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耿直之人
就像野兽只能关在笼子里，而人类因为畏惧野兽而不敢接近，想征服野兽却又胆怯，于是保持着距离把食物抛进笼中。
若对方是高傲的，傲慢的，从未弯下那背脊，从未低下那头颅。
作为一个公司主管，连部长的面都不敢见，岂不是更让对方瞧不起吗？
要让部长们认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连面都不见就更不行了。
秘书的想法固然不错，但是X无法苟同。
【她比我们公司收容的异想体还要危险的多，您接近异想体也最好不要接近她……我真不期望您做出愚蠢的事情。】
【能把这种怪物扣押在这里，也是我一直以来很敬重‘A’的原因。】
【快人一步是天才，而快人两步是疯子，‘A’女士就是这样矛盾合集的人，至今我也没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些么。】
——她在想中午午饭吃什么。
很显然，X会想着工作结束后，中午应该吃怎样丰盛的大餐犒劳自己。
…………
…………
作者的话：
其实今天十点钟就写完了，结果一直磨蹭到这个点才发。
上了推荐位不能休息喵，所以接下来的后半个月要努力码字了。
为了新年红包，为了一月份的稿费！
273.Yesod,你想的话,晚上来我房里
X与自己秘书的闲聊时间很快便结束了。
很显然，一直到最后，X还是没能明白下层的研发部部长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秘书的描述实在是太过神秘了，而这番特别的态度也加重了X的好奇心。
X的好奇心就像一只猫般强烈。
她真的很期待与下层部长见面，看看是怎样的两位部长，才能让这位高傲的人工智能都警惕的不能再警惕。
这是连安吉拉都不怎么想面对的存在，只能交由主管来处理……
神秘与未知往往是最能吸引人的，人的本性上就有一种探索精神。
这种探索精神甚至会战胜人类对于‘生’的渴望，不顾一切地涌向深渊。
哪怕知道这将一去不复返，哪怕知道这下面葬着无数尸骨，也一定要去，一定要破解未知的谜题。
得到一个答案或是真相。
但这就是人类……有卑劣的，有高上的，有渺小的，也有伟大的。
X清楚，当自己知道这真相时，或许不会那么愉快，或许这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痛苦。
但她仍想要知道，想要知道这个公司的真相，以及一个答案。
明明都是A，X却只能依稀窥见那一丝想法，而不明白……记忆里的那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这当然是她自己的过去，但是持有何种的心态，又抱有怎样的目的，X不得而知。
或许这应该叫做‘我们’。
‘我们’都有一个共同名字，我们叫做‘A’。
能把自己切割成多个存在的家伙，一定是疯子中的疯子。
纵使整个都市都那么的疯，但放眼望去，也没有像女人那样疯狂的存在。
这甚至不是出于扭曲心理或是变态的爱好，再或者满足自身的恶趣味。
而是出于一种算得上高尚或者伟大的使命，尽管整个过程完全浸满鲜血。
哎。
当意识到这件事时，X叹息着。
这当然不是欣赏自己的疯狂。
而是一种反省，反省过去的自己，以一个客观的角度去剖析自己。
尽管就是本人，但是X更喜欢以第三者的目光去看待这些。
只有作为局外人的时候才能看的更清楚，哪怕她其实是参与其中，甚至能算是悲剧缔造人。
有些悲剧是不可控的，而有些悲剧是可恐的，很多悲剧的发生……都能算得上是自己一手促成。
这份罪，该从何算起？
再换个说法，事到如今，这些罪孽还数得清吗？
X看向了自己的情报部部长，此时情报部部长正板着脸质问自己，几乎快压抑不住那种愤怒的情绪。
她知道，Yesod过来，是要寻求一个说法，或者说解释的。
虽然打发完了中央本部部长，让Tiphereth部长把那些文职人员都处理了——
但信息的删除还是交由情报部部长负责。
情报部部长肯定是会知晓这些事情的。
明明是情报部，做的最多事情却是把情报删除，隐瞒情报，这种事情不是很可惜，很讽刺吗？
但事实就是如此，Yesod一直压抑着，忍受着，而X这次的行为实在是超出了她的底线。
或者说，这实在是太过冷酷了，这是一位残忍的主管。
福利部的员工因她的命令而全部‘辞职’。
而现在，中央本部这拥有众多员工的部门也将遭到大量的‘数据删除’。
三分之二的员工被送往【研发部】进行特殊处理。
情报部部长以为当这位新主管到来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情报部部长是那样信任着X，相信着X，这是个拥有温柔笑容的女人。
情报部部长以为这位新主管会是公司冉冉升起的太阳，但实际上——
这只是熟悉的人回来了罢了，多么熟悉身影，又是多么熟悉的决策，很有那位的风格。
就像她的秘书一般残忍无情。
尽管从理性的角度来看，这是正确的，这是舍弃掉不重要的资源，选择更重要的资源，衡量比较出来的结果。
是非常正确的，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Yesod一直都在强迫着自己接受，认可这样的观点，并努力将人命视作毫不重要的数字。
