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精神病竟是我女友 第1069章

作者:暴走的呆毛

嘎——

于是罗琦见到了今天以来第一个被活生生吓死的清道夫。

真没想到每天和鲜血内脏打交道的清道夫,竟然也这么脆弱,看来他们施加在别人身上的恐惧和残忍,自身反而更加害怕。

队员们清空了整个地下的上层区,那是清道夫们作业的主要区域,在那里展开了激战。

而自由人小队则在素子的带领下,直接穿插最核心的资源区,查扣了他们的非法所得。

但在一个分区的钢制大门外,遭到了阻拦。

“怎么回事儿?”

罗琦浑身血淋淋地赶过来,所有人连忙让出一条路。

没有人问他一个人去了哪儿,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那遥远而又模糊的此起彼伏的惨叫。

宛如炼狱。

“最后一个区域了,里面有人质,还有几个清道夫。”

素子展示了她刚才拍摄的楼层消防疏散图。

钢铁大门内,是这处设备的锅炉房,放着散热需求最大的设备,当然那是以前了,现在根据清道夫们的笔记,则是被当成了堆积“生料”的地方。

也就是处理尸体和内脏,以及各种零碎物件的中转场。

因为太臭,所以特地放在了这扇大门后,里面有着充分的通风和尾气处理设施。

在经过简单的销毁后,会把处理成碎渣的部分,通过另外一条有着绿色地砖、现在已经被染成了深黑色的走廊,倒到原本的临海排污管道里,成为水下几十米的又一堆垃圾。

也许还会喂饱一些污染海水环境下生长的鱼类——

你永远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吃什么长得这么肥的。

“那就是说,他们没有后路咯?”

罗琦看着消防逃生通道,确定另外一条路也被堵死了。

是清道夫他们自己弄堵的,现在队员们想要从逃生通道进攻都做不到,因为楼道里全是垃圾,寸步难行,门都推不开。

“里面有几个人?”

素子闻言拿出了一枚圆形的卡片,走到那扇沉重的对开大门前。

蹲下来,把它搁在地上,然后用力地用手指一弹,把卡片从门缝里打了进去。

随后屋内响起了一阵响动,紧接着枪声大作,什么东西被打坏了。

“这是屋内的图像。”

素子很快调用了那枚卡片“生前”留下的最后影像。

在略显模糊的高速转动镜头中,屋内360度环绕的画面被呈现出来,随后复原成了大致的站位图。

那枚卡片其实是特殊的窥探摄像头。

能够在短距离内快速传输画面信号,在抵达合适的位置后,像跳雷一样从地面跃起,在空中进行快速地自转,短短的几秒钟就能拍摄下室内绝大部分的画面。

“八个人质,五个清道夫。”

罗琦迅速地确定了数量。

不过听屋内的动静,他们似乎改变了位置,还小声焦急地讨论着什么,听不真切。

这里是地下二层,杜绝了从窗外发射震撼弹的可能。

否则这种密闭空间,罗琦绝对让他们品尝一下什么叫做“声和光的反射物理学”。

里面的空间不小,而且不是四四方方一览无遗的房间,虽然设备都被拆走了,障碍物不能算多,但绝不是没有。况且足足八个人质,强行突击的话,稍微慢个半拍,可能就是几条人命。

“他们谈条件了吗?”罗琦问道。

“没有。”素子摇头,“他们喊着‘是暴恐机动队’,然后就跑进去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声儿。”

“聪明的选择。”

罗琦点头。

如果是NCPD来,他们甚至还能组织一下反击和撤离,甚至可以用大量的人质要挟一波。

可这次来的是暴恐机动队,人质只能让他们在里面稍微苟延残窜一会儿——

谁见过暴恐机动队在乎人命了?

清道夫们不是傻子,一个个都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场破门而入、无差别的大屠杀。

就像他们平时对受害者所做的那样。

这是个方法,但不是罗琦喜欢的方法,所以他还在想,如何避免绝望之下的清道夫撕票。

目光在楼层地图和村正的建模之间来回切换,身后的常规部队和自由人们安静得不敢出声。

隔着一扇金属大门虚空对峙。

门内门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第七百四十三章 大锤八十

怎么办?

