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冬鳞舰队率先离开，西格尔等人看着庞大的舰队消失在曼德维尔点，等到亚空间和现实的帷幕恢复平静之后，福斯特的呖舰队也准备离开了。
只是，还没等西格尔指挥舰队操纵亚空间引擎撕开通道，帷幕再次被撕开，而且撕开的口子非常巨大。
“警报！警报！侦测到战列舰级别的个体。”
“各单位注意，中止亚空间引擎供能，复纵战斗队形。”西格尔在接到副官的报告后，便停止了舰队的亚空间航行计划，在这种情况下强行跃迁很可能导致有船只掉队。
他的舰队抱团对于一艘战列舰还有得打，如果有人落单了，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西格尔引领着舰队向着远处拉开，从俄歇矩阵的信号来看，这个战列舰目标的移动速度很慢，甚至比正常的帝国战列舰还要慢上不少。
很快，复原的全息影像便在沉思者阵列上展现出来。
“帝皇的肺啊……”西格尔看到目标的样子之后开始下令：“舰队继续和目标拉开，各舰保持警戒状态，没我的命令，不得开火。”
“斯卡蒂，把艾丽妮审判官和夏斯·欧请过来。”西格尔在说完之后，转头继续看着沉思者阵列上的影像。
一个巨大的球体，不断地在虚空中翻滚着，速度缓慢。
这一个克鲁特战球。
——
克鲁特人一直以来都在扩区中游荡，甚至在人类到来之前，这些异形就乘坐着克鲁特战球穿越了耶利哥星门抵达克洛诺斯扩区。
好几个世界都有着克鲁特人的殖民地。
这些宇宙雇佣兵们的分布范围和他们的宗主国钛相比，要大上许多。西格尔可能在银河的各个角落找到寻找尸体吃的克鲁特人，但很难在银河的各个位置都找到钛。
由于钛很难理解亚空间的存在，所以钛族对夜袭群⑥九四九三六一叁伍于亚空间引擎的开发也一直处在磕磕绊绊的过程中。
但钛族的盟友们都有着自己的亚空间技术。但土氏族似乎对整合盟友的技术没什么兴趣。
事实上，钛族高层一直清楚自己的盟友们可以满银河到处跑，但钛族的普通人却对此不甚了解。
为了上上善道，以太和高层们会选择封锁一些消息。对于盟友的亚空间技术隐瞒算是一种体现，高层的隐瞒最终导致远见背叛了钛帝国。
按照西格尔现在的时间，远见飞地刚刚成立没多久。或许远见的教训会让以太们反省，或许他们会变本加厉。
至少当夏斯欧和她的猎核成员们看到克鲁特战球的时候，这些钛族人的心情明显好上不少。
当然，帝国在这方面更为突出。如果不是西格尔真的知道帝国历史上发生了什么，他也会信了那些市面上流传的描述那场惨烈战争的“史学资料”。
克鲁特人作为雇佣兵，他们并不怎么挑雇主，只要能够支付足够的报酬并且能够容忍他们食人的习惯，他们都可以效劳。
至少在扩区，行商浪人和克鲁特人的遭遇并不会那么的糟糕。
“我知道克鲁特人对你们的忠诚超越了所有雇佣他们的雇主，让他们对钛发起攻击是不可接受的。”西格尔看向夏斯·欧，“通常来说，由于他们身上的味道，我不愿意和克鲁特人打太多交道，但或许你会需要他们的力量。”
西格尔让出了通讯频道。
夏斯欧明白西格尔的意思，他希望自己能够利用身份来控制住这只克鲁特战球。她确实能够做到，某种意义上这个行商浪人在帮她，控制克鲁特战球对于西格尔来说利弊各半，但可以让夏斯·欧获取更大的筹码以便她能够完成拯救以太的任务。
西格尔想法实际很简单，克鲁特人在扩区经常受到行商浪人的雇佣，其中一些还得到帝国认证异形的证明。
西格尔对克鲁特人没什么恶感。除了他们身上难闻的气味之外，他们确实是优秀的雇佣兵。但这些异形对钛的忠诚导致他们有些情况下不堪大用。
不过西格尔同样可以利用这些异形来降低自己的损失，某种程度上，克鲁特人要比血斧绿皮的信用高多了，尤其是自己的船上还有钛族人的情况下。
如果对方能够加入到讨伐莫德伦王朝队伍中，他部队的伤亡会降低不少。
西格尔看着夏斯·欧拿起通讯器，对克鲁特战球发出通讯请求。
“这里是夏斯·欧·贾夫拉。猎核天空咆哮的指挥官，我请求与你们亲族的塑型者交谈。”
或许是在扩区听到钛族人的声音让他们有些意外，或许是其他的原因，克鲁特人停顿了一会才进行回复。
“我是塑型者塔·纳卡，尊敬的夏斯·欧，在这里听到您的声音真让我高兴。”带有克鲁特人独特口音的言语通过通讯器传了进来。
“我也一样，塔·纳卡。”见到自己的铁杆盟友确实让人放心，夏斯·欧的语气都变得柔和起来。
“您来这边是为了进行扩张吗？”
“不，是比那更重要的事情，塔·纳卡，我需要你的帮助。”
“为了上上善道，我们整个亲族随时为您效劳，夏斯·欧，只要你的命令即可。”
“很好。”夏斯·欧接着说道：“你们的亲族目前在干什么？”
“我们受到之前的雇主，维尔·莫德伦的委托，到这里摧毁一座空间站。”
“……”
第七百三九章 异形
经过交流，西格尔算是弄明白了这只克鲁特族群和莫德伦的关系。这些克鲁特雇佣兵被莫德伦雇用，在异端诸星和冬鳞国度这两个次星区袭击人类的世界。
