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呆呆想睡觉
其场地是无穷无尽的凄凉荒墓，充斥着告死鸟的哀嚎和无穷无尽的飞羽。
每一个鸟儿，都是承载亡者灵魂的使者，是无穷无尽的杀机！
爱尔特璐琪眼神复杂的抱着白兽缓缓后退，身后的斯图卢特默默的支撑起巨剑，挡在身前。
而在中间，被唯一月光照射着的维克托，像极了舞台剧里面唯一的主角，他缓缓将手一伸，凭空抽出一把血色的大剑，紧接着，上面燃烧起漆黑的魔焰。
黑翼公并未隐藏自己的身形和气息，于是维克托几乎很轻易的锁定了对方的身影，砰的一声音爆响起，气浪翻涌之际，维克托手中烈焰熊熊的利刃，已经来到了黑翼公的身前。
他没有丝毫留情。
“铮！”
腰间的羽翼瞬间化为比钢铁还要坚硬的武器，黑翼公悍然抵挡住了维克托的进攻，他站的笔直，一脸淡然的轻声道：“当心了，魔术师。”
“鸟儿们开始……起舞了！”
伴随着声音的落下，黑翼公眨眼间化为一抹流光变为巨鸟腾空而起，而天空的鸟儿们则忽然整齐划一的盘旋起来，在月光的照耀下，竟然宛如舞蹈般，优雅而蹁跹。
我们……这特么的是在看舞台剧吗？不是啊，你长得这么难看，什么这么诡异，但你杀个人竟然这么华丽？
众多死徒沉默了，但最主要的，其实是被天空上那充斥着死亡之力的强大而震撼。
浓郁的死亡气息，彰显着华丽的亡者之舞。
维克托挑了挑眉，不知为何，他有种感觉，仿佛只要被这群鸟儿所命中，就会在一瞬间宛如花朵一般的凋令，枯萎，直接陷入永恒的死亡。
所以，黑翼公的原理难道真的跟“死亡”有关？还是跟“黑暗”？
没有过多的思考，他抬起头望向这群飞鸟，这一刻，他发出由衷的赞叹。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你这群鸟儿的起舞，确实……异常的华丽。”
也很强大。
并非奉承，周围的寂静中，其他祖们也没有发出奚落的笑声。
至少这一点，他们暂时……承认了。
那么，该如何面对呢。
维克托微微站定，坦白说，他原本打算速战速决，因为在他的资料里，黑翼公虽然能力异常强大，足以跟白翼公媲美，但自身属于幕后流，本身并不擅长格斗。
如果说白翼公是战士，那么他就是法师。
而拥有爱尔特璐琪镰刀和两条命的他，有着足够的自信靠着连环不断的腰斩来击败他。
但这样的话，反倒是有点可惜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如此慢节奏，堪比决斗礼仪一般的战斗，这还是第一次。
对方的鸟儿在空中盘旋，迟迟没有进攻，看似是在表演，但同样也是在给自己时间，给自己足够的思考，破解的缝隙。
就从这一点上看，维克托就愿意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
既然如此，那我便配合你的演出，来一场华丽的表演吧。
维克托想了想，心中临时改变了作战的思路。
“啊，真令人怀念，当初，那位大人也跟你说了类似一样的话语。”
黑翼公在空中率领着鸟儿盘旋，口吐人言：“但可惜，人们终究只会因为骨子里的蔑视而震撼，却从未真正的去看它们一眼……那么，当心了！”
他提醒了一句，然后，天上的鸟儿便开始了进攻！
它们四面八方，由上而下，充斥着各个方向和角落，充斥着死亡，仿佛不想让任何一人逃脱死神的审判。
在这铺天盖地的声势中，只拿着一把巨剑的维克托在天地间仿佛显得无比渺小。
不过，维克托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了。