现在轮到所有参与这场行动的人傻眼了。

足足八个人质就在这扇门后面。

菜鸟们还没有习惯用无视伤亡的暴力解决事情,而自由人们则根本没有处理过类似的情况——

他们的人被乱刀会捉了,大部分都只是简单地关在笼子或者房间里,只要把外边儿的乱刀会全杀了,就可以慢悠悠地把人往外面救。

在刚才的突袭过程中,杰西卡等人就已经表现出了许多的不足。

他们的室内作战经验完全来自于野路子的自我摸索,比如在建筑区域和公司的安保或者乱刀会交手,也没有成体系的章法,能够快速有序地通过具有复杂地形的通道,就已经算是他们够上道儿的了。

自由人更擅长的是摸黑打枪,在恶土上袭击一波抢了东西就跑,跑得山高水远,一溜烟儿就不见踪影。

可想要面对公司,城市环境下的作战经验必不可少。

素子刚才几乎是手把手地安排每个人的站位和进攻次序,用实战告诉他们什么情况下应该做什么。

自由人做得不错,比起一窝蜂地都扎堆在一起,他们反而有些太过于自主了——选择自己喜欢的位置,然后凭借着感觉和习惯,而不是分析和判断,几个人一起发起进攻。

距离专业还有很远的路子。

而对于眼下这般专业人士都头疼的问题,他们根本束手无策。

于是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在场中最为他们所信赖的人,罗琦。

人质救援是一项非常复杂和危险的任务,需要严格的计划和组织,如果是足够重要的人物被劫持,NCPD甚至会动用相当大一部分的警力来共同协调完成这件事,因为任何的失误和失误带来的后果,都是他们所承担不起的。

清道夫窝点和其他帮派据点有着很明显的不同,那就是其中的人质数量明显要多得多,而且很多时候都会成为行动最为困难的阻碍。

但大多数时候,人质的身份较为普通,那么他们等来的说不定只是一群破门而入的特警,而不会刻意去强调伤亡如何。

反正结案的时候归类到清道夫已经残忍杀害的那一堆里就可以了。

这样做听起来也许不公平,但更不公平的还有的是——实际上NCPD并没有针对清道夫展开很多行动,因为这类行动往往投入高耗损大,同时对公众形象的提升也没有帮助,反而可能会帮倒忙。

对于把治安做成了买卖、做成了生意的NCPD来说,这是不值当的。

暴恐机动队有能力管,但人手不够,只能抽调工作压力最轻的常规部队,可他们的经验又相对不足,即便他们中有人就是从NCPD的特警队直接调职过来的。

封闭的地下空间,缺乏必要的观察窗口,并且协商手段显然无效,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方法就是武力解救。

区别在于,这八个人质能够活下来多少。

所有人很快都意识到了这点,然后开动脑筋。

“如果是军用科技,会怎么做?”

罗琦询问了在场的素子,这里没有比她更加的专业的人了。

“我从前所在的部队从不进行救援工作,不过如果是军用科技,大概率是直接强攻吧。”她在这个旧锅炉房的建模上画了几个位置,“这,这,还有这儿,定向爆破拆墙,然后同步行动,人质能活下来几个全靠运气。”

“不能用毒气弹吗?”

一个自由人的成员提出了建议,随后很快就意识到了疏漏——

在所有人被迷昏之前,绝望的清道夫足够把人质枪杀个两轮了。

现在他们之所以还待在里面不肯出来,是因为人本能都是不想死的,真到了死到临头的时候,能多拖一秒就是一秒,没有什么很特别的理由。

哪怕清道夫们现在绝望无比,已经进入癫狂的边缘。

“有什么办法能在他们杀死人质前,先杀死他们呢?”