对于克鲁特来说，这种活对于他们来说轻车熟路。莫德伦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相当完美的雇主，他只会告诉克鲁特任务目标、位置，至于克鲁特们如何处理，他一概不问。
理所当然地，克鲁特对于莫德伦袭击了钛的家门世界的这件事毫不知情。作为雇佣兵，克鲁特人从根本上就没融入到莫德伦的核心圈内，当然，这些克鲁特人对进入一个行商浪人的核心圈也没什么想法。
不过当这个克鲁特氏族的塑型者，塔·纳卡从夏斯欧口中得知了自己的雇主在背后曾经干了什么之后，克鲁特人倒是有兴趣物理上进入莫德伦的核心范围。
严格来说，克鲁特人在充当雇佣兵的时候，有时候是会被钛族的敌人，甚至是正在和钛族作战的敌人雇佣。通常情况下，只要雇主不让他们去承担对钛的作战任务，克鲁特人就当不知道。
但当钛族找上来的时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作为自己的盟友，无论在银河的哪个位置，哪个氏族，都必须给予全力的支持。
更何况是一名以太被掳走，一名夏斯·欧亲自来要求自己的族群进行协助。
从哪方面来看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很抱歉，夏斯·欧，我们对此并不知情，为了弥补我们的过失，我的族群愿意为你的行动效劳。”
“不必介意，塔·纳卡，厊你并非这件事情的帮凶。我们能感觉得到以太还活着，尽管很微弱，但他仍在坚持，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夏斯欧宽慰着克鲁特塑型者，“相比于纠结于过去的事，我们不如把精力放在拯救以太上面，这些人类同样是我们的盟友。为了上上善道，我们要全力以赴。”
“为了上上善道。”塔·纳卡回应得干脆利落。
“以太安罗看到在遥远银河的另一边仍有上上善道的信徒，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我想寒暄就到这里吧。”西格尔不得不出声打断了钛和克鲁特的交流，他怀疑继续让两人交谈下去，夏斯·欧会在他的舰桥上开一场传道会。
他没什么心思和钛辩经。
但西格尔对于克鲁特的加入倒是很高兴，克鲁特球和银河中绝大部分种族的星舰不同，它们的克鲁特战球是可以着陆的。
巨大的克鲁特战球从天而降，压碎山峰、森林、填平海洋，直到星球上建立起稳固的克鲁特殖民地，然后这个战球会再次启动，挣脱引力的束缚，前往下一个星球。
对于每个克鲁特人来说，能够亲眼见证克鲁特战球的降落和起飞，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
而西格尔也打算利用这一点，两个王朝之间的战斗除了虚空还有陆地上的战斗，克鲁特球的对地攻击效率是相当高的。
西格尔最终给了克鲁特人一个位置，要他们在那里等待行动开始，而西格尔的舰队也开始朝着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不过……西格尔看向了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艾丽妮。混沌海盗、绿皮、克鲁特人，如果西格尔没记错的话，还有一个灵族海盗在为莫德伦王朝服务。
一个灵族为一个色孽信徒服务，这背后肯定有什么理由……
——
一团阴影在虚空中飘荡。
一艘标志性的属于海盗的掠袭舰从阴影附近掠过，舰船不断用加密的编码传达着信息，大概过了半个泰拉时，虚空中飘荡的阴影被驱散了，一艘灵族的舰船从中显现。
这是一艘被阴影场覆盖的极光级轻巡洋舰，上面没有任何的方舟世界标志，这是灵族海盗的船只。
“阿拉希尔·贝拉尼尔！你最好要知道你该做什么？！”在灵族的舰桥上，一个人类的全息影像显示出来，那是一名人类海盗的样子，这个人是莫德伦王朝的传令官，负责联系在王朝外面游荡的“盟友”。
是的，盟友。
阿拉希尔厌恶地看着影像上的人类海盗，他非常厌恶这些不知所谓的蛮猴，更不要说这些人中的一部分是黑暗王子的信徒。
但这名灵族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这个莫德伦盟友，原因也很简单，他那已经被混沌毁坏的家乡，方舟世界上仅存的灵石都在对方手中。
莫德伦用灵石逼迫阿拉希尔就范。为了不让自己族人的灵魂暴露在亚空间当中，他和他的舰船为这个邪恶的王朝充当打手，每次战斗之后，只能换回来可怜兮兮的一点魂石。
“你的主子想让我帮他做什么？”
“当然是你擅长的事情，还有，称呼莫德伦大人的时候尊敬点，他也是你的主人。”
阿拉希尔知道对方在故意挑衅自己，对方知道自己不能把他怎么样，他也确实如此，为了族人的灵魂，他必须继续忍气吞声。
