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咸鱼的我被迫成万世之师 第110章

作者:老夫这暴脾气

闭上眼睛,稍稍回忆了一下来西山的日子,然后后悔了一下下掩藏自己感情的举动,又将自己和花满楼这段日子的相处回顾了一遍后,万俟嫣然睁开眼,打算摊牌了。

290.节奏大师花满楼

便在万俟嫣然打算断然拒绝高义的档口,屋外忽然传来少年兵们行礼问好的声音:“参见千总!”

紧接着是花满楼有气无力的回答:“参什么参,还不来扶小爷一把?”

“啊……是……”

花满楼到了。

被沁儿一句神补刀搞吐之后,花满楼可谓是头昏眼花胃难受,只得蹒跚着来万俟嫣然这里搞点汤药喝……

好吧,吃吐了其实汤药也不管用,花满楼就是想趁着这机会窝在白毛小姐姐这儿求安慰求庇护以免再次被两位大小姐迫害,顺便撩一波。

万俟嫣然听得花满楼的声音后先是一惊,随即立刻喊道:“别进来!”

“什么别进来,你在作甚?”花满楼自是听到了万俟嫣然的喊声,但他压根没在意,还先将脑袋伸进帐篷:“没啥见不得人的……吧?”

最后这个诡异的断句是因为,脑袋刚刚伸进来一把匕首已经搭在了他脖子上。

高义一招得手,他得意无比的低声道:“花千总,久仰大名。现在且先进来吧?”

花满楼先是一惊,随即一边缓缓往帐内走一边哀叹道:“我这是又被劫了?话说这个调调听着耳熟,你是白莲教的?”

高义冷笑一声:“正是,花千总果然聪慧。”

尽管事发突然,但瞧见高义的动作以及万俟嫣然的表情后,花满楼瞬间就理解的现在的状况:淦!这群孙子怎还没被东厂搞崩溃呢?而且今天小爷是招谁惹谁了,一大早就要遭这么多罪!

心中惊恐,但花满楼脸上依然不动声色:“你们白莲教这是没事儿干了么?老跑来找我的麻烦算几个意思?”

高义揪住花满楼将他甩到帐角,冷哼一声:“莫要废话!”

万俟嫣然见状几欲崩溃,她的反应慢了一步,虽然及时示警了,可花满楼依然落入了高义手中。

将花满楼控制住后,高义转头玩味的看着万俟嫣然,笑道:“你果然叛教了。”

这个时候万俟嫣然已然不肯和他多说一句话了,她只是死死的盯着花满楼,那目光中充满了歉意、内疚、以及一多半的不舍——没错,若是这些人想要劫持花满楼走的话,万俟嫣然觉得高义势必会将自己格杀在此。

她倒是不怕死,可花满楼再次落入对方手中,这次又有谁来救他?

若是他因为自己而死……

万俟嫣然狠狠的盯着高义,正待用宛若诅咒般的声音说上那么一两句诸如‘我便是做鬼也不放过你’顺便彻底黑化时——普通来说,生死系于一线大体都是这个风格,反正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可她还未开口就见花满楼一脸嫌弃道:“前次那个谁劫持我都没加绑,现在反倒要用刀架在脖子上,你们白莲教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而高义正打算嘲讽几句万俟嫣然投敌叛教,然后和花满楼谈谈条件啥的,可愣是被花满楼这不按套路出牌的做法给打乱了节奏:“身在敌营,不得不小心……你闭嘴!”

花满楼撇撇嘴,却忽然捂住了鼻子:“卧槽,你特么几天没洗澡了?你特么离我远点,这个味儿……”

高义气得发狂,正待再次呵斥花满楼,却见这位大爷忽然一阵抽抽,紧接着……

呕!

万俟嫣然傻了,高义傻了。

方才高义好死不死的将花满楼逼到帐角来着,是以他和花满楼算是面对面站着的——原本他打算控制了花满楼后聊聊逃离的事情来着,毕竟西山这地儿的戒备实在太过于森严,可谁知……

恶事做尽的白莲教左护法玩劫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此前被劫持的人有惊恐的,有凛然不惧的,还有直接吓抽了的,但花满楼这款儿的他是头一回见,而且这是有生以来他头次被人吐了一身。

高义气得几乎要吐血:我有这么恶心么你见了我就要吐?

