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凡人的我,无法陪你们走到最后 第102章

作者:gugugugu

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两千年前,必然还发生了其它的事情。

也许,浮舍...也便是自己,也许为赫乌莉亚做了更多的事情。

真相中还藏有真相。

这趟旅程似乎结束了,他们也要离开了,宛烟自然也是无颜再留在此处。

钟离先生又与她提出那个契约,今日听到的事情,要永远埋藏在心中,不能告诉任何人。

半个时辰前,听到这个契约,宛烟还在心中嘲笑钟离此地无垠三百两的虚伪。

但如今,再立下这个契约时,她心脏感受到了阵阵痉挛,贯彻入骨髓的痛楚和震撼,以及明白了这份契约所代表的沉甸甸的含义。

这是一份诅咒,折磨人心的诅咒,也象征着浮舍的觉悟。

而她将要永远地承载着这份诅咒,永远无法向他人提及,道德的罪恶感...也许将伴她度过终身。

宛烟立下了这个契约,她必须接受这个惩罚,她独自一人离去,昏暗的夕阳散乱成片片灿红的碎片,仓皇地照着她的影子。

...

在临别前,清诺岩将自己的疑惑向钟离说了,当然,他隐去了约定,“钟离先生,盐神真的逝去了吗?”

盐神真的逝去了么。

钟离怔了怔,他露出了沉思之色,半晌,他向清诺岩道:"以普遍理性而言,便是如此了...此后两千多年来,并未探寻到盐之魔神的踪迹。"

他忽而改了口,“但当时的情况复杂,便是摩拉克斯也难以理清,要以怀疑的角度看待历史,也许...也许存在这个可能。”

“钟离先生。”清诺岩认真地道:“这趟旅程还没有结束。”

黄昏晦暗了夕阳,少年看着钟离先生的眼睛,道:

"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去做。"

两千四百年前的地中之盐,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清诺岩望向天幕,

云翳昏暗,厚重的雾霭滚动着空明的雷鸣声,地中之盐似乎要下雨了。

——

又下雨了。

浮舍收回了眺望的视线,

地中之盐这几日老是下雨,淅淅沥沥的,路上的泥土潮湿而干泞,细细蒙蒙的雨线覆盖了略显阴霾的天幕。

晚上也黑的很快。

浮舍撑着竹伞,清脆的雨滴敲击着竹伞的边缘,他顿了顿,踩在阡陌小道上,继续赶路。

【剩余寿命:三十日】

他回了璃月一次,偷偷去见了所有夜叉,进行仪式,当然,没有被他们察觉。

他也在奥藏山——他的家山脚下停留了一会,当然,浮舍没有选择上山。

不然,他就舍不得走了。

业障吞得多了,连带着浮舍的实力也跟着上升了,若忽略副作用,让他继续吞下去,他甚至能突破此生的极限——达到尘世执政的地步。

当然,这一切只是空谈而已。

他随时都会崩溃。

他其实很满足的。

他去璃月的集市买了新鲜的沙丁鱼,璃月是海港城市,那里的海产很新鲜——摩拉克斯这家伙不喜欢吃鱼,真是没有口福。

他要死了,所以便喜欢想这些乱七八遭的事情了。

雨敲击着竹伞,他微微抬起伞沿,眺望着烟雨蒙蒙的地中之盐。

那个死缠烂打的笨蛋,今天有口福了。

——

——

ps:哇啊啊,落枕好了!

 

............

第九十三章 “甘雨姐,我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人” 三合一

似乎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滴敲击着月海亭的房檐,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窗外梧桐垂下了枯黄的叶子,点点滴滴。

腐朽的枝干发出喑哑嘶鸣,梧桐淡黄剪影乱了整个雨夜。

甘雨睡不安稳。

她这几日老是做梦,梦到很多事情。

梦到那个深渊,层岩巨渊——血淋淋的鲜血铺洒在嶙峋岩石间,梦到那双逐渐黯淡下来的紫萱色眸子,带着令人颤栗的哀伤与静谧,

在梦中,她低下头来,发现手中淌着腐朽阴暗的鲜血,那些血顺着指尖向下流淌,越来越多,最后积成了河流,污浊灰暗的情绪似要将她淹没。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亦从未见过。

但它们如影随行。

甘雨从梦中醒来,睁开眼,但眸中依旧是那一双双紫萱色的眸子,像是扎根在自己的心脏深处。

凄冷的风吹杀着一层又一层的枯叶,梧桐细长的枝干在风雨中狂舞着,影子照了进来,像是无数双细长的鬼影在挑着诡谲的舞步。

她慢慢地直起身子,淡蓝色的柔顺发丝垂落下来,平铺在床榻上,甘雨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铜镜,原本灿金的眸子眸色似沉淀下来了,眸子现出略显深沉的暗红来。

