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飞
甚至还有一些模糊的视频与照片，只怪这雨与风太大，再高明的摄影师也无法将画面拍得清晰。
“也是，好事者就像嗅到味的猎犬一样，此起彼伏。”
许亦婧对此倒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也没打算掩盖，因为根本掩盖不住消息。
在这么多人的众目睽睽之下。
她只能尽量保持低调与沉默，以免加剧事情的风波。
但面对赵清虞，她则不需要保持这种低调与沉默。
她嘴角微翘，轻笑道：“说起来还得谢谢表姐你。”
“呵，你的谢谢就像是夹杂着臭味的糖果。”
“不，这次是真心的。”
许亦婧柔声道：“谢谢你把沈安调过来学生会这边，要不然的话，我这次可能真的会出事。”
赵清虞：。。。。
“不过表姐你应该挺失望的吧？我平安无事，连皮都没有掉一块，哈哈~”
赵清虞攥住手机的小手在用力，白皙的手背已经青筋直冒。
“既然表姐你难得给我打一次电话，我也有些话，不，应该是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许亦婧话锋一转，倒是没有继续刺激赵清虞。
赵清虞那边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吐出一个字：“说。”
“我听说沈安跟你闹了不小的矛盾，他在艺术团似乎有点碍你眼了。”
哈~
赵清虞嗤笑道：“你这个大忙人也有心思关注这些八卦事？”
“我没心思关注，但我偶尔会听到他的抱怨。”
许亦婧耸耸肩：“表姐你也是知道的，我和他住在一起，难免会碰头见面。”
“不过表姐你别多虑，我没问，是他主动说的。”
妈的。
沈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
臭叛徒！！！
赵清虞屡次被许亦婧轻描淡写地破防，她已经急得在跺脚，恨不得现在就把沈安找回来，当面给他一拳。
不行，不行，要冷静~要冷静！！！
赵清虞将手机微微挪开，再三调整自己的情绪与呼吸。
自己绝不能被许亦婧这臭丫头就这样轻易地调动情绪。
“抱怨往往都主观夸大，何况他说的未必就是事实。”
赵清虞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声道。
“是呢，也许他才是错的哪一方，表姐你这么大方仁慈，怎么会轻易犯错呢？对不对？”
许亦婧笑了笑，呵呵道。
赵清虞咬着牙，声音仿佛是从喉咙挤出来一样：“你也很善解人意呢，我的好表妹。”
“谢谢，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许亦婧柔声道：“无论是谁的错，他都惹你生气了，我们做个交易，你把他交给我，我可以放宽对艺术团的预算限制，让表姐你可以大展拳脚。”
图穷匕见。
这才是许亦婧的本意。
第三百九十章：头疼~
听到许亦婧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原先还处于气急败坏状态的赵清虞却突然冷静了下来。
不是强迫保持冷静，而是出于敏锐的警惕心。
她不急着回复许亦婧，穿上拖鞋，赵清虞慢悠悠地从床边走到窗边，然后将遮蔽的窗帘扯开一道缝隙。
透过这道缝隙，她可以看到大楼外的风景。
恰巧的是：从她休息室窗边所处的位置，她只需要稍稍抬起头，便可目视许亦婧的办公室所在。
此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雨虽停，但阴天仍旧遮蔽着天空，不见一点月色。
看到许亦婧的办公室漆黑一片，她嘴角微翘：“你在公寓？”
许亦婧等待了一会，却等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回答。
她眯起眼，有些不满：“这个交易对你很划算。”
“那些流言背后的指使者是你吧？”
赵清虞仍旧不回答许亦婧的问题，再次岔开话题。
而这些流言，便是指沈安被赵清虞从艺术团踢到学生会。
许亦婧淡淡道：“我只是随便说了几句。”
“比如？”
“比如我觉得他更适合学生会。”
“啧，你说了一大堆，目的只是想从我手里得到他，这未免让我有点吃惊。”
赵清虞看着窗外的路灯，语气带着莫名的玩味：“据我所知，推荐他来艺术团的人正是你呢。”
“是的。”
“那怎么又突然改变想法了？区区一个沈安，能劳驾你亲自开口，真是难得。”
赵清虞的语气透着尖酸的嘲讽，这对表姐妹之间的交流永远都充斥着隐晦的讽刺，越是好听的夸奖，实际是越贬低的嘲弄。