花满楼吐得眼泪花都出来了,他吐了两口后还在埋怨:“都说了让你离我远点离我远点,你特么好话听不进去是不是?呕!”

高义被这一句话又刺激的进入了长时间的懵逼状态中,甚至都没来得及躲开第二波,现在他满脑子都是:为何我被吐了一身还得挨骂?而且对方还毫无歉意?

而相比高义,万俟嫣然的反应就快多了,她回过神就扑到花满楼跟前,一边拿出手帕替他擦掉嘴边的污渍一边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

这个时候花满楼才算是将胃清空,他喘着粗气没好气的将手递到万俟嫣然跟前示意她把脉:“还能怎么着?病了来找你瞧病呗!”

事实上,花满楼在走进帐篷的时候大脑就在高速运转,以期想到脱困之法,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开始调侃,以期打乱高义的节奏。

但很快他就发现,高义可不比当初的王连祖,这家伙的警惕性很强,并且由于万俟嫣然的那一声提醒使得她自己也暴露了叛教的事实,所以相比于自己,万俟嫣然反而更加危险。

因此花满楼急中生智,佯装受不了高义身上的味道捂住鼻子,实则却是在袖子的掩护下将手指伸进了嘴里……

借着高义的懵逼时刻,花满楼握住万俟嫣然的手微微使劲给她个暗示,嘴上却道:“昨夜便上吐下泻,今日起来就成这样了,许是患了要死的重病……”

万俟嫣然很想说:单看你这中气十足的样子都不似生病,多半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吧?

可如今这个事态,她又怎会不知配合花满楼?于是她便急切道:“脉象属实有些乱,可一时也看不出病况,你……你莫要激动,以免乱了脉象……”

花满楼在心中大赞好配合,嘴上却继续絮絮叨叨的说道:“我还头晕目眩昏昏欲睡四肢无力来着,若我是个女人的话说不得这便是害喜的状况……”

饶是如今的境况危急吧,可万俟嫣然依然险些被他这絮叨逗笑,但她强行忍住,做出一副惊愕中带点凄苦的表情:“没事的,有我在必定不会有事,你放宽心……”

这话让一旁堪堪反应过来正打算怒骂的高义再次被打乱了节奏:这又是什么状况?

但很快他就再次回过神,他怒视着花满楼道:“你说你有病?”

花满楼对他一呲牙:“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你白莲教都有病!”

万俟嫣然闻言也狠狠瞪了一眼高义,但紧接着她立刻开始安抚花满楼:“你莫说话,我先给你瞧病可好?”

高义张了张嘴,愣是不知说点啥好——现在他才回过味,方才自己说的话属实有点问题,像是在骂人。

可即便是骂人……

被劫持的人质哪有如此嚣张的?而且瞧着面前这对狗男女腻腻歪歪眉来眼去,高义属实有些无语:莫闹了行吗?让我走完流程可好?

僵了好一会儿,高义尝试着组织措辞:“你所患何疾?”

花满楼用看傻叉的眼神看着他:“我若是知道,我还用得着来看大夫么?呕……”

这个呕却是花满楼故意吓唬他,而高义这次的反应终于正常了,他猛的闪开了一小段,狠狠的瞪着花满楼。

花满楼却是不理他了,有气无力的问万俟嫣然:“我的情况如何?”

万俟嫣然早趁着花满楼和高义对线调整好了情绪,她强行挤出个笑容道:“许是天热……吃坏了肚子,无碍的……”

花满楼一脸欲哭无泪:“看你这表情我都不会无碍吧?罢了,我不问了,可你一定要救我,我还没娶你,还不想死……”

万俟嫣然知道花满楼在维持先前那好色的人设,但因为心境的变化——方才她出声提醒花满楼前就已经抱着必死之志了,死且不怕,又哪儿会怕对花满楼表达好感?

因此她便一脸悲戚道:“你……你莫多想,不论如何我……我嫁你便是……”

而眼前这场景让高义再次懵逼:能不能严肃点啊!我特么在这儿劫持人质呢,你俩腻腻歪歪算几个意思?

