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眼前这个白蛇大虚，不管是眼神还是发言，都带给了泠晴截然不同的感受。那是有别于泠晴至今为止接触到的所有虚。
比起虚，更像是与人在对话。
“赫丽贝尔。”
泠晴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咀嚼着这个名字，同时扭头朝着一旁看去。
在这里，只有两个失去力量的大虚存在，那这只白蛇大虚口中的赫丽贝尔就只能是指那个他一开始就很感兴趣的鲛人大虚了。
白蛇大虚距离鲛人大虚不是太远，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鲛人大虚应该也能够听得到吧。
这一点其实从她的眼神中就能够看的出来。
鲛人大虚因白蛇大虚的言语而瞪大了眼睛，在她的眼睛里充斥着的是困惑与难以置信。
白蛇大虚应该不知道有死神这种存在吧，但这只鲛人大虚似乎是知道的。
她现在困惑与难以置信的，到底是白蛇大虚正在朝着一个死神求救，还是难以相信白蛇大虚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只是为了拯救她呢？
第一百零八章 破道九十九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太离谱了。
自从知道世界的真相，知道虚圈，知道虚也是三界巨大灵子循环的一环之后，泠晴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有关大虚的处理工作，零番队在近些年逐渐下放到十三队，虽然泠晴去十二番队问过修多罗千手丸，但那女人也只是笑而不语，没有说什么。
但她什么都没说，也就透露了一些。毕竟她哪怕只是说一句“现在的十三队已经成长到了足以解决大虚问题的问题了”都算是解释了。
如果，灵王是三界的锲子，如果，灵王不仅仅是死神的灵王。那灵王宫所为的，仅仅只是为了守护一个尸魂界吗？
如果，灵王宫所守护的是，是牺牲了灵王才创造出的世界呢？那由四枫院家始祖所构建的巨大灵子循环的重要性便凸显了出来。
现世、尸魂界、虚圈三阶是世界的基础，也是世界本身，虚也是灵子循环的一环。死神净化虚将其重新化为灵子也是循环的一部分。
也正是因此，直接将虚消灭殆尽，一颗灵子不剩的灭却师尸魂界才必须要将其赶尽杀绝！
那么，零番队专门负责大虚事务，是否也是在维持着三界平衡？在过去十三队还为成长到能够与大虚战斗并将其诛杀的时候，是否是零番队定期出现在虚圈清理大虚来维持三界平衡呢？
在来到虚圈之前，这只是一个猜测。但来到虚圈之后，通过各方面的信息收集，特别是虚圈的虚从未想过前往现世，也未曾听闻过死神之名这些表现，做实了泠晴的猜测。
来到虚圈只是追击萨尔阿波罗的一个意外，却带给了泠晴太多的收获。泠晴有太多的想法都在虚圈的游历中得到了证实，
泠晴对于虚的看法也理所当然的发生了改变，简单的来说便是从死神的立场悄然间转变到了较为中立的，更加宏观能够目视三阶存在的立场上。
虽然未曾得到过证实，但现在的泠晴大概和零番队的立场极为接近吧。
但即使如此，泠晴对于虚的看法虽然发生了改变，但那也只是对于虚从‘敌人’到‘资源’的这一份改变。穿梭于原始而又暴力，充斥着互相厮杀的虚圈，再加上以前先入为主的第一印象，泠晴还是很难不将虚等同于贪婪而又凶恶的野兽。
然而现在，眼前的这两只虚却骤然之间带给了泠晴太多的诧异。
一只虚，也能够拥有那样的眼神吗？
一只虚，居然也能够懂得牺牲是什么吗？
她到底是虚还是人？
自己只是站在那里，甚至没有表明过敌我立场，她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朝着自己求救的？
在泠晴所知所想的‘虚群’中，骤然出现了特殊的个例。
其实，即使白蛇大虚不说，泠晴也会救下——或者说雁过拔毛的带走个实验素材——鲛人大虚。可是现在，因为白蛇大虚的求救，泠晴的想法发生了改变。
死
神对于基力安级别以上的大虚，因过去基本都是零番队负责的事务而且拒绝提供情报的关系，拥有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因此不管是什么资料泠晴都想要收集一份。
