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厕所妖精
接着她紧张不已地说道：“这、这是送给您的礼物，请您收下！”
“礼物？嗯...倒是很有礼仪，本仙并不讨厌。只是这是何物？”
“饼干。”
秦雨紧张得心脏都要爆炸了。
要是留云真君表现出哪怕一丝不乐意，那她估计能从这边跳下去——虽然有点夸张了，但此时她的心情差不多就是这样。
申鹤及时出声道：“她挑了很久。”
你怎么知道！？
“原来是人间的食物，也好，到底是一番心意，本仙就接受了吧。”
秦雨暗自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话说申鹤怎么知道我挑了一个小时的？难道是在跟踪我...倒也不可能。如果见到我，她应该会直接过来搭话。
申鹤自然没跟踪，只是觉得秦雨肯定会这样做。
“本仙和申鹤有要事相谈，仙府你虽不能进，不过其他地方，你随性就好。”
那岂不是无事可做？
放在平时，秦雨还会欣然接受。无所事事也不坏。
不过现在可是在仙人的住所前。
秦雨不认为自己以后还会和申鹤一起回来，但是什么都不做的话感觉也不好。
申鹤的师父看着也不会如人间家庭的家长一样招待客人。
而且，秦雨饿了。
申鹤想必也差不多，因为是一起用餐一起行动的，饿的时间都很接近。
“那...能否让我生火做菜呢？”
“虽然不认为我的厨艺能令您满意，但是我真的受到申鹤不少的照顾，若非有您在，我是遇不到这般好的友人的。”
“所以不论如何，我都想再献出一点心意！”秦雨认真道。
申鹤注视着秦雨。
【评价：A】
留云真君心想，这孩子还挺会说话的。而她能这么珍视申鹤，不枉仙众救她一命了。
除此之外，留云真君也的确想品尝一下美食。
“既然如此，那你且用那边的厨具吧。”
山顶的一角放置着不少厨具，锅碗瓢盆，一应俱全，让秦雨很是满意。
路上虽然她和申鹤都有在烧火做饭，但是通常都是煮一锅米饭，再烧一锅菜，用带着的两个碗、两对筷子吃而已。菜样会受厨具限制。
现在倒是能稍微放开手脚了。
哼哼，绝对要做出最完美的饭菜！
“好的，十分感谢！”秦雨露出了笑容。
秦雨让申鹤解下背包，然后自己提着它，走去厨具放置处
留云真君和申鹤看着秦雨的背影。
“这孩子长大后的性格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嗯。她很温柔，不仅接受了我，还应了我的期待，呆在了我的身边，我很感谢她，也...想进一步了解她。”申鹤轻声道。
当真是这样吗？留云真君若有所思，倒不是说她不信，而是秦雨是否完全接受了申鹤这点还存疑。
毕竟遇上了那样的事情。
而这件事的真相，既然申鹤想要了解，那么便说一说吧。
“不过，这样一做，兴许会使你们关系发生变化，于好于坏都有可能。我不闻人间之事，但‘保持距离’此等浅显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申鹤听到这，迟疑了片刻。
正如师父所言，这可能会使她和秦雨的关系发生变化。可能往好的方向发展，可能往坏的方向。
“我明白。请师父告诉我吧。”
即便如此，申鹤还是想更近一步。
出发前的早餐，谈及到“就像是家人一样”时，秦雨那一瞬间显露出的寂寞神情，申鹤到现在也记忆犹新。
留云真君缓缓点头：“那随我来吧，顺便考验考验你这些时间来，修为可否有所长进。”
第一卷 : 第122章121：怕黑的真相
申鹤驱动神之眼，凝聚“箓灵”，律令箓灵释放力量，将周身的所有机关装置尽数摧毁。
一旁的留云真君见此，轻轻点头：“到此为止。”
申鹤看向留云真君。
“你的修为比以前是有所长进了，很好，望你继续精进下去。”留云真君说道。
“我明白了。那么师父...”
“好吧，我就告诉你她所经历的真相。但话说在前头，我并不知晓全部的来龙去脉，此事的全部面貌，仅有过往的她，以及...那紫发粉眸的女孩得知。”
紫发粉眸，是在说当今璃月的玉衡星刻晴？
说起来，刻晴曾悄声拜托自己好生照顾秦雨...申鹤若有所思。
此时留云真君仰起头，一边回忆一边缓缓说道：
“既然她已经长那么大了，那理应当是许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了。而具体是哪日，我并不知晓，就说是某日吧。”
“某日，降魔大圣与甘雨一同来到了我的仙府。而甘雨怀中则抱着尚为年幼，且奄奄一息的她。另外一个女孩，则灰头土脸地跟在他们后面，面色沉重。”
........
