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从比企谷八幡替换菜月昴开始！ 第49章

“妹妹…吗？”

安娜塔西亚想到了自己铁之牙雇佣兵的副团长，可爱的米米，三姐弟，感情当然也是很好的。不过如果要拿来和比企谷八幡跟比企谷小町比，好像还是略逊一筹。

“对雷姆也是，对艾米莉亚也是，对菲莉丝和由里乌斯也是，甚至对库珥修……一旦认可对方是所谓的真物，就会倾注全部的真情，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呢，比企谷八幡？”

说他单纯吧，狠起来可是能把人阴死和挫骨扬灰的。

可是要说比企谷八幡是政客之流，想必没有人会认同。

比企谷八幡对待感情的纯度，实在是太高了。

“就好像，他是为了‘真物’而活一样。”

「幸福到在妹妹眼前流出眼泪，比企谷八幡被小町搀扶着来到桌边。」

「今天的早餐没什么稀奇的，就和小町平日里做的一样，吐司面包，烤肠，还有牛奶。」

「是啊，就和平日里一样。」

「“泪水又流出来了誒？这样下去的话，哥哥就要变成爱哭鬼了，会在总武高待不下去的吧？”」

「“啰、啰嗦！”」

「单看语言内容，是兄妹不和睦的争吵，可是只要听到比企谷八幡讲话的语气，每个人都能立刻理解，什么是‘傲娇’。」

「流泪的比企谷八幡，他恋恋不舍的吃下早餐，捧着小町烤的吐司，如获至宝，在小町的再三催促下才不情不愿的吃了下去。」

「“你在可惜些什么啊，笨蛋哥哥，想要的话，小町每天都会给你做早饭的吧。”」

「小町递出纸巾，满含欣喜的训斥着，就在比企谷八幡抬头的刹那，她手一松，手上的纸巾掉在桌子上，瞠目结舌，那种表情，仿佛天崩地裂，看见了颠覆世界观的震撼性事实。」

「“不会吧？”」

「比企谷八幡困惑地用他夹杂泪水的含糊不清的嗓音反问：“不会什么？”」

「“呐，要不然哥哥你还是多哭几次吧？”」

「小町几乎是要一蹦三尺高，她凑近哥哥，仔仔细细，从上到下的观察，最后一拍手，“太离谱了吧，原来哭一场还能去掉死鱼眼的吗？等等，仔细看的话，以前微微的那点驼背也没了——不会吧？哥哥你要是早点哭一场，想当小町嫂子的人现在都踏破门口了吧！”」

「不一样了…」

「原先懒得改的坏习惯，已经全部一扫而空了。」

「这是…为什么呢？」

「比企谷八幡不知道，他不想知道——就当，是莫名其妙哭一场的结果吧。」

115.直面过去,嫉妒你 上

「蹬着自行车，载着妹妹去学校的路上，比企谷八幡收获了多到恐怖的回眸。」

「小町的国中学校，曾经因为比企谷八幡的死鱼眼瞧不起他的几个小町的同学，她们眼睛都看直了，一个个恨不得等比企谷八幡离开后，马上就要争先恐后去交好小町，想当她的嫂子。」

「“……那个。”」

「比企谷八幡勉强地笑了一下，他一步三回头，连续好几次反反复复的叫住就要往学校里走的小町。」

「比企谷八幡犹豫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看着，看着，不知为何，突然就又想流泪了。」

「“不好，这可不好，不能给小町丢脸啊……啊。”」

「“怎么了？你今天一直都好奇怪啊，真的没问题吗？不要瞒着小町哦。”比企谷小町横眉竖目，她悚然一惊，“该不会哥哥其实患上癌症，性命不保，太可怕了吧！”」

「“就算是为了能天天看见最可爱的妹妹，我也不会患上癌症的哦？如果真的有，那就学着平冢老师，化身刃牙战胜剧毒吧！”」

「开着玩笑。」

「可是，已经没有了曾经那种轻松吐槽役的心境。」

「“哥哥。”小町皱起眉头，她绞尽脑汁，企图找出一个合适搭调的描绘，来形容现在的诡异。可是，她失败了…因为不管改变了多少，比企谷八幡就是比企谷八幡，他始终是那个温柔无私的人，唯有这点不会因为任何事物而改变。只要这点不改变，好像也没什么诡异的。」