他看着铺天而来的鸟群，也轻笑着回应道：“啊，但你也要知道。”
“能带去死亡的，可不仅仅只有鸟儿。”
话落，维克托的面前，一只冲在最前面的鸟儿先是飞速的被一层肉眼可见的白霜瞬间侵袭，冰冻，跌落。
与此同时，整个除了两人对话再也没有任何声音的寂静世界中，忽然传来了一声——
“滴答。”
被冰冻的跌落的鸟儿落在地上，砰的一声仿佛将整个世界砸裂！
咔嚓，荒芜的凄凉大地瞬间龟裂，无穷无尽的水伴随着大海的波涛声席卷而来，在黑翼公惊愕的目光中，整个地面开始被水浸染的同时，一道道水幕瞬间涌起，将维克托包裹在内防住了鸟儿的侵袭。
“能埋葬别人的，还有大海。”
浓雾开始泛滥，一艘永不沉没的幽灵船缓缓浮现之际，密密麻麻的幽灵浮现在了海面上。
“而当你承载死亡的鸟儿，遇到了不知死亡为何物的幽灵。”
“你该怎么办呢？黑翼公阁下。”
“哈哈！”
维克托的回应先是让黑翼公愣了一下，紧接着，他平静的声音终于发出了一声发自内心的笑声：“很好！”
他翅膀一挥，无数鸟儿便绕过挥舞着刀剑的幽灵，朝着水幕中的维克托涌去。
而这时，黑翼公也没闲着，他张开巨大的羽翼，无尽的死羽化为便激射而出，竟然将一个个幽灵瞬间染黑，彻底消融——
“然而，当死亡足够浓郁，幽灵亦会在鸟儿的羽翼下颤抖。”
“啧。”
看到这一幕，维克托终于无法维持那种跟对方一样的吟诵姿态了，他忍不住直接开口道：“不是啊，鸟儿到底跟死亡有什么关系啊？！”
自古以来，死神的使者在传说中也是猫之类的吧？！
他看着自己大片面积疯狂消融的幽灵船员们，压下内心满满的吐槽：“所谓鸟儿，更多代表的难道不是飞翔和自由的意志吗？！”
没有办法，幽灵们顶不住，维克托只能暂时继续消耗魔力，一挥手制造出密密麻麻的水幕，阻挡着鸟儿们的前进，与此同时迅速思考着对策。
“哈哈，也许那两者皆有，但吾之所以崇尚鸟儿，却因为他们是灵魂的承载者啊。”
传说，告死鸟会带走亡者的灵魂，实际上，也不只是乌鸦， 其实在古代，会飞的鸟儿便被寄托了无数人的希冀，认为他们死后便会化为鸟儿在空中飞翔，最终飞回故乡，或者那永恒的安眠之地。
“灵魂啊……”
弄了半天，对方的原理是“灵魂”方面的？！
那就麻烦了啊。
维克托不敢说自己的对灵魂没有研究，只能说是一窍不通。
嗯……仅有的一点涉猎还是因为人造人和降灵术。
既然如此……
那就试试新能力吧~
维克托回头看了一眼爱尔特璐琪，就是发动这股力量，可能会被爱尔特璐琪进一步察觉什么。
不过也没关系。
维克托轻轻笑了笑，毕竟如果不依靠碾压的方式，又找不到破解之法的话，双方的比拼就会变成极其枯燥无聊的，单纯的魔力比拼，看谁先耗过谁。
坦白说，在这方面，即便拥有三条命的维克托，都不觉得自己能拼过对方，他的属性还在被压制中呢！
于是，他抬起头，看着一层层穿破水幕，朝自己袭来的飞鸟们，深深吸了口气。
下一秒，他的眼眸中亮起繁杂的纹路，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看到了一切的尽头。
凡是能看到的，便是足以支付代价，运行这段“代码”的。
只是，他能看到的实数有限，黑翼公更是宛如漆黑的黑洞，深不见底。
千年的神秘，想要放逐对方，至少也需要支付千年的神秘。
不过还好，两人并非死斗。
“固有结界·永不复还的尽头。”
他看到了。
看到了无数碎片，魔力耗尽，支离破碎的尽头。
猩红的月光下，被巨大的血色轰然打破，又或者被巨大的魔力潮汐彻底震碎，等等被击破的尽头。