“降魔大圣和甘雨？还有这两个凡人小孩是怎么一回事？”
甘雨焦急道：“留云真君，我们需要你的力量！”
这时的留云真君注意到了甘雨怀中的女孩，浑身散发着妖邪的气息，很明显，这是被魔神残渣侵蚀、污染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女孩的神志似乎还保持着一定的清醒。
只是她紧闭着眼眸，手里攥着一枚木质的玩具戒指，对周围的动静没有任何反应。
魔神残渣乃是战败魔神的怨念与力量所成的秽物，其中的恨意与怨念之强，凡人被侵蚀后，理应轻则失去自我，重则致死才对，更何况是一个小孩。
但凡事都有例外，兴许是她体质特殊，又或者是她意志过人...也可能是两者都有。
总之，她还活着，且保持着一定的清醒。
留云真君眼睛微眯：“发生何事？”
原本沉默不语的魈，在此时开口了。
“她为了保护别人，被关在了被妖邪浸染的洞天里。她意志过人，加之体质特别，若有仙众之力施法，那么应该能转移极大部分的妖邪污染。”
甘雨认真道：“是的...所以恳请留云真君助我们一力。削月筑阳真君以及理水叠山真君都已经同意了。”
原来如此。
留云真君心里了然，多看了紫发女孩一眼，见她神情痛苦，又看向甘雨怀中的女孩。
此时的她已经睁开了眼睛，但似乎因为妖邪影响，倒像是盲人一样看不见东西。还因为这长久的黑暗而蜷缩着身子。
琥珀色的眼睛。
留云真君叹了口气：“没想到竟有这种事情，也罢，我就接受吧。但是——哪怕她体质特别，也需要承受相当的代价。”
魈抱着手道：“总比丢了性命要好。”
........
听到这，申鹤沉默良久。
“降魔大圣说勿要让她接近妖邪，说‘印记’留存在她的体内。”她说道。
留云真君明白了，原来是降魔大圣告诉申鹤的。
“没错。就算强行转移了她身上的妖邪，也还是留下了痕迹，这痕迹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确实存在于她的体内。一旦接近妖邪气息，就会产生反应。”
转移？申鹤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转移...指的是？”申鹤不禁问道。
“强行消除她体内的妖邪，会对她造成过大的伤害，其碎片还会继续污染她的精神。既然如此，就只能让妖邪转移目标...降魔大圣代替她承受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承受了代价。”留云真君感叹道。
原来降魔大圣做过这种事。
申鹤想到这，又被最后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力。
“那便是她的记忆。”留云真君如是道。
“记忆...”
怪不得她想不起来。怪不得师父说过她没想起来最好不过。因为那便是活下去的代价。
那自己是否要将这真相告诉给秦雨？
留云真君又言：“自然，她没有失去全部的记忆。”
“她与养母的大部分记忆得到了保存。不幸的是，她与那紫发女孩的情谊都随着记忆的失去而流失了。还有其他琐碎的记忆也是一样。”
可是刻晴还记着。
申鹤终于理解刻晴对秦雨为何是那般怪异的态度了。
“而不幸中的万幸在于，她被妖邪侵蚀的痛苦记忆也都失去了。”
“对于凡人而言，忘却痛苦，或许反而是件幸福之事。”
“为何她们会到那个洞天，本仙并不知晓。但就甘雨与降魔大圣所言、以及那名紫发女孩的只言片语进行总结...”
“那座洞天已经被妖邪所控制，整个洞天如同妖异一般，吞噬着进来的任何活物，其机关也被控制。”
“她们意识到不对后便想要逃跑。但小孩子脚程不快，就在机关开启，门即将关闭时，秦雨将紫发女孩推出了洞天，自己选择留在了那边。”
申鹤喃喃道：“与我的过往竟有相似之处...”
留云真君此时也回忆起了初次见到申鹤时的情景，那时候的申鹤也尚为年幼，也被关在山洞之中，也被迫面对邪祟之物。
但区别之处很多。
其中最大区别在于——秦雨没有选择战斗。
“和你相似，却不一样。她没有选择战斗。一来是那洞天受到妖邪污染的魔物太多，二来也是因为她...很胆小。”
胆小？申鹤有些困惑。
若是胆小的话还能将刻晴推出洞天，将自己留在那边吗？不对，自己是能明白的。勇气的来源很多。
那时的自己是为了活下去。
那时的秦雨是为了让朋友活下去。
留云真君缓缓说道：“她躲在了一个箱子之中。”
“而洞天妖邪力量无孔不入，虽能免被魔物发现袭击的风险，但是将自己藏在黑暗且狭窄空间的同时，她也在承受着妖邪的侵蚀...”
“待到甘雨发现她时，她蜷缩在箱子里，已经奄奄一息。”
“若无甘雨用仙力吊着她的性命，且无降魔大圣用‘靖妖傩舞’之仪，消除洞天内的妖邪，切断了她与妖异之源的联系，恐怕你也见不到她了。”
留云真君又叹：“当然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她意志过人，支撑了下去。其源泉，应该就在于她的友人。”
“那紫发女孩对她来说应该相当重要，可惜....世事无常啊。”
至此，申鹤大致明白了秦雨的过往。
虽然还有一小部分没能得知，像是她们为何会到那个洞天去...但已经足矣。
申鹤心中其实早已猜想到这不会很轻松，却没预料到竟和自己的过往有些许相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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