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梁非凡的桌面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语，便是最好的答案。
露易丝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沉默的赵愫夜，双手紧紧的捏着肩膀颤抖着仿佛根本不相信这一切居然会是眼前的人做的。
“公主殿下，事实上，我根本没有问过华都大人....这一切只是一个猜测，别人告诉我的猜测，是用来试探公主殿下的试探罢了..”
露易丝咬着牙，粉色的刘海遮住着她的双眸。
“露易丝...”
赵愫夜眯了眯眼睛。
不对劲...
从刚刚开始赵愫夜便察觉到露易丝的不对劲，从刚刚对方的那句话来看难道说除了她和教练以外还有人知道了她们的计划？
可是....
这怎可能呢？
“知道么，公主殿下，在来之前我一直都在心底期待着，祈祷这份猜测是错误的，因为在我记忆中的安丽埃塔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应该是一位温柔的托里斯汀的公主....但是刚刚的话已经让我确定了，你绝对不是安丽埃塔...”
露易丝看着眼前的安丽埃塔，不，准确的说是披着‘安丽埃塔’外表的恶魔。
平贺才人...？
赵愫夜瞬间将目前诡异的情况和那个现在还未见面的使魔联系了起来。
“才人说的是正确的..但是...那同样也是我最不愿意去相信的，因为那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
国土炼成，数十万的人被炼化成为贤者之石的东西，那是怎样一副恐怖的景象，自己的挚友居然会变成导致这一切的恶魔...
而刚刚所说的正是为了证实平贺才人对自己所说的..
“.......”
沉默了些许，赵愫夜那原本为了保持‘赝作’从而模仿出来的安丽埃塔的完美微笑也缓缓的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邪魅的表情。
“呵呵...”
这一瞬间，露易丝终于认清了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公主殿下。
另一个人...
赵愫如同狐狸一样眯起眼睛:“不过....我可以说我是安丽埃塔，也可以说我不是，因为我既然出现在这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安丽埃塔所希望的。”
“不可能！公主殿下怎么可能.....”
然而就在露易丝下意识的想要反驳的时候赵愫夜开口反问道。
“你.....真的了解安丽埃塔么？”
赵愫夜眯了眯眼睛打量着眼前的露易丝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真的以为安丽埃塔会把你当做朋友么？不，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一个筹码....因为你是虚无的魔法使，虚无的魔法使只要用的好一人灭国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以说是最强的棋子。”
“.......”
“听到虚无魔法使不意外么？看来你应该是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你自己的身份啊...”
赵愫夜摸了摸下巴看着丝毫没有半点惊讶和疑惑的露易丝:“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能够说明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
说着，赵愫夜手中的发张轻轻挥动，脑海中作为水系魔法使的咒语脱口而出，位于后庭的入口处数道水流成瀑布涌现了出来紧接着化为冰刺将其封住。
封闭空间。
伴随着后庭入口的封闭，赵愫夜和露易丝所处的位置瞬间成为了一个封闭空间。
“！！！”
露易丝见状立刻拿出了腰间的法杖对准了赵愫夜，可能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的法杖居然会对准自己最好的挚友。
“放心，露易丝，我并不会杀你，因为那样毫无意义。”
赵愫夜嘴角翘了翘从容的眼神看着她:“另外，你真的以为在我的主场能够打得过我么？露易丝，还是说你觉得学会了一点点虚无的魔法就可以直面我？”
“你怎么知道....”
赵愫夜打断道:“很简单，若你知道这些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提前和我摊牌，虽然身为零之露易丝你很弱，但是并不蠢，相反你非常的聪明，所以...你的手里。一定有一张自保的底牌，而身为虚无魔法使你只能够使用虚无魔法...答案最后显而易见。”
“不过你有想过么，如果你真的杀掉了我，你会有机会活着走出去？”
赵愫夜眯了眯眼笑了笑，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意，相反语气更加具有压迫性说道。
“顺带一提，你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么？因为这件事情你的家族也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牵连被剥夺作为贵族的一切....”
贵族视自己的荣耀和等级为一切，甚至要比自己的生命要更加的重要。
“就算是那又如何.....”
露易丝看着眼前的赵愫夜，虽然说手中指着她的法杖在不停的颤抖但是为了稳住内心的恐惧大声的说道:“我已经做好了觉悟.....因为我知道最后会变成怎样，我不能够让你毁掉整个哈尔克吉尼亚大陆。”
未来她已经预知....
