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还填非常简单 第499章

作者:苹果味咖啡

元乘被劈中后,气息稍弱,但不受太多影响,仍旧大步流星的往前,狠狠一踏江水浪潮,从流水中挑起兵器,往前一推一刺,虽然虚空探爪用不了,但这一招是完全复刻了探爪的威能。

水落石出的一枪穿过水幕。

白维挥刀拦截,连续三次碰撞后,刀尖递到对方肩膀,朝着斜上方轻轻一掠一挑。

原本刀枪不入的龙王躯壳,半截衣袖瞬间崩裂,同时龙鳞上浮现出裂痕一道,坚不可摧的龙鳞躯壳在屠龙的神秘之前脆弱的如同一张纸片,鲜血洒出,擦肩而过留下的刀伤流出的血液比之前更要多得多。

元乘的脸上染血,剧痛中动作没有变形,继续挥动战戟,调动一龙之力,从横扫变成下砸,硬生生将白维拍入洪泽湖水里,战局因此陷入停滞。

众人屏息凝视,十五秒后,水下的白维睁开双眼,挥刀一斩。

十里湖面从水下被切开,分出接近十米宽度的鸿沟,像是一块蛋糕从中间被挖开后朝着两侧倾倒。

唯我独尊的武意在这一刀中将神意展现的淋漓尽致。

看的很多观众心旷神怡,暗呼过瘾。

钱塘君比较喜欢武学,对此多有研究。

“寻常武夫动起手来也要藏着捏着一些,明国人性子内敛,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武道更是如此,怕让人看出破绽,找到弱点,输的一败涂地,所以大多打起来不爽利不痛快。”

“他不一样,实力靠着杀出来的,完全没有什么留手的意思,这小子能处,说动手他是来真的……也不怕别人瞧出来破绽,武意更是霸道,刀斩江湖,已是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巢湖君一脸我很急的神色:“你别跟我说这个,再帅有什么用,能赢吗?”

“想来是能的。”洞庭君道:“天下的意境无非分为几种,好用的、好看的,有的好用不好看,譬如佛门的金刚;有的好看不好用,譬如道家的大黄庭;而他方才用的武意就属于好看也好用的,挥洒起来气势恢宏,而且不伤本源,这个年轻人似乎到现在都没换一口气,这一口气不得一泻千里。”

破开水面的这一刀也几乎震的元乘握不住手里兵器。

战戟勉强没有脱手,但刀意掠体而过,他遍体生寒,双手虎口鲜血淋漓。

他没有选择再度拉开距离缓一口气,而是选择直接跳下去,不顾后果开始死战。

引雷霆入体,不计后果的激活身体潜能,龙的寿命悠久,但并不是无穷无尽,它这样挥霍生命本意就是决死一争,爆发的力量已经再度超越极限。

白维提到迎上,两人在半空碰撞,便是始终白衣如雪的青年也终于见了点红,虽然伤口不大,但选择近身搏杀总要面临更高的风险,对双方都是,接下来,可能就是以伤换伤的过程。

走到这一步,接下来的厮杀必然就渐渐步入惨烈。

白维的每一刀看似点到为止,却总有收获,肯定伴随伤口和鲜血。

元乘的模样看似狼狈,但气势仍然在不断提升,力量胜过之前,窘迫外表下是高昂到极致的斗志。

放弃了精心计算后,变成了最为危险的搏杀,屠龙者每一刀都能开出更深的缺口,所以元乘流的血更多,受的伤更重,可白维是人体,不能承受几次猛击,但凡有一招避不开挡不住就立刻会被重创,最为凶险的一次,白维差点将元乘腰斩,也差点被后者击碎头颅,只不过双方都不约而同的中止了换命。

