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垃圾的现实我才不要待了 第230章

作者:张洛

无限的世界,有无限的小次郎,在经历不同的人生。

有的小次郎加入鬼杀队,有的小次郎没有拜师剑圣,有的小次郎是败者,有的小次郎根本没有拿起过刀,有的小次郎研习阴阳术,有的小次郎沦为妖术师,有的小次郎变成了鬼,有的小次郎成为半妖。

无限的世界中,没有一个小次郎和其他小次郎是完全相同的,因为他们是小次郎的可能性,区别于其他人,才能称之为有可能。

但是,小次郎和剑的缘分深厚,无限的可能性中,大多数小次郎都是使用刀剑的强者。

六十岁,小次郎已经可以将可能性变成现实,意识降临到可能性的自己身上,将本来的自己变成一种可能。

七十岁,小次郎将自己成熟的可能性收束,无限的可能性蕴藏在他的身上,小次郎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数以万计的小次郎的集合体。

数以万计的剑术,数以万计的灵感,小次郎感受到,自己的剑道还没有抵达极限。

一百岁,小次郎在挥刀的那一刻停止呼吸,虽然已经老朽,但是从他的脸上依然能看出过去的俊美。

站在森林中,手持长刀的小次郎浑身散发出凛然的剑气,没有人会觉得这样的人是死人,即便他一动不动。

入夜,面容从未变过的狐,来森林寻找小次郎,看见小次郎的挥刀姿态,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之色。

“景龙大人……人类的寿命,就是如此短暂啊……”

狐哀叹着,为小次郎挖掘坟墓,将他葬在破屋的后方。

狐拿出了簪子,刺入自己的心脏。

她的身体被光芒笼罩,随之,身体消失不见,化作森林的土、水、风。

四百年后,京都,花开院本家。

穿着狩衣的初中女生正在练习阴阳术。

“根本就是没用的东西。”

颓废的中年阴阳师坐在庭院的角落自斟自饮,看见初中女生的修行,话语中流露出悲哀的气息。

“把阴阳术修炼到历代最强,也伤不到怪兽。”

同样放弃了阴阳术修行的青年阴阳师苦笑起来。

近年,世界上出现了统称怪兽的恐怖生命体,只有几十米的身高,身体的密度远超大山,能炸碎山石的导弹,伤不到怪兽的皮肤,阴阳师和退魔师作为这个国家拥有超凡力量的人,也奉命退治过怪兽,可惜无论是什么样的阴阳术,都无法干涉庞大的怪兽。

住在浮世绘町的魑魅魍魉之主亲自出马,也没能战胜怪兽。

然而,那个人却留下了一句话,让很多阴阳师们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啧!和当年的狐狸一样硬,也就只有景龙那样的怪物,能打败这样的怪兽。”

奴良组和花开院一族世代交好,他口中的景龙,让花开院的阴阳师第一时间想到了花开院小十郎景龙。

曾用名津田小十郎景龙的剑士,和花开院家的第十三代家主一起打败了羽衣狐,为了学习花开院一族的封印术和锻刀术,成为花开院的成员。

没有才能的阴阳师没有多想,身为花开院未来家主候补的花开院柚罗和花开院秋房,却从藏书室翻出了关于小十郎景龙的记载。

败给花开院小十郎景龙的古代怪兽让两人的心中充满了希望和憧憬,既然古代也有那样的怪兽和封印它们的人,为什么他们不能成为那样的人呢?

花开院秋房一年四季都在锻刀,希望锻出一把能杀害怪兽的妖刀,花开院柚罗拼命练习阴阳术,试图掌握花开院家族的最高奥义——式神破军。

事到如今,无能力的阴阳师在不远处泼冷水的时候,花开院柚罗已经学会了破军。

“式神破军!”

花开院柚罗丢出一叠符纸,双手掐诀,符纸燃起灵力火焰,环绕着花开院柚罗旋转起来。

一张张符纸爆开,穿着狩衣的骷髅从花开院柚罗周围浮现,浑身散发出凌驾万千阴阳师之上的灵力。

“开什么玩笑!居然是破军!”

颓废的阴阳师扑通一下站了起来,震惊的望着花开院柚罗。

“她才12岁吧?这么小的年龄,简直是花开院有史以来的第一天才!”

青年阴阳师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喊道。

花开院柚罗有些呆呆的小脸扬起嘴角,她指着天空,向身后的骷髅阴阳师发号施令:“出招吧,式神破军,让我见识你们的力量。”

一秒,两秒,三秒……式神们毫无动静。

“诶?”

