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谁知道，顾长歌悄悄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罗嘉雯一下子懵了：
“我……就是你梦里的那个顾如溪啊。”
第十二章 关于顾长歌
大家好，我是“长歌酱”，我现在只能用我自己的记忆来告诉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和任何人说明他的来历。
但我要强调的关键的一点就是，我才是真正的主人格。
至于我为什么现在成了“顾长歌”这个人的非主人格，这都是有原因的。而我成了现在这种状态，是在去年的5月27日。对，我强烈要求组织变研社成员重新相聚（虽然其实分离也没那么久，还不算是分离）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他忍让了，我才能够有这种长时间在外面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
说起他，还得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说起。
很小的，我还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孩子。是的，你没看错，我确确实实是个天生的女孩子。但我的身体限制了我的活动范围，限制了我的视野。我妈妈也是体弱多病，据说是怀我的时候没养好身子，落下了许多坏毛病。初中的时候实在是受不了城市的喧嚣和污染，只能靠着爸爸的努力，提前“退休”回老家养身子了。我的话那时候还好，至少说是没犯大病，当然小病还是不断的，基本上都快成药罐子了。
所以说，我后来能养好身体，还多亏了他。是他主动要求要学武术，然后我就由着他来了。但我没想到，他早已经取代了我，成为了现实中的顾长歌。
他第一次出现，还是在我五岁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是一个隔着厚厚的玻璃窗看着外面的欢声笑语的存在，我也就只能在家里偶尔看着乱七八糟的动画片。我最喜欢看《猫和老鼠》，但主要原因不是轻松诙谐的剧情，而是汤姆和杰瑞每集都能折腾，虽然我知道动画里面的表现形式很不真实，但我还是很羡慕它们那反复折腾都不会坏的身体。
然后，我再看看外面踢着足球的男孩子们，我就想着要是我也能像他们那样活蹦乱跳，那该多好。
就是在这个前提下的某一个晚上，我做梦了。
我对这个梦的印象十分深刻。我清楚地记得，我梦里是身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处，然后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情况下，他出现了，也不知道怎么出现的。然后，我隐隐约约看到了周围变成了一个像是加了高斯模糊的未知的世界。为什么说未知？因为这些建筑的轮廓和川流不息的公路，还有天上那些看着像飞行汽车的玩意儿，根本就不是我们现在的世界所拥有的。
是未来世界吗？我反正是不知道了，既然景象看着如此模糊不清，那就说明我还没资格去窥探这个世界。
在这份好奇心过去之后，我当然是对他的身份感到很好奇。原谅我无法形容他的面貌，硬要说的话，五岁的我戴个男生的假发，稍加打扮，再穿一身男装，大概就是他的模样。但他确确实实是个男生，这一点倒不假，毕竟他亲口承认了的……还在梦里让我证实。当时我还一脸懵逼，但他说什么“都是自己，怕什么怕”的话，让我糊里糊涂的。
不过，他也就维持了那个形态一刻，下一刻，他就幻化成了我的模样。
“你是谁……”年幼的我，只能问“哲学三问”的第一问了。
“我是谁不重要，按照逻辑来看，我应该是另一个世界的你。”他这么回应了我。
“另一个世界……的我？”
“是的，我们知道这个世界的存在，但你们不一定知道我们的世界的存在。”
“……”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只能傻乎乎地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解释。结果，他给了我这么一个回答：
“当然，我不能透露那个世界是怎么样的。至少，如果让你看到了，我们俩都会遭殃的。”
“遭殃？”我搞不明白了。
“这是一个规则，你现在当然不明白，不过以后会明白的。我只能说，我能到你这边来，但你不能到我那边去。”
“为什么？”
“我们同样是五岁，你觉得我和你差别大吗？”
我看着他虽然外表变得和我一样，但现在整个人看上去完全都不像我。他过分成熟，眼睛里看不出一点情感。
“根本感觉不出像我……”
“所以你也知道了，对你来说，我可能比你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厉害。”
“……”
“既然我有幸来到这里，那我得做点事情，到时候可能需要借用一下你的身体了。”
我被他这话弄得整个人都呆滞了，毕竟那时候我才五岁。
自那之后，我就一天到晚都想着他的事情。但是自那之后，我就很久也没在梦里见到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借用我的身体。
嘛，我的身体也是属于弱小无力的，我很难想象他能用我这个能做什么事情。
直到两年后，我七岁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我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本崭新的笔记本，而且里面写的内容自己很工整，很干练，但这并不是我的笔迹，记录了大概一年的信息了。那时候我写的字，还是那种有些歪歪扭扭的一点都不方的字，这种字我模仿了足足两年才练成。