即便她还是一个学生，但是在是非对错上也绝对分得清善与恶，即便是从自己的使魔口中听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景象就已经确定不能够让它发生在这个世界上。
“觉悟么....”
汀——
赵愫夜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清脆的声音响起。
她优雅的站起身看着眼前警戒着自己的露易丝，冷不丁的问道。
“....你是指，你将成为整个托里斯汀通往幸福道路上的阻碍的觉悟么？”
第六百五十一章 何为正义
“那根本不是幸福，是所有人的灾难！”
露易丝手中的魔杖死死的对赵愫夜，而赵愫夜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眼前的充满着警惕的露易丝，毫不在意般缓缓的抬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红茶，接着视线重新落在她的身上。
“灾难？”
赵愫夜轻笑了一声：“露易丝，你的本意并没有错，为了阻止你所认为的未来发生站在你的立场来说并没有错，但是你又何曾想过呢，在安丽埃塔，你的挚友口中这所谓的灾难其实...就是幸福。”
露易丝咬了咬牙：“这怎么可能....你这个恶魔，公主殿下是绝对不可能将这份灾难看做是幸福的，她绝对不会让整个哈尔凯吉尼亚大陆陷入那种灾祸之中。”
正义...
露易丝坚信自己是站在正义这边，即便她现在的行为已经可以看做是背叛整个托里斯汀，但是如果可以阻止才人口中那所谓的国土炼成的话..这一切都值得的。
“所以说，露易丝，有的时候你就是那么的天真，所以你只是一个永远适应自己舒适圈里的贵族，身为王室，我必须每一份决定和考虑都要率先从托里斯汀这个国家开始思考，而你所知道的国土炼成不过是我收取的一点小小的报酬罢了。”
“报酬....你居然把人命当做是报酬！？”
露易丝看着眼前的赵愫夜，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开始涌现出来，这种几乎可以说是将人的生命当做是筹码的行为怎么可能是自己认识的那位安丽埃塔公主应该说出的话！？
然而对于露易丝的质问，赵愫夜只是顿了顿，接着冷漠的应声。
“没错...就是报酬。”
“什么.....”
露易丝睁大了眼睛。
“很惊讶么？如果说只需要用数十万的人的性命作为筹码来换取一个国家数十年以至于数百年的幸福，无论怎么看都是最完美的交易，或许对于你们来说非常的残忍，但是对于一个本身就地处两个强国交界处的弱小存在而言，身为执掌者，我们的答案只有一个也必然只有一个。”
赵愫夜翘了翘嘴角，视线落在了那根对准了自己的魔法杖上面，接着完全无视的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对着露易丝。
“无论是在任何的世界，所有人都是跟随者强者不断的壮大，没有人会愿意跟随弱者，因为只有强者才拥有渡人的权利....”
“才不是这样，明明是你想要打破这份公主殿下好不容易守护下来的和平，你想要挑起战争...”露易丝反驳道。
“战争被挑起是必然的，露易丝。”
赵愫夜冷笑的看着露易丝：“现在你眼中托里斯汀的和平只是假象，只是身为王室的我们一步一步进行退让之后的假象...你知道托里斯汀王国为了保持和两国的‘和平’每年需要交出的埃里克有多少么？你知道为了维护这所谓的‘和平’我们需要交给两个国家多少粮食和资源么？”
“......”
“天文数字...”
没有给予任何给露易丝回答的机会，赵愫夜立刻说道：“也许依靠着所谓的交保护费和联姻的方式可以维护这所谓的和平，但是好好的想想，露易丝，你真的觉得这样的托里斯汀还算是一个国家么？”
赵愫夜眯着眼睛注视着露易丝。
“领土....那样的托里斯汀已经不能够被称之为国家，只是一个不断的为领主上供物资和财务的领土，永远都是在别人统治之下的领土。”
听到这里，露易丝的内心已经开始颤动不已，脑海中才人教授的关于虚无魔法的咒文也开始因为赵愫夜的话变的心神不宁导致无法发动虚无魔法进行战斗。
原本心中那既定的正义不断的画上疑问...
“我不知道....”
