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三得六
或许是换了个人，凯文的态度不同。
又或许是被爱莉希雅说了半天没找到反驳的理由，终于遇到过憨憨胡言乱语，凯文的语气一下冷淡了许多。
凯文：“华，连你也认为，后文明的人能走到现在，是因为他们的境遇本就和我们不一样……”
爱莉希雅：“嘿嘿～，凯文。”
凯文：“……”
话到一半，旁边爱莉希雅还在，凯文就只说了一半，然后就不再言语。
那场面，活像为了照顾女儿心情，有道理也不能讲的老父亲。
可糟心了。
灰蛇：“尊主，还是由我来传达您的意志吧。”
凯文：“……行。”
灰蛇：“自五千年前算起，赤鸢仙人守护神州，庇佑神州不受崩坏肆虐。天命持有数把神之键，研究圣痕技术，女武神对抗崩坏保护世界直至今日。”
灰蛇：“如今的世界的安宁，并非是当今人类自己的成功，而是曾经有无数人为此牺牲。”
灰蛇：“生命的牺牲，心血的牺牲，失败的牺牲，她们为后来之人留下希望的种子，用牺牲换来经验。”
无论是人类体内的圣痕基因，亦或者是对抗崩坏最有效的神之键，这些都是前文明之人留给后文明的成果。
而其中最重要的，或许是经验。
前文明无数人亲生经历，用生命与血肉换来的，失败的经验。
灰蛇：“如今崩坏肆虐，但人类依旧有将其控制的手段，我想，你们很清楚那是因为什么。”
琪亚娜：“……因为神之键，还有为之付出一切的女武神。”
无量塔姬子：“但女武神的强大依靠圣痕，圣痕并不是人类天生便具有的能力，而是梅比乌斯的造物。”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恩惠，姬子老师想到了那些对抗崩坏牺牲的女武神。
如果没有圣痕的话，以凡人之身对抗崩坏兽，又怎会如此简单？
灰蛇：“正是如此，不过如今的人类也并非没有杰出的英雄，比如天命的那位主教，他研究出了人工圣痕，保证了女武神的数量。”
天生持有圣痕并且能觉醒的人少之又少，而天命的人工圣痕，则极大程度上补足了这个缺陷。
灰蛇：“可这依旧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罢了，而且很可惜，那位主教志不在此，自私自利且别有用心。”
德丽莎：“爷爷他的确做了很有用的事情…”
灰蛇这家伙，对奥托的了解貌似比她还要清晰。
制造人工圣痕，令天命的女武神拥有在崩坏之中保护全世界，维持世界运行的力量。
奥托主教的作为对得起他现在的位置。
灰蛇：“曾经有一个先行者说，后文明的人，她们的命运应该交给她们自己，鄙人不敢苟同。”
苏：“……”
灰蛇：“从圣痕成为人类基因组的一部分，我等的神之键成为他们的武器时，后续之人的命运便早已和我们联系在一起。”
在谈判和话术这方面，灰蛇的确是专家。
如果当初在量子之海，凯文也拿出这套理论的话，苏的那套理论或许就没办法那么振振有词了。
苏：“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更不该以神的身份去规定他们的命运了，先行者要做的，是为后续之人开路，陪同他们度过艰难的时代。”
灰蛇：“当然，可这就不得不回到之前的话题了。”
牺牲。
在五万年的寿命里，灰蛇亲生经历的，亲眼目睹的染血戏曲。
灰蛇：“世界并不美好，牺牲永远是人类历史的主题曲，强者为弱者牺牲，英雄为凡人牺牲，先人为后人牺牲，女武神为普通人牺牲。”
灰蛇：“牺牲分为两种，自愿牺牲，以及被迫牺牲。”
灰蛇：“可无论是那种，牺牲者都付出了她们最珍贵的生命，而由她人牺牲而活下来之人的最低要求，便是必须配得上这样的牺牲。”
一大片的理论完毕，聊天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琪亚娜：“大姨妈，怎么办，我怎么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
德丽莎：“别看我啊，我也说不过他啊！”
从前文明活到现在，灰蛇的人生经历，对人类这种生物有着特别的理解，他的那套理论很快就把其他人给绕进去了。
幽兰戴尔：“可即便如此，这也并非你将圣痕计划合理化的理由。”
牺牲是高贵的，是伟大而无私的。
女武神正是那样的一批人，意志坚定，信念不移，用自己的牺牲守护世界的秩序。
但用无数人的牺牲达到战胜崩坏的目的，这并非牺牲，而是屠杀。
灰蛇：“当然，我并非是要尝试着说服你们，心怀希望与正义之心的女武神，无法理解我等所背负的决心。”
灰蛇：“但比安卡小姐，请您不要忘记一件事实，您身体中的力量【幽兰戴尔】，也是由前人牺牲换来的。”
为实现掌控操作微观粒子，来改变宏观性质的技术，逐火之蛾制造了拥有超强运算能力的超级计算机。
——幽兰戴尔。
拥有七个基础单元，勇气结晶，直觉结晶，自由结晶，伦理结晶，繁盛结晶，理智结晶和支配结晶。
只有身具勇敢，自信，博爱，善良，活力，冷静七个品质的人才能驾驭她的力量。
幽兰戴尔：“当然，我成为了幽兰戴尔的容器，获得了它的认可，也肩负保护人类的使命。”
幽兰戴尔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意志坚定。