罗琦摸着下巴,紧皱眉头思索着,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上来回踱步。

他最擅长的震撼弹攻击并非不可行。

众所周知,如果眩晕范围不够,那就加大装药量,很朴实无华的技巧。

可这里是地下二层,入口完全被封死,没有窗户,通风管道不足以过人,而且年久失修……

等等,通风管道?

罗琦眨了眨眼睛,然后飞快地抬起头,目光在脏兮兮的墙壁顶端四处游走,引得众人纷纷跟着四处探查起来。

“快,去看看这里的通风管道设计规格。”

市政府的档案库管理员们是群草包,但是当年设计这些设备的人可不是,只要能拿到制造厂商和型号,甚至运气好的话有参数面板,那就能直接判断通风管道的详细信息。

几分钟后,杰西卡和自由人们去而复返:“我们问过设计公司了,这一段的管路内径是100x350mm的,矩形截面。”

好消息。

罗琦估摸了一下尺寸,确定小号的机器人足够通过,然后迅速向总部发送空投请求。

在金属大门外,布置悄然展开。

而在门内,却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

清道夫们从最开始的恐惧,到后来的紧张,再到后来的麻木和癫狂。

仅仅只过去了十几分钟。

因为他们都亲眼目睹了那些“魔鬼”是怎么把自己的同伙给撕成碎片的——

该死!

那些四只眼睛的暴恐机动队,看起来和其他暴恐机动队的不太一样,可战斗力同样惊人得可怕。

他甚至看到了他们的人被轻松地抓着脖子举起,然后一下子甩进高速旋转的粉碎机里,人的骨头和血肉内脏,一口气变成肉馅的场景。

眼珠子都爆出来了,在满是血液的滑溜溜的地上,滑出去好远,像一个冰壶。

一念至此,他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那些瑟缩在角落里的人质,用惊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也或许没看到,但他却因此勃然大怒起来,眼前都是愤怒的血红色,对着他连踢带打,三两下就打得满脸是血,这还不算玩,抓起身边各种东西,直把他的后背敲得血肉模糊为止。

人质像一只蜷缩起来的大虾,倒在地上,浑身剧烈地颤抖着,直到那个清道夫失去了兴趣,累得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

满头满脸都是细碎的血星子,头发乱糟糟的似蓬草,油腻混合着干掉的血液。

另外一边已经有个清道夫彻底绝望了,想着在死之前最后爽一把,拉着一个女人就走到了机器后面,随后传来了衣服撕破和野兽一般的叫声。

只是没过一会儿,他就骂骂咧咧地提着裤子走了出来,后面那个女人已经被吓坏得不敢出声,只是捂着嘴巴哭泣。

暴恐机动队就在门外,他们马上就要死了。

在这个关头,他的家伙事儿根本硬不起来,每次都是闭上眼睛,眼前全都是那些瘆人的绿幽幽的眼珠子,阴魂不散。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腐烂味。

那些缺失了重要部件,例如少个脑袋或者脊柱、身体被像肉猪一样从中间剖开的尸体,或者干脆忍不住前后左右的碎块,全都密密麻麻地堆在装料用的大池子里。每次他们清理现场,都是弄一个巨大的电动推车,走到装料口下边儿,等待机器开口倾倒。

之后再从地下三层的出料口,把车沿着坡道开上地下二层,沿着走廊一路到头,送到那边的废料处理池子里,搅碎了排入大海。

但既然里边儿总是有东西,那么洗肯定是洗不干净的,常年弥漫着一股剧烈的腐臭烂肉味儿,难以言喻得紧。

“什么声音?”

一个清道夫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沉默寡言的,除了还拿着枪,根本没盯着那几个没卵用的人质,而是走马灯一样坐在冰凉的砖面上,回忆自己过去的人生。

可耳边突然间开始有奇奇怪怪的细碎动静,一直从池子里传来。

他原本以为是内脏发酵太久,冒泡泡了,可那也只是偶尔,不会像现在这样持续不停,听起来就好像哪儿漏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