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咸鱼的我被迫成万世之师 第3章

作者:老夫这暴脾气

说着柳凡还特地走过来,笑嘻嘻的拉着花满楼走到人群最前面给大家介绍:“这位便是新来的花总旗,你们这群杀才可都盯清楚了,若是让我知道有谁对花总旗不敬,你们自己脱了这身皮去南镇抚司吧。都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

花满楼一阵无语。

可柳百户也为难啊,玄武卫老大叮嘱过的事儿,柳百户敢怠慢?

而且么,在京中百户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伯爵世子虽然不值钱,可实权伯爵值钱啊,而且人家淮安伯上面还有人,这种神仙是一个百户能惹的么?

更何况,内城千户所难混,其中最难混的就是他这皇城东街百户所。因为东街附近不是显贵就是勋亲,这就使得东街百户所各种受气,该干的事情完全干不成,油水又少,最后只能和五城兵马司那群人抢稽盗、救火的生意显示显示存在感,简直窝囊完了。

而若是能通过花满楼和淮安伯拉扯上,调到京卫指挥玩不比在玄武卫强的多?

这就是柳百户对花满楼无比热情的原因了,不然换个没靠山的总旗来试试,看看柳凡是个什么嘴脸。

于是乎,揣摩清楚内间详情的花满楼更难过了,他木偶般的和另一个总旗见了礼,手下的小旗带着一群力士、校尉来又给他见了礼,随即柳凡亲自将他送进一间公房后,这才算消停下来。

花满楼的这间办公室看得出是有人清扫过,甚至还有新修缮的痕迹,可无所事事的坐了一会儿后他还是觉得背后貌似漏风——也不知是哪个天才清流倡议当官不修衙,这就使得大赵的官衙一个比一个破,玄武卫自然也不例外。

花满楼觉得说这话的人应该没少被人诅咒,毕竟房子老旧了可不就得推倒重建么?可大赵立国百三十年,别说官衙了,听说科考的贡院都破烂不堪,考试时遇上下雨天那小号房里说不准还会漏雨,这不是断人前程么?

同理,京中四品以上的官员多半都是胡子一大把的老汉,天冷的时候常有被冻出毛病的,这种情况下不骂娘说不过去吧?就花满楼进公房这一会儿已经问候了人家祖宗十八辈儿了……

“唉……”趴在桌上,花满楼心塞无比:“别人穿越各种折腾各种作,可为啥我穿越了之后只能随波逐流挣扎在死亡线上?我就想当条咸鱼啊,这都不行?”

“话说回来,玄武卫到底该干点儿啥来着?上街欺负老百姓还是砸人水果摊?”

不得不说这又是影视剧的锅,因为那帮群演在扮演锦衣卫的时候总会给自己加戏,要么吆五喝六的推搡路人,要么踹人小摊儿,就是不干正事儿,天子亲军愣是被他们演出了鬼子进村的即视感——不然稍有历史常识的人都不看古装剧呢?太尼玛辣眼睛了。

而正经的锦衣卫大体上是暗探、坐探、诏狱玩酷刑什么的,再有么……

大体上就是收保护费了。

这玩意俗称印子钱,没后台的生意人自然会被这群人多加关注,敢不给的话,那么这群人不打你也不骂你,就是站在你门口瞪顾客。有这么一群杀才站在店门口,你说谁敢进?

不得不说,这操作和花满楼前世被取缔打击的那群人一毛一样……

不过以上这些这事儿和东街百户所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这附近大多都是显贵,你一个小小的百户所敢动谁?所以东街这群苦逼只能巡街当保安了——这儿原本就是用来养老混日子的地儿。

招来个校尉,旁敲侧击的打听清楚上面这些事情后,花满楼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的计划是混日子,然后让玄武卫把自己这玩忽职守的人开除,可谁曾想这儿所有人都在混日子,这尼玛让人情何以堪?

所以到底是做出点成绩反向操作呢,还是混的更加明目张胆一些好?