白维自然该惜命,而元乘不是惜命,是没有把握换命。

得亏了足下战场是湖水,不至于被彻底破坏的七零八落,饶是如此,整个洪泽湖此时也有些不堪重负。

战局还在推移,胜利的天秤已经朝着其中一方倾斜。

又过去了一百八十秒,交锋已经超过了五百次。

战戟被白维一刀斩断,兵器折断瞬间,卧虎刀盘旋一周,从右手换到左手,白维的动作毫无停滞,仿佛从流水中抽出兵器,避开封锁,刀刃直接刺入黑龙的胸膛中央。

元乘身体一僵。

白维补上一掌,卧虎刀透体而过,刀气一去数十里,兵器没入夜色。

元乘胸膛空了一大截,什么都没有留下,黑龙七窍流血,正面搏杀,它仍然是输了。

只不过,快死了,它也依旧没打算太爽利。

双手死死扣住白维的左右手,元乘抬起头,露齿笑容,鲜血浸染着牙齿,这笑容显得森然恐怖。

它的身上处处可见白骨,血流不止,哪怕传奇巅峰龙王也不可能活过五分钟,从气喘如牛变得气息若丝。

可临死之气高于天,它的体魄迎来极限的这一刻,将死之前,恰恰是意志力最强的巅峰一刻。

它自知必死无疑,索性以自身全部修为唤落天雷,赌上神魂寂灭,求个痛快了断的死。

天穹之上雷云轰鸣,元乘死死盯着白维,紫色的雷光汇聚成涡。

黑龙的所有气机都快消亡,盯着白维,似乎是在无声的说。

或者死在这里,或者自断双臂逃生……选吧!

白维面无表情,只是平静的说:“该结束了。”

斑斓猛虎从夜色中跃出,卧虎刀上英灵之理华丽盛放,一刀归来,轻然枭首。

北海龙君双臂尽断,头颅飞起,他的头颅抛飞之前,浑浊视线变得一瞬清明。

仿佛听到了有个幼童的声音在回响,他仿佛看到自己抱着幼小的龙子翻阅着书,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着它念书写字,一遍遍的重复着。

……养不教,父之过……

……养不教,父之过……

它闭上眼睛,被记忆中未曾褪色的孩童牵着手,走向看不见的彼岸。

咚……断裂的身躯落入水面,鲜血涌出,龙王死后化作原形,洪泽湖变得一大片鲜红。。

白维站在龙王的尸体上,曲卷手臂,擦掉卧虎刀上的血迹。

“赢了……”

“真是非常简单。”

“这是第一匹。”

他等了等。

果然有条黑龙破水而出,低沉喝声传遍洪泽上下:“既然来了,就别忙着走了!”

第六百四十四章 敢吗?

元乘死了。

一对一的搏杀中,死于白维的刀下。

这么多人都在看着,白维的胜利是无法掩盖的确切事实。技不如人,还有生死状为证。

年纪轻轻的武圣杀了传奇巅峰龙王,说出去都很难有谁相信,这偏偏又是事实。

即便是借了夏龙雀的英灵之理,他赢的仍然算是轻松,换成夏龙雀本人出手,不用点真本事都很难说稳赢。

并非所有英灵使徒都能强到如此地步。

武圣级别的强者根本不情愿成为使徒,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前无古人,或许后无来者。

龙族们看到元乘被杀死后,也没露出多少喜悦之色,多少有些兔死狐悲,但双方都是生死搏杀,倒也是公平较技无怨无悔,它们仅仅是感伤世间又少了一位龙王,元乘教子无能,本性并不坏,是被儿子给坑死的。

钱塘君和洞庭君各有几个孩子,凝视着元乘的尸体,沉吟之中寻思着自己的崽……兴许是最近打的有些少了,回去试试新买的腰带吧,需要开开光。

元乘的死想来会引以为鉴,四海龙族已经很多年没死过龙王了。

陆云川委实有些眼红,这么好的苗子是别人家的:“夏少将真是好运气。”

夏龙雀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但还是昂首挺胸:“那必须的。”

陆云川调侃着问:“打算什么时候办喜酒?”

夏龙雀面不改色的回道:“……到时候肯定请你来。”

陆中将眼皮跳了跳,他咳嗽一声:“好了,这一战已经打完了,各回各家吧,诸位……如果有兴趣,不妨去附近酒楼,我做东请客……”

收拾残局的事肯定是明国方来处理,白维已经有这份资格了,他用出了夏龙雀的英灵之理就默认了使徒身份,必须赶紧让他离开此地,以免节外生枝。

可惜这儿是洪泽。

又是一条黑龙从水下升起,昂首咆哮:“既然来了,就别忙着走了!”

它的视线锁死了沾着少许血色的白衣青年:“你今日必须留在洪泽,留下个交代!”

陆云川高声道:“生死状已经签订,洪泽君这话说的没道理吧。”

洪泽龙君冷笑:“和生死状无关,大兄战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技不如人,我亦不会折辱大兄的身亡,但是,他杀我邵伯水公、掳走我儿媳妇,这可都铁板钉钉的事实,也毫无道理,这难道不该给我留下个交代吗!”