「懵懵懂懂的小町摇摇头，她敲了敲脑袋，顺从自己的本心，任性地说道：“今天我们不上学了，我们去尽情欣赏千叶吧，哥哥可是最喜欢千叶了吧？”」

「比企谷八幡沉重地笑了笑，“要是你逃课了，今天晚上，母亲和父亲估计都不肯让我进家门了。”」

「他沉默半响。」

「“等放学的时候，我会来接你的，小町。到时候…我有事要告诉你。”」

「小町眨眨眼，她扬起嘴角，两只手放在背后，诶嘿一声，心满意足地说：“虽然搞不明白为什么有种沉重的氛围，不过，既然之后还能再见面，小町就放心了哟。和妹妹立下约定什么的，小町可以给满分哦！啊——糟糕，这不会是什么flag吧？”」

「比企谷八幡喉咙耸动，他再也什么都没有说。尽管有太多太多，太多的话要倾诉……在那之前，不先解决另一件事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安心。如果不先解决那件事的话，他也不配正大光明的向小町宣告自己想说的话。」

「比企谷八幡骑上自行车，向总武高进发…这些路段，这些商店，熟悉，可是，又那么的陌生。」

“……”

贝蒂捏着书籍页脚，她看着比企谷八幡，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和最亲的亲人突如其来的分开，那种潮水一般的悲痛。

“可是，至少贝蒂知道母亲死了，贝蒂知道母亲去做什么了，母亲也知道贝蒂活着……可是突然穿越的话，什么都来不及交代，哥哥也好，妹妹也好，不都是什么也不知道，就只剩下——”

无尽的未知。

悲伤也好，恐惧也好…最虐心的，是无法确认彼此的状态。

突然消失的哥哥，有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好好活着吗？

变成独生女的妹妹，她会怎样的无助，会怎样的恐慌，会怎样的痛苦？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对自己的妹妹感情深厚到难以分割的八幡卿，他一边忍着这份哀伤，一边还尽善尽美的扶持着艾米莉亚……”

库珥修呢喃着，她难以言喻，悲伤逆流成河。即使是看见陌生人的悲剧，人类也会共情，会有同理心，何况是心心念念的喜欢的人呢。

“呜——扶我一下，罗姆爷，菲莉丝已经忍不住了，好想哭…”

“可是，不应该哭。八幡卿是不会希望有人同情他的，他是…”

何止是库珥修呢……当亲眼目睹这一幕，当发现比企谷八幡肩上复杂的压力竟然远比他们这些从头到尾看着未来的人还要大得多的时候。

就连普莉希拉都不再能保持轻蔑的微笑，看着这种事情，谁又能笑得出来呢，除非是大罪司教或者魔女了。

但是，雷姆和艾米莉亚都没有感伤。

什么样的压力都好，什么样的痛苦都好…一定会、一定要，和他一起分担，所以，必须保持精神！不能把感伤的情绪冒出来，那样的话，见到八幡的时候，反而会加重他的内疚，那样绝对不可以！！

「比企谷八幡成为了总武高一道崭新的风景线。」

「当他摒弃了那双死鱼眼，所有人都猛然惊觉，比企谷八幡的外貌，或许并不输给任何人，哪怕是和最顶端的美少女对比，也可以说是对标的级别。」

「“你——”」

「川崎沙希，三浦优美子，叶山隼人……无论是谁，都跟见了鬼了一样。」

「那不仅是因为比企谷八幡外貌的改变，更因为他的生活方式的改变。」

「“户冢彩加，川崎沙希，叶山隼人，三浦优美子……”」

「步入教室的比企谷八幡，他恍惚地扫视着自己认识的，认可的那些人，恍如隔年…他在，认真的看着他们，他无意识地轻轻呼唤他们的名字。」

「最后，他的视线驻足在叶山隼人身上。」

「愕然的叶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渡过这一天的课程的，他只知道，自己的注意力这一整天都直勾勾挂在比企谷八幡身上。」

「对于侍奉部的冷战，他也是略有耳闻…突然有了这么大的改变，是不是压力太大的关系？尽管看起来是往好的方向改变…可是，不能坐视不理。」

「在海老名等人眼神各异的投注下，叶山隼人和比企谷八幡两个人逐渐的出了教室。」

「穿过走廊，穿过操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树林里。」

「这对挚友，两个男人，平等地对视着。」

「“我嫉妒你，叶山。”」

「比企谷八幡，于此直面过去。」

116.直面过去,嫉妒你 下

「叶山隼人一下子懵了，他忽然有些干渴，吞了口唾液，他的心，他的血，全部都在躁动。」

「“你认真的吗？”」

「面对他难以置信的神色，比企谷八幡没有改口：“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在嫉妒你了，叶山。”」

「“你说你…嫉妒我？”」

「叶山出乎意料的，他以为他是个沉稳的，温和的人。然而，在这一刻，他确确实实的咬紧牙关，像是一头被遗弃的孤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犹如一个被点燃的油桶，难以置信的瞪着比企谷八幡，面前这个男人，这个他其实很向往，很憧憬，经常自愧不如，愿意甘拜下风的男人，这个比企谷八幡，他居然说…他嫉妒自己？！」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啊啊！！！”」

