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还填非常简单 第259章

作者:苹果味咖啡

一剑破万法。

从境界而言,她的修为已经半只脚踏入天人合一,其剑术境界尽得道之精髓,所使用的剑招乃是从昆仑天宫的玉璧下悟得,传闻授之于西王母。

不是王母娘娘,而是昆仑墟,天宫瑶池的女神,西王母,关键词:蓬发、梯几戴胜、虎齿、豹尾、善啸。

如果去查一查云出岫的简历就知道,她从出生起就开始开挂,一路没有停过,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剑,已经不知道在暗中叠了多少层buff,这一剑落下来货真价实的几十年挂壁生涯。

挡不住才正常,挡得住那你也是挂逼。

蓝菖蒲和郁金香之间如今是三胜三负一平,联谊赛到这里本该完整结束,大家和和气气的结束后,去办一场庆功宴,酒桌上好好喝一杯,大伙再去KTV唱一首‘难忘今宵’,明天欢欢喜喜和和气气的回,岂不美哉?

偏偏有人要‘你来夹菜我转桌,你一开唱我切歌’。

蓝菖蒲郁金香之间的交往不算太密切,关系也算不得太好,最后一场大轴比赛,云出岫的情商低了,再加上她是个明国人,这样压倒性的胜利引发的不是欢呼和掌声,而是抗拒和不满。

缪雪儿赢下了迟玄,观众们欢呼雷鸣,有一层原因,是因为她是同盟国的人。

加上联谊赛罕有平手的局面,观众不满意,学员不满意,很多教授也不满意,商量着该怎么办减少负面影响,至少不能让云出岫赢的这么干脆,这件事传出去,剑花联盟脸上都无光。

副校长和地龙僧侣之间商议了几句,这两人也都不是强势性格,并未力排众议,商量后仓促决定加赛一场。

走到这一步,胜负和郁金香、蓝菖蒲已经没有太大关联,单纯是术法体系不能如此惨败于明国仙家之手。

可惜如今年纪轻轻的一辈里找不出圣域法师来,挑选后,郁金香教授们的目光放在了轻伤的缪雪儿身上。

然后便是长达一个小时的休息和准备时间。

……

“你真的要上场?”

“嗯。”缪雪儿认真点头,心说自己也没得选。

鲜血公盯上了自己,非要她把秘密一五一十的说明白,一个村姑没办法反抗的,只能借势。

先想办法打完这一场,最好是能赢下来,靠着郁金香的庇佑帮自己分担压力,拖延下去。

她不得不将天才的身份设定延续下去,鲜血公不是暴戾嗜杀的性格,在自己没有展现出明显危害的情况下,她不会贸然出手。

“云出岫很强,我想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阿莲娜帮缪雪儿补好战妆:“她的剑术很可怕,融贯了很多神秘,越古老的神秘越强大,你的黄金刻印应付得了吗?”

“不清楚,只能试一试。”缪雪儿说:“他们也只是希望我能撑过几剑。”

“真不知道大人在想什么,非得上去再丢人一次。”

“你对我也没信心吗?”缪雪儿吐槽道:“我们之间友情不值得你一声加油和鼓励?”

阿莲娜被这句话说的一愣,好笑道:“你怎么变得油嘴滑舌起来了?”

“我在习惯自己的新人设。”缪雪儿说:“总要慢慢习惯的……先学着自信起来。”

“是好事,不过还是应付眼前的麻烦吧,禁死圣域可以让人免疫一次死亡,即便被斩成尸体,也可以通过短暂的时空回溯来进行治愈,只不过往往胜负就在尸体出现的那瞬间,也会是最精彩的一刹那,也就是说……”

“我知道,如果输的太难看,就会被成千上万人反复观看死亡瞬间。”

“一个人的绽放,意味着另一个人的凋零。”

“这个说法真是诗意。”

“我换个实际点的说法。”阿莲娜手指点在缪雪儿的额头,认真的嘱咐道:“不想成为对方绽放下的肥料,就努力些,加油撑满三十秒或者一分钟,打不过就直接投降,但不要死掉,会很难看的。”

……

“我明白您的顾虑,鲜血公阁下,但……毕竟那是我校的学员,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不能把她擅自带走审讯,这并不合适。”

“我说的就是规矩。”夏莎冷冷的说:“这种情况可适用于安全法特殊条例。”

“为一个学生动用这个级别的法案实在是有些过度了。”

“那是黄金。”夏莎皱眉:“你们不知道黄金意味着什么我可以理解,但不要质疑我的眼光。”

“鲜血公,我们和黄金树共存了如此之久,我们对它的了解,不比您更加浅薄太多。”副校长没有半点火气,只是劝说道:“希望您能对年轻人多一些宽容,即便她身怀秘密,也不妨给她一点缓冲的时间……我也不是说真的什么都不做,会有专精于心灵和灵魂系的教授对她进行除灵,确保没有灵体附着在她的意识海上。”

夏莎皱眉:“你们自己审查?”