此时钱塘君和洞庭君都是第一次听说。

巢湖君咋舌:“果然绕不过。”

当白维将战场定在洪泽的时候,就已经该预料到这个结果,即便赢了,洪泽君也不会放他离开。

……偏偏战场是他选的,所以他到底想干嘛?

陆云川最费解的也正是这件事。

“此事……”他试图混淆视听岔开话题。

“是我。”白维平视着洪泽君平淡道:“怎么了?”

他承认了,因为本来就是他干的,大丈夫没什么不可承认的。

青年的语气云淡风轻:“邵伯水公本就该死,它和造畜术的邪修魔道做生意,被我抓了个现行,还想抵抗,就被我顺势一刀给斩了,我辈持刀守着天下太平,有什么不可的?龙君难道不知道吗?”

洪泽龙君低沉冷笑:“口说无凭。”

“造畜术的邪修没死,在十九局的手里,现在应该正在走流程,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去提一提相关文件。”夏龙雀早些时候就从白维这儿得知了相关的事,她轻飘飘的话语却有千钧分量:“倘若这件事属实,一地水公地祗居然做出这种事,洪泽龙君,你这管教属下未免太过于怠慢,是不是该给我方一个交代?”

洪泽君面沉如水,它当然知道,只不过……将事实摆到明面上来,对它很不利。

可明国所谓的交代,它也无惧,只要洪泽还在,明国就动不了它。

“那么……”洪泽君冷冷道:“薛寒泪呢?”

黑龙低吼道:“她可是我儿明媒正娶的正妻,从金陵回洪泽途中,被你抢夺掳走,如此行径,你还有什么微言大义?还有什么理由辩解?”

这话题就有些刺激了,抢人老婆?

钱塘君奇怪的问:“巢湖君,这你也能忍?你不是最恨这种桥段了?”

巢湖君淡淡道:“我不予评价。”

洞庭君说:“你这番态度,我已经有了大致评价了,不过,明媒正娶可不能允许红拂夜奔,这事怎么说都不占理,他这一抢,淮水和洪泽的脸皮算是撕破了,听听他怎么辩解吧。”

“辩解?”

白维态度分明,言语如刀的说:“我不需要辩解什么,想抢就抢了!”

他往前一步,气势节节攀升,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意境震散了血腥气息和水雾。

斩杀龙王之后,他的武学境界再度提升,杀的越多,变得越强,经验值已经到账。

青年冷笑着,帝王的气魄和武圣的杀意同时迸发,洪泽湖上只能容许他一人的声音回响。

“我需要对你解释什么?”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躲在洪泽湖里这么多年,脑子进水了吗?”

“别说一个薛寒泪,就算十个二十个,我也一样能抢,她留在这里过着什么日子,守着活寡了无生趣,百媚千娇的美人等着一点点红颜老去,还不如被我抢了回去,正好我还没媳妇呢。”

“明国律法规定不能抢人老婆,但可惜……你踏马根本不是明国人,抱歉,你不在法律保护范围之内。”

“法律都不能挑剔我的问题,都不能审判我,你一个三级保护动物还挺蛮横啊?”

白维说的话半真半假,是嘲讽也是气话,是发泄也是真意。

薛寒泪在洪泽湖煎熬这么久,没有谁在意她的声音,没有谁为她发过声。

所以,该由我来说。

杀邵伯水公,师出有名,抢薛寒泪,师出无名亦无所谓,想抢就抢了!

白维仰天大笑,垃圾话全开,冷笑之中,声色俱厉。

“还质问,还辩解,还别走了……我要想走,你拦得住吗?”

“色厉内荏的蠢材,别以为我再跟你玩什么政治游戏,妥协,妥协,我妥尼玛的协。”

“老子是提着刀过来的,看清楚了吗?你兄弟尸体都在我脚下面呢!”

“你要动手吗?来,试试看,我站着不动让你先动手,你敢吗?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仿佛要搞个大新闻,结果就吼两嗓子,差点把我笑死在沈阳大街上。你(TM)倒是动手啊,生死状的储备还足够的很呢。”

他冷冷道:“废话说完了,就给爷让开……我的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死寂,沉默般的死寂。

猖狂,嚣张,跋扈……撕掉了君子的外皮,扯下了武圣的外衣,一副昂撒蛮子入境的流氓态度。

因为优雅是留给朋友的,野蛮是留给敌人的。

钱塘君:“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