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精神病竟是我女友 第129章

作者:暴走的呆毛

还有一类公司因此而兴起了,猜猜是什么?

污染过滤设备生产公司。

无论是屋顶花园还是水培农场,无论生产的是基因编辑过的蔬果还是用哺乳细胞的水培肉,都需要能让产品不会成精的水源。

但在夜之城,雨水有毒这件事,就连三岁的小屁孩都门儿清。

于是自然的,过滤设备,成了所有人的必须选择。

不过在2077年,这些生产过滤设备的公司,似乎都被吞并了,只剩下一些劣质的杂牌公司、凭借低廉的价格苟延残喘。

因为自己番茄被偷了,找上门去反而遭遇枪杀,这种“因为一个番茄引起的血案”,听起来或许扯淡,但NCPD的条子们表示还有更离谱的,这些小儿科都司空见惯了。

在治安混乱一些的区域,你常常能看到一堆并不专业的人,手持武器,穿着五花八门的自家衣服,保护着……一片菜地。

这些建立在破烂公寓里的屋顶菜园,配备了原始的喷灌系统和必须拥有的过滤系统,从而可以培育出一些在夜之城销路紧俏的新鲜蔬果。

但很遗憾的是,这无异于从地里种出金子。

无论是什么飞车党或者黑帮,总有一批喜欢当强盗而不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人。

火并,毫无疑问地在他们之间展开了。

当罗琦第一次看到这种新闻、并且特意去网上了解了一下情况的时候,表情是很精彩的。

他知道自己在2077年的夜之城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看到。

但“赛博朋克版保卫萝卜”还是真的震撼到了他。

因为保卫的真的是萝卜!!!

这个奇妙的产业在夜之城当然有公司在做,但是,就和在自家花园种罂粟或者古柯叶一样,总是会有销路的。

时代能改变很多事情,包括把新鲜蔬果的地位变得像违禁品。

离谱。

就像当初计划的那样,今天罗琦的全部目标,就是带着素子在夜之城瞎鸡儿玩一圈,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保持高度的“懒趴趴”状态——能趴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做个SPA放松一下,然后在机器人服务员的按摩下,舒服到差点睡过去;在宽敞的空调房里,从一两百米的高度,透过无死角全透玻璃设计的地面和墙体,居高临下地俯瞰夜之城;打打2077年的全息互动沉浸式街机,玩玩依旧没被淘汰的纸牌,最后和素子一起靠在空中小花园上,凭栏远望这座城市。

这是他们第一次用这种视角审视这座城市。

人们总说,夜之城是地狱,它能无情地吞噬所有来到这里的人。

但罗琦似乎终于明白,这儿被称作“逐梦之城”的原因。

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都远远还够不上真正的富人阶级。有时候罗琦总会在四处下意识地观察,周围不过都是些公司的高层,小微企业的老板,人数也并不多,都是赚着辛苦钱的那批人。

虽然这“辛苦钱”大都蒙昧了良心、掺斥了阴谋诡计的味道。

他们大都是属于相当高级的“中产阶级”,或者落魄的“权贵阶级”,政府边缘或者普通官员以及所谓的社会名流,三流的那种。

这样一群人,已经脱离了2077年美国社会独特的畸形阶段——近乎于没有正常的中产阶级。

贫富差距,已经不能用“悬殊”两个字来描述,而应该用天上地下。

在大约半个世纪以前,有钱的人通常被称作“富可敌国”,而在2077年,最有钱的人,他们不用“敌国”,因为他们手底下的超级企业,已经远远比大多数国家更加富有。

他们手中把持的,就是一个个超级金融巨兽,在全世界各地,用属于自己的方式,打造真正意义上的帝国——从法律到军队,从结构到风气,从形态到战略。

对于拉丁美洲地区,一个国家拥有的全部空军力量,可能还不如人家负责保护矿井或者油田的安保部队的一个小分队。

只要他们愿意,完全可以在全世界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

不过,“世界大战”,这已经是个20世纪用过两次就不再用的老词了,现在只有公司能主导战争。

哪怕美国的统一战争,也是在双方的资本支持下打起来的。

新美利坚合众国(NUSA)有他们军用科技,自由州也有自己的自有资本和跨国资本。

这就是现在的世界,“公司战争”,或者说“企业战争”,才是“主流”。

毕竟他们就是帝国。

而夜之城,就是这样一座有“二十个一流帝国”和“几十个次级帝国”以及“数不清的王国”的力量汇聚的城市。

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虽然这些超级企业的总部并不在夜之城,但近乎半个地球的顶级资本都有分部的城市,的确是一种特殊的奇迹。

贫富悬殊?那从来不是需要探讨的话题。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有多少资本。

巨大的社会阶层断裂,就像夜之城的消费体系。

最顶层难以想象的极致奢华,再往下直接就是和“脏乱差”挂钩的娱乐场所——比如酒吧、夜总会之类的地方。

深深的割裂感。

夜之城只有两大阶级,一是顶层的权贵阶级,二是底层的无产阶级——这话虽然夸张了些,但倒是不假。

稀少的中产阶级,除了公司员工和政府官员,还包括了那些没能在二十一世纪的大公司中拥有一席之地的人。

这些人通常都在经营自己的生意:

餐馆、俱乐部、咖啡馆、车间、典当行、超梦体验工作室,甚至是小型诊所,俗话来说,就是小老板。

那些苍蝇馆子和小推车可算不上,得是有一定门面的才行。

这些小型企业的所有者有一部分是普通的守法公民,他们努力赚钱,而不是把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卖给只手遮天的公司。

其中有些人甚至取得了成功,哪怕只是昙花一现,就在公司的打压或者兼并下消失不见。

尽管巨型公司在人员扩张方面花了不少工夫,带走了大部分人才,但私营的小企业仍然是公民的就业来源之一。

在持续不断的企业战争造成的混乱之后,公司对社会的控制已经放松,小型企业也得以在这种喘息期再次繁荣。

但这样的人,比起顶部和底部,实在稀少得很。

这很正常吗?