而现在，出现在泠晴眼前的，是远要比鲛人大虚的身体更加具有意义的案例。
有价值的并不仅仅只是鲛人大虚一个，搞不好鲛人大虚、白蛇大虚与狮子大虚这三只一起才是最大的价值。
不过在那之前……
“你想叫我救下她？”
泠晴重新将视线放回了荪荪的身上，声线冷冽的发问。
“是，是的。”
荪荪上下点头。
她那蛇一般的脸居然奇妙的表达出了情绪来。那是一种既不甘而又决然的表情，是仿佛要放弃自己所坚持的一切，放弃一切矜持的交换。
“我愿化作你的力量，被你吞噬。我愿牺牲我自己，只求你救下赫丽贝尔大人。”
荪荪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所有的情绪化作坚定，强撑着完整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不再是伴随着虚弱的喘息。
她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意识到泠晴的身份。甚至还只是将泠晴当做是一个神秘的，而又强大的虚。
“荪……荪荪……？”
赫丽贝尔的声音在颤抖。
她抗拒着无意义的牺牲。想要避免一切无意义的牺牲。
那此刻荪荪的牺牲到底是有意义的，还是没有意义的？
赫丽贝尔知道荪荪认错眼前之人身份了。但正是因此，正是因为搞错了，她甚至愿意被眼前之人，被她不论如何也不愿意的‘雄性’吞噬。她甚至愿意牺牲到这种程度。
这真的是一种必要的牺牲吗？
泠晴头也不回的朝着赫丽贝尔伸出了手，虽然她的嘴巴部分被铠甲所包裹。可泠晴的灵压却整个封住了她的脸部铠甲部分。
此刻的赫丽贝尔完全无法抗拒泠晴的力量，只能仍由泠晴将她的声音封锁。
泠晴没有正面回应荪荪的话，也没有解开她的误会，只是接着再度开口问道。
“我问你，你，她……赫丽贝尔，包括那边的那只狮子，你们有出现在现世吞噬过人类的灵魂吗？有前往过尸魂界吞噬过那里的居民与守护那里的死神战斗过吗？”
“什……什么……？”
泠晴的问题让荪荪困惑不已，她设想过一万种状况，设想过无数种拒绝，甚至是自己被当场杀死或者是被吞噬，却唯独没有想到还有这种回答。
不，
是问题。
泠晴微微皱起了眉。语气稍微变得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我，我们没有去过现世……”
荪荪不知道泠晴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的情绪却随着泠晴略微有些不耐烦的声音而逐渐高昂起来。
要是泠晴不愿意帮忙，甚至想要杀死她们，就绝对不会再多此一举问这些问题。
她不知道这些问题到底代表了什么，但这一刻只要如实回答那就好了。
“成，成为亚丘卡斯之前的事情我们已经不记得了，但成为亚丘卡斯之后我们都没有前往过人类的世界，对于我们来说人类世界的空气过于窒息了。”
因兴奋，情绪逐渐高昂，声音也越来越快，像是怕泠晴返回那般的说道。
“还有尸魂界……尸魂界是什么地方？死神……死神又是什么？我，等，等一下，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好了，我已经明白了。”
荪荪到底是如实回答还是撒谎泠晴还是能够看的出来的。
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他这个刑军总括军团长也不用混了。
固然眼前的这三只大虚是珍贵的研究对象，但研究对象也是分标本研究，与自由个体追踪记录之分的。
荪荪不会知道，她的回答决定了泠晴接下来的行动做法。
未曾前往过现实吞噬人类灵魂，没有听闻过尸魂界之名。也就意味着她们从始至终都只是呆在虚圈之内生存。
那么，那些在现世与尸魂界犯下罪孽的虚就与她们没有关系。
至少没有关系。
话音落下的同一瞬间，荪荪惊讶的发现泠晴的身影居然发生了一瞬间的恍惚。
还没有等她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惊愕的发现在泠晴的脚边多出了一个庞大的身影。
那是遍体鳞伤的，犹如狮子一般的身影。
“米拉·罗兹？！”
荪荪惊讶的叫出声。
