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茨菲尔探案集 第884章

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这样一个人,你确实不好直接说她是“坏”的。

  “我得出去一趟。”夏依冰饭都顾不上吃了,拿起衣服帽子就要下楼。

  “开车当心点。”希茨菲尔也站起来,绕过桌子给她扣扣子。

  “现在没事了。”夏依冰微笑看着她操劳的模样,突然搂住她深吸了一口。

  “现在路灯多了……那些原本黑黑的地方……不用担心看不到路……”

  温存了一会,夏依冰走了。

  希茨菲尔没有不满她走的匆忙,她很清楚对方跑来跑去是因为什么——和她下午调查的东西也有关联。

  如果事情真和她们猜想的一样,那维丝-巴金萨充其量也就是早上走的。

  这个时间距离现在还不算太久,不管她是坐火车还是坐船走的,都还存在追捕的希望。

  希茨菲尔一直贴近窗户目送夏依冰驱车离开,她在那里多站了一会,想着对方之前交换的信息。

  也不是只有她在干正事不是吗。

  按照女人说的,伊森和戴伦特今天下午刚回维恩,其他一些人也在赶来的路上,一周内肯定能集结完毕。

  但是还没开拔,特尼则就出了这种事,简直像是给此行蒙上一层阴影。

  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

  失去了和艾尔温的姻缘,他最后的希望也就放在这个巴金萨身上,贸然告诉他真相会不会让他一蹶不振?

  希茨菲尔并不是特别在乎特尼则,她甚至有点讨厌他,巴不得他受到的打击严重一点。

  但这会和艾尔温的安排相悖。

  她现在还没有想好。

  吐了口气,放弃思想斗争回去收拾桌子,半小时后,解下围裙的少女进入卧室,看向角落里的高脚桌。

  上面摆着一部黑漆漆的东西,精细的支架,倒垂的听筒,看着依稀像是一盏去掉灯泡的联装电灯。

  但这是电话。

  白天下午她不在,夏依冰安排人手给新装好的。

  走到高脚桌边,拉开抽屉,里面有一个小本子。

  小本子里是一个个人名,后面关联着好几串不同的数字。

  翻到最后一页她看到警告:

  [特殊墨水,30分钟后会自然消散。]

  就是让她强记的意思吧。

  这对她来说没什么难的,反正暂时没事干,希茨菲尔就靠着书柜背电话号码,一直背到本子上的字迹彻底消失。

  把东西丢回抽屉里,她继续靠着,闭上眼睛想了想,拿起听筒,拨了那么一串数字。

  接通了。

  足足等了快半分钟那边才有人接电话,上来就是一顿抱怨:“要是给我知道是谁把这玩意的号码泄露出去我非把他做成标本不可——说你是谁?”

  “艾苏恩-希茨菲尔。”

  “……不认识!你打错了!”

  “康妮。”

  猜到对面下一步就该挂电话了,希茨菲尔赶紧叫出她的名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她可太了解康特-西绪斯的性格了。

  虽然老大不小了……对吧,但她实际上还是保留了一部分小孩子天性的:她对于朋友的夸赞,尤其是结合夸赞提出的求助基本没有抵抗能力。

  “哼!之前想去221找你找不到人,现在倒是想起我了!”

  果不其然,杂毛萝莉承认了身份,开始在电话那头数落起少女。

  希茨菲尔也不反驳,让她这样喷了个爽。

  然后电话断了。

  必须承认的是,时代在进步,技术需要发展,一些新事物确实还不太稳定。

  希茨菲尔故意不打回去,她去厨房烧了壶水,没忙一会就听到卧室传来尖锐的铃声。

  回去再接。

  “……你要我帮你什么?”

  希茨菲尔不自觉的翘起嘴角。

  她能想象到对方是怎么才要到这边的号码。

  画面感太强,也过于好笑。

  但到底是有正经需求的,她也不墨迹了,隐去了特尼则的名字,把今天的遭遇、调查结果都给西绪斯描述一遍。

  “我想知道的是,能在一年内悄无声息的治愈这些疾病,甚至让这些人本人都察觉不到的能力——这样的能力可能存在吗?”

  西绪斯沉默了大概半分钟才开始回答。

  “不太可能。”

  “如果你指的是我们这边的超凡,你自己对现代神秘学的了解比我深,你应该知道这种超凡大部分情况下无法对现实造成干涉。”

  “就好像她的破刀,别看切梦魇就和切黄油一样,让她切个麦秆估计都够呛。”

  那你可猜错了,她现在估计能用那破刀切割钢管……

  “也就是说不可能了?”

  “我们的超凡,不可能。”

  西绪斯肯定说道,然后又有点不耐烦了:“你应该比我更懂才对?”

  “那么,药物呢。”

  希茨菲尔继续问道。

  “有没有可能,她是个很高明的医生,能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调配出特效药,然后将其放入食水中给那些人服用?”

  “更不可能!”

  西绪斯回答更快。

  “你提到的那些病都属于顽疾!大部分都是无法根治的!目前没有任何药物能有效缓解病人症状,她有这能力她还藏着?我不相信有这种人!”

  “那就是说只有一个可能了?”