许亦婧无心跟赵清虞争执这些口头，她干脆直接道：“如果你答应，明天开会的时候我就可以通过你的方案。”
“啧啧啧~”
赵清虞慢条斯理地将手机换到另一侧：“别着急啊，你突然这么好心，让我有点不适。”
隔着手机，许亦婧并不能看清楚赵清虞此时脸上的表情。
但她在脑海中可以想象，应当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而事实上光影斑驳之间，赵清虞的脸色却是相当的难看。
许亦婧极少极少会主动开口向她索取什么。
她很清楚许亦婧的性格。
这个臭丫头只有遇到非要不可的东西时，她才会变得主动。
上一个她非要不可的东西，是能与赵清虞分庭抗礼的职务，也就是艺术团副团长。
尽管赵清虞最后胜出，却也只是惨胜。
甚至都算不上是胜利，因为许亦婧得到了更适合她的东西。
所谓的艺术团副团长，也许从一开始就是她抛出来的障眼法。
所以赵清虞自认为自己与她的上一轮交锋输得一败涂地。
而现在，许亦婧又一次主动开口。
她想得到的，却是沈安。
这背后意味着什么已经再清晰不过。
许亦婧沉默了一会，再开口道：“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错过今晚，下一次全体会议要等很久。”
“哈，少来极限施压这一套。”
赵清虞嗤笑着：“其实你为什么要来问我？那家伙从来都有他自己的主见。”
“有时候我极度讨厌他的主见，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这句话很明显带上了私人情绪。
许亦婧眨了眨眼，脑海掠过几道画面，然后点头道：“我也觉得。”
水火不容的姐妹俩在此刻达成了异常的默契。
但这种默契持续不到一会，就被赵清虞打破：“所以就算我答应也没用，你得问他。”
“而且我不妨再给你一点忠告，他大概也很讨厌这种自作主张的安排。”
许亦婧眯起眼：“表姐你好像始终都在回避我提出的交易，他那边我自然有办法去应对，但如果得不到你的许可，我想也会很麻烦，不是吗？”
沈安的意见固然是决定性因素，可赵清虞的意见也不能无视。
至少沈安名义上是属于赵清虞管理，失去这个名义的话，许亦婧并不能名正言顺地让他呆在学生会里。
她倒是可以使用副主席的权力，强行调配沈安过来。
但这样不过是又加剧艺术团跟学生会之间的矛盾，或者说：加剧她跟赵清虞之间的矛盾。
许亦婧并不怕，只是觉得还没有必要走到这种地步。
先谈一谈，她比较喜欢用温和的手段去解决。
赵清虞呵呵一笑：“我暂时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他虽然让我有点讨厌，但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些甜头就出卖我的成员。”
许亦婧皱起眉。
她明白赵清虞的意思了。
其实她给出的条件已经很优厚，这不是什么小甜头，赵清虞一直以来都想推行新的改革。
只是始终都遭到许亦婧的拒绝，而许亦婧拒绝，也就意味着在学生会内部无法通过。
艺术团虽有独立性，却不是完全独立。
所以这对赵清虞来说，的确是一个相当充满诱惑性的交易。
但即便是这样，赵清虞仍旧拒绝了许亦婧的交易。
虽说赵清虞采用她一贯的大女子主义来掩盖一些问题，但逃不过许亦婧的眼睛。
重要的不是她的成员，而是沈安本身。
好像有点麻烦。
许亦婧皱起的眉头逐渐便深。
她意识到赵清虞跟沈安的关系好像发展得真的很迅速，迅速到有点超乎她的想象。
在此前她当然知晓赵清虞跟沈安越走越近。
但她不太相信沈安能完全取得赵清虞的信任，哪怕只是一半的信任。
可眼下赵清虞的决定，不得不让许亦婧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一是赵清虞跟沈安的关系。
二是沈安。
她保持理智地去分析，但遭到了赵清虞的打扰。
因为赵清虞将话题转移到另一个问题上：“说起来，你母亲明天好像就要过来，迎新晚会她也会参加。”
目前能干扰许亦婧思绪的东西不多。
沈安勉强能算半个。
而赵黎，是必杀招。
当她的存在被提及，许亦婧的脸色迅速变得冷淡，连语气都有些淡漠：“是吗？她没跟我说。”
“诶，你居然不知道？”
赵清虞嘲弄的语气再度响起：“你这个女儿当得还挺失败的啊，连自己母亲要来自己学校都不知道。”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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