花开院柚罗慌张的转过身,式神们浑身散发出灵力的光芒,漂浮在半空中,犹如腾云驾雾一般,只是不搭理花开院柚罗。

“为什么啊,可恶,为什么没有反应?”

花开院柚罗握着拳头,紧张的看着自己召唤出来的式神。

“即便是下跪磕头也不会动哦,因为破军,和普通的式神不一样哦。”

二十八个骷髅式神中,有两道身影向前移动,和其他骷髅式神画风不同,他们是有着皮肉的姿态,一个眯细眼睛,看起来像个狐狸,另一个手持长刀,气势凛冽。

“请静下心来,有才能的人啊,接下来祈愿自己的才能增强。所谓破军,不仅仅是召唤历代家主的法术。”

花开院柚罗小脸严肃,手指竖在身前,按照花开院秀元的教导,念动咒语。

“百鬼退散,凶灵祓除,破军发动!”

庞大的灵力在花开院柚罗的身上激荡,她召唤出金鱼式神,将其化作手炮,向天空射击。

二十八名式神的加持,让花开院柚罗的力量犹如导弹,在天空中爆发出京都阴阳师都能感受到的灵力波动。

一炮轰出,骷髅式神消失殆尽,只剩下小次郎和花开院秀元两名式神,还飘在花开院柚罗的身后。

“做得很棒,你已经掌握了式神破军的用法。”

花开院秀元为花开院柚罗鼓掌。

“纵观十四位家主,这个孩子无疑是天赋最高的,能在十二岁就召唤出我们,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三个会以破军的形态交流。”

小次郎也点了点头,对花开院柚罗赞叹有加。

破军二十八人,只有花开院秀元和小次郎因灵力极强而保持人形外,其他的都是没有智慧的骷髅,等到花开院柚罗死后,一定能成为保持人形的第三人。

花开院柚罗脸颊通红,虽然跪坐在地上不停喘气,但是成功使用破军,让她无比亢奋。

第二十二章重返宿那山

花开院柚罗成功召唤出了式神破军,花开院的阴阳师们纷纷前来瞻仰历代的先辈,小次郎也体验到被别人当成祖宗拜是什么样的感觉。

一向冷清的花开院本家变得热闹起来,阴阳师们都来庆贺花开院柚罗成为花开院家下一代当家的继承人,但是宴会的主角并不是花开院柚罗,而是小次郎和花开院秀元。

“秀元大人,古代真的也出现过怪兽吗?”

“景龙大人,据说你能把怪兽打倒,是真的吗?”

“秀元大人,阴阳术要修炼到什么程度,才能伤到怪兽?”

“景龙大人,是妖刀重要还是剑术重要?”

……

阴阳师们热切的向小次郎和秀元请教问题,小次郎的脸上一直挂着慈祥的微笑,耐心的解答阴阳师们的问题,在历经百年岁月,寿终正寝的老人眼中,这些年龄不到六十岁的阴阳师都是勤学好问的好孩子。

“重要的不是刀,而是人。”

小次郎竖起手掌,向前方虚斩一刀,就像是封闭的箱子裂开了一条缝隙,漆黑的裂痕从空中浮现,阴阳师们的目光落在裂痕内部无法自拔,将光芒吞没的终极黑暗,仿佛散发出了毁灭万物的气息,让人类的灵魂也要随之在黑暗中沉寂。

直到裂痕合拢,阴阳师们才回过神来,他们大口的喘气,眼中满是恐慌惊惧的色彩。

“那,该不会是黑洞吧?”

镇定下来的花开院龙二开口问道。

“黑洞是什么我不懂,我只是把空间斩开罢了。”

小次郎把手放下,笑呵呵的说道。

“斩开空间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花开院雅次愕然。

“很难,我也是在四十岁左右的时候,才能用手掌斩开空间。”

小次郎叹了一声,怀念的说道。

一时之间,花开院的阴阳师们意识到一件事。

这位四百年前的老前辈,才能和他们这些人相比起来,简直可以说不是一个物种。

“老夫也有些事情想问,昔日的鬼王鬼舞辻无惨,已经成功祓除了吗?”

后辈们不知道该说什么,让宴会冷清下来之后,小次郎的表情严肃了几分,让阴阳师们感受到无形的压力。

“鬼王鬼舞辻无惨?那是谁?”

“听起来很厉害。”

“能让景龙大人提到,难道也是怪兽?”