「揪着比企谷八幡的衣领，叶山的胸膛剧烈起伏，他低吼着，即使是低吼，他也一如既往的，声音里有温和，这是他自己没有察觉的：“我才是…我嫉妒你！我嫉妒你啊！比企谷八幡！！”」

「“我知道。”」

「“什——”」

「“我知道，你一直在嫉妒我，叶山，我看得出来。”」

「惊愕的叶山，他没有阻碍比企谷八幡继续往下讲话的能力：“但是，我也一直在嫉妒你，叶山。”」

「“别开玩笑了！我有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你嫉妒的啊！你才是我憧憬的目标吧，对吧？比企谷？你要…你想…你准备，摧毁我新的信念吗？”」

「高涨的气势逐渐转为哀求，叶山祈求的目光，他在求着自己的友人收回前言。可是，比企谷八幡在这时变得那么冷酷无情，他击碎了这个男人的妄想。」

「“是你的一厢情愿，叶山。”」

「“我嫉妒你，一直嫉妒你。”比企谷八幡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落进叶山的耳中。」

「“你从来都是众人的中心，你是一个现充，我嫉妒你；短信事件后户部真正成了你的朋友，你有朋友，我嫉妒你；三浦一直暗恋你，你有喜欢你的女孩子，我嫉妒你；你家世好，可以无忧无虑的当一个家庭主夫，我嫉妒你；你长得帅，比死鱼眼的我好看，我嫉妒你；你从小就认识雪之下，你比我更知道她，我嫉妒你。”」

「“那我！！”」

「怒吼的声音。这时候的叶山，他的模样如果让三浦优美子看见，也许她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叶山将自己的额头撞上比企谷八幡的额头，阻止了他的一声声一句句，他低沉的嗓音压倒了比企谷八幡：“那我也！！”」

「“能不顾他人的眼光自由自在的活着，我嫉妒你！能解开雪之下因为我的错误延续至今的孤独，我嫉妒你！能拥有远胜过我的智慧，我嫉妒你！能拥有远胜过我的温柔，我嫉妒你！能伤害自己完成我强人所难的委托，我嫉妒你！”」

「“一直！一直！嫉妒你！！”」

「叶山的手在颤动，他远比比企谷八幡要激动许多，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像沉溺在无边的茫茫大海里，一个快要溺死的人，然后…」

「有那样一个男人，为他伸出了救赎的援助之手。」

「无视了他所有的情绪，无视了他所有的心情，无视了他所有的声音。」

「比企谷八幡似乎是没听见他的反抗一样，在短暂的停息过后，自顾自的继续了自己的说辞。」

「“嫉妒你…所以，谢谢你，叶山。”」

「“——”」

「叶山的瞳孔射出比企谷八幡的倒影，他在一瞬间的僵住了。」

「“嫉妒你，所以我也对真正的现充有了理解，所以我不再排斥自己变成一个现充。”」

「“嫉妒你，你的身世，你的中央空调，所以我能好好的与莱茵哈鲁特，好好的与由里乌斯相处，嫉妒过你的我，已经不会再去嫉妒相同的人，不会远离这些值得结交的真物。”」

「“嫉妒你，所以我更乐意去知晓雪之下的过去，雪之下的心声，雪之下的习惯，回忆往昔的日子，有她的参与，记忆里快乐的时间增加很多，小町也很开心。”」

「“嫉妒你…叶山，我嫉妒你。所以，你是我的挚友…你是，我的第一个挚友，我得到的第一个真物。”」

「“啊啊，这究竟…算什么啊。”」

「叶山苦笑着，他软弱无力的跪倒在地，“虽然我听得很迷茫，可是，原来我是你的工具人吗？”」

「比企谷八幡缓缓点头，“不仅是，而且你这个工具人很好用，可以支撑我砥砺前行。”」

「“啊啊…那我，刚才暴露那么多的丑态，是什么呢？算什么呢？”」

「“是我的私心，算我的私心。”」

「“……”叶山仰头，他苦涩地笑着，“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愿意认我这个无用的人当挚友…”」

「他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手。」

「心有灵犀一般的，同一时间的，站着的比企谷八幡，伸出了要拽他起来的手。」

「两只不同但相近的手互相接触，互相借力。」

「瞪大双眼的叶山，他重新地站了起来。他看见比企谷八幡为自己擦拭膝盖的尘土，他看见比企谷八幡对待自己的态度不再带有以前令人惋惜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