此时，那些发现自己的戏弄目标突然消失不见的十九个大虚也终于察觉到了什么。
他们下意识的转过身回过头看查看赫丽贝尔与荪荪的状况，也因此一同注意到了泠晴的存在。
他们甚至还未分辨出泠晴是什么人，就大吼大叫的要将泠晴撕碎，并立刻付诸行动。
看着那些从四面八方围过
来的巨大身影，泠晴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容。
他抬起了自己的手，轻轻的说道——
“破道九十九——”
第一百零九章 九龙转灭
“米拉·罗兹？！”
荪荪惊愕的喊出了那个悄然出现在泠晴脚边的身影。
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泠晴就将米拉·罗兹从那群大虚的手中给带了回来，这让荪荪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娇小’的雄性的力量。搞不好和没有遭到反噬之前的赫丽贝尔一样强大！！
泠晴固然将米拉·罗兹给救了出来，米拉·罗兹的消失也不可避免的让那群大虚有了异动。
他们很快就注意到了被自己忽略掉的后方的动向，注意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泠晴。
他们根本不在乎泠晴到底是什么人，就连赫丽贝尔也成为了他们的手下败将。他们可以肆意摆弄包括赫丽贝尔在内的这三只雌性大虚，这种报复性的爽快感已经冲毁了他们本就所剩无几的大脑。让他们彻底失去了本就稀少的思考能力。
他们一边高喊着要将泠晴撕碎，一边从不同的方向争先恐后的飞扑过来。
“……小。小心……”
这并不是荪荪的声音，而是似乎只差一口气就没了的米拉·罗兹的提醒。
她不可能知道荪荪做了什么，但她也不是个蠢货。当状况发生时她就立刻意识到泠晴应该是同伴。
——即使在此之前她从未见过泠晴。
因此她发出了提醒。
这十九只大虚的联合，对于没有遭到反噬而跌至力量低谷的赫丽贝尔来说或许不算是什么。但若是排除赫丽贝尔，就像是眼前这样，荪荪与她加起来都不是她们的对手。
但是，泠晴却枉顾了她的提醒，他就像是没听见那般的环顾了一圈朝着自己扑过来的这些大虚们。
缓缓将自己的手抬起的同时，嘴角勾勒起了一丝冰冷的弧度。
然后，从他的口中吐露而出的，是足以让护廷十三队九成九的死神都为之胆战心惊的简单词汇。
“破道九十九·改——九龙转灭！！”
对于大多数鬼道天赋并不是特别突出的死神而言，超过五十以上的鬼道就几乎已经难以放出了。
九十九级的鬼道几乎与传说无异。
而破道九十九五龙转灭是必须要借用大地当中灵脉才能够使用出的最高等级鬼道，藉由灵脉催生出灵子之龙，当灵子之龙出现之时就连大地都会因为其强大的力量而崩溃。
灵子之龙则会在山崩地裂的末日之景中将敌人彻底吞没！！
如果不是亲眼做到谁也不会相信泠晴居然能够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增加灵子之龙的数量，一口气将其增加至九条！
九条灵子之龙，可谓是真真正正的破道九十九！！
十九只模样各异，但毫无疑问全部都拥有巨大体型的大虚朝着泠晴还有赫丽贝尔三只虚扑来，然而，他们甚至还未来得及落地，只有月亮悬挂着的天空裂开了！！！
一同分裂开来的还有脚下的白沙之海。
虚圈没有大地，但却有着到处都充盈着的，甚至比尸魂界还要浓郁的灵子大气。
而脚下的白砂之海也完全是由灵子构成的。即使没有相对意义上的灵脉，但在这里施展九十九级的鬼道也不算是特别困难。
九根龙形的蓝色光柱从裂开的白沙之海之中抬起头来，灵子之龙搅动着白沙之海，张开大嘴毫不留情的朝着那些大虚们扑去！！
大虚们完全没有见识过眼前这种恐怖的场景，他们大叫了起来，惊慌的想要逃离，却在那之前就被灵子之龙直接含在了嘴中，紧接着犹如争夺食物一般就有其他的灵子之龙一起扑上来咬住大虚的其余部位。
因灵子之龙的争抢，庞大的大虚一转眼就被直接撕裂成了几个碎块，鲜血伴随着残骸碎块一同挥洒落下。
九条灵子之龙就这样在白沙之海之中弄搅动着，翻滚着，彼此争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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