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先去把自己还放在树冠下藏起来的衣物回收了，重新回到唯靛流身边的泠晴对着唯靛流递出了个果子。
终于有喘息机会的唯靛流这才多少恢复了点力气，从泠晴的手中接过了泠晴递过来的果子，小声的道了声谢。
趁着拿衣服的间隙，泠晴也调整了些许心情，将心中涌动起来的战斗冲动给压制了下去。对着小声道谢的泠晴微微露出了笑容。
“我叫泠晴，叫我泠晴就好。能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手里面还拿着泠晴递过来果子的唯靛流愣愣的看着对自己露出笑容的泠晴。
生平第一次，唯靛流理解了什么叫做‘憧憬’。眼前的这个男人拥有他所梦想的所有一切。
有着他完全没有的勇敢与力量，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保持冷静。在战斗之外更是意外的温柔。
“你……你是死神吗……？”
当意识到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已经问出口了。
因为在唯靛流的认知中，就只有死神才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而死神也是专门和虚战斗的集团。
更重要的是，在传闻中，死神都是随身佩刀的。
没有因为唯靛流答非所问，甚至反过来提问，更没有因为自己被三番五次的被误认为是死神而恼怒。
泠晴也没有因为唯靛流一副被吓坏的模样而看不起他。在泠晴看来，即使有着那怪物（虚）故意玩弄的成分在，但唯靛流能够咬紧牙关坚持到最后，坚持到还有一丝力气都要继续奔跑的程度就已经很强了。
设身处地，他在唯靛流这个年纪可能还不如他。
泠晴颇具耐心的回答唯靛流的问题。
“死神吗？现在还不是。不过以后会是吧。”
这也是泠晴真实的想法。
死神作为这个尸魂界唯一的暴力机关，他又具有成为死神的资质，现在更是拿着死神的刀到处招摇过市。
最后是否会成为死神，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在他知道死神是什么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肯定句。
“啊……啊啊。”
忽的，就这么盯着泠晴的脸，眼睛中悄然之间多出来了什么光芒的唯靛流忽的瞪大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惊慌的说道。
“对，对不起，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唯靛流。”
“唯靛流吗……真是个好名字啊。”
听到泠晴的夸奖，唯靛流只能露出略微有些苦涩的笑容。
然后，一同想起了泠晴问题的他犹如要将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永远铭记在心底般的仔仔细细的将他身上所经历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着唯靛流的讲述，即使对唯靛流话语之中的有些概念和细节抱有疑问，但泠晴却没有问出口。
甚至知道唯靛流说完了之后都没有询问。
而是轻轻点了点头，像是转移话题似的说道。
“也就是说，现在你只剩下自己了啊。既然如此，为了防止中途发生意外，我就将你送回家吧。”
“真，这样真的可以吗？”
“正好我也要朝着前面走。半途而废可不好，既然救下你了，就干脆负责到底吧。”
第十一章 暂时落脚
泠晴这么说还真的不是在安慰唯靛流亦或者是善心大发。
他们当前所处的位置是四十九区，而唯靛流家则是在四十五区的街道。泠晴没有就这么呆在四十九区就满足的意思。往前前进是肯定的。
区别只是在于流魂街很大，之前往里面靠近只不过是找准了方向走到哪里算那里，现在则是由唯靛流带路，精准的锁定了前进方向罢了。
泠晴不知道唯靛流在以前是个什么状态，他只知道恢复了体力之后回到事发地点，忍着泪收拾了包括他父亲在内所有人遗物——即使只是一些衣服之类的东西——的唯靛流展现出了让他惊讶的坚强和成熟。
不过泠晴也不是不能理解这样的状态就是了。
一般而言，在人生经历大起大落的时候，人的性格和心态总是会发生较为明显的改变。
而有趣的地方则是在于，若是大起和大落产生的性格变化，一般情况下都是呈现出负相关。
血亲就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差点身死。就算好不容易活下来也还是要肩负着要将这样的噩耗带回去，不仅仅是带给自己的母亲，更是要带给其他的家庭。
唯靛流的身上扛着的重担，即使是个成年人也很难顶得住。
但他却没有将过多的负面情绪释放出来，更没有要朝着泠晴发泄出来的意思。
正好相反的是，沿途他不止一次的在调整自己的心态，泠晴能够看得出来，唯靛流想要让自己尽
量保持一个积极的态度。