我那时候也不懂事，也不知道上面讲的什么内容。因为他虽然是用汉字写的，可是我那时候认识的字不算多，读都读不通顺。我有一天求知欲爆发了，把它拿给了爸爸妈妈看。妈妈好像以为是别人放在我这里的，但爸爸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他问我：“这是你写的？”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他又问我：“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我老老实实回答说：“我房间里……”
爸爸的样子看起来变得非常奇怪了。后来有好几天，他都没把那个笔记本还给我，像是一直在钻研什么东西。我有时候看到他一个人在书房里研读，偶尔听到他嘀咕什么“测试”“性别转换”什么的词语，那时候我也不懂，只能继续我以前的生活方式。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一直都在做乖乖女，我也一直很努力学习，至少在成绩上没有让他们失望过。
不知为何，我感觉自五岁之后，我的身体状况在慢慢地好转。虽然不及真正健康的人，但至少大病没有了，小病基本上逐年减少。妈妈挺惊讶我的身体恢复健康的速度的，可惜她自己却没有得到好转。不过她也不用担心家庭问题，因为爸爸很努力，他为了支撑整个家庭，一直在往上爬，但是就是在爬到极限的时候，妈妈患了一场大病，这个病我自己也记不清怎么回事了。不过这之后，爸爸就把妈妈送回了乡下，我只能趁着偶尔放假才能和爸爸一起回去看望她。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不过，在去年的5月27日，也就是刚把妈妈送回乡下一个月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那一天早上，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而且，更让我惊讶的是，我的身体竟然是被他控制着的。
“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自己像是要死了一样。但我发声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声音一点实感都没有，但我却能肯定，我说的话他是能够感知到信息的。
“一直让你在迷糊状态下度过也不好，所以我决定暂时代替你作为‘表人格’存在。”
“什么‘表人格’？你是打算弄死我吗？”
“就这么说吧，你身体能够调养好，还得亏我主动帮你锻炼身体，还有就是你父亲他也算是在饮食方面有点研究，所以现在你的身体才会比以前好多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随后，他就控制着我的身体，眼都不眨地在房间里换起了衣服。再然后，他就规规矩矩地站在了爸爸面前。
“您应该知道现在我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他直言不讳地对爸爸说。
“我知道，通过观察，我能够确定你不是我平时看到的那个‘小歌子’，虽然事情真的很神奇，但我也不得不信了。”爸爸也很冷静地回应了，“你做的那个实验的东西我也看到了，虽然一开始我不信，但我根据它找到了你的一个实验对象后，我就信了，当然，她很可怜，我也提供了一些帮助。同时，我也知道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事实了。”
“您能理解就好，敢问您找到的那个实验对象是？”
“好像曾经叫夏言，现在叫夏璇来着，目前在做教师，我告诉了她我知道她是谁的事情。”
“是她啊……八年前选定的实验对象……现在似乎已经正式用女性身份活了六年了？”
“嗯，现在当了一个人民教师，目前带的第一届学生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
“高考？”他似乎觉得听到这个词汇很神奇，“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考试。”
“你们那个世界……”
“我不能多透露，但您应该也猜得出来了。”
“我就默认你们那个世界没有这些玩意儿吧。”
“您知道就好。”
“不过，你这次这么一本正经地来找我，又是为什么呢？”
“我想暂时取代她的地位，用切身的体会来观察实验对象，行吗？”
“她还在这里吧？会因为这件事情消失吗？”
“不会，我已经说了，只是暂时。”
“期限呢？”
“直到我看到我想看到的东西。”
“可以透露给我是什么东西吗？”
“抱歉，并不能。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想看到什么东西。”
“也就是说，如果你看不到，你就会一直占着她的位置不放了，是吗？”
“中途我会尽可能地让她多出来的。”他对爸爸做了一个保证，“现在，她是能够看到我们在做什么和说什么的状态。”
“唉……”
估计是觉得这事情特别麻烦，而且充满了未知和风险，所以爸爸才会觉得头疼吧？
我也很无奈，但是他做什么实验我是不清楚的。他从来都不打算仔细说，而且自从我上初中后，我就找不到那本记录了许多我很好奇的内容的笔记本了。我现在很想知道他到底把它放在哪儿了，他说我不能看。这让我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另一个世界的我了。
