，而不是直接拒绝，这兴许也是一种底线的放宽。
虽然皮带已经被扯了好几次了……但是X仍就不能很好的适应。
被狡猾的AI扯了皮带不代表着X愿意如此，就这样被AI们扯皮带又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况且里面还带有许多被迫屈从的成分。
或是哄骗或是要挟……再者是有意的灌醉，总之没有什么是堂堂正正的，这净是些卑劣的手段和行径。
可至少打破第一次底线后，X的抗拒心理就没有那么明显了，这至少勉勉强强地能算作是一个进步，虽然柴火被打湿了点不燃，但至少也是出了水。
受了潮的木头在烧的时候会渗出许多的汁液，而烘烤干了后仍就是可以当做柴薪用的，并非是受了潮就得扔掉。
毕竟受了潮的木头又不是点不燃，只是没有用对方法罢了，只要多加思考，寻找策略的话，总归是有可趁之机的。
“主管，你能当我的模特么，是这样的，我最近有在练习画画，想要找位模特。”
Netzach的表情异常的诚恳，且看不出作假的样子。
安保部部长没有像以前一样提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带有明显暗示的要求，而是规规矩矩的说出了一个乍一看没什么问题，且极为合理的要求，
X果然露出了一副犹豫的表情，而当X犹豫的时候，多半就是已经要同意了，毕竟这是一个正当的理由，某些方面颇为迟钝的X并不能看出来有什么毛病。
她只是隐隐约约感觉不太对。
“唔……可以，不过Netzach，你画画不会耽误工作么？”
在X看来，绘画这种与艺术搭上边的磨蹭事情实在与公司快节奏的整体氛围不符，但并非说是禁止或者不提倡啊，这其实也是一种不错的消遣方式，并且非常健康。
若是部长愿意培养一下自身的兴趣爱好，进行除了注射成瘾性药品以外的消遣方式，X还是很乐意配合的，主要还是担心Netzach很难坚持下来，仅仅只有三分钟的热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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