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被年童养 第69章

作者:一个懒骨头

某种意义上,她比凯尔希都要冰冷,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那就更应该由我亲自解决这场闹剧了,”张羽白说道,“对了,那四个人.....都是河神杀的?为什么?”

“你还可以问我三个问题,这一个就不算了。”

画师撇过半边脸,接着说道:“都是那个长虫杀的,至于原因.....只能说道路不同。”

“好。”张羽白思忖片刻,沉重地点头,“姐,您姓名是何?”

“夕——这算一个问题。”

“夕?”张羽白瞪大了眼睛,身体都震颤了一下,“可年姐说,夕...是她的另外一个称呼啊。”

“什么?”

年姐?画师,也就是夕略微反应了一下,随后也是一惊。

这显然是那家伙在和面前这个男人交往的时候说了些奇怪的话吧。

会是怎样的话?

总之绝不是什么好话。

“年姐她那天正好发誓,说什么.....要是违背诺言,就天打雷劈,劈死夕。”张羽白稍加回忆,脑海里浮现出十几年前的点点滴滴,嘴角微微勾起,露出舒心的笑容,“当我问及夕是何许人也的时候,她说‘夕是你年姐我的另一个称呼’。”

相比较他陷入回忆时的感慨,夕的心情就糟糕许多了。

但是,对于那个年做的坏事,夕已经见怪不怪了。就算仍然有些生气,也不过....只是生气罢了。

“那是她在开玩笑罢,她一直是这样的,”夕挑挑眉,“比起这些,你和她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我很好奇,一个人类,到底是如何让她那样的人赠送精心打造的造物,留下信物的。你身上她的气息,浓得很。”

“说来话长啊。”张羽白笑着摇头,“只能说.....是感情啊。”

“感情?什么样的人能让她有感情?提起兴致都很难。”

“那时候我还小......”

“小?”夕再度挑眉,“多大?”

“十岁出头。”

“呵。”夕轻轻嗤笑,“十来岁的孩子,动情?”

“不是寻常的动情。”

“那又是怎样的动情?”

“就是....动情。”

张羽白认真地道。

“.....罢了。”见张羽白不愿多说,夕也没有再多问,“等什么时候她来烦我了,再问也不迟——真正重要的是,她的法术,你为何会有?”

“您不知道么?”张羽白狡猾地眨眨眼,“您问我这么多问题,总得让我也多问几个吧?“

“不行。”夕很是霸道地拒绝道,“再要越界,后果自负。”

“呿,行吧。”张羽白盘算了一下——他还差两个问题。“首先我要问.....河神是谁?”

“秦思仪。”

夕简单地道。

一个名字,一个简单的名字....

张羽白的表情凝固了片刻,随即浮现出笑容,浓郁的笑容。

他纵声大笑。

“好哇,好哇!是她!我就说她不对劲.....”他大笑,“这么说来,我遇见她时的伤是在与那四人战斗时留下的?有这样的可能.....毕竟那应该是她的一缕投影。”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张羽白端正了姿态,轻咳了两声,“这是我代表司岁台与我自己问的。”

“司岁台的问题可以另外再问,先问你的问题吧。”

夕道。

张羽白嘴唇微动,有些惊讶,“那太好了......我换个问题.....等我想想.....啊,想到了。”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也并不重要,你真的要问这个?”

“我确定。”

“好。”夕点头,“因为我认为你会遭遇不测,在你使用她的造物前,就已经动用权柄搭救你,而因为她的造物的影响,我的法术延迟了片刻。”

“原来如此.....真是感谢您的关心,您不愧是我姐啊。”

夕皱眉,她讨厌这样莫名其妙的熟络感。

“只是对你有些好奇而已。她很少对其他人有这样的举动.....背负着她的信物与造物的人要是死在了我的画里,她恐怕是会和我闹的。”

“您不想让您的姐姐伤心,不是么?”

画师的表情僵住了。

“才不是。”

她轻轻否认了张羽白的话,心头一颤。

为了缓解那种不明来头的感觉,她赶忙道:“说正事吧,司岁台的。”

“我先解释一二:下山是因为有民众在我的山头遭遇不幸,我碰巧心情好,搭救一二。画卷出现异动是因为河神的缘故,我因为没有兴致,所以没有及时处理......”

“这些都不重要,”张羽白抬手打断,“重要的是

——您愿不愿意,戍守边疆?”

要期中了,我存稿也不够了,可能会请假,也可能会变成一千字一章。

大家会体谅我的,对吧?

我真的没办法了……

第二卷:殊途同归 : 第90章第八十六章:夕之震惊

“戍守边疆?”