但是——她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为什么，工作只是抹除情报而已，却不知为何被称作‘情报部’。
自己本不应该纠结那些难以言说的感情的。
“主管，关于那些员工……”
情报部部长在复杂的神情下缓缓开口。
她看着女人……是多么期望这位黑发短鬓的女人能向往日般露出温暖的笑容，温柔地回答自己。
但实际却是，女人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情报部部长，语调冷漠，一张脸比情报部部长本人更严肃，更像是一块不会融化的冰。
而女人的秘书就闭目，守候在女人的身旁。
这是位冷酷无情的真正机器，而机器的缔造者比机器本身更像机器，至少机器还会懂爱，而女人不懂。
金眸看着自己的部长，没有任何一点想要解释或者听下去的意思。
“Yesod，我想你应该还有工作要处理吧，而不是在这里和我谈话。命令已经下达了，你所要做的就是执行。”
“而且我想，你应该从安吉拉那里收到了需要抹除的文件了？当然，很快应该还会有一份员工清单送过来。”
X的手撑着桌子，以往那绵软的女人在现在变得格外强势，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或许她本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过去一直收敛着自己，再者说狼披上了羊皮，把自己伪装成了温顺的绵羊。
情报部部长的表情更为复杂了，她处于一种愤怒与自责的中间值，又或许在一个极值和另一个极值中跳转。
“主管，看来在这里，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记住寥寥几个死去的员工名字罢了，并活在无尽的绝望中……”
“把我们锁进这金属的躯壳中，并且强迫我们永无止境地重复这些事情，很有趣吗？那滋味尝起来可不好受。”
情报部部长用着自己那棕褐色的瞳孔看向女人，似乎是想从女人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她想，这至少能从女人的表情上看出些波动的，这本应该有什么反应。
但是女人只是平静地注视着这位部长，若非女人会偶尔点一下头示意自己在听——
Yesod都以为这个女人要发挥出她那最擅长的事情了……把贴在眼前的事实通通忽略。
但好像又不是这样，这个傲慢的女人在听着，是如此的傲慢……
Yesod甚至能看出来，她只是把这些话语当做小猫小狗的气话，就好像她们这些部长只是这个女人的资产罢了。
是这个公司的一部分。
整个公司都是这个女人的，这些部长们也自然是属于她的。
自己很早之前就指出了女人的傲慢，而女人当时也毫不客气地撕碎了温柔的面具……
但是自己怎么就忘了呢，是被那温暖的理想乡蒙蔽了双眼，还是那草莓蛋糕确实甜美迷人……？
Yesod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败于自己的欲望，被女人所诱惑。
仅仅只是一个亲吻，就能堵住所有的全部，堵住那些质疑的声音。
这次……绝对不能再这样了。
她必须严肃地指出来，把这些事情告诉这位黑发短鬓的傲慢女人。
将自己所要表达的，以及那些积累的想法全部说出来。
“说实话，Malkuth的崩溃是必然的，在这里没有人会去称呼员工的名字，而是以编号做代替，她承担了很多，包括处理员工。”
“但我并不认为Malkuth就应该独自承受所有痛苦，换句话说，我们中的任何人，不管是谁都不必这么做。”
在昨天，Malkuth崩溃了，Yesod试图理性的分析这一原因……实际上控制部部长确实要承担这一损失的责任。
但是……处决员工，作为控制部部长一直行走在前线指挥，重担压在那里。
以及那样的盲目，那样的急功近利……
这是女人一手的纵容所造成的，也是诱因之一，就像曾经那样，曾经的那样盲目，又追求着什么。
这是怎样渴求的目光，这又是怎样渴望得到认可的眼神。
傲慢的统治者就这样玩弄着下属的感情，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哄骗和欺诈着，看着她们争斗，又看着她们卑微着摇尾巴。
这是驯服的过程，可以简单理解为驯犬。
人类用了一万年去驯犬，而女人训练自己的猎犬只花费了一周，连沉迷脑啡肽的白痴瘾君子都能就此沉沦。
明明就是AI而已……无论是自己还是大家。
情报部部长一边思考着，一边观察着女人的表情。
女人那原本冷漠的表情稍稍出现了一点变化，带着一点嘴角微翘的弧度，凸显了其恶趣味。
她可能是觉得自己的情报部部长所发出的言论很有意思，以至于把自己都给逗笑了。
这瞬间就让原本就无法遏制自己的情绪，理性趋于崩溃的情报部部长更加极端化起来，
Yesod今天确实有些情绪化，也许是被昨天Malkuth部长的事情所影响了，也可能是最近X这几天的决策是在有些残忍无情。
上层部长多少有些接受不了，至少Yesod是接受不了的。
明明是看上去最理性的那一个，情报部部长的内心却是几位部长最柔软，最感性的一个。
她是个很温柔的人，不然也不会被叫做‘绝味玉米蛇了’。
因为Yesod品尝起来确实很美味，至少X是如此认为的，自己的情报部部长是非常美味的，她不介意多尝几口。
下一篇：人在崩坏，带妹下副本就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