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追番有点不对劲 第270章

作者:一二三四维

大致分为了两个部分。

一者是直接探索丽水庙的内部。

二则是对于寺庙庙祝的调查。

虽然是暂且进行合作,但毕竟两边对于对方并不熟悉,或者说两边都有着自己的顾虑,所以是分开进行的。

在进行商议过后,最终确定的方案,由美洲方面负责探索庙内,而黎源这边则是对庙祝进行调查。

对丽水庙本身的探索,其理由自不用说,作为异常的中间,这座庙现在的模样本身就是一种线索。

至于为什么调查庙祝...

由于丽水庙的闭庙,进行修缮都是由庙祝决定的。所以,从庙祝那边也一定能获得珍贵的信息。

................

“庙祝姓姜...”

“住所在镇子的北边。”

庙祝是寺庙的管理者,是侍奉神灵的人。一般来说日常起居都是在庙内的。

丽水寺中虽然有供庙祝居住的屋子,但黎源之前已经打探清楚了。那位庙祝不住庙里,而是在镇子的北边有一栋屋宅。

借助手下的势打探情报,这是中州队伍相对于美洲队而言的优势。也是有这一层的原因在内,中州负责看上去相对安全一点的调查庙祝的任务。

“丈夫早逝...不过这位姜庙祝似乎还有一个儿子。”

从镇子地头蛇那里获得的情报,对方的信息还是比较详细的。除了庙祝本身,其身边亲属的资料也有。

“她的儿子似乎是因为一场意外伤了脊椎,瘫痪在床已经许久了。这似乎是她搬出去住的主要原因之一,要照顾生活无法自理的儿子。”

“是个苦命人啊....”听着这些关于庙祝的情况,张孜感叹道。

不过感叹归感叹,为了能活下去,不必要的同理心都是要舍弃的,最关键的还是从这位庙祝的口中知晓那座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源一行很快便启程来到了丽水镇北。

这边比起黎源他们所在镇南还要更加的清冷。有很多的屋宅都处于空置的状态。就算有人的住宅也是老人居住其中,不见青壮年身影。

这并不算稀奇,丽水镇属于人口外流十分严重之地,有条件的基本都已经出去了,估摸着再过个几十年就会被彻底的消亡。

姜姓庙祝的住所很容易便找到了,相比于其他连在一起的屋宅,这座红砖搭建,外有一个百多平米院子的屋宅十分瞩目。

“就是这了...”

黎源以及身后几人停下了脚步,又木门钉上铁皮的院门敞开着,露出后边水泥地面的院子。院子内除了一口井以外再无他物。

屋前的台阶上长着杂草也未有人清理,内宅的门同样是打开的,一块破旧棉布作成的门帘遮挡着内里的情景。

黎源向身边的李冰若打了个眼色,随即对后边的风间和张孜说道:

“你们就守在外边,由我和李冰若进去...”

虽然是调查,但明面上是进行的访问。屋宅的面积不大,进去太多人也不方便。再者,留两个人在屋外策应,万一有什么状况也反应得过来。

另外,作出这种安排是因为黎源来到这后,心中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一种十分模糊,像是要抓住什么关键,但却又无法辨别那是好是坏,危不危险的冥冥之感。

黎源和李冰若踏入了院子内,由黎源先开口:

“请问有人吗?”

院子里除了风在回荡以外,却没有人进行回应。

就在黎源以为屋内没人,那位居住于此的庙祝可能是出门了之时,门口的那块破棉布却被掀开,身处一只苍老的手掌。

干枯的皮肤像是褶皱的黄纸一般贴在骨头上。手掌上还布满了代表衰老的斑点。

但有意思的是,在手背皮肤上还有这一簇白色的痕迹,似乎是某种皮肤癣疾?

黎源和李冰若冰没有看得很清楚,那只手便被收了回去,穿着破旧棉衣,脖子上围着毛织围巾的老太探出了脑袋。

银白色的头发稀疏,有一边甚至是快要掉光了。

脸颊的皮肤依旧是紧贴着骨头,血肉的水分仿佛已经丢失,五官轮廓像是要凹陷进去一样,给人的感觉是...过于苍老了?

“谁?”

老妇人死死的盯着院子里的两人。

黎源只是停顿一刹,马上便反应过来,说出早已准备好了的借口。

“我们是考古系的大学生,特地来丽水这边进行游学,只不过丽水寺暂时闭庙了,所以就想着到您这里来取下经。”

在黎源开口解释的时候,李冰若盯着老人的脸想要在其上找到什么特殊的情绪。

但她却是失败了,哪怕是听到了丽水庙这个名词,老人脸上也并未有其他多余的情绪。

而是很正常的,带着一丝怀疑的打量着两人,随后在踌躇片刻后才带着挥手示意两人进屋。

在这位姜姓的庙祝同意之后,两人也进入了老人的屋子。

一股阴冷的感觉在两人进屋后便覆盖他们的全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建筑材料选择或是选址的问题,屋内十分的潮湿和阴冷。

“请坐吧...”

整体面积不足八十平的屋子在摆放柜子床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家具之后显得十分的拥趸。

老人拿来了两把明显是木匠手工打造是小板凳放在了一个桶式火炉的旁边。

“你们想要了解丽水寺的事情?”