“前往这个空间站，将这里面的宝物拿回来，如果有人和你抢，你就杀了他。”莫德伦王朝已经发现了自己派出的队伍都失去了联系。
尽管这名行商浪人已经察觉到了一些危险，但他还是打算继续尝试，回收国教的遗物。
“哦对了，那个空间站中弥漫着某种瘟疫，不过你们这些‘高贵’的灵族自然不会害怕一些小小病痛的，对吧~”传令官的嘲笑声肆无忌惮，但相比于这些蛮猴其他时候羞辱，这种程度还不至于让阿拉希尔恼羞成怒。
但愤怒和仇恨每一天都在增长，如果不是为了族人的灵石，阿拉希尔绝对会用最狠辣的手段去处理这些蛮猴。
“我会完成这项任务。”
“必须完成，而且完成得要好，你知道失败的后果。是的，你一定清楚。”
每一次的失败，每一次的作战不利，莫德伦都会把一颗被破坏的灵石碎片送过来。
当阿拉希尔第一次看到碎片的时候，他几乎愤怒到发狂，但对方拿出了更多的灵石，让他闭上了嘴……
第七百四十章 行商浪人、审判官、钛
在黄金巨匠号的舰桥上，船员们正在监控着船只上的状况。舰队目前在前往他们计划中的最后一站，娜汀的烛火熄灭的地方，一座被瘟疫感染的死亡空间站。
西格尔坐在自己的舰长宝座上，处理着船上的事务。阿兹喵和萨芬喵不断地将他所要处理的文件拿过来。
从星图上确定的位置来看，西格尔已经很靠近那颗名叫德罗斯星球所在的位置了。
这似乎也从另一个角度上证明了娜汀是四个传教士中，最接近圣人之墓的那个人。遗憾的是，她同样倒在了半路上。
“阁下，你找我。”夏斯欧和艾丽妮来到了西格尔身前，艾丽妮自顾自地从西格尔的手中拿过几份文件。
“你手里的违禁品还真是多啊……”艾丽妮皱着眉头看着文件上的内容。
冷贸易这件事情是无法禁绝的，用着异形异端的技术，然后转过头骂异端异形，这就是帝国人的作风。
“等到事情结束，你恐怕要跟我走一趟了。”
“百分之三。”西格尔反驳，只是说出了一个数字。
“成交。”
西格尔猛地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看着继续翻看他手中文件的艾丽妮。
“我记得伊尔斯对我说过，你来扩区是调查日渐猖獗的冷贸易的。”
“我确实在调查日渐猖獗的冷贸易啊。”艾丽妮若无其事地说道：“谁没年轻过呢……”
“你走在一个很危险的道路上，想想你的老师。”
从与钛合作的这件事上，西格尔就察觉到了艾丽妮开始迈过红线了，这让他有些担心，与钛合作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但这条路从来都是越走越深的。
异形的技术相比于异端或者亚空间来说可能安全一点，但也就是一点点。况且卡利西斯星区曾经盘踞的异形们对亚空间研究得格外深入。
“别提他！”艾丽妮的语气重了一些，然后看着西格尔：“你能走的路，我就不行吗？况且……”
艾丽妮本想说你的王朝作为冷贸易的主要供货商之一，这件事情西格尔一样有责任。
但看着西格尔只是默默地盯着自己，艾丽妮的语气最终还是放缓了些，“我会小心的。”
“如果有什么事情，和我说，我会想办法帮你。”西格尔同样妥协了，就像审判官在动自己的时候顾虑颇多一样，他对一个有着玫瑰结的审判官也没什么办法。
“事实上，我快要调走了。”艾丽妮突然告诉西格尔一个相当重量级的消息，西格尔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
“泰伦战争的消耗太大。”
“你要被调去前线了？！”
“并没有~”艾丽妮注意到了西格尔的反应，这让她感觉到心情有些愉悦，“只是从各星区抽调一部分审判官，在朦胧星域内进行内部调查，主要目标是基因窃取者，保证泰伦战争不会波及更多的帝国世界。”
“命令什么时候下达？”
“不知道，哪怕是审判庭这样的部门，涉及整个星域的行政关系调整也要相当长的时间，或许要几年，或许几十年，或许这件事情就根本没有下文。”
“这样……”西格尔点了点头，想了想，对艾丽妮说道：“等你被调走那天，记得告诉我一声。”
“怎么？有礼物？”
“嗯……算是一件礼物。”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期待一下了。”艾丽妮揭过了话题，“让我们把话题回到眼前的事情吧，西格尔，你打算要夏斯·欧做什么？”
夏斯·欧良好的军事素养让她在西格尔与艾丽妮聊天的时候，保持着优秀的军人仪态，她知道，西格尔在这个时候找她，就意味着对方已经考虑好自己需要做什么了。
最后摊牌的时刻到了。
“是的，正如我们之前约定好的那样，我确实有事情需要你去做。”西格尔对夏斯欧说出了他需要对方所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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