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猫菌
“不过小师妹，你试验出了什么结果？”厉鬼娇问道，“是诞生了新的域外邪魔吗？”
“这倒是没有。”
洛雪挠了挠头，她把发现的特殊力量与试验结果全都告诉了厉鬼娇。
厉鬼娇毕竟平时总喜欢看些书，无论是小说还是典籍都略有涉猎，更何况她还是在大千世界里待了千年之久，对域外邪魔的了解也算有不少。
“...这样啊。”
厉鬼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以前有类似的情况出现过吗？”洛雪问道。
“没有，至少从未有过记录...可能是因为你用了傀儡，才能活着见到这些。”厉鬼娇摇了摇头，说道，“听起来更像是沾染了某种被污染的大道...但问题是，没听说过有类似的大道啊...”
她沉思了一会，向洛雪说道，
“但小师妹，你不要继续研究域外邪魔了，从亘古时代直到现在，不知多少能人异士，都无法剖析域外邪魔的真正来历。眼下重要的是，我们得找到回九州四域的办法。”
“嗯。”
洛雪点了点头，答应了厉鬼娇。
不过...
“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洛雪问道，“其他古族镇压的域外邪魔，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闻言厉鬼娇立刻露出一个古怪里带着些许愉悦的表情，然后又定了定神，说道，
“宇都古族的情况最糟糕，连祖地带小世界都被毁了一半，但还是没找到域外邪魔残躯的位置，似乎处于某种难以寻找的异空间里。
“北冥古族和欧阳古族都向南宫一族求救，居然付出了不少代价，才请到了当时亲历域外邪魔之灾的南宫泠，成功锁定域外邪魔残躯的位置，现在正在准备镇杀。
“其他几个古族...大差不差，还在艰难抵御着呢。”
几大古族的实力不会比现在的南宫一族弱上多少，之所以会在应对邪魔残躯之灾会如此狼狈，都是因为无法锁定域外邪魔残躯的位置。
连对手都找不到，又谈何解决？
除了当日亲历战场的几人，如今已没有人能知道，域外邪魔究竟是以何种方式存在着的。
太祖姥留着当年南宫氏的一缕残念，除了想用残念战胜域外邪魔之外，还有另一层原因...南宫氏堪称域外邪魔专家，至少在杀域外邪魔这一方面上。
无论当时洛雪出没出现，这场危机都能够被南宫氏的残念解决。
所以，既然是洛雪替南宫一族解决了大部分危机，所以南宫氏把剩余的残念都赠与她使用也正常。
“...所以师姐你为什么一直在笑着？”
洛雪看着厉鬼娇都快憋不住笑意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小师妹，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古族做过的事情...”
厉鬼娇刚要给洛雪讲讲古族的历史和肮脏的过往，洛雪连忙让她打住，
“你别忘了我意识里还有个老奶奶在呢，这些事情我当然都是知道的。”
“.......”
厉鬼娇的神情立刻便焉了，差点就忽略了小师妹的老奶奶记忆...
洛雪在解释她神魂变了模样一事的时候，也顺带着跟厉鬼娇说了关于南宫氏的事情，只是厉鬼娇一时没有意识到而已。
“话说回来，仙帝是古族吗？”
洛雪忽然想到了这个，至少她在南宫氏的所有记忆里，都没有见过所谓的独孤一族。
更没有什么帝族之类的说法，似乎想要走帝道成圣的目前只有仙帝一人，就连隔壁的帝国之主都不是走的帝道。
“才几万年的时间维度，应该不算吧...”
厉鬼娇迟疑着说道，“独孤帝只是这几万年来才崛起的，之前妖兽部族们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一号人物，据他们所说，是忽然之间就出现了，然后带着他的军队大杀四方，到处征战。”
“哦？”洛雪起了几分兴趣，“连他的成长轨迹都没有吗？”
“没有，”厉鬼娇摇了摇头，说道，“在听说到独孤帝的名号时，他就已经是渡海境了。”
厉鬼娇顿了顿，又补充道，
“当然，这是妖兽部族这边的口口相传而已，或许人族那边有更多记载也不一定。”
“至少我是没看到过。”洛雪摇了摇头。
她在大秦仙朝里只见过歌颂仙帝征战四方的诗歌和长文，却极少有提及仙帝之前的故事，像是被刻意抹去一样。
“不过，我应该可以当面问问他。”
洛雪摸了摸下巴，思量着。
“...这，不太好吧？”
厉鬼娇扯了扯嘴角，人家都可以藏起自己的过去了，直接问不会太冒犯吗？
“没什么所谓，”洛雪耸了耸肩，“大不了他可以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
“穿越....小师妹，你的脑洞可真大。”
厉鬼娇不咸不淡地吐槽了一句，便把话题拉了回来，
“走吧，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先去把他打发走才是，一直待在蛮荒我都有些膈应...”