露易丝眼中原本坚毅的双眸开始颤抖。
“身为贵族的你当然不会知道这些，露易丝你将这个世界想的过于天真了...觉得这个世界并非非左即右，但是你错了，因为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若是想要改变这一切就必须要做出‘觉悟’，而我的觉悟，就是哪怕不惜背上你口中所谓的邪恶也必须要将托里斯汀推上世界顶点！”
不知道是不是露易丝的错觉，她眼中赵愫夜的样子开始发生着变化，垂直的短发开始自然的弯曲，眼中更是有着万人之上的决断。
到底谁才是正义的一方？
虽然说对于自己的魔法露易丝知道非常的差劲，但是她并不笨，理智就像是一把烙铁，面对赵愫夜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对露易丝内心‘正义’的拷问。
从目前的立场来看，眼前的赵愫夜毫无疑问是为了整个托里斯汀，虽然说这份报酬会给哈尔凯吉尼亚大陆带来不小的灾祸但是事后，托里斯汀毫无疑问会成为世界的中心站在最顶点。
“不，这根本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如果是托里斯汀的女王陛下的话，她一定可以...”
仿佛就像是想到了某种救命稻草，露易丝重新开口。
记忆中的女王陛下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如果是她的话一定能够想到更好的办法。
“女王陛下，她知道这件事情....并且，也同意了。”
“.....什么..”
露易丝沉默着看着赵愫夜，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刚刚她所说的话，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就像是我说的那样，这是没有任何人会拒绝的交易...我并没有做出任何胁迫，因为无论是母亲大人还是我，都已经将自己的一切都奉先给了托里斯汀。为了托里斯汀的未来，任何事情都可以抛弃，任何道理都不值得遵守.....”
火焰..
露易丝从赵愫夜的眼中看到那熟悉的漆黑色的火焰，那种不达到目的绝对不会罢休的火焰。
“相较于平分秋色的两股势力握手言和，由站在绝对地位的人来掌控一切早就出真正的幸福才是属于我们的现实，就像这些餐巾一样，如果我们将这些餐巾当做是国家的要素那么...”
赵愫夜看着餐桌上的餐巾，然后猛地拿起了她面前的一叠餐巾。
“【权力】！【光荣】！【幸福】！【文明】！【法律】！【财富】！【粮食】！【民心】！我....安丽埃塔！已经拿起那块最初的餐巾了！”
立场..
对于赵愫夜而言虽然说现在她的目的是为了协助李昊完成国土炼成，但是就像她说的那样，帮助托里斯汀站在世界的顶点才是属于她的主线任务，同样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成为安丽埃塔这个角色为什么会接到这样的任务。
因为这既是安丽埃塔所希望的！让托里斯汀走向真正的幸福。
“胜利，然后支配..然后创造真正的和平，这既是我作为托里斯汀王族应该做的事情，而你...露易丝，为了你心中所谓的‘正义’就打算让托里斯汀这个国家继续被其他的国家踩在脚下么！？你可曾知道我有时候会冒出非常羡慕你的想法，因为你可以左右你自己的人生，但是我不同，我的一生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你，正在阻挠托里斯汀得到真正的幸福。”
动摇...
露易丝的表情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赢做什么或者说什么。
的确，如果站在她个人的角度来看让整个哈尔凯吉尼亚大陆陷入到国土炼成的灾难之中是正确的，但是真的阻止了也不会发生任何实质性的改变，或许她会被人赞颂但是自己所在的托里斯汀依旧是最弱小的国家，什么都不会发生变化...
露易丝看着眼前的赵愫夜，她的话中每一句都让人无比的相信，就像是一位真正的执掌者所作出的宣言，而相较于她自己现在打算做的已经那心中本来便准备好的‘觉悟’却显得非常的自私。
手中轻盈的魔杖也变得沉重无比，所谓的‘正义’或许自己在面对一个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发动国土炼成的人面前可以让她毫不犹豫的发动攻击。
但是现在对方所处的立场已经完完全全的升华到了整个托里斯汀，如此一来‘正义’的人便是赵愫夜，而她才是阻拦‘正义’，应该被‘正义’消灭的邪恶...
她甚至完全无法想象出托里斯汀最后究竟会变成怎样，因为她也知道托里斯汀目前的情况根本不容乐观。
“这是一个选择，露易丝，念在我们是多年的朋友的份上，我并不会因为你今天的事情对你和你的瓦里埃尔家族进行任何的处分，因为你只是受到了所谓的为了整个哈尔凯吉尼亚的安全的‘使命感’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但是现在你应该清楚....”
“这将是托里斯汀翻身的最好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
....我应该谢谢公主陛下的宽厚和仁慈么？
露易丝不清楚，但是现实并不会因为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从而停止去思考，但是...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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