并不。

因为这已经代表,除了超级公司和政府,人们已经只能在夹缝中生存了,没有多少通过努力而上升的空间。

即使如此,公司内部的竞争依然充斥着阴谋和血腥,政府部门之间的暗斗汹涌如潮,哪儿哪儿都没有小型企业自由发展的空间,只能在糟糕的治安和市场下,顶着随时可能资金链断裂然后破产欠债,一去不复返。

这也就很好解释,为什么那么多人希望通过成为雇佣兵,做一票大的,然后一劳永逸地脱离这个该死的底层。

还有人渴望成为一夜爆红的明星,渴望铤而走险一夜暴富,渴望攀龙附凤一夜巅峰……

这座城市什么梦都有,让人如此的渴求以及难以割舍,并且乐此不疲,无数的人来到这座逐梦之城,因为哪怕这里如此混乱不堪,但依然有其繁华和秩序的一面。

每个人都想成为那个一朝翻身的幸运儿。

唯独没人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向前。

不是因为堕落,而是因为这条路上,压根儿就没有路。

就连罗琦,也赚的都是打劫公司的黑钱。

这很正常吗?

当然也不是。

但如果整个世界都是这样,那么这样的行为,就是正常。

这里不是一座人民安居乐业的城市,这里是海盗的远洋,这里是犯罪者的哥谭市,这里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这里什么都可以是,也可以是坟地。

有时候葬送他的梦,有时候葬送她的人生,还有时候,把一个家庭连人带骨头,吃得渣都不剩。

葬送生命的时候,反而显得有些平平无奇。

“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这话真是鲁迅说的——出自他的杂文《再论雷峰塔的倒掉》,最初发表于1925年2月23日《语丝》周刊第15期。

这么一想,罗琦从高空俯瞰下去,穿过千楼万厦,只能看到遍布全城的满地碎片——这些碎片,曾经被叫做“梦、良心、人生以及自我”。

而现在,他们都已经是这座城市的地基了。

不仅是在城市最低最低的地方,你才能听到这座城市呼吸的声音。

在高空,同样有恍恍惚惚的灵魂,在你的耳边呢喃。

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浮光泡影的地狱,希望和美梦就在前方,犹如海市蜃楼一般,引诱着在经济荒漠中濒临死亡的旅人。

可既然能看到希望和美好,那么这里是否也可以被称作天堂?

当然。

罗琦轻轻地摸了一下身前的窗子,和因为温差而结在窗外水滴,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

有钱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

来到这里,你必须要出卖一点什么,当你什么都不剩下的时候,就成了某个东西所驱使的躯壳。

杰克总说自己最后肯定还能剩点儿骨气,罗琦觉得自己最后肯定只剩下“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疯狂。

“我看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素子侧过头,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所想。

她不是那种娇柔粘腻的小女人,看到那些陪伴在其他男性顾客身边的女人,一个个妩媚动人、娇嗔满面,她就觉得有些躁得慌。

不是那种“真让人难为情”的害羞,而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不适应。

身为真正意义上的钢铁直女,素子以前是从来冷漠地无视这类人的。可一旦把自己带入她们,再把罗琦带入他们,大脑就没办法很好地运转起来。

要学她们吗?

素子在内心做着艰辛的斗争。

而罗琦在窗边抓着她的手,思绪纷飞。

不知多久以后,素子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自己去摸摸罗琦!

总是自己被莫名其妙地摸摸,然后脸红心跳,站在原地跟个木偶似的。这一回,就换自己去摸他!

然后罗琦的思路被打断了。

因为他发现一只手正在他的腿上搓来搓去。

一转头,竟然是素子。

罗琦:???

“我裤子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罗琦懵了好一会儿,然后才一头雾水地问道。

“……摸摸。”

素子也看着他,然后忍受不住目光,把眼睛转到了一边。

摸摸?

你管这玩意儿叫摸摸?

罗琦感受这她毫无起伏,仿佛线性往复运动的摸摸,脸上不悲不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给自己裤子捋平。

摸摸的本质是摸摸吗?

不色|色的摸摸能叫摸摸吗?

你是不是瞧不起摸摸?

罗琦有些“义愤填膺”,然后毅然决然地摸了回去,表演了一波摸摸的“现场教学”。

第一百一十四章 认真到了极点,就是疯狂

家里的床也许比不上高端会所的豪华大床,被子的材质也没有那么柔软和顺滑,但当你从清晨的阳光中,在被洗得干干净净的枕头和被子之间醒来时,那种满足和惬意是他物永远无法比拟的。

尤其当你的枕头和心爱之人的枕头连在一起时。

分开的两个单人床,此时已经合并在了一起,两床软绵绵乱糟糟的棉被之间,素子的胳膊和大腿大方地地压在罗琦身上。

这让早上就立正敬礼的罗琦和他的小兄弟,感觉十分难熬。

毕竟昨晚他俩除了互道晚安以外,床虽然合并在了一起,但之间可是隔了有半米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