若说是混的更明目张胆,花满楼着实没啥创意,毕竟吧,另一个总旗已经借着巡街的名义去戏院儿喝茶了,柳百户点完卯后就不知去向,据花满楼叫来的校尉透露,柳凡最近刚刚纳了个妾,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大赵要亡啊,看看这些基层干部干的都是什么事儿?

干坐在公房里实在是太无聊,所以花满楼立刻站起身:“走,巡街去!”

7.这不是京师久负盛名嫁不出去那位么!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七品官那也是官,花总旗手底下怎么说都有百十来号人呢,不烧火过不去吧?

以上就是花满楼旗下几个小旗的想法,因而听得花满楼要巡街,大家都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新官上任三把火没错,可烧火得烧对地方啊,若是旁的百户所去看看大伙刨食的地儿到还行,哪怕和东厂那群没卵子的打架抢个地盘什么的都无可厚非,可东街百户所不管是巡街还是不巡街其实也就都那样,操作起来像极了过了半辈子的中年夫妇的床第之欢,充满了敷衍和应付。

少有几家能刮油水的店随便派个人去就能将印子钱拿回来,连东厂那帮人都不怎么来东街这一片抢地盘,可见这儿有多么的无聊,除非有谁想不开来内城这儿闹事儿……

众小旗都觉得,这花总旗纯属智障。

“还能说啥呢,走着?”说这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名叫彭广。

和其他几个小旗不一样,彭广是有上进心的,原本花满楼前任总旗卸任后他是很有机会补任的,但很明显花满楼插了队,这让彭广非常不满。

另一个叫柴闵的小旗拉住他,无奈道:“老彭,花长官虽说年岁瞧着小些吧,可怎么着都是上面有人的那种,你莫要做傻事。”

柴闵的担心不无道理,自前任总旗卸任后彭广上蹿下跳了好一阵子,又是送礼又是请客,原本瞧着都有些眉目了,柳百户甚至将推荐函都递了上去,可结果……

在玄武卫能混个一官半职的人都不傻,他们知道花满楼若是没点儿背景的话绝不会就此空降,外加他年纪这么小,这说明后台肯定不软——武官虽然不值钱,但武官也是官啊,总比大头兵强得多吧?而且哪怕是普通的玄武卫,那也不是一般大头兵能比的。

但彭广依然心中不忿的很,刚刚就已经发了不少牢骚了。

说到底,玄武卫系统内大概知道内情的仅仅到百户这个级别,小旗还没资格知道上层的事儿,而且依照套路若是真有深厚背景的话,一般是百户起步——这就让彭广根本不觉得花满楼有多少能量,自是想碰碰他。

哪怕不能将他搞下去,但恶心恶心他不也挺好么?

今日当值的只有四个小旗,另两个没这么多小心思,他们是既无后台又无理想的主儿,可日常也见不得彭广上蹿下跳。听得柴闵劝,其中一个叫王连的就乐呵呵的说道:“东街百户所能做啥傻事儿?倒是那花长官,若是出门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才算傻事,搞不好我等也要跟着吃挂落,老刘你说是不?”

虽然看似是一句闲聊,但这话很有点不怀好意的味道,有撺掇彭广去怼花满楼的意味在里面,甚至连方法都非常含蓄的点出来了。

实际上王连巴不得彭广去怼花满楼呢,因为刨除彭广外他最有可能当上总旗,而且他看得出花满楼大差不差有点来镀金的意味——柳百户的态度就说明一切了。倘若彭广自己作死,而后花满楼调职或升迁,那总旗不就凭白落到他头上了么?

那老刘是资历最浅的一个,叫刘庆。虽然资历浅吧,但他也不蠢,对于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刘庆是懒得管的,见王连问他也只是随便点点头,默不作声。

但彭广听闻王连的话却不由得上钩了,一下子就有了点想法:着啊!这附近住着的非富即贵,花满楼若是不长眼睛开罪上那么几个,看他死不死!这借刀杀人的法子用得!

