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国外戚,给大炎来一点玄武门震撼 第41章

作者:乐奈

  他时而变成魏彦吾恐惧的岁相代理人,时而变为真龙,时而变为袁从谦、鲤存善、蜀国公,像是有一千张脸。每一张脸的出现,都会让魏彦吾心中微小的震怖再多一份。

  “你、你,京师为何会有你这种东西?”

  即使刀剑朝着他的身体挥去,也会直接越过他的身体,有如鬼魅。

  黑影看着魏彦吾,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浑身气质陡然一遍,就像小小孩子发现了新玩具。

  “把你的剑给我。”

  黑影轻声说着,直接伸向魏彦吾的右手。

  魏彦吾就这么毫不反抗地看着他,任由黑影轻轻握住他的佩剑,露出笑容。

  “我等对岁的最新的成果,就让你见识一下吧……”

  “天有洪炉,地生五金!”

  “咚!”巨大的金属锻造声中,剑化作一堆红色的元宝,碎在地上。

  梦幻般的金红色的元宝不断坠落在地,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在魏彦吾的心神上激荡出一阵阵循环往复的回声。

  黑影的身影逐渐消散,他的脸最终停留在符庭昭的脸。

  “你害怕的话,那就让蜀国公来。你,就带着元宝逃走吧。”

  ……

  内心最深处的负面情感变成的实在的怪物。

  怪物的名字,叫恐惧实体。

  恐惧实体与弄假成真,两者互相叠加。在玄武门流言发酵到极盛时期的中秋夜,袁从谦感受到了他源石技艺的增强。

  那是一份比他去杀璜侍郎时还要印象深刻的恐惧。

  恐惧的主人,是他从未预想过的人,魏彦吾。

  通过弄假成真与恐惧实体两种特性的共同作用,就能调动出对袁从谦恐惧的人内心最深处的负面情感,也是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感,恐惧。

  袁从谦借口小解,对魏彦吾心中的恐惧进行了一次尝试。

  尝试的结果,就是他现在靠在路边的果园里呕吐着,手里银质的面具紧紧扣在地上。同时使用弄假成真和恐惧实体的邪魔特性,只能让恐惧实体维持两分钟左右。

  而因为魏彦吾知道司岁台的研究,心生惧意,让恐惧实体得到了一部分年的权能,则是意外之喜了。那份虚假的邪魔的锻造权能,现在同样归属到了袁从谦。

  听见异响的炎君晏闻讯赶来,看见扑在地上的袁从谦,急忙冲来。

  “从谦,你这面具是?”

  “无碍,大概是食物放坏了,吐出来就好多了。”

  袁从谦在炎君晏的搀扶下站起,将已经酸痛到爆炸的右手藏在身后:“这个面具,是那一日来屠我袁氏满门的人留下的,我留作纪念。”

  “这分明是!……罢了,你我都已清楚,就不必再说。”炎君晏自然一眼看出了面具属于司岁台,只当是袁从谦真吃坏了肚子,把他扶到驮兽车上。

  驮兽车再次启动,慢慢悠悠地赶往内城。

第八十一章 魏国公,我太想进步了(加更3)

  来都来了,大过中秋的。

  魏国公,我太想进步了。

  魏老二如果一直缩卵,卡在魏国公的位置上不去下不来,袁从谦和其他魏国公身边的人很难进步啊。千年前初代真龙借岁平巨兽,如今尸体都能把魏老二吓得半死,像话吗?

  连一具尸体都能让他吓成这样,袁从谦还怎么进步,鲤存善、炎君晏、西药局的大伙还怎么进步,乌萨斯人还怎么进步?

  这个时候,魏彦吾就需要袁从谦一点小小的帮助。

  被袁从谦标记后,就能通过他心中的感情创造出恐怖实体了。

  魏彦吾惧怕符庭昭,恐惧实体就会变成符庭昭的模样。魏彦吾惧怕符庭昭掌握了窃取岁权能的技术,恐惧实体就真的窃取了岁的权能,成为了半个年。

  非线性移动解决不了的学不会的问题,恐惧实体来解决。

  百灶皇城,进入承天门。

  袁从谦走下驮兽车,立刻感觉到了皇宫到几乎化为实质的压抑肃杀的气氛。炎君晏、鲤存善同样眼睛眯起,望向密密麻麻来往不断地皇宫禁军。

  炎君晏朝着已经停在承天门门口的几辆驮兽车望去,辨别之后,低声道:“大理卿、大理寺少卿、刑部尚书、工部侍郎,还有麟鸣卫都统。”

  鲤存善直接问侍卫:

  “皇宫戒严是怎么回事?”

