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卡拉德瓦尔的气势越发地强盛，西格尔不得不采取守势，寻求机会伺机反击。
“这片星空，这个银河，无论是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他都将属于人类。你那个见不得光的主人，只会在帷幕背后的空间中发出不甘的私语。”西格尔注视着卡拉德瓦尔泛着红光的眼睛，嘲讽地说道：“你也一样，被我们追赶到了扩区的边缘，些许优势便得意忘形，如今你居然仍在大言不惭地宣称你将成为扩区之主。”
“随你怎么说，现在占据优势的是我。”卡拉德瓦尔架开西格尔的反击，接着反手划开了西格尔左臂的动力甲，露出了他里面的机械臂，而蓝黑色的火焰附着在西格尔的刀刃上，逐渐要吞噬西格尔的剑刃。
即使是拉斯合金也无法阻挡恶魔火焰吞噬。
“你的剑，恐怕快不行了。”卡拉德瓦尔嘲弄地看着西格尔，“向我投降，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放你娘的p。”忠诚本身就是奖励，没有什么比忠诚于一个种族的伟大力量更让人心潮澎湃充满动力的事情了。
“只需要在那之前杀掉你就可以了。”西格尔没有在意刀刃上蓝黑色火焰的蔓延，默默地摆出一个进攻的架势。
他要争取主动。
在其他的决斗场中，除了梅尔那边卡拉德瓦尔分身处于逆风的状态外，其余的都处在一个优势的状态。
卡拉德瓦尔洗刷般地在卡鲁身上留下了上百道细小的伤口，这个欧格林猿人身上已经找不出一块好皮了，但他依然在高呼着“为了地黄”然后向卡拉德瓦尔发起冲锋。
蕾缪乐那边则是一场射击与神术的比拼，火力全开的蕾缪乐的身后因为神术绽放出由金色碎片组成的小翅膀。代表混沌力量的卡拉德瓦尔则是不断地用化形的灵能砸向蕾缪乐，整个教堂被砸得支离破碎。
斯卡蒂和劳伦缇娜则是在各自的场地中与卡拉德瓦尔周旋，利用地形对卡拉德瓦尔发动攻击。
而在外面，舞步织者在与独角的僵持下，终于踏错了一个拍子，丑角之吻被独角一个灵巧的舞步插进了舞步织者的胸腔。
大量的单分子细线从丑角之吻中喷出，眨眼间将舞步织者切得粉碎，而这个色孽恶魔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即使是假面，也不敢说把我的灵魂带给饥渴女士，至于你……算了，我也已经习惯你们这些恶魔说话不过脑子了。”
看着一地的碎肉，独角低声说道：“你们甚至不如西格尔一半有趣。”
转过身来，独角看着被灵能限界笼罩的区域，他回想起了和西格尔第一次见面，那是他和一个剧团合作的一场表演，按照暗影先知的要求，他们将演出放置在一个人类的空间站上。
【西格尔，你究竟从剧目中学到了什么？】这样想着，独角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黑暗灵族风格的刀刃，上面泛着恐怖的幽光，这是丑角们从血伶人的种植园里拿到的毒药，可以让灵魂消散的毒药（第四百七十章）。
西格尔也不清楚，或者说，他早忘了当时自己在想什么了，他狼狈地躲开了卡拉德瓦尔的斩击，与对方拉开距离，看着手中已经被恶魔火焰吞噬的刀刃。
“看起来我们之间胜负已分，现在……投降！”卡拉德瓦尔用军刀指着西格尔。
恶魔的火焰灼烧着精金剑柄，灼烧着其中的能源核心，火苗舔舐着动力甲的手甲，西格尔握紧了自己的刀柄，他只有一个回答。
“绝不。”
恶魔的火焰变得更加地旺盛，它打算从西格尔的右手开始将西格尔吞噬，但那原本属于异形的能源核心却开始变得明亮，耀眼的光芒透过了吞噬西格尔手臂的火焰。
接着，被堕落贵族围观的角斗场突然破碎，西格尔和卡拉德瓦尔发现他们出现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旷野上。
这是西格尔梦中见到圣德鲁斯的地方。他感到有人轻轻握住了他的右手，接着，白色的烈焰从恶魔火焰的中间出现，随后蓝黑色的恶魔火焰被白色的火焰彻底吞噬。
火焰越烧越旺，但西格尔却没有感受到一丁点的疼痛，接着，火焰开始向下蔓延，凝结成了一把烈焰军刀。
“来吧，卡拉德瓦尔，让我们开始第二轮。”西格尔举刀摆出了进攻的架势，“我感受到了你的畏惧。”
在获得优势的时候，西格尔从来不会给自己敌人任何机会。
两人再战了几个回合，刀光交错，显然，这把刀对于卡拉德瓦尔来说威胁很大，无论是他还是他手中的恶魔武器都开始变得无力。