一念及此他便对其他几人道:“老王说的没错,今日巡街我跟着花长官去吧,也好在旁提点着些。”

见柴闵还想说点啥,彭广便又道:“柴兄莫要劝我,我理会得。”

说罢也不管大家啥反应,径自去找花满楼了。

……

东街这一片花满楼其实是不常来的,即便淮安伯府距离东街并不远。

这主要是因为吧,一来这附近并没有赌坊之类的地方,二来这儿时不时会遇到熟人——国朝百三十年下来老牌勋贵们联姻都连成一片了,毕竟门当户对的就这么几家,搞到现在谁和谁不沾点亲戚啊?

而前身是那么个败家子,因此熟人见了他也难免说道两句,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来找虐了。

但花满楼自己却觉得蛮新奇,因为穿越以来他还没在京中晃悠过,且前世他也没去过京师,因此此时难免有点初到贵境的心情。

彭广走在花满楼身后半步,他半弓着身子的样子瞧着像个给鬼子带路的汉奸翻译官似得,一边给花满楼介绍东街的情况,一边寻找可以碰瓷儿的权贵。

可走了半晌彭广才意识到自己的业务不纯熟:这个点儿大佬们要么在早朝,要么在当值,女眷早上也一般不会出门,纨绔们则差不多刚刚回家……

彭广感觉自己像个智障,而逛了一会儿后花满楼感觉自己更像个智障:早说了要混日子被开除的,所以巡个哪门子的街?

正当花满楼想掉头回百户所时,街上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那马蹄声又密又急,不时还有人被吓到惊呼一声,但却没人敢管这事儿——敢在京师大街上策马奔腾的,能是一般人吗?

花满楼举目望去,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个少女,她骑在一匹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白马上,泼辣辣纵马疾驰而来。

这少女头戴凤翅冲天紫金冠,穿着一件百鸟朝凤云锦箭袖,腰间扣着的白玉狮鸾带使得本就傲人的胸围更加伟岸。少女这一身的装扮宛若一团火焰,近看下她有着一张漂亮的鹅蛋脸,明媚的大眼睛下鼻梁挺翘,丰润的红唇极具诱惑的美感,整个人瞧着英气勃勃,活力十足。

少女身后跟着的是一群银盔银甲女兵,她们各自佩着剑,背着神臂弓,骑着清一色的高头大马,行止间有着一股军伍气息,让人为之侧目。

花满楼一呆之下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是京师久负盛名嫁不出去那位么!

果然,跟在他身后的彭广惊呼道:“戚大小姐!惨了,今日怎遇上她了?”

8.这条命令不准散播出去

戚大小姐本名戚婉容,乃应国公嫡女,芳龄大概是十五岁。

花满楼前身留给他的记忆中有这位大小姐的印象,她和前身一样一样的声名狼藉——不如说,勋贵子弟貌似就没几个有好名声的,花满楼和戚家大小姐不过是格外突出而已。

花满楼突出在豪赌败家,这位大小姐则突出在她尚武、行为夸张,且从外观上就很遭人歧视。

在国朝崇文鄙武的大环境下,戚婉容愣是反其道而行,她不仅仅厌恶女红、厌恶琴棋书画,还时常带着一群侍女假扮的女兵招摇过市,这种举动险些让一些老学究犯了心脏病,大叹道德沦丧、礼崩乐坏、人心不古。

此外吧,时下的人们从审美观上讲究弱柳扶风,讲究新剥鸡头肉,喜欢的是扬州瘦马那一类——此马非彼马,意指人伢子从贫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买回后调习,教她们歌舞、琴棋书画,长成后卖与富人作妾或入秦楼楚馆的女孩,她们各个苗条消瘦,因而被称之为瘦马。

估摸着林黛玉那般的女子在这年头能混得风生水起,可戚婉容不同啊,单看她策马奔腾活得潇潇洒洒的样子就和弱柳扶风一文钱关系都没有,包括她的身高都成了许多人鄙视她的理由:目测一米七五以上。

这年头讲究个男尊女卑,女人比男人个头高那像什么样?