“您不放心,可以进行旁观。”

“……我希望你做好为此负责的心理准备。”

“自然如此,鲜血公阁下。”副校长右手按着胸口,微微欠身行礼,他稍稍停顿,又问道:“五百年后的今日,您仍然觉得黄金是一种恶吗?”

“这个问题,是混淆概念,力量无分善恶,只是阶级的对立,立场的不同,使用者的不一样。”夏莎淡淡道:“我对它没有恶意,我只是提防着持有黄金的人对这片土地这个国家的恶意。”

“我倒是认为并非如此。”副校长轻声说。

“哦?”

“黄金树丰饶欧罗巴大地五百年,它平等的爱着这块土地以及土地上的生灵,星月轮转,岁月不改。”

“它只是按照它持有的神秘法则在运转,就像是一台电脑罢了。”

“那么,是谁给这台电脑定下的规则呢?”副校长反问:“是最初在这里种下它的人,许下的这道愿望,所以它带来了富饶、丰收和祝福……这是其他任何黄金树都未能做到的。”

夏莎横眉冷目:“你到底想说什么?”

“深爱着这片土地和人民的……不止只有少数人。”副校长眺望着黄金树:“就像导师不曾焚毁这棵黄金树一样,希望您多给她一些时间,试着相信这是善意,相信它能带来美好的结果。”

夏莎回以冷笑:“真是荒谬,你居然劝说我相信它是善?”

“可它在五百年间从未对不起任何人过,包括您在内。”副校长顿了顿:“那位末代的帝王也未必值得憎恨,这一切终究都过去了。”

“那可未必,血月重现,黄金复苏,你以为只是单纯巧合?”夏莎冷嘲。

“您如此憎恨黄金?”

“是。”夏莎这次没有否认:“看了五百年,仍然恨之入骨。”

这耀眼而绚烂的黄金,曾夺走了我的一切。

……

热闹繁华的街景里,白维正在和龙王面对面的坐着。

“我还要再看一个人的梦。”他念出对方的名字:“云无心。”

“看在薛丫头的面子上。”

云无心的梦境,意外的简单,问心镜无非是问心。

看了一小会儿她的问心幻境,却没来及深入看清,白维突然间一阵耳鸣。

等等,这个感觉是……

白维霍然起身:“不看了,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他一步踏出,意识体消失于原地,跨过了灵界海洋,寻着声音和律动的源头,来到物质界的欧罗巴。

等待登号成功加载结束,睁开眼,已置身于一片剑气的海洋,下一刻,剑光淋下,倾如豪雨。

第两百八十章 how old are you!

十二月十日,傍晚。

欧罗巴同盟国一处村落,这里属于十八线小县城属下的村子,享受了经济发展带来的生活水平提升,但享受的并不算太多。

它只是宁静祥和岁月静好的度过了五百年时间,该耕地耕地,该休息休息,一生下来,普普通通,平平安安,家家户户的大事似乎最多也就是个娶妻生子红白喜事。

要说最特殊的地方,或许也只有在每年十二月的时候,会有村长带头出来,举办一次长达七天的祭祀仪式,从十一号开始,到十八号结束。

男人可以不参加,但所有女性必须参加,哪怕是在外打工上班的,哪怕是十岁不到的孩子,都必须参加,祭祀的过程并不神圣,不需要奉纳什么,就连摆上去好看的祭品,也会在当天晚上变成流水席的食材。

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场静默而漫长的哀悼仪式,村落里的女巫们在傍晚会跪在村子最中央的神坛前,念完一段长达一千零八个字符的古老咏唱。

虔诚哀悼、祈愿,希望能带走病痛不适,能许以幸福安康。

仪式持续了五百年,从未间断,它早已成了一种女巫村落里的文化习俗,成了从女巫村落里走出去的人们之间的情感纽带,很多外来者也会处于感兴趣而参与其中,只是不论如何都学不来女巫们的虔诚。

并非所有女巫都如此虔诚的参与这场仪式,可所有参与过的女巫都会在仪式中逐渐变得虔诚,她们能感受到一种神秘而恒久的温暖就在那里。

所以到了十二月,女巫的村落就会变得分外热闹,许多外出的人只有在这时候才能见上一面,联络感情,好好说一说,十号当天就有很多女巫们从全国各地赶回到了村子里,一时间村落中人满为患。

女巫村的村长代代都是由女性担任的,村长婆婆来迟了一些,她正领着位面容陌生的女子。

“好久没回来了吧。”

“嗯,有二十年了。”

“你还是这么年轻,和当年醒来时一样。”

“我也没想到还有醒来的一天。”

“这二十年来过得如何?”

