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这只高大基力安的状况引起了连锁反应，不知道是鲜血刺激了周围基力安的敏感神经，还是他们寻求进化的强大本能驱使着他们，他们也加入了争夺的战斗之中。
可既然是争斗，就不可能是野狗分食一具尸体。而是一边分食，一边彼此争斗了起来。
张开到极限的面具下的牙齿互相之间的撕咬，近在咫尺的虚闪对着彼此发射。
一时之间场面一片混乱，一切一片狼藉。
在一堆一模一样的基力安之中，莉莉妮特再也没有办法找到最开始的那一只狡猾的基力安了。
莉莉妮特已经记不清她与史塔克当初是否也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了，但身为最高级的大虚，她对于这种进化过程简直就像是印刻在心中的本能一般的了解的清清楚楚。
也正是因此，她才可以推测出接下来的发展。
但像是这样认真的观察着基力安大虚之间的撕咬与争夺，这还是第一次。
基力安大虚之间的互相争斗、杀戮与吞噬，充斥着最原始的本能意味，野蛮的杀戮本能与最纯粹的强弱在此刻呈现。
在大虚之森中，这种状况似乎是相当稀疏平常的事情，战斗与争夺也只是局限于那一小片区域，并未引起更大范围的混乱。
当鲜血被舔尽，当尸体被吞没，当战斗停歇消失不见，并未花费太多的时间。
当混乱结束，再度回归到那种毫无波澜的混沌状态后，莉莉妮特才终于在产生争斗的基力安周围的某个区域，再度找到了那一只眼中有着很明显智慧光芒的基力安。
刚才的争斗与混乱，正是由他掀起的，而他的身上却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
他又在刚才一片混乱的争斗之中获得了多少好处呢？
只是，有悖常识的是，这一只基力安非但没有变的更为高大，反倒是体型犹如缩水了一边变小了很多。
仔细感知那边的灵压波动，才恍然警觉在他那具有迷惑性的外表之下，他的灵压才是货真价实的‘凝聚了几万只虚’的程度。
“那只基力安……难道说？”
忽的，莉莉妮特意识到泠晴为什么要让她观察那一边了。
像是这样的争斗，在大虚之森内应该经常上演，即使不泛滥，也不至于罕见，所以完全不值得惊奇。
所以从一开始，泠晴想要让她观察的，大概就是那一只特别的，狡猾的大虚吧。
说话之间，那深藏功与名的基力安做出了与周围的同伴们截然不同的，堪称是颠覆性的反应。
他从拥挤的基力安的种群之中一跃而起，黑色的身躯之下犹如穿着尖脚靴的脚踩在了石柱上，犹如一支箭一般的笔直朝着上方射去。
当上方稀里哗啦的落下了一大堆流沙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恰到好处，我们也走。”
仿佛一直在等待的就是这个。
当那只基力安大虚消失不见后，泠晴立刻如此说道。
在莉莉妮特反应过来之前，他就随手拎起了莉莉妮特，带着莉莉妮特同样一跃而起，朝着上方跃去。
月光照耀下的平静的白砂之海的某处，忽的犹如被爆破一般的扬起了一阵白砂，在那片被挥洒出的白砂中，泠晴与莉莉妮特出现了。
大虚之森并不在白砂之海上的某处，而是在白砂之海之下。是犹如钟乳石窟一般的底下巨大洞窟。
泠晴与莉莉妮特的动静不算大，但对比于平静的白沙之海也不算小。
只是，对比于此时在前方扬起的犹如巨大风暴一般的沙尘就显得有些相形见绌了。
那片扬起的巨大沙尘之中，仿佛有着某个庞大的怪物在疯狂扭动与翻涌自己的身躯一般。
“那只基力安……正在进化成亚丘卡斯。”
莉莉妮特轻轻吐了口气，说出了正确答案。
基力安想要进化成亚丘卡斯，就必须首先找回自己的智慧，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有目的的进行力量积累，而不是像野兽或者是家禽一般的等着被投食。
等到积累到足够的量级的时候，就必须将力量进行压缩，将那构成身体的庞大灵压压缩到足够小。至少也要比山丘版的身躯要小得多，抛弃掉那巫婆一般的黑色长衣，构建出坚固的纯白骨质甲胃才行。
与此同时，也就意味着必须要抛弃掉自己基力安的外形，获得独属于自己的模样与力量才行。