无恶不作凶神恶煞恶贯满盈的白莲左护法愣是被花满楼和万俟嫣然联手一通神操作给整的不会了。

而花满楼险些被这句话破了功,尽管他有点分不清这话是真话还是假话,但这并不妨碍他占点便宜:“那我们尽快成婚可好?我想看到我们的孩子再死……”

万俟嫣然下意识的狠狠掐着花满楼的胳膊,但她自己却先流泪了:“你莫瞎说,一定会好起来的。”

白毛小姐姐的表情是如此的到位,以至于高义瞬间变了脸:花满楼真的病入膏肓了?

方才他还怀疑花满楼是不是真病了来着,毕竟这事儿属实太过凑巧了些。

可问题在于,花满楼是自己一头撞进来的,若是无事的话,他又怎会跑到这儿来?而且吐在自己身上的东西也货真价实,总不至于真是自己太恶心导致他吐了吧?

最后,万俟嫣然的医术毋庸置疑,她这一脸的凄苦也间接印证了花满楼的病况。

这么一来,若是还想从花满楼这儿掏点东西出来的话,他的身体就不能有问题,所以万俟嫣然也自是不能出状况,毕竟……

总不能先带着花满楼四处求医吧?

高义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他狠狠瞪了一眼依偎在花满楼身边的万俟嫣然道:“他到底所患何疾?”

万俟嫣然还没开口,花满楼却径自道:“关你屁事!”

尽管嘴上在怒骂,但他心中是这样想的:稳了!接下来该考虑如何脱困了!

291.你为何……

偌大的一个白莲左护法,称得上是年轻有为,算得上是狡诈奸猾,江湖上也是凶名赫赫的存在,可不知为何当花满楼出场后,这位能止小儿夜啼的汉子愣是一丁点节奏都找不到,还生生被塞了一口狗粮……

但尽管如此花满楼也只觉得跌面儿,西山如此威名赫赫的地方却被几个宵小之辈摸到了眼皮底下,还将自己劫持了,这难道不跌面儿?

话又说回来,西山现而今入户查的非常严格,搬迁而来的匠户们都是被摸底排查过的,理论上根本不存在被人钻空子的情况。而西山内里有西山卫,外围又有神机营和光兴皇帝的人马,按说渗透是没法儿渗透的,安全也不会有问题,但是吧……

工部调度民夫的这群人真该拉去枪毙。

明知西山是什么工程,可在人选上还是如此敷衍让东厂和玄武卫都挂号的钦犯混了进来,难道不该毙了?

当然,若是一般情况的话,生活区和西山卫那边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工地距离生活区还有一段距离,民夫们也不允许往西山生活区那边去,而花满楼来这边查看时也会有一些西山卫的士兵跟着,这就堵上了绝大多数漏洞。

也就是说,倘若是冲击西山的话,高义就算他再怎么左护法也能给他打成死护法,哪有这么容易就劫持的?

但今日的状况属实是赶巧了,若无修罗场,花满楼不会想到来找万俟嫣然;若万俟嫣然只是在生活区那边呆着,高义便是来到西山也无法接触她;若高义提前或者推后行动,都不会遇到花满楼……

所以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啊,尽管花满楼前番回西山后警备力量增加了许多,且彭广和柳凡特地挑出了二十名少年兵时刻护卫花满楼来着,便是在西山范围内活动都有一半人跟着,这种安保程度还能出事儿……

找谁说理儿去?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花满楼甚至连短铳都没带,而且即便带了也不好用,毕竟这玩意又不是手枪,且不说填装射击的麻烦吧,西山现有的火铳最轻的都在七八斤左右,有大批护卫的情况下谁没事儿带着这么重的东西到处跑?

总之说到底,高义属实挑了个好时候。

眼下在双方各有顾忌的情况下,不管是花满楼还是高义都不敢大声说话,以免惊动了外间的人——高义想要带着花满楼走,而花满楼是生怕对方在明知跑不掉的情况下破罐破摔,鱼死网破,所以尽管帐篷外就是一个小队的西山卫少年兵,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高义被花满楼堵了一句后,凌乱了好一会儿高义才找回了思路,他冷哼一声道:“不管你得了什么病你都必须跟我走,便是死你也得吐出震天雷的秘方再……”

说了半句话高义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对面这两货根本就没理他,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花满楼捧起万俟嫣然的手,两眼泪汪汪的相顾无言……

若是高义认识个叫阿杜的,他必定会唱一句:我应该在帐外,不应该在帐里……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会玩么?直接就当别人不存在?