灰蛇的话固然有几分道理，但却忽悠不了意志坚定的女武神。
灰蛇：“那还真是遗憾，信念不同的人，注定无法彼此理解，立场，又让我们站在对立的两岸。”
第二百三十五章 请问爱莉希雅借羽渡尘做什么
琪亚娜：“灰蛇这家伙，虽然不干人事，但说起话来还挺有道理的，不过我们可不受你蛊惑。”
雷电芽衣：“理解归理解，但身为女武神，我们无法认同圣痕计划。”
灰蛇：“那还真是可惜，小姑娘，我个人认为，你很有成为我们中一员的潜力。”
世界蛇都是由一群支持圣痕计划的干部簇拥起来的，灰蛇本来还很看好中二芽衣，觉得她挺有这方面天赋的。
雷电芽衣：“敬谢不敏。”
她是她，圣芙蕾雅学院的女武神，和那个中二的自己可不一样。
爱莉希雅：“所以凯文，听我们说了这么多，你还想继续原本的圣痕计划吗？”
凯文：“……证明给我看。”
爱莉希雅：“好呀，就是这个小小的硬币，却有着买通虚数法则的能力，相比于寄生在后文明上，蚕食她们的未来，你不觉得重新获得机会，让我们从头再来一次的机会更好吗？”
可惜，爱莉希雅唯一的一枚人生硬币已经拿去和帕朵交换了。
爱莉希雅：“这一次，我们有了经验和教训，绝不会像上次一样，那么轻易的，一次又一次失败！”
凯文：“买通虚数法则……”
时间逆转，改变过去什么的，听起来就不可能……好吧，还是可能的。
光凯文知道的，依靠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就有一种方法可以做到类似的事情。
但那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还要骗过虚数的法则，实际操作远不是理论上那么容易。
爱莉希雅说的，就跟小本买卖一样，听起来就很玄乎。
但这是爱莉希雅说的，凯文选择相信。
她从来不会说谎，一生也只有一个谎言，一直都是那么可靠。
维尔薇：“人生硬币…我这里还有一枚，但长期在螺旋工坊加班，也没有用得着的时候。”
凯文：“…那需要我做什么？”
爱莉希雅：“需要你做什么，这可就难倒我了…前文明的人可以死而复生来到现在，那么凯文和华应该也可以回去。”
但问题是，目前为止华都没有回去过一次。
因为除了英桀们，其他人都没有拿到过人生硬币，体验版的都没有。
符华：“嗯…到目前为止，我一个人生硬币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回去过一次。”
琪亚娜：“对哦，什么奇奇怪怪的道具都见到过，愣是没拿到过一枚人生硬币，系统，你是不是针对我们？！”
无量塔姬子：“呃……琪亚娜，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就是人生硬币这种东西，它只对死者有效？”
琪亚娜：“好像是哦。”
买通虚数权柄，跳转世界线，令已故之人重新享受一天生活，以及改变过去轨迹的道具。
真就不是给活人准备的。
爱莉希雅：“那凯文，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爱莉希雅也想让凯文和华一起回去加班啊，大家都是英桀，多来两个人分担压力……加入对抗崩坏的事业中，这可是好事情啊。
可她总不能劝凯文自杀，然后来死亡空间一起整天水群，不干正事浑水摸鱼吧？
【问答开始。】
【请问爱莉希雅忽悠符华，借走羽渡尘是为了做什么？】
[A：用来对抗前文明可怕的律者。]
[B：用来整蛊帕朵菲利斯。]
[C：用来整蛊凯文。]
[D：用来整蛊樱。]
符华：“爱莉希雅借走羽渡尘，的确发生过不止一次这样的事情，结果你是拿它去恶作剧了吗？”
十五次还是十六次，符华记不清了。
只记得爱莉希雅跟她解释过，借走羽渡尘是要做正经且有意义的事情，没想到事拿去恶作剧了。
爱莉希雅：“华，你怎么一来就怀疑我恶作剧，难道我就不能是拿羽渡尘去对抗可怕的律者了吗？”
符华：“……”
德丽莎：“换个人来我们会信，但是爱莉希雅，你个在往世乐土就想着摸芽衣角的女人，哪天不恶作剧了，才让人怀疑。”
凯文，帕朵菲利斯，樱……这三个人其中之一肯定就是受害者了。
也可能三个都是。
爱莉希雅：“哎…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我看起来难道是那种有坏心思的女孩子吗？”
雷电芽衣：“所以，你拿它去恶作剧谁了？”
爱莉希雅：“我想想…凯文？”
【回答正确。】
【恭喜爱莉希雅获得奖励：人生硬币一枚。】
凯文：“……”
量子之海里，老祖宗就这么抱着双手，默默看着爱莉希雅不说话。
同时，曝光的画面也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画面中，爱莉希雅找到华，又又又一次地来找她借用羽渡尘。
“别那么小气嘛，华，我只借这一次，向你保证。”
“可你至少已经借用过羽渡尘十六次了。”
“诶？！”
爱莉希雅瞪大眼睛，好像是没意料到华居然会记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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