“那我们再靠近一点看。”
第四十七章 虚之心
巨大的动静还在持续着进行，因此扬起的沙尘犹如遮天蔽日般的遮挡着视线。
虽然这造成了巨大的声势，但反过来说无法一目了然的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也是一种对自己的保护。
对于虚来说，任何的进化过程，特别是从基力安到亚丘卡斯这一步，堪称是从0到1的最重要一步，对于自己的保护与戒备都是提升到极限的。
即使莉莉妮特相信对于泠晴来说，即使这一只还没有迈入亚丘卡斯的基力安发疯自爆都没有办法奈何泠晴，可果然还是有些本能的担忧。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担忧什么。
不过可能是泠晴做了什么吧，他们两个一路深入，直到动静的核心也没有被察觉到。
也正是因此，他们才得以近距离的观察这一过程。
犹如倒下的巨大尸体一般的，基力安那标志性的巨大躯体倒在沙海之中，从边缘开始逐渐的溃散成黑色的粉末。
而在基力安的腹部，有着一道巨大的豁口，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从那之中生出来了。又像是有着什么东西还在里面啃食着什么一样。
基力安是由几百只大虚汇聚而成，想要进化更是要吞噬几百只同类，也就是积累数万只的量级，在这其中只有一个意识能够得以保留，那就是进化成亚丘卡斯的那一刻。
那斗争失败的那些呢？那多余的那些呢？
可能那残留下来的基力安的躯壳，以及那溃散消失不见的黑色粉末就是答案吧。
当基力安大虚的躯壳消失不见之后，当飞扬的沙尘逐渐平息下来之后，在幽暗的月光之下映射着月光光芒的。
是一只体型在五米左右，粗壮，四肢着地。
前半部躯体巨大，肩部到前背有一个像瘤子一样的隆起，犹如高耸的驼
峰，脖子短粗健壮，胸椎肌肉强大，骨盆则较小。
纯白的骨质甲胃既像是防护，又像是肌肉的紧贴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不过最为醒目的果然还是头部朝着前方耸立，犹如突刺一般的两只尖角吧。
以外形来说，他就是一只壮硕的大牛。
一只新生的亚丘卡斯级别的大虚。
这只大虚没有发现近在咫尺，就在这么就近观察着他的泠晴与莉莉妮特，而是兴奋的在白砂之海之中奔腾着。
犹如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一般的在白砂之海上撒谎，尽情的享受着重获理智，重获新生的喜悦。
为自己摆脱了那浑浑噩噩，仿佛永无尽头的徘徊而雀跃不已。
只是，这只新生的亚丘卡斯级别的大虚却并没有意识到。这只不过是另外一个痛苦进化的开始。
他确实是一度摆脱了浑浑噩噩的徘徊，但接下来他将会被退化的恐惧所淹没。
“结束了。”
莉莉妮特挠了挠自己的头。
如此嘀咕到。
她的声音之中没有丝毫为这只获得新生的牛型大虚的喜悦。
也没有多少无聊。
就只是看到了极为平常的，理所当然东西的语气。
就仿佛是看一场电影。看到了预料之中没有任何惊喜的结局那般的平淡寡味。
她先是将望远镜收起来，然后才对着脸上始终带着一丝微笑，似乎觉得这很有趣的泠晴说道。
“你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不会只是为了看这个吧？”
那样的话你也太无聊了。
想到泠晴才送了自己好东西，莉莉妮特姑且将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废了这么大的劲，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居然只是为了看一只普普通通的亚丘卡斯的进化过程。
只是，泠晴的回答却有些超乎了莉莉妮特的预料，第一瞬间她甚至不知道泠晴到底在说什么。
“你看那只虚的虚洞。”
“哈？”
非要说的话，泠晴现在正在研究的是虚的进化，研究一下从基力安进化到亚丘卡斯虽然多少有些无聊，但也不算是跑题吧。