既是为了分散唯靛流有关那些事情的关注，也是为了搞清楚自己不知道的一些疑惑，泠晴便询问了唯靛流一些问题。
从唯靛流的口中，泠晴进一步的得知了有关死神方面的消息，首先对于泠晴来说必要重要的是，他知道了一个叫做‘真央灵术学院’的机构。
那是死神用来培养新一代的教育机构。
真央灵术学院实行的是有教无类的教学态度，只要拥有成为死神的资质，即使是流魂街的居民也能够入学就读。
不过，也正是因此，想要进入真央灵术院学习的难度也是很高的，在进入学院之前必须先经过入学测试，由于入学测验的难度偏高，因此很多考生屡次卷土重来的情况亦屡见不鲜。
泠晴就着多次参与入学测试是否有什么限制条件进行了进一步的询问，但却被唯靛流感慨到：像是泠晴先生您这样具有过人资质，甚至没有成为死神就能够那么轻易斩杀虚的强者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不过唯靛流会这么说，很明显是没有意识到泠晴问这个问题的真正原因。
另一方面，泠晴也从唯靛流的口中知晓了一部分有关虚的情报。
或者说传说吧。
比起死神，虚距离流魂街的居民，至少是五十区以内的居民而言似乎是很遥远，传说中的东西。
相比之下，据说在后二十区倒是比较常见。可能是泠晴运气比较差……亦或者是比较好？一路走来的泠晴反倒是没有遇到虚，直到来到这第四十九区。这一点也是让唯靛流感慨不已。
因为对于这里的居民来说虚更多像是个传说，在实际遇到之前谁也不能断言虚就是真实存在的——除非在来到尸魂界之前的弥留时期碰到过虚还好运气的活了下来——因此情报的准确度也就没了个标准。
倒是唯靛流说有传言最近比较靠近内侧的流魂街也经常有虚出现的传言，包括他遇到袭击的这一次也算是传言成真了。
这一点与关于真央灵术学院的入学测试一样，同样引起了泠晴的关注。
大抵是因为泠晴救下了唯靛流的关系，对于泠晴的追问唯靛流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是受限于年龄和见识，唯靛流说的大多也只是自己听说过的东西，在可信度上终究要打个折扣。
两个人花费了好几天的时间，终于抵达了第四十五区的魂魄聚集地。
对于泠晴来说，这也是真正意义上的首次看到一个相对健康而又稳定的聚集地，或者说是城镇的状况。
虽然比起大都市，甚至是前世的农村来说都要差上不少，但至少这里给人的感觉是健康的。房屋林立，街道平整，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有人在往复，有正常的买卖活动。
或者再简单一点来说，这才让泠晴有了一种仿佛穿越到古代社会的感觉。而不是让泠晴误以为自己落到了什么三步之内人尽敌国的杀人吃鸡游戏中。
后三十区的生存状况，泠晴不想多说。
没错。那都不是生活，而是生存了。
泠晴将唯靛流送回了家，当得知唯靛流父亲的死讯后，唯靛流的母亲居然在有泠晴这个外人的情况下直接昏死了过去。
不过当唯靛流的母亲再度醒来之后，她的表情和眼神就变了。大概就和发生在唯靛流身上的变化一样吧，为母则刚，当家里的顶梁柱倒下之后，能够保护唯靛流的就只剩下她了。
唯靛流的家庭在流魂街当中也算不上是什么名门望族，只能说富裕，有稳定的生意门路。
不过在唯靛流父亲死去之后，唯靛流家的生意是否能够像是以往继续下去就要打个问号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泠晴接受了唯靛流母亲的邀请，暂时居住在了唯靛流的家中。
唯靛流的母亲听唯靛流说了泠晴将虚打败的事迹，意识到即使泠晴不是个死神，但他拥有的力量与寻常魂魄的他们就已经有了本质上的区别了。
在他们家庭风雨飘渺的这个时候，如果有这么一个强力的帮手存在，那么一切都会好很多。为此，不管花费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当然，泠晴会接受邀请，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好处。他也是有自己打算的。
在唯靛流家庭的协助下，他暂时在第四十五区安定了下来。并顺便在四十五区开了一个类似于万事屋的办事处接受委托。
虽然说的是任何委托都可以，但找猫找狗之类的委托泠晴是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倒是有人找上门，试探性的询问泠晴是否愿意去征讨出现在周围的虚时，泠晴总是会立刻出动。
没错，这就是泠晴改变了本来的主意，暂时在第四十五区安定下来的最大理由。
而因为唯靛流确实能够击杀出现在流魂街并造成巨大破坏和伤亡的虚，他的名气也慢慢的积累并逐渐辐射了出去。
也因为
泠晴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他的力量，以及他手中的刀可不是好看而已。本来意图抓住这个机会吞并唯靛流家庭生意的某些人也按捺住了心中涌起的冲动。
唯靛流的家庭顺利的度过了这个难关，并重新步入了正规。
第十二章 暂时定居的生活
西流魂街第四十区。