“你那滔滔不绝的言辞呢？你那‘宏伟’的蓝图呢？你现在的处境可比我刚才要好多了。”西格尔不断地压制着卡拉德瓦尔，发泄着之前被对方压制的怨气，“回答我！”
刀刃上挑，西格尔斩断了卡拉德瓦尔持剑的右手，接着刀刃下压，在对方的胸前划开一道口子，接着砍下了他打算掏出电浆手枪的左手。
“啪！”
场景再次破碎，他们终于回到了现实当中，笼罩在他们之间的灵能限界也同样破碎，卡拉德瓦尔狼狈地向后逃窜。
被卡拉德瓦尔拖进决斗的几人也都被释放出来，卡鲁直接轰然倒在地上，除了梅尔之外，其他人各自带伤。
蕾缪乐虚弱地坐在地上，过度释放神术让她的精神十分疲惫，但是她却两眼放光地看着西格尔手中的烈焰军刀，她感受得到上面的气息。
尽管很在意其他人的状态，但西格尔知道现在并不是犹豫的时候，他必须给卡拉德瓦尔最终一击来宣告最终的胜利。
但有些东西比他更快。
“这事还没完！”卡拉德瓦尔用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西格尔，一道微型的亚空间裂隙在他的身后展开。
一条粗壮的触手缠住了卡拉德瓦尔的腰部，显然，这就是卡拉德瓦尔的逃跑路线。
就在他即将被亚空间邪法拖走的时候，触手却突然缩了回去。
独角灵巧地蹲在无面之主的断肢上，一把黑暗灵族的匕首刺入了无面之主的胸膛，他感受到了一股灼烧灵魂的疼痛，接着，是自己灵魂逸散的感觉。
“你哪也去不了。”看着面前带着象征着自己主人面具的灵族，卡拉德瓦尔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你必须为你杀戮的那些灵族付出代价，你的灵魂将会分解，碎裂，融入亚空间当中，即使你的主人也无法将你的灵魂拼凑出哪怕一片碎片。”
“永别了！”
第五百二六章 反击
无面之主死掉了，他身上的动力甲碎裂，强烈的灵能从他的体内扩散出来，他的皮肤如同菊花绽放一样一层一层脱落。
西格尔默默地看着死去的，最终只剩下一颗畸形头颅的卡拉德瓦尔，扩区内帝国势力目前的心腹大患就这样死在了他的面前。
或许仅仅几天之后，扩区就会有一个新的强大掠夺者出现，但至少目前，西格尔他们是胜利者。
剧烈的轰鸣声响起，轨道上的仇天尊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发生剧烈的爆炸，紧接着四分五裂的舰船船壳坠落到卢纳萨德表面上。
西格尔低头看着由白色火焰组成的军刀，它似乎已经结束了自己的使命，开始崩解，消散，最终整个军刀都被毁灭，就连里面异形的能量核心也黯淡下来。
独角走到西格尔面前。
“看起来你早有准备。”西格尔看着插在卡拉德瓦尔身上的匕首，又看看了面前的独角。
“命运就像一张纵横交错的大网，尽管我们很难组织绳结汇聚的焦点，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走向哪里。”独角用歌剧的曲调说出了这样一段话，“卡拉德瓦尔认为自己杀戮折磨了上万名灵族的灵魂而不受惩罚，这是不可能的。暗影先知预言了可以惩罚他的最近节点。”
接着，独角用一段平稳的低哥特语和西格尔开了个玩笑。
“至于杀掉他的方式，那还要感谢阴影枢纽血伶人的无私奉献。”
“原来灵族也会开玩笑吗？”
“作为嬉高奇的子嗣，我们具有相当高的……幽默感。”
“我要失陪一下。”西格尔笑了一下，接着打断了和独角的交谈，梅尔走上前来，用手指抵住西格尔耳朵中的通讯微珠，这样他可以将自己的通讯传遍整个星系。
“这里是圣战军总指挥，福斯特王朝家主西格尔·福斯特，混沌掠夺者卡拉德瓦尔已经伏诛，堕落方舟已经被我们控制！扩区安全了！现在，向混沌掠夺者们发起反击！为了帝皇！反击！不留活口！这一仗，我们要打出扩区二十年的和平！”
随着西格尔的全频道广播逐渐扩散出去，地面上的圣战军开始发出了欢呼声，欢呼声越来越大，吓坏了那些穿越现实帷幕出现在堕落方舟上的恶魔们。
接着，一道灵能从西格尔身后的核心尖塔向外扩散，用来穿越的亚空间裂隙被封闭了，恶魔纷纷被这股灵能所驱散，仅剩那些零散的混沌掠夺者和邪教徒，他们开始仓皇逃窜。
整个方舟从亚空间之力的束缚中解脱出来，所有区域都回归到了现实宇宙的控制下，不再有亚空间之力攻击人类或者灵族的灵魂。
反攻的象征，号角声已经响起，所有人都在传达着西格尔的命令。
反击！不留活口！
从地面到虚空，帝国和灵族的势力在不断地朝着混沌信徒发起攻击。