“很不错,看遍了同盟,走过了欧罗巴,我很满意。”

“那就好,那就好……好久不见,我们去喝一杯吧。”

“你年纪大了,还是别喝酒的好。”

“哈哈哈,我才五十七岁呢,别把我当老婆子对待。”

村长领着灰色衣服的女子来到了酒吧,里面人满为患。

这是村子里唯一供人消遣的酒吧,电视频道正在播放的就是郁金香和蓝菖蒲的直播比赛。

原本一个学校里的比赛不至于让人关注,之所以调到这个频道,自是因为其中有个参赛的小姑娘来自这个村子,缪雪儿·霍普,喝酒的大叔大爷们感叹当年的小不点居然已经是个彻底的大姑娘了。

有些年长慈祥的阿婆阿姨们为她成材感到高兴,又很遗憾她没能赶回来参加这次的仪式。

“缪雪儿啊。”村长婆婆和其他人打了招呼,找个角落下,赞叹道:“这姑娘今年没能回来,她可是郁金香的高材生,否则真该让你看一看。”

“现在也看得到。”女子眸子里倒映着光芒,她喃喃道:“郁金香……黄金树下的学院。”

“对了,她不回来参加仪式,应该不会被影响到吧?”村长突然想到这个。

“黄金树能驱散一部分的诅咒,无须担心,只要是陛下的子民,在这片大地终归是能受到庇佑的,红月光越来越肆虐,迟早会有更多女巫会意识到这点,没有黄金的庇护和赐福,她们只能等着发狂,而丢失了传统的女巫只能等着被侵蚀心智,都是自找的。”

“……”村长无言。

“我说的有些重了。”女子举杯饮酒:“自罚一杯。”

“我能理解,毕竟……遗忘过去,等于背叛,对于背叛者无需慈悲,是吗?”

女子浅笑而不言语,她看向电视屏幕:“看看比赛吧,看看最近的法术又出了哪些新花样。”

……

战妆战衣都准备就绪,但这种程度的准备似乎也只能用于‘死的漂亮点’。

如果真的要死的华丽一些,可以在身上让那群传火社团的癫人们给她画上一层爆裂术式。

一旦落败了,禁死圣域触发,她也跟着直接爆裂成为最璀璨的烟火,就像是特摄片里的怪一样。

只要炸了,就不用担心死的难看,那算是生的伟大,死的爆裂。

缪雪儿径自思索着这些笑话做着自我安慰,走上擂台前,她就注意到了观众席上的冷酷视线。

……压力好大。

“选手,请做好准备……”

“行了行了,别催我!”缪雪儿像只炸毛的小猫似的,瞪了一眼来提醒的工作人员。

“……心理压力沉重我可以理解,你可以考虑深呼吸。”这个工作人员还是个心灵系的法师,知道如何疏导人放松自己的内心压力。

缪雪儿心说你能理解个陈大锤啊,我害怕的不是云出岫,而是上面那位鲜血公啦!

时间到了。

阿莲娜和朱蒂都去了观众席,为了不给她带来心理压力。

观众席上好多人,不知道是不是等着赶紧打死人赶紧吃席。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走上决斗场中央擂台,直面明国或者天下最锋利的剑之一。

天边的火烧云渐渐黯下,一轮血月正在冉冉升起。

猩红诅咒对仙家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她的周身环绕着徐徐运转的仙灵清气,驱散一切诅咒,拒绝一切精神上的负面效果,除非是至秽污浊气息,否则影响不到她。

云出岫足不落地,她踏着剑,御剑离地半尺,并不是高高在上,而是如此习惯了,即便被误认为习惯居高临下高人一等,她也不会解释,因为向来如此。

不是因为她真的心性高傲才被视作高傲,而是因为她实力太强过于出众,而被视作傲慢。

仙家没有那么多的情绪表达,就像她不在意对手是谁,也不在意多打几场一样。

只是挥一剑和几剑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