“是啊,戍边。”张羽白轻轻点头,“塞北的邪魔骚动繁多,事态繁重.....这牵扯到一个机密级别的事件。”

“请说。”

“这件事,我可是连我身边那个少年都没告诉啊——诶对了,再说这些之前,左宣辽...我是说,和我一起进来的那个少年,怎么样了?”张羽白神色凝重,却忽得将话题扭转。

“......好好的。你如若再这样改变话题,我——”

“好的姐姐,知道了姐姐。”

夕倒吸了一口冷气。

从和他见面到现在,也不过只有一会儿功夫,他是如何做到如此熟络的?啊,一见面就叫姐姐套近乎就算了,但好歹也对她“朋友的妹妹”的身份要有个适应期吧?自己都还没适应面前这个能和那个屑打好关系的“客人”,他却仿佛早就认识自己这个八辈子不出门的画师一样,言语之间毫无客套。

“咳咳,是这样的——在北疆,也就是邪魔囤聚的地带...发现了一股诡异的能量波动,疑似是崛起之存在,有可能是邪魔的首脑。虽然根据我对祂们模糊的认识,祂们似乎是不会有‘首脑’。”

张羽白顿了顿,“姐姐,您这儿有茶么?”

夕烦躁地用鼻子呼出一口气,抽来一根画笔,虚空作画,立刻有一壶泡好了的茶出现在了张羽白的身边,与之配套的还有齐全的茶具。

“好。”张羽白一边为自己倒茶,一边往下说,“祂展现出了比邪魔更强的侵蚀力,还有...一股进化性。”

“进化性?”

“是。”张羽白点头,他端起盛满了勾吴城一带盛产的名茶茶水的杯子,抿了一口——温度适中,恰好能入口、入胃。“您可知临海地区的...海嗣?”

“自然知道。”夕眉头一动,“不过,祂们不是一直被限制得很成功么?”

“那股能量展现出了形似海嗣的进化性,包括但不限于吞噬、自然衍变、主动学习、高级智慧以及......恐怖的集合性。”

张羽白的语气加重,听得出事态的严重。

“那座巨人样的城市以及巨人般的将士们面对他们已经略有些吃力了......您的另外一个姐姐,那位仙人,令已经在其兄长的劝导下前往戍边。”

“令?”夕微微惊诧,“她么?”

事情的严重性她完全可以理解,毕竟......这可是已经到了需要他们插手的地步了。

“嗷,对了...我之前的话实在有些妄下定论的意味,我还是必须强调,那股能量波动只是被观测到了,但并不代表一切就和我说的一样。这是上面的人利用边疆人力的付出换来的信息要素。”

“阁楼上的那个呢?”

“那位啊......”张羽白微微恍神,像是在思考,“他老人家,呃...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奈何对方深藏不露啊,唯一与其有过接触的将士也已死在茫茫夜色中,寻不见尸首。”

“故而,需要我们,是么?”

“是的。”

“可笑,”夕不知是否在不屑地嘲弄,“平日里约束我们,今日却又需借我等力量?”

“您大可以拒绝。”张羽白耸耸肩,“我只是个前来进行交涉的,甚至还有另外一个任务——也就是解决那个河神。”

“既然是交涉,那你难道就没有别的想要问我的?”

夕露出几分冷笑,道。

“没有了。”张羽白摇摇头,“所有需要说的,姐姐您在最开始也都自行解释了,我也不必多问,毕竟......您这样善良之存在,又岂需我在多问?姐姐且放心,司岁台那边,也就是我的上司们,我会应对好。”

“你?”夕显然想不到张羽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略微的一愣,随后不确定地看着他道,“还有,我为何是善良?”

“如您所言...见灾民而救,见救民之愚难者而怜悯,更是搭救于我...怎会不是善良?”

张羽白微微一笑,言语正式得体,轻声道。

“......油嘴滑舌。”

夕稍有些变了脸色,沉默半晌,道。

“哈哈哈,怎么可能是油嘴滑舌呢?姐姐你可是我年姐的妹妹啊,不可能不是良善之人的。”张羽白看见夕的表情,似乎很高兴,于是大笑道。

“这又是什么逻辑?你认为她是个好人?”

夕蹙眉,略带好奇之色地问道。

她并非一个喜爱聊天的人。不过现在,她倒是很乐意多说那么一两句。

虽然是油嘴滑舌之言,但...的确能讨人欢心。

“自然。”张羽白欣然肯定道,“对于我而言,她是明灯。怎么?姐姐愿意听这里面的故事?”

“此时也没有更多事情可言,你若没别的事可做,也不想离去,那便说两句吧。只要你不像你口中的年姐那样,整天到晚没个真话,没个整话,就可以了。”

夕是个讲究兴致的人。

她平日里会作画,那是她的爱好。

在作画之时,她便是兴时起笔,败兴停笔。

一切事情,来了兴致,她便可能会做。

但如若没了兴致,她绝对不会做。

“我十岁出头时与她相见,起初我是厌烦她的,因为她在我们家餐馆白吃白喝——”

夕嘴角一抽。

这倒也的确是她做得出来的事。

“后来我也见识了她通天的本领...于是稍微改观。直到有一日,我父亲为处理某些事,离开了我半天,在那半天里我心情忐忑,她更是照顾了我,赠送了我.....信物。”

张羽白拿出那把折扇,眼中多了几分情绪。

“而后,我们一度游山玩水,成为了朋友——直到有一天,我的父亲一下子要离开三日!我于是被她带到家中住下,曾相拥而眠,夜谈梦话,更是出生入死......”

听故事是要配茶的。

于是夕就拿起给张羽白的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

可当她端起来喝的时候,耳朵却突然一抖,疑心自己听错了。

——相拥而眠?夜谈梦话??出生入死???

这...这.......

就这样,他们说了许多,直到末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