“反击！不留活口！”所有的舰船都在传达着这样的指令，那些深陷跳帮战泥潭的帝国战舰开始对混沌掠夺者们发起反攻。西格尔宣布地面战役胜利的消息传到了舰队之中，被压着打了一整场的帝国舰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那些被卡拉德瓦尔用恶名强行征用的混沌掠夺者，在仇天尊号爆炸之后士气就已经崩溃了，他们开始跳转船头，打算逃离这个星系。
而混沌目前的舰队指挥正在和卡利戈斯的帝皇誓约号缠斗，尽管他很想立刻重整舰队，但……
一艘鲨鱼突击艇砸进了血之代价号的舰桥当中，接着，比古泰拉上熊还要强壮的卡利戈斯拎着动力斧就闯进了舰桥，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舰长宝座上的舰队指挥。
举起斧子就劈了过去……
那些散落在战列线周围的舰船则开始调整方向，一艘艘舰船冲进了混沌掠夺者的舰队当中，失去主心骨和战斗意志的混沌舰队顿时大乱。
整个战场都乱套了，对于帝国舰船来说，冲入混沌舰队之中意味着到处都是敌人，所以他们可以随意开火。对于混沌掠夺者来说，失去指挥的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而与自己想法不同的人都是敌人。
战局如同山崩一样，混沌的势力在行商浪人的努力下开始溃败。
而在卢纳萨德上的圣战军，他们将追击剩余混沌势力的工作交给了灵族，而他们则是在王朝军官的带领下开始通过网道和穿梭机返回运输船。
西格尔站在核心尖塔的阳台上，看着下面撤离的队伍，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不然等到混沌舰队被帝国击溃之后，难免有人会将心思打在这个方舟上。
而且艾丽妮是什么态度他还不大确定，一个审判官如果下达了某些命令，西格尔夹在中间也不好弄。
既然已经帮了，就干脆帮到底，别把这份人情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网道确实是个好东西，圣战军的撤离同样很快，仅仅用了五个小时，一半的部队就撤回到装载他们的运输船上。
伤亡的统计工作也在进行，初步估计有五十万人阵亡，另外还有数十万人要退出现役。西格尔从弗拉克斯带回来的几万老兵只剩下来三万人，这是他最心疼的损失。
军械的损失西格尔倒并不是很担心，只要扩区保住了，在殖民网络的支持下，王朝的武装还是不成问题的。
“卢纳萨德和乌鸦之灵欠你一份债务。”阿纳里斯的声音在西格尔的心底响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给你，因为净化卢纳萨德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但相信我，我一定会偿还的。”
休津先知站在西格尔身旁朝他微微点头行礼，“我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协助你的工作，来兑现我们谈好的剩余价钱。”
休津所说的应该是阿纳里斯所承诺的那颗星球。
“另外……我想你需要这个。”休津将一个精美的灵族护符交给了西格尔，“这是一个通讯器，也是一个护盾发生器，它产生的护盾可以有效阻挡亚空间法术和远程攻击。”
“而如果你需要我们的帮助，就用灵能激活这个护符，无论在宇宙的哪里，我们都会立刻前往你所在的地方。”
第五百二七章 收尾
黄金船号已经被修好了，西格尔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舰桥上。
堕落方舟的撤离工作也已经完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堕落方舟通过一个巨型网道门离开了狂怒星系。
而一艘灵族的护卫舰明目张胆地在星系外围停靠，似乎在等某些人的动作，只不过所有人都对此视而不见。
血骑士也在炸毁了仇天尊号之后，离开了狂怒星系，事情似乎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但西格尔清楚事情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行商浪人们还在追捕那些没来得及紧急跃迁的混沌掠夺者们，而他也要面对着自己的麻烦。
他低头看着这个穿着高跟靴子然后个子依然不高的审判官。
“坐下！”艾丽妮仰着头看着西格尔，越看越气，她最终还是指着西格尔的舰长宝座让他坐下，方便自己平视对方。
