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耿直之人
而女朋友生气的时候，总是那样的无理取闹，就连以理性著称的情报部部长，理应是冷静AI的Yesod也不例外。
她也有少女的一面，以及不讲道理的蛮横时候。
得不断哄着，才能好起来。
而这么高难度的答题问卷也显然超出X的情商水平了，她目前只能以穷举法做低难度试卷，不会这么难的东西。
女人的性子太反复无常了，她把握不住——
尽管X自己也是女人，但同样也很难根据自己去推测其他女人的表现。
进一步证明了猫是不认得镜子里的自己的事实发现。
X也是个性格反复无常让人觉得头疼的女人，而她却在为自己的秘书与下属性格反复无常而头疼。
平时口上嗨嗨挺会说的，到这个时候就哑了火。
“哎，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是说……算了，你继续吧。我慢慢听着。”
她实在想不出能说什么去安慰Yesod了，毕竟之前刺激Yesod，一直打击她到崩溃的，就是主管自己。
是主管压垮了情报部部长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现在几句话，若是又让别人‘放下偏见与仇恨’以及‘原谅自己’，那就未免有些太厚颜无耻了。
不仅厚颜无耻，还傲慢的不可理喻……
比起自顾自地向对方输出自己的观点，X还是更倾向于现在坐下来听部长的观点。
作为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去听听自己的这位部长对自己的不满倾诉。
曾经Yesod就有倾诉过这些事情，比如自己的傲慢，比如自己实际上的漠不关心。
当时的自己只是搪塞过去了，而现在，X决定好好面对这些。
她自己当然不是个完美的，到底都是缺陷的，而部长们当然也不是群完美的AI，有着各自的缺陷。
大家都是有着各自缺点的人，就像是受伤的野兽相互舔着伤口，寻求着那点慰藉，填补心灵上的空洞。
这是一个互相学习的过程，也是一个相互信任的过程。
放下傲慢，谦逊地去倾听部长指出自己的不足之处，才能成长起来，克服那些缺陷。
而这又是尖锐的，让人承认自己的错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让人去反思过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一直都在想那件事情，一直都在想……身体像是在化脓，那些都是鼓胀起来的水泡，而我的身体正在腐烂。”
“谁都不应该承受这样的痛苦，就算是Malkuth也一样……那些数据确实很珍贵，但是真的就应该这样吗？A，你回答我啊！”
Yesod翻找着过去的旧账，将X所做的存在任何一点端倪的事情都列了出来。
加百列死的时候很年轻，但在那个时候，A就已经有崩坏的影子可以窥见了。
或许在第一个牺牲者出现后，一切就再也维持不住美好的虚影，被肆意撕开，露出现实残酷的一面。
里面满满的鲜血，以及一滩又一滩的肉。
无论一个人活着的时候有多么的高尚，再或者多么的卑劣无耻，死了之后都只是一滩肉而已。
这会有特别的么……脑子本质上只是蛋白质与脂肪。
放在机器里的脑子，与放在罐子里的脑子，有什么不同？
“我再也不想看见任何人死去了，再也不想。”
“我假装一切安好，可事实并非如此，我的内心正在一点点地死去。”
“A，直到现在，你都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么？”
情报部部长挥舞着自己的那由机械组成的触须，幽紫色的机械眼死死盯着屏幕。
但是……X其实只能在这里面分辨出一堆像素块，连Yesod在瞪自己都很难感受到。
情报系统的失控让X都不能及时与部长交流，不是她不想回答Yesod的问题，而是传达的速度有限。
X所说的话在经过了一长串的处理后成了难听漏风的沙沙声，然后才悠悠地到了情报部这里。
“因为我们创造了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的怪物，犯下的滔天大罪永远不可饶恕，所以，现在是我们应得的下场。”
“有关于伊利亚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们的路还得继续往前走……”
“至于她的死给你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理创伤，这是我的失职。”
“若是我知道你无法承受这些，在当时我就该把你调离岗位的。”
“你那刺猬一样的外层保护了你自己，以至于我都没有发现你腹部的柔软。”
X的话语像是一下子戳了Yesod的痛处般，连带着屏幕也花了起来，不断有电流交错。
‘刺猬’、‘柔软的腹部’，或许主管就是个善用比方的人吧，一条长着獠牙的蛇都能成为一只拿在掌心里的小刺猬。
谁是主管的小刺猬呢？
“你是在说我软弱无能么，我远比其他人理性的多么。”
情报部的部长，竖起了她全身的尖刺。
而面对龇牙咧嘴的情报部部长，X突然懂了这应该如何应对。
“不，我的意思是……你是一个内心很敏感的人，喜欢用这层外壳伪装自己，你应该坦率一点告诉我想法的，我真的很抱歉，让你看到了那些。”
“如果当时我能更关心一下你就好了，比如把你邀请到我的房间？”
“你是个很感性也很有魅力的女人，Yesod。”
那就是用大胆的言语打的情报部部长措手不及，让她娇羞！
“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改变对你看法，A。”
不出意外，情报部部长果然受不了这套攻势，她的脸皮太薄了，也是如此的纯情，受不了这一套骚包的调情言语。