还有她那傲人的胸围什么的,在普通人看来这完全是个当奶妈的料——当奶妈不是什么好话,因为这时代的奶妈和媒婆、神婆、接生婆是同等地位,说出去属于被人瞧不起的那种。

最后,因为戚婉容时常在外面跑,肤色较一般的大小姐要深得多,这就导致在现代人看来是阳光运动型美少女戚大小姐搁在这时代不啻于丑八怪,所以么,以她十五岁的芳龄来说一般早该找好下家……婆家了,可这些年根本没人去应国公家说亲,因此戚大小姐在京中得到的称号是:嫁不出去的赔钱货。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评价真的蛮凄惨,尤其她还是国朝首屈一指的应国公嫡女,这就更惨了:普通人家没那么大名气,找个不怎么讲究的随便嫁了就好,可应国公府自是要找才俊,亦或者找勋贵,可看她这样儿谁敢娶她啊?

但花满楼瞧见她不由得就惊艳了:还以为这年头真见不着几个有好身材的漂亮妹子呢,这不立刻就出现了一枚么?

正看得有些痴迷,一旁伪装带路党的彭广却拉了花满楼一把:“花长官,还是躲一躲吧……”

花满楼疑惑道:“为何要躲?”

就这么一犹豫,两人已经来不及躲开了,于是彭广只能哭丧着脸道:“戚家大小姐最讨厌玄武卫……”

说实话,彭广确实很想让花满楼和戚大小姐怼一波的,这么一来他的借刀杀人之计就可以顺利进行了。然而不知为何戚婉容对玄武卫根本没什么好脸色,便是内城千户遇到戚婉容也是躲着走,他彭广一个小旗算什么玩意?

曾有小道消息说,‘戚婉容这丑八怪嫁不出去’的话是玄武卫上头的几个大佬不知谁先提起的,自此戚婉容就开始各种折腾玄武卫,比如去岁南城千户所被她打上门后拆了两间公房才算完。按说这事儿简直是践踏荣耀玄武卫的骄傲和尊严,可上头的几位大佬们愣是屁都没放一个,宫里甚至都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随后一条命令从北镇抚司下发:以后任何人不得招惹戚大小姐,以及……这条命令不准散播出去。

其他千户所倒还好,可内城千户所尤其是就在应国公府不远处的东街百户所看到这条命令后忍不住想骂娘:哪个杀才招惹这位的啊?自己站出去行不,别让大伙都跟着背锅啊!

说话间戚婉容已经到两人跟前了:“呵,你们玄武卫还敢来这儿溜达?当姑奶奶的话是耳旁风还是怎么着?来啊,给我将这几只狂徒拿下!”

这跋扈劲儿让花满楼无语至极,还有这量词也让他有点不爽。可不等他说点啥,戚婉容却看着花满楼惊讶道:“咦?是你?你这……何时混到玄武卫去了?”

早说过勋贵们相互结亲根本不是啥新闻,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算起来偶尔连辈分都扯不清,因此面前这位大小姐从淮安伯哪儿算该叫花满楼表叔,但从花满楼她娘那儿算的话,理论上他该称呼戚婉容为姑奶奶,所以两人自是认识的……

所以说,贵族圈儿乱才是正经的贵圈真乱。

见戚婉容问,花满楼苦笑道:“不知为何就混到玄武卫了,今儿才上任……”

“切,混哪儿不好混玄武卫?”戚婉容一脸鄙夷:“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样的烂人就该呆在玄武卫,因为你们玄武卫都是烂人!”

如花满楼清楚戚婉容的背景,戚婉容自然也了解花满楼的背景,知道他是烂赌鬼一枚。而且勋贵圈儿就这么大,有心问问的话谁的黑历史翻不出来?