“我们先一件一件事的说。”艾丽妮简直要气死了，自己为了对方的请求跑前跑后的，结果堕落方舟跑了！跑了！
“你居然让异形的方舟跑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个事情足够让纯洁派的疯子处决你。”
行商许可确实有和异形接触的权利，但西格尔放跑了异形方舟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被人借题发挥会非常麻烦。
尽管卡拉德瓦尔死了，但是没有人敢保证堕落方舟不会卷土重来，哪怕艾丽妮和其他的行商浪人都相信灵族会遵守承诺。
可三角宫的那些审判官们会相信吗？审判官们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借题发挥，西格尔这次的行动真的太冒险了。
“我给你的信上说的是拯救扩区，毕竟扩区对于卡利西斯星区来说很重要……所以一些必要的风险和交易都是值得的。”西格尔这话说的没错，尽管对于整个帝国来说，扩区微不足道，但对于卡利西斯星区来说，扩区的存在确实是波及甚广。
包括异形审判庭、机械教所需要的各种异形标本和科技，也是从扩区中不断地获取，如果扩区失守，这个刚刚成立几千年的星区将会不可避免地走向动荡和衰落。
“闭嘴！”艾丽妮呵斥道：“我还没说完！你中断我通讯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西格尔顺从地闭上了嘴巴，毕竟这件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地道，在西格尔挂断通讯之后，艾丽妮有无数次机会直接扔下双极鱼雷然后将一切终结，但她还是将一切交给西格尔来处理。
毫无疑问，西格尔欠她一份人情。
“卡拉德瓦尔的死讯已经传回星区了，你在扩区做的事情也很快就会传回去。”艾丽妮回忆着之前在狂怒星系的战斗，“看在伊尔斯的面子上，和灵族联系过密的事情我会暂时帮你压着，但是审判庭不是只有我和伊尔斯，你在扩区干的事情迟早会被其他人注意到。”
艾丽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个阿斯塔特战团跟你有关系吧？”
“什么战团？我不知道。”有些事情还是要装傻的，西格尔唯一庆幸的是无畏没有被艾丽妮看到，虽然西格尔有一定把握能搪塞过去，但是自己的把柄何必攥在别人手里呢。
艾丽妮意味深长地盯了西格尔一会，最终还是放弃继续深究这件事，她继续说道：“随便你吧，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在被人借题发挥之前，你最好把手尾清理干净。”
“我已经安排好了。”西格尔让人将银船的呼符拿了出来，展示给艾丽妮。
艾丽妮皱着眉头看着托盘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
“登上传说中银色之船的钥匙。”西格尔站起身解释道：“算是这次行动对方给的补偿。”
“我会在狂怒星系的战争结束之后，使用这个东西，所有在场的行商浪人王朝都会从中分得一杯羹。”
“而一支拉斯的小型探索舰队很快就会来到扩区，机械教的贤者们会为银色之船付出足够的代价，这个代价让绝大多数的王朝在这场战争之后都有的赚。攘外修会也会从银色之船上拿到一部分属于自己的收获。”
“这样就够了？”艾丽妮皱着眉头，虽然她对于行商浪人的行事手段有所了解，但仅仅依靠财富打点上下似乎还不够。
对于审判庭来说，他们不受限制的权利，就等于不受限制的财富，所以他们虽然看重扩区的金钱，但是他们更看重自己的尊严。
哪怕西格尔和行商浪人们处理掉无面之主这个未来可能的麻烦，但审判庭的尊严不容挑衅。万一事情闹大，伊尔斯和艾丽妮也不知道该怎么保住西格尔。
即使是审判官，也不知道审判庭背后的能量究竟有多大。
“当然不是，我会在拿到我那一份收入之后，带领圣战军返回扩区深处，继续远征。”西格尔和艾丽妮说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一方面，我要清理那些混沌掠夺者的据点，另一方面，我也要将杀死无面之主这件事冷处理，等到事情平息下来的时候，我会结束远征，返回星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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