陌生而熟悉。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镜中的自己轻启薄唇,这样说道。

“你是正确的。”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轻轻地眨了眨眸子,那异样的色彩消失了。

“我是什么都没有做错。”

黯淡的阴雨将云海压得很低,月海亭阁楼间已是满了西风,风乱窜着拍打着门扉,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得回荡在她的耳畔。

甘雨晃了晃脑袋,从床榻上站了起来,赤足踩在地板上,她打开了窗棂,风夹带着银色的雨线便灌注了进来,整个璃月城都白茫茫的一片。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两千多年来,都是这样的——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但到底是没有做错,还是不愿意做错了...甘雨并不知道。

她不会去思考。

甚至连想都不会想,连提及都不会提及,不愿意回奥藏山,沉迷于月海亭的工作,乃至连‘翡翠白玉汤’也不会再品尝。

那些阴暗而阴翳的情绪积酝在心中,渐渐成了令一个存在。

‘业障’

麒麟是很平和很温顺的灵兽,但甘雨却觉得自己不像是一只麒麟了。

师父说她长大了,作为好友的凝光说她性子变了,但这究竟是她长大了,还是她性子变了...亦或是,她出什么问题了。

那个人,在最后几年来,也越来越阴翳,越来越令人并不安。

甘雨摇了摇头,挥去了脑海中那莫名其妙的想法。

她什么也没有做错。

为了璃月,她必须要前进。而为了守护璃月的百姓,她必须要杀了他。

她现在是月海亭的秘书,是璃月七星的秘书,也是连接仙人与凡人之间的纽带,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完成,她不能过往的记忆所束缚,必须要遗忘,然后前进。

为了他们的梦想。

所以,有问题的不是她。

疯了的,也从来就不是她。

从来就不是。

甘雨轻轻地咬着唇,指甲陷入肉中来,她抬起眸子,阴翳而昏暗的业障盘踞于眼眸深处,灿金色的眸子被染成深暗的酡红来,幻像如潮水般袭来。

她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垂下眸子,低声诵念着静心的咒语,眸子慢慢清明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了,今夜漫长而幽暗,甘雨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她坐在床榻上,忽然觉得月海亭冷清得可怕。

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

她顿了顿,忽而取火折子点燃了案牍上的烛灯,明晃晃的灯火渲染开来;甘雨取出一封质地柔软的信来,拆开,就着火光,重新阅读起来。

这封信来自一位远在异乡的友人,信件寄出有大半个月了,但因为稻妻被雷爆封锁,书信缓慢,直到昨日才送到自己手上。

这封信落款是:八重神子。

稻妻八重神子,是鸣神大社的巫女,也是甘雨为数不多的友人之一,按照时髦一点的说法,叫做‘闺蜜’。

这几百年来,她们一直有书信交流,分享心情,频率虽然不高,但时间一长,也有两三百封了。

长夜漫漫,闲着无事,她也取出了以往的书信,一封一封从头翻看。

她阅读了那些信,泛黄的信纸一张又一张地翻过,犹如翻阅过一段有一段熏黄的时光。

神子的字迹很娟秀。

‘清野雷鸣’,这个叫做清野雷鸣的人,最常出现在神子的信件中,每次信里提及到他,神子的字迹便跳动起来。

‘今天在神社门前捡到个要死的凡人,本宫司便把不想吃的鱼干赏予他了,他说他叫清野雷鸣,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他说此生都不会忘了,说来也是可笑,本宫司只是见他可怜无聊消遣罢了,凡人一生若梦,谈何此生不忘?’

这是第一次出现那个人的名字。

...

往后的几封,乃至于几十封,这个叫做‘清野雷鸣’名字的出现频率便多了起来;

‘那人做的豆腐倒还勉强能入口,不过,也只是勉强而已。’

..

‘..他在神社的山下开了一间店,生意不错,若甘雨姐来稻妻,本宫司便带你去尝尝。’

...

‘他去挑战无想一刀了...他浑身是血回来了,愚笨的痴物,凡人都如此愚笨么。说什么‘此生守在影的身边’...蠢货,怎地不去死了好!’

...

甘雨看着这封信,随着时间的流逝,信面已将泛黄了,但甘雨依旧能感受到神子也下这封信的心情,因为字迹略微颤抖。

明明只是个凡人,神子却如此在意。那时候的甘雨并不理解她的这份心情。

继续翻阅。

“花灯节平淡无奇,那烟花也甚是无聊,清野说下次再来看,本宫司闲来无事,明年便与他罢。”

字迹有些缭乱。

甘雨能够想象,当那只狐狸写下他的名字时,也一定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耳朵微微竖起。

写着写着,也许会停下来,也许会写害羞了,许是在夕阳垂落时写的信,黄昏散着的熏黄影子铺满了信章,于是字里行间便沾满了温暖而欣喜的太阳温度。

‘清野雷鸣去打仗了,他穿上军装的样子真滑稽可笑...’

‘又是花灯节了’

‘清野雷鸣和影闹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