泠晴穿梭于并不是怎么茂密的草地与树丛中。
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有虚出没。
随着泠晴将唯靛流送回第四十五区的家中，一晃眼已经一个月的功夫过去了，燥热的夏季也终于到了尾声。
即使天气还稍微有些炎热，但果然在炎热中已经能够察觉到一丝秋日的凉意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凉爽的秋季就会到来。
当然前提是没有秋老虎。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泠晴的名气逐渐打响，不断有人找上门来委托他解决虚的问题。
对于这些流魂街的居民而言，虚已经切实的从某种传说变成了切实威胁到日常的生活乃至于生命安全的危害了。
打个比方来说，就和住在山区边缘的村庄时常会遭遇到诸如野猪一类的野兽糟蹋粮食、伤人的状况类似。
只不过虚和野兽还不一样，虚对庄稼亦或者是正常的生产没有任何兴趣，虚只对生活在流魂街的魂魄感兴趣，换言之，也就是对这里的居民感兴趣。更加具体的，它们出现在流魂街，就是为了杀人。
虚似乎将魂魄作为食物，有辨别魂魄味道的本领，格外钟意于猎杀那些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居民们。
因为有着切实的威胁就在眼前，简直就像是病急乱投医一样。高高在上的死神大人平日里根本看不到，只要听说有谁能够解决虚的问题，都会抱着‘万一呢’的念头跑过来试试看。
而对于找上门的这些人来说，他们的运气确实不错。
因为泠晴确实拥有足以杀死虚的实力，他也乐于去那么做。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泠晴不仅逐渐拥有了名气，更是积攒了不算少的财富。
毕竟虚是一般魂魄没有办法对抗的对手，将其称之为天灾也不足为过。只要能够切实的将虚赶走或者是杀死，即使一户两户人家出不起多少钱，但往往一个镇子或者是周围几个镇子联合起来一起出钱就不算是个小数目了。
唯靛流甚至开玩笑似的对泠晴说，说他现在一天赚的钱比他们做生意一个星期赚的钱都多。
不过虽然说是这么说，倒也没有多少其他的想法。毕竟同样的事情让其他人上，也只不过是白白丢了性命罢了。
虽然泠晴不止一次的强调自己并不是一个死神，但周围的人还是将泠晴默认成死神，亦或者是终将会成为死神的男人。
泠晴之所以会留在四十五区而不是继续前进，是因为他从唯靛流的口中获得了更进一步关于这个世界乃至于死神们的情报，于是产生了别的想法。
简而言之，位于流魂街最中央的死神们的居所——瀞灵廷——还有培养死神的组织——真央灵术学院——这些都是泠晴一定会去的，可现在的泠晴却也没有那么急了。
首先，经过再三确认，泠晴得知真央灵术学院虽然有入学条件，但是在年龄上是没有限制的。据说生活在尸魂界的魂魄，只要不发生意外就能够一直在这里生活很长时间，对于尸魂界的魂魄而言，一百年也只是相当于过去的二三十年的样子。
也就是说，尸魂界的魂魄有相当长的一段年岁都会维持壮年状态，因此年龄设限是没有意义的。
这代表着泠晴并不需要卡时间和年龄匆匆赶去那里，有了可以谋而后定的余裕。
而另外一个让泠晴决定暂时留在这里生活的原因，则就是虚。
或者再干脆一点——战斗！
流魂街大部分想要成为死神的居民，要不然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要不然就是为了更强的力量。
而现在，泠晴觉得自己的生活倒也不算差，毕竟因为时代的限制，他连个收音机都看不到，缺少现代社会的娱乐手段，只能说能活就行。
而力量……
他与虚战斗，可不是因为什么急公好义、乐于助人。而是在那个最初被他斩了的虚口中，他隐约听到了‘陛下’这个词，这意味着在那只虚之上一定有更强的个体。
在真央灵术学院有教导成为死神的全套技能，可泠晴也不是什么力量都没有。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可以将老萨——萨菲罗斯——的技能施展出来成为现实。
不过也仅仅只是能够施展而已，想要变得更强，就得锻炼和不断的战斗。在最初赶路的时候因为食物缺乏的关系，泠晴实际上并没有多么认真修炼过。
可现在稳定下来，也有了充沛的资金来源与食物来源之后，为了防止自己的技能与真央灵术学院的死神课程发生时
间与修炼上的分配不均导致必须得放弃其中一项。
泠晴觉得在前往真央灵术学院之前先把自己身上的能力弄明白了比较好。
另一方面，明日不说暗话，泠晴也是那种喜欢扮猪吃老虎的庸俗之人。
在去真央灵术学院求学之前先练就一身十里坡剑神的力量与技能，等到时候学院要是搞什么大比，什么排名，亦或者是在学院内被人欺负什么的，泠晴觉得自己也不至于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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