“没有关系，我只是告诉你这一事实而已，并不指望你会有任何回应，这样说你会感觉好些么，Yesod。”
“那些不是你的错，事实与主观看法是分开的。”
X这样一边调着自己的情报部部长，一边继续指挥员工对那些异想体工作，能源收集的指标已经过了大半，逆卡巴拉能量的融汇值也到了V级别。
虽然不太走运的是血色正午，有小丑捣乱，在这种滤网严重，屏幕花到看不清的情况下有很大的威胁。
但所幸公司里还有小红帽雇佣兵能处理，而提前派遣员工去危险异想体的收容单元守着就好。
只要危险的异想体不被小丑放出来，剩下的事情就都很好解决。
而随着正午考验的结束，一直宣泄自己情绪的情报部部长，似乎也消气了。
"……"
“什么都看不见的人……是我。”
情报部部长那怪物一般地躯体化作无数光粒消失，再次变回了X所熟悉的情报部部长的模样。
“感觉好些了吗，Yesod。”
X又问了一遍自己的部长。
“不要再问我有没有事了，你已经问了我四次了，A，我不记得你是这样一个啰嗦的人。”
显示屏里的情报部部长显得略有些烦躁，但那只是傲娇的表现。
X是不会放过任何调戏毒蛇的机会的，Yesod的耳根子都红了，嘴还折磨硬。
“那你也应该不记得我有邀请你来我的房间咯？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准备多关心一下我可爱的部长。”
“我知道你这满嘴谎言的女人下了什么咒，这是……我头一回迷失自我。”
“但是算了，尽管那感觉并不怎么好，但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糟，我所感觉到的大部分是释然。”
“A，你笑什么！我说这些话并不意味着我对你的厌恶已经全部消失了，你还是我最讨厌的那个人，尤其是你现在的着装还是让我难以忍受！”
“面对你的时候，我依然会感受到无法控制的怒火。我会感觉到那些幻象，还是会感觉到恶心，以及过去的那些影子！”
甚至会觉得有几分可爱。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X发现自己的部长还是那条玉米蛇，傲娇玉米蛇。
“不过……如果我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直面绝望了，还有你那张欠揍的脸——”
“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笑，到底笑够了没有。”
她的羞恼都是为这可爱的属性加分。
“好了，Yesod，我当然有在认真听，我只是很开心，我的一位下属扛过了压力，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还变得那么可口动人。”
“你这家伙……总之，会有那么一天，希望能从那些腐烂的伤口中生长出来，哪怕这会饱受痛苦。”
“不管怎么说，你给了我希望的种子，A……”
“我想你也在用你自己的方式接受你的过去，而开始总是很艰难的。”
而X则是完全直入正题，打破情报部部长构筑的所有防线与伪装。
“所以，你考虑好了吗，Yesod，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等会来我的房间如何？”
话语略有些挑衅的意思。
“……”
“我想是时候认真考虑一下对主管的惩罚措施了，你那轻浮的举止应该受到该有的惩罚。”
“这不是很好嘛，Yesod，终于肯承认你对我的欲望了。”
“我只是在惩罚你……”
“那我期待你的惩罚，严厉又不近人情的情报部部长能有什么样的惩罚手段呢？”
“……”
而这场交锋，显然是X胜利了，因为斗嘴皮子总是不要脸的一方获胜。
X的进步是如此迅速，以至于人工智能都有些看不下去。
【主管，您最近是越来越不满足了。】
“我只是觉得不仅仅是交流，更加深入的接触也是必要的……安吉拉，你也知道，其实这种扭曲的关系从很早就开始了。”
“我只是在以一种新的方式去接受这一切。”
“如果反抗不了，就去享受。”
【您是越来越沉迷于玩弄这些了吗？】
“可能有点吧，这点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我想秘书应该负起全部的责任。”
“作为给秘书的惩罚，等会儿你就在旁边看着吧。”
【……您在开玩笑？】
“当然是在开玩笑，但是你也可以试着加入进来，安吉拉，试着遵从自己的欲望如何。”
【主管，我不得不提醒您，您这样很容易遭到报复的。】
“好吧，你是只贪婪又自私的狼崽，一点都不喜欢分享，跟你的母亲一点都不像。”
【我只是不想把您分享给别人而已，她们没有资格待在您的身边。】
“但是你应该明白，假如，我是说假如……以后我不在这里了，至少她们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帮到你很多。”
“而不是就那样……分崩离析。”
【主管，如果您再疯言疯语的话，我就只能十分不礼貌地强制对您展开心理检查了。】
【您的激素水平在这几天不太正常，我有理由怀疑是激素影响了您的思维模式，一直是精神状态发生了混乱。】
“啊，你是说雌性激素升高的太多了吗，这应该是你的错吧，安吉拉，晚上你可没少折腾我。”
【所以我正在考虑给您绝育。】
“我的好秘书，都是女人我又不可能怀孕，晚上让我多睡一会觉就会恢复正常了。”
“真亏你能天天不择手段地钻进我的被窝，再把我拖起来满足你的那些小小要求。”
X现在甚至就连面对自己秘书的时候，都能过上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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