花满楼一头黑线:“我说,我没得罪你吧?至于见面就骂人么!”

戚婉容瞪他一眼:“骂你怎么着?就冲你这身儿飞鱼服,没揍你都算惦记着往日的情面了!”

看看吧,就这蛮不讲理的德行,勋贵子弟的名声能好么?

花满楼原想怼两句,可一想到他前身也是个拉低大赵勋贵道德水平的货色也就没底气怼人家了,于是便顺势一作揖:“那多谢你不揍之恩了哈。”

噗嗤。

这年头自然是没人这么说话的,因此花满楼的俏皮话直接让跟在戚婉容身后的几个女兵没忍住笑了出来,戚婉容则愣了一下才笑道:“哟,以前还没发现你嘴皮子挺利索哈?”

花满楼翻个白眼:以前虽然见过面,但话都没怎么说过,你哪儿知道我是什么样儿的?更何况这内核都变了……

“没事儿的话您老继续忙,我这巡街呢。”心中腹诽,嘴上搪塞的技术花满楼还是有的。

戚婉容又笑了:“巡街?就你?别是你正在前往赌坊的路上吧?”

花满楼懒得说了,径自调头就走,可戚婉容却不依不饶:“你给我站住,敢走的话我抽你!”

花满楼无奈道:“所以你要闹哪样?”

戚婉容笑道:“不哪样,随我去神机营玩!”

不等花满楼拒绝,戚婉容用马鞭指着彭广道:“去给你们千户打个招呼,就说花满楼我借调走了,敢不答应的话,我亲自上门和你们千户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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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陛下脸疼啊

被吆喝了一通的彭广内心是崩溃的。

崩溃不是因为顶头上司被戚大小姐抓走,而是因为花满楼和戚婉容‘谈笑风生’的这一出让他出了一身白毛汗:好家伙,深藏不露到这个地步!

能和戚婉容这种顶级勋贵有来有往说话的,那是一般人么?

不得不说,东街百户所不似其他百户所,他们日常怠工的后果就是见识比其他玄武卫差上许多——一般来说听到花满楼的大名就差不多知道他的来历了,可彭广直到现在愣是没想起来勋贵中有淮安伯这么一号大佬……

但即便如此,见了花满楼和戚婉容有来有往的交流后,彭广彻底怂了,他立刻杜绝了自己借刀杀人的念头:开玩笑,这样的大爷是自己能得罪的么?

花满楼敢质问戚婉容她要闹哪样,且还敢不给面子的调头就走,这要是换个人来——比如说换内城千户邵朗来,估摸着早被一群女兵拿下了,哪儿还敢给戚婉容脸子看?便是几位镇抚来估摸着都得闹个灰头土脸呢,可在花满楼这儿,戚婉容愣是没生气只是半强迫半哄骗的将他架走了,这让彭广觉得非常之惊悚。

所以他此时内心非常之庆幸,还好他没作死,否则就摊上大事儿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花满楼到底什么来头啊?

直到踏进东街百户所大门,彭广才灵光一闪:“花家……花……淮安伯?善了个哉的!”

不得不说,淮安伯日常实在是太过低调,低调到任谁都一时难以想起这位伯爷。可淮安伯低调归低调,能量却一点都不小——随随便便活动活动就能惊动圣驾安排他的独子,这是一般伯爷能做到的事儿么?便是不说这个,应国公、荣国公、宁国公这些京师有数的大佬们都和淮安伯有不浅的交情,所以谁敢真拿淮安伯不当权贵?

而且瞧着花满楼在戚大小姐面前举重若轻的那架势,莫说淮安伯本人了,哪怕花满楼随随便便和戚婉容提上那么一嘴,只怕东街百户所就得被踏平……

嗯,踏平百户所是有些浮夸,但踏平他这个小旗绝对非常之容易,没准整个百户所还会帮着踏一踏——谁让他彭广不长眼睛得罪了这位爷呢?说不得他就得被送到南镇抚司,以不敬上官的罪名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