只是泠晴这一张口就是让莉莉妮特去观察别的虚的虚洞，这种就和面具一样任何虚都有的，理所当然的东西，就让虚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对于虚而言，没有虚洞和面具才是新闻。
莉莉妮特多瞄了两眼，果然在那只牛型的大虚腹部看到了虚洞的存在。这只牛型大虚果然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家伙。
“看到了，然后呢。”
不知所谓的莉莉妮特随口答道，并在心中暗暗想到，等这一次回去一定要告诉赫丽贝尔与妮莉艾露，泠晴天天蹲大虚之森这边干的就是这种无聊的事情。
然后，莉莉妮特的思想就凝固了。
她的喉咙之中犹如卡住了一颗硬质的乒乓球一般的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来。
一切，只是因为泠晴的一句话。
“那就是，你们虚的心之所在。你们虚并不是没有心，而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告诉了你们，你们的心到底在哪里。”
“你说……什么？”
对于虚而言，已经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就是没有心的堕落的灵魂。
心，这种东西，对于人类与死神而言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将其说出。
但对于虚而言，确实不论如何也触及不到的，甚至无法想象到底有多么重要的东西。
而现在，泠晴却颠覆了这种理所当然的规则。
“一切，不都在你面前上演了吗，一切，都是你自己亲眼所见，为什么你就没有办法注意到呢。”
泠晴幽幽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大概早就有了类似的猜测了吧，也并非是为了卖弄。
若非是莉莉妮特这一次主动要求跟随，并在这里提出这个问题，他大概也不会特意提及吧。
他并不是用责备的语气，而是循循善诱的说道。
他的手落在了莉莉妮特的脑袋上。
“不管是普通的虚，还是基力安，不伦其存在的形态如何，虚洞的位置都是固定的，都是你们缺掉了的‘心’的位置所在。”
准确的来说，那应该是心脏这个器官的位置所在。
“然后，从基力安进化成亚丘卡斯之后，你们的虚洞就转移了，出现在了不同的位置。你难道不认为虚洞的转移，是具有其特殊意义的吗？”
也就是说，当重新从基力安的存在中找回了自己的理性与意志，或者说妮莉艾露形容的那般
——人性。
那原本代表着失去的心脏所在的虚洞的意义便改变了。
它成为了抽象的概念的存在，那便是他们真正的心之所在。
他们为何会变成虚的，最纯粹的指向。
第
四十八章 死神与虚共同的起点与终点
单纯的以研究而言。
泠晴是为了探究‘虚的死神化’与‘死神的虚化’这一课题才再度踏足虚圈，并找到史塔克等大虚的。
让泠晴产生困惑的理由很简单，那便是与虚对应的是人类。与死神对应的应该是灭却师。
虚与死神之间只有敌对关系，不存在对应关系。
两者的相互转换便显得有些矛盾且奇怪了。
也无外乎浦原喜助会提出‘有没有可能崩玉创造了这种规则’这样的假说。
只是泠晴认为这种假说并不是特别准确，因为即使是崩玉这种东西，让其对一个特定的个体产生影响很简单，让其撬动与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就太难了。而且也不合理。
也就是说，死神与虚之间应该是存在着某种对照关系，或者是联系的。
这导致了两者之间可以互相转化。或者说互相靠近。
只是，虚圈姑且不提，死神这一边，山本元柳斎重国卡在死神极限不知道多少年，他难道就没有一点触及到这种可能性吗？
虚圈的虚可以自行破面死神化，死神这边就必须借助崩玉这种道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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