花满楼现在还真不是在耍流氓占便宜,而是在尽量拖延时间想办法。

外间就是少年兵,只要想办法脱离高义的控制,那么只需少年兵们一轮齐射就可以彻底解决问题。可是尽管自己已经吐了高义一身吧,但这家伙甚至没离开自己两米以内,这个距离属实有些太危险。

设想了好几种可能后,花满楼觉得目前看来没有一种能稳妥的让自己和白毛小姐姐一起逃脱,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恋恋不舍的放开了万俟嫣然的小手,转头沉声道:“震天雷的秘方是吧?我给你,你走。”

这又是一次不按常理出牌,结果高义又被整不会了:剧本莫非不是我先威胁,然后你拒绝,最后我威逼利诱然后你才吐露么,怎就忽然来这么一出?咱能不能按照剧本来一次?

“你为何……”

“为何不走程序?为何要这么痛快的答应?”花满楼一脸鄙夷的截断高义的话:“你哪儿来那么多为何?我着急成亲不行吗?你们白莲教这一出一出没完没了,小爷不想和你们这么玩下去了,也没多少功夫陪你们玩,总而言之秘方给你,我放你走,如何?”

高义一脸狐疑的看着花满楼:“你……”

“你想问我怎能保证给的是真的?”花满楼嗤笑道:“你以为震天雷有多难啊,一看就会的破玩意我有必要扯谎么?接下来你是不是想问我怎能保证你能平安离开对吧?简单啊,你带着秘方走,你的人守在这帐篷里看着我,多半天的时间够你跑出西山了吧?”

“你是不是想着还想要火铳和其他东西?我跟你讲,朝廷花了数十万两白银才堪堪组建了我这一支西山卫以及神机营的一部分人,你以为这东西很好造?人力物力财力缺一不可,你们白莲教是能采煤铁矿啊还是能组织大批铁匠?其他东西更难,给你你也玩不转,何必多吃多占?”

听着花满楼不断的叭叭,高义几乎要抓狂了:一句台词都不给可还行?

“你看,依着我的说法你可以妥妥当当的离开,我也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即便你们白莲教造出了震天雷我也能说这是碰巧不是?”花满楼见他脑子快跟不上趟了,便索性继续往下说:“可是你若是动了我……上次我被劫之后京师发生了点啥听说了没?所以说,劫走我,你断无逃生的可能,你们白莲教甚至还会栽更大的跟头。”

“那么如此一来我们就有交涉的可能了,我给你震天雷秘方,你走,如何?”

花满楼这一番抢白虽然很没给高义面子,但这番话还是让她心动了。

对于白莲教而言,得到那能让数万鞑靼骑兵溃散的震天雷才是最主要的,其他的还真的暂时用不上。有了这玩意的话,莫说找花满楼复仇了,便是推翻大赵也不是不可能——这想法是白莲教仅存高层的共识。

也就是说,目前震天雷大于一切,若能将这玩意送回去,那么便是暂时放过花满楼又有何妨?

(哪儿有那么多毒点那么多漏洞啊,尽管我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但我也没胡写过吧?民夫来了一万多,混进来俩白莲怎么了?回明那本都混到正德身边了也不见得就是漏洞吧?)

从没有哪次像今天一样,期待自己看了个假新闻

共和国痛失一柱矣!

早上的时候还在关注云南和青海的地震,可谁曾想下午的地震更加让人痛惜?

消息传来的时候还以为又是有些人在造谣,还诅咒这些家伙不得好死,可……

真希望这事儿就是个谣言啊。

回头想想,人活七十古来稀,可这位操劳一生的老人已经九十一了。

愿他在天堂安好,好好休息休息吧。

他的荣誉无需赘述,他的伟大无需证明,任何一个有良知的国人都该铭记着他,因为这位老人一生都在为喂饱大家而努力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