不过，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么观察，我也没心思问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我想知道，您说的这个‘夏璇’，现在是在哪个学校教书？”他又开始问了。
“汇星中学，怎么了？”
“那么我就不客气地提要求了。第一，我希望我之后能去那儿上学；第二，我希望这个暑假能够学习一些防身技能。”
“这些要求不过分，不过第二点……你想学啥……”
“武术吧。”
“防身技能……”
“我只需要学一些先发制人的东西就足够了，这身体要是完全恢复健康的话，还是挺轻巧的。”
“……”
当着爸爸的面评价我的身体，我只能感到一阵无语。爸爸也是只能苦笑了一声，然后低了低头。
“等该考的考试考完了再说吧。”
就这之后，虽然我没能亲历，但我却对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很清楚。但他并没有打算在熟人面前表现出我原本的乖乖女性格，而是……
硬要找个词形容，那就是我行我素。说得好听点，就是无拘无束。
但是，他总是能够比我更加出色地完成应有的任务，得到许多人的赞赏。当然，我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是能够看到有些人对他的嫉妒和蔑视的。比如中考，他似乎是想要戏耍这些人，故意每套试卷都漏做一个大题，然而即使这样，他还是能稳稳排到全市前十的位置。我其实也跟着尝试做了一下，发现让我自己来，可能排名要乘以10倍以上了。
再然后，就是汇星中学出了“奇迹班”的事情了。我很惊讶，他却一点都不觉得惊奇。可能在他那个世界，这种事情已经不足为奇了。或许，出现弱智才是很稀奇的事情？
这些猜想我也无法验证，我只知道他之后单独去找了那个叫夏璇的人。
从我的角度来看，这时候的夏璇如同鹤立鸡群，我完全看不出来她以前是个男人。而且，她似乎对“奇迹班”的事情一点都不居功自傲，她只说这是学生自己愿意奋斗，愿意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去努力，不愿沉沦于世。
结果，他竟然毫不犹豫地说了所谓的“实验”的事情。当然，他并没有提及实验细节，只说他是实验的始作俑者。而且，他是用“我是顾长歌的里人格，现在变成表人格”的说法糊弄她的。而且，同时他还和我说，要是我暴露了那些事实，会连累到许多人，这让我只能三缄其口。
让我感到震惊的是，夏璇老师并没有惊讶，也没有生气，更没有恨他。
她说：“这是我自找的。”
他问：“如果我现在把你变回来，你会接受吗？”
“不可能了，变回来更加痛苦。”
“我的实验并不是只在这个城市里进行，其他地方也有，只不过我观察不到了，那些人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当然，你们本身并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城市，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所以我填报志愿的时候才留在了本地。”
“不过看你的状况，应该是不打算继续用我赋予你的超能力了？”
“不知道呢，我觉得我害了不少人，包括我的父母。”夏璇说到这里，眼神变得有点忧郁了。
“害不害人我不关心，但你不继续使用，对我来说也是件麻烦事。”
“你既然都说是‘实验’了，那实验对象应该不止我一个吧？”
“是不止你一个，但是我已经很久都没遇到过合格的实验品了。”
“我能问一下，这个实验什么时候是个头？”夏璇突然好奇地问起他来了。
“我不知道，我想结束就结束。”
“那你特地来找我做什么？”
“我可能会成为你班里的学生，所以特地来看看状况。”
“哦。”
结果夏璇做出了让我匪夷所思的只有一个字的回应。
他只是轻松地笑着，又接着说：“所以，平时的话，你就当我双重人格就是了，总之如果你遇到了新的实验者，别告诉他真相，最多就只承认自己有变身超能力的事实。”
“我知道了。不过，你到底叫啥名字？”
“我就叫顾长歌，外号随便你叫，反正你们这些实验者都会演戏，我不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当然知道，多嘴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最后，他成功地进入了夏璇老师的班级，我知道他一直在观察夏璇老师的表现，因为他心里面犯的嘀咕我全都能够听见。我不敢发表什么意见，毕竟我本来就因为身体问题比较胆小怕事。他学会了一些奇怪的招式，只要有人敢惹他，他就会用凶狠的手刀把对方击晕，一时间让一些人闻风丧胆。
然而，这第一个学期却事端不少。
首当其冲的便是分班问题。我知道爸爸为了让他进到这个班花费了多少精力，如果说上一届学生还好，这一届简直可以说是良莠不齐，不对，准确来说，歪瓜裂枣占了一大半。特别是那个中分头，对，就是那个和叶一芊在第二学期有冲突的那个，特别张狂。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好嚣张的，明明每次考试都混在垫底的位置，却一点都不自省。夏璇老师找了他谈了很多次，但依然无济于事。
后来，他好像还找过很多女生的麻烦，其中就有我。但是中分头遇到的不是我，是他，所以手刀的滋味让中分头闻风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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