  希茨菲尔眯起眼睛。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西绪斯冷哼。

  “很显然,如果让我来看,我只会认定这是另一个体系的超凡者。”

  “这位神秘的巴金萨小姐,可能来自海的对岸。”

第二十六章 鸢尾花街的聚会 二合一

  “砰!”的一声,随着戴伦特将一个灌满空气的油纸包凭空打爆,鸢尾花街二楼爆发出一阵欢快的大笑。

  时间已经是两天后了……经过一番准备,大厅被单独整理出来,这里多了两张拼在一起的桌子,上面铺上桌布、摆上鲜花和各种烹好的菜肴,以此来满足主人家的请客需要。

  希茨菲尔还在厨房炒菜,她今天的活很重,因为足足多了六张嘴,其中有张胃口堪比木人同志,也就是说她得准备大概十分人的食物才够吃。

  “艾苏恩呢?艾苏恩呢?”

  戴伦特端着大酒杯,不顾拉扯,死皮赖脸的凑到厨房门口,冲着那道模糊背影端起杯子:“为我们的大侦探康复干杯!”

  这个理由过于高尚了,其他人露出无奈的表情,被迫跟着重复一遍,有杯子的一起端杯子,没杯子的回头找杯子也要端上——然后一起致敬灰发少女,再吨吨吨的把里面的液体全部喝光。

  “你们再这样喝下去。”希茨菲尔也很无奈的转过身来,“大概会有一半的食物被浪费掉哦?”

  她倒不是心疼钱。

  因为……之前把这群朋友拒之门外的缘故,她心怀愧疚,再加上她打定主意把自闭的真相只对个别人开放,所以她想她得尽量给这些人来点补偿。

  一次请客喝酒是不错的主意,亲自下厨显得诚意更足。只不过她没想到这群人难得聚一次,比起吃东西居然更喜欢喝酒。

  “那是你不懂,艾苏恩。”戴伦特醉醺醺的竖起一根手指,这玩意在此时的他眼里其实是两根:“你根本不懂我们想捞到喝酒的机会有多难。”

  “不是有假期吗?”

  “没用!”木人迅速摇头否认,“因为没人知道假期到底持续多久,也没人知道假期后要面对什么。”

  希茨菲尔想象了一下,大致觉得可以理解。

  好不容易得到的假期,普通探员是可以什么都不做投入到对精神、对梦境的疗伤过程中去,但若要他们真正放松,甚至彻底沉迷于酒精饮料,大部分人应该都放不开的。

  还是有担忧,可能一方面是担忧酗酒出事,一方面也是不愿意在醉酒情况下进入梦乡。

  而这次确实是给他们捞到机会了——他们不但确定这次的假期能持续至少一周,更是被明确告知了假期结束后他们可能要面临的选择。

  那么未来就是可控的了,正是在这种踏实感、安全感的推动之下,他们才有这份心思跟她玩闹。

  挺可爱的。

  希茨菲尔要对这份精神表示认可,不过这不代表她能原谅——随便把酒洒在地上的行为。

  “让李昂带你去吐一下。”她从边上找到一只干净的锅铲,使用前顺手在木人头上敲了一两,“听到没有,这可不是黑木市,这里没有足够的房间。”

  “我来!我带他去!”后面伸出李昂的脑袋,强行扒拉着戴伦特,两人勾肩搭背的走了。

  希茨菲尔松了口气。

  但还没等她享受这份宁静多久,外面,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可以用鬼哭狼嚎来形容的歌声。

  “蓝蓝的天空~蓝蓝的河流~~绿绿的大地~绿绿的藤条~~~”

  ……是巴莉乌。

  把切好的牛肉大块大块丢到锅里,盖上盖子,希茨菲尔刚回头就看到夏依冰靠在门框处,手里拿着一支酒瓶,妩媚的脸蛋上布满红云。

  “和木头沾边的东西,酒量如果不是极好就是极差,没有任何折中的可能。”她轻声说道,“他们的身体……内脏……酒精会更容易被他们吸收,更快产生醉酒反应……”

  “你还灌了他们那么多。”希茨菲尔帮她补充,“‘估计只有年轮那个老不死才挨得住’。”

  “哈哈……”夏依冰咧嘴傻笑起来,拿着酒瓶就要来抱她:“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已经是你第三次突然出现在这里要给我惊喜了……

  希茨菲尔叹息一声,上前接住她幼稚的抱抱,把夏依冰整个人的重量都承载在肩上,顺着她的脊椎骨往下按摩。

  “好舒服~”女人任性的呻吟一声,“艾苏恩不喝一点吗?”

  “我不喜欢酒精。”

  “这可是难得欢庆的时候呢~而且大家伙都是为你来的。”

  希茨菲尔越过她的脑袋往外看一眼,正瞧见巴莉乌在和托雷士划拳,旁边坐着那只粉毛“魅魔”修女小姐,她正在和伊森一起,为两人的比斗起哄。

  “……总要有人保持清醒。”希茨菲尔吐出这么句话,“换个角度想,只有这样你们才能玩的尽兴。”

  “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夏依冰软绵绵的抱着她,呼吸间满是浓烈的麦酒气息。

  “那艾苏恩你好好清醒……”

  “嘻嘻……我还等着你睡觉觉呢~”

  还好这群鸟人都喝醉了。

  警惕的朝外面再看一眼,确定没人注意这边动静,希茨菲尔这才松懈心神。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夏依冰喝醉,不得不说给她的惊吓大过惊喜。

  像安抚小宝宝一样把女人哄走,让她出去加入酒桌战场,希茨菲尔回头看了眼炉灶,有些吃力的把上面的两口锅都挪了下来。

  后面还有四个菜,但看情况已经不需要了。

  反正做出来也是被人晾着,还不如停火把食材都捞出来处理,等明天重新烹饪大餐。

  忙碌这些又耗费了她十几分钟。当她洗完手,随手在围裙上擦拭水珠的时候,她听到门口传来微弱的电铃鸣叫。

  “阿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