老人再次盯着坐下来的黎源和李冰若。只不过这一次那目光有了变化。既冰冷,就像是蛇一样,又热切,像是见到了什么珍贵之物一样。

“我没读过什么书,建筑什么的我不懂。”

“我只是个庙祝,如果是关于神邸这方面,老太太还能说一说。”

老人的话打断了黎源准备好的腹稿,他也没想到这样开门见山就进入了主题。

“关于信仰的文化也是我们想要了解的。”黎源开口说道。

而在他身边的李冰若在坐下的时候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这引起了她的注意。

在凳子旁边,一个竹篮放置在那,竹篮上一块白色的布覆盖着。

李冰若低头的动作没有引起老人的注意,姜庙祝只是呵呵一笑。

“我们拜的神啊...只是一种象征,一种符号...”

第三百七十四章 佛母

一种象征,一种符号。

老人的话让黎源为之一愣,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样的话语。

没记错的话,是那天张孜带回情报之后,对丽水庙中的神像进行讨论时,那个名叫风间的新人也曾说过的话语。

黎源勉强的笑了笑,他的心中突然滋生起了一种深深的不安。关于镇子上所发生的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很新奇的观点,那具体是怎么样的呢?”黎源继续开口问道。

“具体啊...就拿丽水庙原本祭拜的神灵丽水娘娘来说...我们拜的真的只是单纯的泥塑雕像吗?”

姜姓庙祝摇了摇头:

“不,我们所敬畏的是那段传说,人们口口相传的过去的历史。”

黎源的注意力并未放在庙祝对于自己侍奉的神灵显得有些大逆不道的点评上,他只在意从老人嘴里吐出的一个词汇:

[原来]

所以说丽水寺信仰的更换真的是眼前的老人所一手操办的吗?

姜庙祝并未在意坐在她面前黎源表情的微妙变化,她只是在自顾自的说着:

“我们拜的是符号和象征,而外在的表现则是神灵是否有所灵感,也就是在许愿的时候,神灵到底灵不灵验。”

“在我看来,丽水娘娘和其他的一些神灵一样其实并不灵验,所谓的灵验之说,只是偶尔运气好的人将运气好的理由寄托在这上边了。而更多的,如果自身不努力的话,自己的许愿根本就不会实现。”

“但是,有着另外的一种神灵,祂不是虚无缥缈的历史或者传说,而是真正存在的,作为我们随时随地可以感受可以触摸的神邸。”

“祂的灵验根本不是运气的问题,而是真真正正,真实有着的。”

“如果丽水娘娘是因为那段传说而诞生的虚假之神的话,那我现在奉之为主的神灵就完全是真实。”

“不不不,凡人无法这样对祂去进行判断。是的,那是难以名状,不可琢磨之物。”

“就连其神名,其神像,我们的崇拜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加之上去的。或许那等伟岸存在对于我们的信仰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看着手舞足蹈行迹疯狂的年老庙祝,黎源强忍着自己心中的不安和躁动,开口问道:

“那么,那位你所谓的真正的神邸其名号为何呢?”

黎源的问题似乎刺痛了庙祝,老人的语调突然变得高昂且尖锐了起来。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懂啊....”

“神名,的确有着,但却是我自顾自的安插上去的。因为,对于凡人而言,想要进行膜拜,就必须要有一个固定的形象。”

“凡人是无法直接信仰那样高深伟岸的存在的。所以,我惶恐而卑微的以‘转轮佛母’之名对祂进行祭祀。”

[转轮佛母]

黎源终于知晓了那尊神像,以及其背后可能代表的神明的名讳。

他下意识的想要继续从老人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比如,老人是因为什么原因开始崇拜这位神灵的。

不过看着老人疯疯癫癫的样子,黎源只觉得想要得到这个答案十分的困难。

而且,这位庙祝之前的话语,有关于神灵,崇拜,以及象征符号的说法依旧是没头没尾的。

虽然其中可能蕴藏着十分关键的信息,但是想要破解这有如谜语一般的话语还是有些困难。

或许,该把风间带进来的...

在黎源如此想之际,在他身边的李冰若注意力依旧放在脚边摆放着的大竹篮上。

犹豫了一下,李冰若还是将竹篮上的布掀开了。

篮子中的东西显露在她的面前:

那是三个蛋。

雪白的硬壳质的卵,每个都有半个头颅那般大,不是李冰若认知中的任何常见家养禽类的卵。

如此大的卵或许只有远在另一片大陆上的鸵鸟的蛋能够比拟。而显然,这里是不可能出现鸵鸟的。

所以说,这是什么生物的卵呢?

李冰若的目光从竹篮上挪开,她开始在屋内观望起来。

从家具的一些摆设来看,这间屋子的居住痕迹是属于两人的。

除了庙祝以外,还有另外一人生活在这。

只不过,这另外一人留下的痕迹要比生活在此间的女性少得多,这也很符合老太那位因为瘫痪,不得不久卧病榻的儿子的情报。

说起这个,李冰若立刻就向紧贴着墙的木床看去。

床的纱帐放了下来,配合此间阴暗的环境让人有些看不真切。

床上真的躺着老人的儿子吗?她的那位儿子如今真的在床上吗?

不知不觉,李冰若就在心中升起了这样的疑问。

她向着屋子的主人,姜姓庙祝看去。

此刻正值黎源和庙祝的话告一段落,而且黎源还在庙祝看不见的位置给她打着手势。

那是约定的暗号,意味着先行撤离,再做商量。

李冰若定了定神,想着在这次探访结束前,再问庙祝最后一个问题。

她从黎源嘴里接过话茬,开口问道:

“姜庙祝,这个篮子里的蛋是什么东西下的啊....”

“这个啊...”

同黎源的对话明显让姜姓庙祝有些意犹未尽,但听到李冰若的疑问,她还是转过头来。看着李冰若脚边的竹篮,露出了有些诡异的微笑。

“那是我的‘孙子’,应该是可以这样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