  “事务不便说于外人止口。官家已经在内西苑起了宴,三位还是尽快进去吧。”

  炎君晏皱眉:“内西苑?按照惯例不都是在含光殿或含元殿么。”

  事出反常,恐怕这次戒严的原因不同以往啊。

  在真龙享受与民同乐的中秋宴上闹出幺蛾子,真龙接下来一整年都会不怎么开心。他不开心了,遭殃的就是群臣,还不知道要被他折腾成什么样。

  几人分别把佩剑交给侍卫,在侍卫的带领下进入承天门。

  进入皇宫之后,三人才得以知晓皇宫戒严的原因:有贼人出现在了皇宫内,袭击了在皇宫内一处无人的花园休息的魏国公魏彦吾。

  “这不可能,天师与禁军重重驻守,谁能越过他们进入大内?”

  炎君晏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他比其他人更熟悉皇宫中的戒备有多么森严。

  大炎兵力最强的地方一共有两处,一处是用以防备北线邪魔天机阁,一处就是大炎皇宫了。哪怕是高品秩的官员,在皇城内接近了皇宫,都要接受盘问。

  都能在皇宫中刺杀魏彦吾了,那刺杀真龙不也是随手能做到的?

  鲤存善道:“这说明,咱们的魏国公去的地方,他们不敢盯着。要么荒凉,要么敏感,所以只说他在无人的花园。多半,是在被荒废的那座宫殿被袭击的。”

  炎君晏反应过来,心中半忧半喜。

  “好歹是愿意去了。”

  “可贼人是如何知道魏国公会去的?”

  侍卫带领几人来到内西苑。经历重重手续,袁从谦才得以在不配剑不配印的情况下,进入这片被皇室列为私人后花园的亭台楼阁山水之中。

  一群穿着官袍的人已经跪在真龙面前。

  来时,还能听见真龙压抑怒气的声音:“……你的影卫,都是那件事之后的老卒。你为何宁可拔着剑在皇宫内穿行,也不愿意保全自身安全?”

  “我一时惊惧交加,不知他为何会知晓我的位置所在……”

  魏彦吾坐在繁花遍地的花坛上,惊魂未定,即使袁从谦三人来了都未抬起头。

  那一堆火红色的火锻源石元宝,被全部收集起来,摆在远处。

  “姑父。”袁从谦遥遥朝着真龙行礼。

  真龙看向已经走在一起的鲤存善、炎君晏、袁从谦三人,没有多说什么,只道:“靠过来吧。今日也疲了,一会儿只去七公宅周围逛逛……”

  炎君晏整理了一番衣冠,堆着笑朝真龙走去。

  “阿兄,当真不去靖安坊?距离皇城,也不是太远。我听说,从谦的芸雀阁近来推出了许多新颖的菜品,朝臣都争先恐后的要去品尝。”

  “你啊,就是馋芸雀阁的女相扑。”

  “阿兄莫非不馋?”

  炎君晏反问一句,惹的真龙笑起来。

  两人和谐地互相打趣着,仿佛都没有看到地上跪着的朝廷重臣。

  过了很久,真龙才如梦初醒一般,看向魏彦吾:

  “魏国公,去跟从谦讲几句话吧,不要生分了。你叔叔说他学了一招袁从谦新教给他的宝塔肉,听起来煞是有趣,我去陪他看看怎么个事儿。”

  “是。”

  “姑父慢走。”

  真龙的目光越过魏彦吾,扫向跪在地上的臣子们,冷笑了一声:“今夜照常。那一声锻造的声音,皇宫可是听得很清楚啊。”

  魏彦吾毕竟还没成长到威胁真龙权力的地步。

  他与真龙之间,还是存在着亲情关系的,魏彦吾把被刺杀这件事告诉真龙也不奇怪。

  瞬间将火锻源石塑性成细碎的元宝,还有能改变自己面容的虚实变化,这些可不是一个人的源石技艺能做到的。可如果是司岁台掌握了调用岁之碎片权能的研究……

  “陛下,何不召左将军问对?”

