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cc
……如此不合常理的话，她却偏偏还真信了几分。
毕竟，姬凝霜对他的态度，还有苏蝶颖的反应，都足以说明一些什么。
虽然如此，但哪有师父成为弟子奴隶的道理啊……
“娘！”
心中正思绪万千之际，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少女清脆的声音。
季婉姗微微收敛了心神，抬头望向了前方，看到了一名天真可爱的少女正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御剑而来。
不多时，她便是来到了季婉姗面前，秋水般明亮的杏眼正疑惑地望着眼前的道袍美人，不解地问道：“您怎么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有什么心事么？”
“只是在想一些琐碎的事情而言，大可不必在意。”季婉姗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季子涵倒也没有怀疑，只是想了想，问道：“对了对了，我师弟人呢？他不是跟你们一起回来了么？”
余泽和妖皇成婚……这件事现在宗门上下可都知道了，如今宗门内不少弟子都是想见见这位妖皇的夫君到底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有什么让人一眼的惊艳的美貌……否则怎么能吸引那位妖皇的偏爱。
如今的季子涵同样是对于自己这位师弟的好奇突破了天际，以至于迫切地想见到他。
“他去见姬宗主了，想来应该是有要事相商。”季婉姗笑道。
她轻轻揉了揉季子涵的柔顺秀发：“这几日你可有好好修行？”
“嗯……差不多吧。”
一提起修行这茬事，季子涵的神色明显有些不太自在，忽然一敲手掌，道：“对了，那个老头好像有什么事要见你一面，让你去找他。”
老头？
季婉姗愣了一下，旋即似乎明白了什么，抬手照着季子涵的脑门就是一下。
“不准对你的太爷爷无礼。”
季子涵刚才口中的老头，自然就是那位归一宗真正的活化石，初代的大长老。
“你回去好好修行，我先去一趟。另外，今晚我要检查你的修行成果，若是让我发现你这两日偷懒的话……”
“哼……接下来我会罚你禁闭五天。”
不再理会季子涵那一瞬间垮下来的小脸，季婉姗莲步轻移，离开了。
……
与此同时。
位于一处幽静的小苑里，余泽正慵懒地靠在凉亭下吃着甜点。
在他身旁不远的，便是那位清冷宗主。
察觉到姬凝霜投来的幽幽目光，余泽最开始还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时间一长，他最终还是有些无奈地主动开口：
“成婚的事情，并非我一开始就决定好，只是后来顺势而为……这件事此前在现世的时候，我似乎与你说过。”
姬凝霜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都是为了我师父。”
“何况即便不是为了我师父，您想做什么自己决定便是，我也无权阻止。”
这话表面听起来似乎毫不在意，但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余泽来到了姬凝霜的身旁，伸手牵起绝色宗主微凉的柔软小手。
“您如今已经有有妇之夫，若是被人看到的话，你我会被当作偷情男女……”姬凝霜幽幽道。
余泽默默地望着姬凝霜清丽绝美的脸蛋，低声道：“那今后要保持一点距离么？”
“那我会找个时间把你关地下室里。”姬凝霜淡淡道。
亲昵不行，不亲昵也不行……怎么女人这么难哄……
余泽只得先换个话题：“我的事情，我师父现在知道多少？”
“我并未全盘托出，不过经过这次的大婚，她应该已经猜到了不少。”姬凝霜道。
这也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无缘无故，苏蝶颖这种级别的存在怎么可能特意要娶归一宗一个弟子。
势必是二人曾经就相识的缘故。
再加上余泽如今的灵识愈发的强盛，逐渐恢复曾经的巅峰状态，季婉姗不可能察觉不到什么。
姬凝霜想了想，眼神微微闪烁，望着男孩，忽然道：“既然她已经猜到了什么……那要不您今后还是到我身边来吧？”
余泽并未吭声，而是在姬凝霜的身旁坐下。
“凝霜，你先听我说……”
姬凝霜微微偏了偏头，看着余泽的眼神中，一下子多了几分玩味：“您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不是看上不看上的问题……只是如今的局势你也知道，太古圣地蠢蠢欲动，而且暗中又有不少人在盯着如今的极域。”
“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想帮她晋升二品。”余泽缓缓地开口。
有那么一瞬间，姬凝霜的神色似乎多了几分古怪之色。
“您要收她为奴隶……？”
“虽然我并不反对……不过，季婉姗的性子可比你想象中要刚烈，她恐怕不会答应。”
如果季婉姗也成为奴隶，那以季婉姗自己的天赋，再加上大气运的加持可以免去规则的约束，晋升二品也是早晚的事情。
一旦二品，对于归一宗将会是一个极大的提升。
然而——
且不说季婉姗的性格如何，她的背后，可还有个活化石的初代大长老。
若是他知晓了……恐怕也不会答允此事。
“走一步看一步吧，决定权在她自己手上，我也只是给她提供了一个建议而已。”
余泽摇头笑道。
自从知晓了当初他遭遇背刺的真相，余泽就感觉到了危机感。