阴阳师们面面相觑,话语中透露出一股茫然,这些人竟然对鬼舞辻无惨一无所知。

“鬼舞辻无惨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恶鬼,只是有制造鬼的能力,它制造出来的鬼,曾经杀害了我的父母和兄长,虽然那些鬼已经被我斩杀,唯独鬼舞辻无惨,直到我老死也不知道他藏在何处。”

小次郎叹道,鬼舞辻无惨是他唯一的遗憾,虽然在不同可能性创造的世界线里面,他杀死过鬼舞辻无惨不止十次,但是他所在的世界线,在八十多年内,没有听到任何关于鬼舞辻无惨的消息。

“抱歉,景龙大人,花开院家的史册没有关于鬼舞辻无惨的记载,至少在从战国末期到现在的四百年内,鬼舞辻无惨没有活跃过,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鬼王能制造出恶鬼。”

鬼舞辻无惨低调过头了,小次郎没死之前,他藏在深山老林,小次郎死了之后,他也没敢冒头,以至于现在已经无人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穷凶恶极的鬼王。

“有一种名为青色彼岸花的植物,能让鬼舞辻无惨不再害怕太阳,他一直在寻找这种植物,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小次郎也为鬼舞辻无惨的从心程度惊叹不已,但他不觉得鬼舞辻无惨会真的什么也不干,仔细想了想不同可能性知晓的鬼舞辻无惨此人,小次郎提出一个可查的点。

“青色彼岸花?有点耳熟。”

“我记得几年前,有三家公司在寻找青色的彼岸花。”

“对,分别是基恩、优衣、户田,都是医学科技有限公司,任何人能提供关于青色彼岸花的线索,都能得到一千万的奖金。”

“我查一下,青色彼岸花是一种一年中只会在白天绽放两三天的花,培育难度极高,一旦没有照射到太阳,就会很快枯萎,这是去年一家研究所发现的。”

虽然是阴阳师,也不会对现代社会漠不关心,很快就有年轻的阴阳师给出了线索,小次郎略有些浑浊的双眼亮了起来,逐渐澄澈的目光锐利无比。

“没错了,帮我调查那几家公司,不分男女,特征只有从不在白天外出。以这个时代的技术,找出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困难吧?”

小次郎声音低沉,向阴阳师们提出要求。

“请您不用担心,在这个时代,想查一个人虽然困难,但是只要肯下成本,就一定能查到。”

花开院龙二言辞凿凿,小次郎欣慰的点了点头,只要杀死鬼舞辻无惨,他的一生也就没有遗憾了。

花开院调查鬼舞辻无惨的期间,小次郎和花开院秀元待在花开院本家,因为没有妖怪和怪兽出现,两人非常悠闲,并且也乐得清闲,他们都是人生经验丰富的老人了,没有年轻人那么活泼。

花开院柚罗就完全不同了,才12岁的她,立志重振花开院一族的威名,履行阴阳师的使命,退治恶鬼。

因为召唤出小次郎和花开院秀元的原因,她的情绪显得格外高昂,等待发挥力量的机会。

这一天,机会终于到了。

“胜利队有行动,我们走。”

每天关注着胜利队的花开院柚罗,在发现胜利队出动之后,顿时激动了起来,她立刻离开花开院本家,带着小次郎和花开院秀元坐上列车,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山梨县。

“我们的目标是山梨县的宿那山,听说那些有怪兽出现,当地居民看见山上出现了一个大坑,有很大的手从大坑里面伸了出来。”

花开院柚罗向小次郎和花开院秀元介绍情况,她的话音带着些雀跃,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打败怪兽了。

“宿那山……真是熟悉的名字。”

小次郎面色有些异样,怀念的低语。

“呵呵,景龙,听说你在宿那山斩了一个鬼,而且把备前长船长光也留在那里,用来镇压恶鬼,避免恶鬼复活。”

花开院秀元微微一笑,向小次郎问道。

花开院柚罗抬起头,眼睛也从手机屏幕上挪开了,好奇的看向小次郎。

“那是老夫离开京都之后,降服的第一头恶鬼。”

小次郎笑道,仿佛记起曾经的岁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之色。

“我打败了宿那鬼,村民为我立像,建立祠堂,宿那鬼受到镇压,却不知道悔过,在后来的有一年,宿那鬼出现在我的梦里,向我挑战,失败之后号称迟早会破开封印,和我重新决一死战。”

“所以,宿那山的怪兽传说,就是曾经和你战斗过的宿那鬼?为什么还会破开封印?难道是封印不行?”

花开院柚罗好奇的问道。

“封印这种东西,诞生就是为了被破除。老夫也不是万能的,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