  大理寺少卿忽然抬起头,高声说着。

  “如若是年所为,司岁台卷宗定有错漏,按律责之,将年、绩二人羁押便可。若不是年所为,司岁台则定然参与其中,不可不问……”

  “安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老前辈按下。

  “虞澄黄口小儿,仗着所立寸功,就敢在陛下面前口出狂言,请陛下赎罪!”

  看着两人,真龙沉默了良久。

  像是在权衡一件极为重要的选择。

  他看着低头不语的魏彦吾,又瞧瞧走在一起的袁从谦三人。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悠悠地说:“符卿一把年纪,朕怎么忍心让他徒步来内苑?司岁台事关重大,这件事,你们大理寺和肃政院,最后再去查司岁台吧。”

  “喏。”

  “等你见到符卿了,就帮朕对他说一句。左将军重病至此,总是被司岁台的案牍劳累,最终出现了这样的疏漏,朕实在不忍心怪罪他。”

  “喏。”

  “唔,寻常事物大抵如此了。走吧,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宝塔肉。”

  随后,他笑意吟吟的与炎君晏一同前往他处。

第八十二章 魏彦吾的大侠梦(加更4)

  跪在地上的外臣纷纷起身,朝着真龙离去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礼。

  他们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有点红温。

  在真龙要求的盛世主旋律下,刑部与大理寺不能盲目掀起大案追查,去天师府追缉源石反应也是难上加难。街边到处都是源石灯,移动城市底下就是源石炉,怎么查?

  路过袁从谦身旁时,那位虞少卿还特意多看了他两眼,低声道:“郎君稍安勿躁。司岁台特意捕风捉影西药局,大理寺心知肚明,可现在莫要一同发难。”

  他的示好出乎了袁从谦的意料之外。

  袁从谦默默点头。

  虞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落后大理卿半步,匆匆离开。

  听见对方的名字,袁从谦心中回想起了他的名字。

  大理寺少卿虞澄,担任少卿近四十年,麟青砚的老上司。他在临近退休的1088年,还能巡检天下刑狱,扭转炎国的吏治腐败趋势,被麟青砚视作偶像。

  可惜,他退休后暗中追查璜氏案时,一份虞澄少卿1089年作假证弹劾琅珆知府的证据,“恰好”落入了少卿麟青砚手中。为了自己心中的程序正义,麟青砚毅然让监察司把老上司召回京城治罪,导致璜氏案彻底沦为无头案。

  鲤存善带着袁从谦找了个位置坐下,递给他一杯醒神茶。

  “符庭昭这个东西要倒霉咯。一把老骨头还待在司岁台的位置上。”

  “揣测上意,不是人臣所为。”

  袁从谦此时还在想真龙对符庭昭说的话,心里一套,嘴里一套。

  “那你就喝茶。陛下每年中秋夜、上元节,必带着宗亲重臣一同彻夜作乐。如果你白天没睡觉,就多喝点。”

  要通宵喝酒作乐听曲,自然不会邀请老登过来。

  真龙说的话,其实非常有意思。

  “朕实在不忍心怪罪他”,既是说给符庭昭听的,也是说给刑部、大理寺听的。这句话说给符庭昭听,自然就是让他自己写罪状上书辞官,不要撕破了君臣颜面。

  而说给大理寺听的,内容就多了。符庭昭犯下了错误,可错误还不够大,不足以掩盖他的功劳、让朕把他依法处置——这是真龙暗示他们继续搜寻罪证!

  如果真龙只想说给符庭昭听,何必让查案的人去送口谕?

  袁从谦内心把玩着真龙意味深长的话语时,魏彦吾主动找了过来。面对大概率的下一代真龙,鲤存善没有说话,袁从谦知道他在紧张。

  牢鲤仔细翻了史书,之前皇帝的钱袋子,都很好的完成了自己为皇帝存钱的职责。

  可他怕的就是钱袋子把职责完成得很好!

  “袁从谦。我的表兄弟。”

  魏彦吾看着与他系在同一根绳上的袁从谦,嘴里喃喃:“你说,人真的会走上一条没有后退可言的路吗?无论他是否愿意,一旦停止脚步,就要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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