那个偷袭他的幕后黑手到现在都还没有线索，而且这次大婚仪式上，对方也丝毫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还有……妖域的那枚众生棋的背面刻着他的名字这件事也耐人寻味。
初代妖帝和这件事，又有没有关系？
自己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他需要更多的奴隶，才能借助奴隶系统，让自己早日晋升二品。
更何况，余泽也的确希望能帮上季婉姗一点小小的忙。
……
密室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静静盘坐在小道尽头的石盘上。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笑呵呵地望向面前的季婉姗。
“你来了。”
“爷爷，您有什么吩咐么？”季婉姗神色颇为恭敬。
虽说是爷爷，但实际上对于这位初代大长老，她也没有太多的记忆。
因为早在瑶月仙子时期，这位大长老就已经常常独自闭关，有时候几百年都不一定离开一趟。
也因此，过去好几次都传出了这位初代大长老或许已经陨落的消息。
“瑶月仙子一事我已经知晓，我今日找你，是想告诉你，虽然我有心想帮忙，但以我如今的精血，恐怕很难帮上什么大忙。”
苍老的声音响起，开门见山，丝毫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季婉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这个从过去至今都不曾见过几次面的爷爷。
若是仔细一看的话，他的脸庞上已经满是皱纹，白发苍苍，身体也有些佝偻着。
即便是过去被誉为瑶月仙子之下的第二人……终究还是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季婉姗的眼中，不禁有些感伤。
“爷爷，您的寿元莫非也快……”
“那倒还没有……只不过此次瑶月仙子晋升一品，势必牵扯多方势力，我若是出手的话就有极大的陨落风险……我还不想死。”老匹夫轻叹道。
季婉姗：“……”
仔细想想，自己这位爷爷似乎的确是活了够久。
见证了归一宗的成立，太古圣地和上苍八域的纷争，瑶月仙子的陨落……
的确是活化石。
只是他太惜命了，本着能活一年是一年的想法，因此很少离开宗门。
按照这位初代大长老的意思：只要老夫还活着，外敌想入侵宗门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望着季婉姗那一脸无言的神色，老匹夫笑了笑，浑浊的眸子凝望着自己的这个孙女。
“你似乎有什么心事。”
季婉姗不禁愣了一下，旋即摇头笑道：“只是在想着我那弟子的事情而已。”
“余泽么？”老匹夫轻声道。
“连您都知道他的名字？”季婉姗不禁有些吃惊了。
要知道，自己这位爷爷，对于外界的事情可是从来没什么兴趣……没想到余泽才刚到宗门多久而已？他竟然还对余泽有些关注？
老匹夫没吭声，只是那沧桑的眸子中，隐约浮现着一丝幽静的光芒。
“老夫不知道你究竟为何烦恼，不过想做什么，进放手去做吧，一切都随你喜欢。”
“只是希望你能记住，”
老匹夫缓缓地开口：“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先考虑好，做这件事或不做这件事的结果会如何，未来的自己会不会后悔。”
“您也有后悔的事情么？”季婉姗问道。
“有啊。”
老匹夫缓缓地抬头，浑浊的眸子中带着几分追忆。
在季婉姗那疑虑的目光下，他很快便是回过神来，挥了挥手：“以后你会知道的。”
“先回去吧。”
……
“爷爷所说的后悔的事情，到底是指什么？”
直至季婉姗回到了水云苑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自己那位爷爷所说的话。
能够让那位老爷子记到现在……想来应该是什么刻苦铭心的经历吧？
不过自己现在似乎也没时间想这些琐事就是了……
季婉姗很快摇了摇头，暂且抛去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
眼下比起这些事情，她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
——余泽白天所说的话。
成为他的奴隶，然后借助瑶月仙子所留的道韵和大气运，晋升二品。
原本季婉姗内心会挣扎，一方面是因为这么做有违师德，另一方面……余泽毕竟是子涵那丫头的师弟，而且两人看起来感情也很不错。
而且，他还是妖皇的夫君。
若是想要得到瑶月仙子的道韵，就势必要……
从内心的直观感受上来看，这么做是很不合适的，会让她有种像是当初收余泽为徒是在利用他的感觉。
可今日余泽那个孩子却说他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他是真心想帮助自己……
季婉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只手上，隐约间仿佛还有白天少年握着她的手所留下的余温一般。
若是真的接受了瑶月仙子的道韵，和那孩子做些什么的话……
似乎是想起了某些充满旖旎的画面，女人的脸上逐渐地染上了一抹动人的酡红。
其实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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