甚至还有彻底被固化，侵染现实，花费了几百年时间自然消散的尽头。
原来如此，这便是第五法的某种运用方式——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维克托想了想，先是选择了第二种将其击破的尽头——那一瞬间，仿佛在懵懂之中，从那彻底的根源之中，从自己的灵魂之中，本能般的便理解了这股“知识”。
代价是：幽灵船团所有的幽灵都将彻底死亡——
这算是什么代价？维克托微微一愣，整个幽灵团，那可是将近数千名幽灵，而且每一个，都是布拉德亲手杀死的敌人，将其囚禁在这里的灵魂！
每一个，都是人的灵魂……等下，灵魂……
原来如此，这便是代价……因为是关于灵魂的果，便需要关于灵魂的代价。
但这代价也真是太大了。
维克托苦笑着想道，仅仅是击破一次对方的固有结界，自己就得永远失去自己固有结界中一部分力量。
难怪第五法的本质是借贷，如果不靠借贷的话……这种魔法就算一般人能用，也支付不起这代价啊！
不过，也是值得的。
维克托缓缓闭上眼睛，下一刻，庞大的波动从他身上席卷而来——
“就让我为这里，落下最后的帷幕吧。”
第九十九章，白翼公：这节奏感觉怎么不太对
伴随着他宛如呢喃般的声音，下一秒，天地……变幻了颜色。
天空中月色的银辉变的猩红，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变得滚烫，来自于洪荒的气息轰然席卷而出，无尽的海啸顷刻间化为血色！这是……
维克托微微愣在了原地恍惚了片刻。
来自未来的力量？还是借用了别人的力量？
但不管怎么样，维克托忽然轻笑了一声，都无所谓吧。
他随意的一抬手，只见那血液便化为了撕裂天空的利爪，轰的一声，扫过了无尽的鸟群——
围观的死徒之祖们，却纷纷露出了震惊的呢喃。
只见那漆黑的帷幕，此时正如破碎的镜子一般，一块块支离破碎……
“啊……”
看到这一幕，天空中飞行的黑翼公一下子滞停在了原地，紧接着，他似是震惊，又仿若解脱般的发出了一声轻叹——
还真是跟当初一般相似啊……
正宛如那近千年前，那人随手一击，将他的魔术彻底粉碎一般！
永不复还……破碎了！
“竟然……击破了固有结界……”
白翼公充满威严的眼神中终于流露出一丝动容，忌惮的看向对方的而同时，心中的战意却是不可抑制的激昂了起来。
黑翼公抬起头，看着漆黑的阴影逐渐消散，原本黑暗的天空再度被夹杂着一丝金黄的黄昏所代替的时候，盘旋的几只鸟儿惊慌的飞去，他不禁重新化为人形，落地之后，沉默了下来。
“是吾输了。”
虽然，身为一名千年的死徒，还是一名魔术师转化的死徒，即便失去了固有结界，以他那千年以来积累的魔术造诣，也未免就在于维克托之下，但是，在这场死徒的会议上，纠结真正的胜负对他而言没有意义。
而最能代表死徒二十七祖，以原理血戒为基础开发的能力被粉碎的瞬间，就已经证明对方有与他们同等对话的资格。
其实，他多多少少能猜测出，对方那样的一击，应该短时间内用不出第二次。
但对方总归是做到了。
甚至超出了他原本所以为的高度！
很不错。
在其他死徒们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黑翼公却平静的收起羽翼，缓缓地转过头，忽然爽朗的笑道：“就这样吧。”
“不继续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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