一个渡海境大能带着能够截杀大圣的军队说是南巡，妖兽部族们都不信，一直时刻警惕着。
而厉鬼娇的大阵也是连日高强度运转，过于沉重的负荷让大阵都出现了不少小问题，她一直忙来忙去修阵法也相当疲惫。
“走吧。”
洛雪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远方。
再次见到这位曾经的“父皇”，她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
陨星崖之上。
既然被冠以陨星之名，此地自然与陨星有几分关系。
传言在遥远的亘古时代，曾有无数颗巨大的陨星坠落大千世界，而此地便是其中一颗陨星的崩陷之地。
犹如伤痕一般的巨大裂谷出现在陨星崖之下，深不见底的崖地让人忍不住想到一些关于诡异地底的传说。
一艘庞大的仙舟在陨星崖之上悬浮着，周围一些小型仙舟在伴飞着，肃杀之气令人胆战心惊。
“这便是独孤帝赖以征战四方的利器，被称为‘仙戮’的仙舟，”厉鬼娇忌惮地望着几乎遮天蔽日的仙舟，“当年正是以仙戮之威镇杀了一位古族的大圣，才稳固了他的大秦仙朝。”
若非如此，谁又愿意屈居于人下？
虽然古族们向来喜欢待在幕后，但如此受制于人，也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当然，仙帝也不是一味的暴力，就像对待蛮荒一样，恩威并施，才能真正地掌控住一方仙朝，成就帝道。
“你是说...这是‘仙戮’？是独孤帝的东西？”
洛雪抬着头，愣愣地望着。
“小师妹，虽然第一次看到仙戮确实很让人震撼，你也用不着露出这样的表情吧？”厉鬼娇奇怪地看向洛雪，“你...该不会被吓到了吧？”
“当然不是。”
洛雪收回目光，轻呼出一口气。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说出来。
因为...太难以置信了。
洛雪见过仙戮。
不，应该说，她见过更加壮观雄伟的仙戮，远比独孤帝的这艘更加强大且可怕。
并且，不止一艘，也不止两三艘。
而是数不清。
无数的仙舟在高空之上起航，向深空驶去。
但下一刻，仙舟如星火般坠落，大地都为之震颤，悲壮到令人有落泪的冲动。
这便是洛雪在掌控亘古不朽魂的时候，在大道里窥见的一幕。
比起仙舟群而言，眼前的仙戮...根本没法给洛雪带来多少震撼。
只是...仙戮与她见到过的仙舟，实在是过于相似，才会让洛雪忍不住露出这样的表情。
“小姐，感谢您的如约而至。”
就在这时，李修明迎上前来。
他看了看旁边身形巨大的白虎之灵，还有隐约藏在洛雪后方的几道强悍气息，眼底深处闪过几分难以察觉的忌惮之意。
但很快，这些都被笑意掩盖了过去。
“小姐是第一次见到仙戮吗？”
李修明问道，刚刚洛雪的表情他都看在眼里，心底更是生出了几分得意。
这才是仙朝建立之时最倚仗的存在，绝对力量的象征，跟洛雪这种取巧式的统一蛮荒可不一样。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以元婴之身让整个蛮荒都归于己下这件事情相当了不得，但该说不说，还是有些看不起的。
元婴终究只是元婴而已，在绝对力量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算是吧。”
洛雪微微一笑，她看得出李修明在得意些什么，但她没有说出来。
若是亲眼见过鸿鹄，又怎会顾忌燕雀的洋洋自得？
第二百零九章 仙戮之威，独孤帝的真实目的
虽说洛雪几乎相当于亲眼目睹无数仙舟坠落的一幕，但真正地登上仙舟，这确实是第一次。
仙舟上的一切让洛雪感到有些熟悉，不是说她见过，而是风格。
这种仙武世界与科技力量的奇妙结合，似曾相识。
仔细想想...
“好像和末日后世界的悬空高塔有些类似？”
洛雪眨了眨眼，但这只是感觉而已，并没有实际性看到与悬空高塔相同的东西。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仙舟上运行的并不是禁制，而是阵法。
没错，是在大千世界里几乎不存在的阵法传承，这些阵法的精妙，连厉鬼娇都在传音里向洛雪赞叹。
要知道，如今的厉鬼娇即便是在九州四域里，在阵法传承上能够与她相比的都几乎没有。
曾经达到过大圣境界的白虎之灵可以帮她推演更强层次的阵法，蛮荒的所有资源都能够被她随意调用，这种条件放眼过去与未来，都很难再找出另一位与之匹敌的。
再加上厉鬼娇的天赋，她竭尽全力布下的大阵连渡海境都会感到头疼。
在厉鬼娇的判断里，仙舟上环环相扣的阵法，至少需要五位以上的渡海境大能才能联手布置出来。
而在厉鬼娇的作品里，只有笼罩整个蛮荒的大阵才能与之抗衡。
但洛雪很清楚，大千世界里除了厉鬼娇，已经不存在真正的阵法传承了，连她都只是个半吊子而已。
所以...
仙舟必定不是独孤帝制造出来的，或许是他从某个地方得到的。
此时李修明还在向洛雪介绍仙舟上的一切，例如哪个阵法能够造成什么样的杀伤，哪个阵法又有怎样的妙用，基本上就是在向洛雪展现大秦仙朝的威慑力量。
洛雪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不在焉的模样反而被李修明认为是被惊得魂不守舍，更是在心底连连暗叹元婴修士就是元婴修士，连心态都不堪一击。
当走到整座仙舟的中枢控制室的时候，李修明连忙收住了声，恭恭敬敬地向门口的方向躬身道，
“陛下，洛雪小姐及随从，臣已经带过来了。”
“让她进来吧。”门内响起洛雪熟悉的嗓音，正是仙帝的声音，“随从且留步，我只与小姐见面。”
闻言洛雪和厉鬼娇对视了一眼，厉鬼娇暗暗地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便低着头不再说话。
其实这已经可以预料到了，仙帝不想让这场谈话有第三个人知道，洛雪同样如此希望...但厉鬼娇和洛雪算是绑一块的，她们两个算一个。
另外，即便仙帝有意隔开所有耳目，包括使用禁制，也是无法避免洛雪与厉鬼娇的交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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