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上系的大炎老不死 第178章

作者:咸鱼芥

  好像是二十年前,离开大炎的前一年,二叔给他的过得。

  “嗯,想起来了。”

  “是哪天?”

  年已经准备为他庆祝了。

  “八月十九。”

  “哈?”

  年呆住了。

  八月十九?

  日子已经过去了啊!

  “为什么不说呐!小白你为什么不说呐!”

  年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生日这么大的事都不说,是将她当做外人嘛!

  “生日而已,过去了过去了,没必要生气的,阿姐。”

  白昼没有年感受这么深。

  他已经许久没过过生日了,早已忘记过生日是什么感觉了,因此过不过对他而已都无所谓。

  “怎么可能不在意嘛!”

  年却不肯罢休。

  明明还记得为她过生日,却对自己的生日一点也不上心。

  但她也没办法多做什么。生日已经过去了,没办法补上,说他吧,她也不忍心。

  “既然这样,那下次必须提前半月和我讲。”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下次一定要给他过一个难忘的生日。

  “嗯,好。都依阿姐的。”

  白昼拗不过她,便一声一声的应着。

  “不许忘记哦。不然我会生气的,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的。”

  “好,好,都听阿姐的。”

  待白昼再三答应后,年才重新享用被她放在一边的早餐。

  安抚下来了呢。

  白昼虽然应下了,却没放在心上。

  毕竟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及时记起来,那么也不必麻烦年了。

  嗯……

  年的生日过去了,之后就是先生的生日了啊。

  白昼希望能在夕的生日过去前完成仪式,或是在此之前找到她。

  他曾经便错过了夕的两次生日,这次他不想再错过了。

  可惜不管他用什么方式画中夕也不肯将先生所在之处说出来。

  画中夕……那个一点也不像夕的夕……真是好奇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睡觉睡觉。”

  外面下着雨不能出去,小小客舍里没什么娱乐方式,年便打算睡个回笼觉消磨时间。

  但摸了摸身边空旷旷的褥子,年横竖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才从手指缝里看出缺了什么。

  她的真龙抱枕没在床上。

  “小白……唉?人呢?”

  她直起身,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而在桌子上,那卷画已被打开,长长的画纸将整个桌子都占满了。

  “啧!”

  年恨恨地掀起被子把自己能成了一个团子,闷闷不乐的闭着眼去睡了。

  画中夕正坐在竹屋窗旁品茗,见到他到来,便同他打了声招呼。

  “阿玺,你来了。”

  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差一点让白昼以为这画里的是真的夕。但对方这带着微笑的面容却让他一秒从恍惚中静下心神。

  “我的笔呢?”

  白昼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笔自然是在笔筒里。”

  画中夕抬起手,指向一片狼藉的案几。那里摆着一个笔筒,里面全是一模一样的笔。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立刻分辨出哪个笔是你带来的那支的吧。”

  画中夕的话明明充满信任,但听上去却像在等着看乐子。

  白昼不回话,走到桌前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那根笔抽了出来。

  “不愧是我看好的人。”

  画中夕对白昼如此自信的行为满满的都是自豪。

  “再和我讲一讲先生这些年的事吧。”

  白昼坐在她对面,轻声向她询问。

  “我想知道,先生这些年去过哪些地方,都遇到了什么人,碰到了什么事。”

  “这可是个辛苦事。”

  画中夕虽然吐槽着白昼要求的太过苛刻,却没有知而不言的样子。

  “这讲起来太长了些,我就挑一些有趣的讲好了。不过先说好,我虽然有她的部分记忆,但却是断断续续的,不全,而且很少。要是讲了什么一行半段的事,你可不要嫌弃。”

  画中夕知道的也不多,因此,她便找了一个比较完整的事讲与白昼听。

  ■

  这故事要从近十年前讲起。

  那时候的夕因为听了不靠谱的兄长的话,傻敷敷的留在勾吴城等他。因为宅的太过无聊,她便打算从画里出来,去城里看看。

  也正是因此,她碰巧遇上了那事。

  行走在城中的大画家看中了某个小饰品,但因为囊中羞涩,只得放弃购买实物,转而用笔画了一个出来。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画师便逛够了,打算回去继续宅。

  但是在这时,熙熙攘攘的围在衙门门口的人群引起了她的注意。

  虽然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既不愿意去问围观的路人,也不愿意像他们一样去围观。

  好奇之下,她便寻了个最近的茶楼,占了个靠窗的桌,什么也不点,在那看外面。

  看了一会,配合着周围那些人的讨论,加上看到的那些,她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事情的经过大抵就是一个落魄书生走投无路,拿了一副祖上传下来的某代有名画家的丹青墨宝找到一家员外想卖给他。

  那家员外也是个附庸风雅的人,听到这落魄书生有一副大画家的作品想要出售,便有了买下来的念头,但他又不想画花太大的价钱,便打算压低买价。

  书生本打算卖二千两银子(约合八十五万龙门币),那员外压低价钱,只愿意出一千四百两银子(约合五十九万龙门币)。

  这一下子少了六百两银子,书生哪里愿意,直接收画走人,还一边斥责员外没诚意,奸诈狡猾。

  员外也不在意,只是告诉书生想卖了还可以再来。

  半个月后,书生家里唯一的房子也因为走了水,全都烧成了木炭,但走运的是那字画还在。

  一穷二白之下,书生只得再次去找那员外,想将字画出售。

  但这次员外出的价更低了,只有八百两银子。

  这他么哪里是压价,这是压榨啊。

  但书生能说什么呢,谁让他第一次没卖,这次结出的果子再苦他也得苦着脸吃下去。

  这勾吴城里愿意买画的人不过一手之数,而且这里面还就员外出价最高。

  他只能卖了。

  八百两到手了,是不是该乐呵乐呵,买处新房子,取个婆娘,找个稳定的活计过生活了?

  唉~,要这么做那未免太庸俗了。

  这落魄书生得了钱,第一要务不是购置家产或是做生意,而是脑抽去雇飞贼想要把那画再偷回来,然后带着画远走高飞,改头换面去另一个城市生活。

  但奈何他无识人之明,托关系弄了好几天也找到了个自称“草上飞”的笨脚飞贼,半夜三更去做事,结果中途因为嘴馋去偷吃员外剩下的半只烧羽兽,然后就被员外的护卫逮了个正着。

  但员外没有声张飞贼的真正身份,反而将飞贼的身份盖到了这书生身上,无论来巡查的捕头怎么问,他都一口咬定画被书生偷走了。

  而捕快也确实没从他家里找到那幅画,但也没在书生那里搜到任何画作,他们无奈,便只能暂时将罪证点到书生头上。

  员外表示只要书生从他那要走的二千两买画钱,别的都不要。

  书生哪里干,他总共才八百两,这些天吃吃喝喝雇人也花了二百两,就剩六百两了,他去哪弄那一千四百两。

  书生这边大声喊冤,员外就在那边嚎着嗓子哭怜。

  还都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俩有人说谎,这让新上任的佩洛县官头疼的一批,尾巴毛一掉一大把。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先生有出手吗?”

  白昼好奇的追问。

  这次画中夕的说书技巧大大提高了,故事讲的还蛮有趣,也成功引起了白昼的兴趣。

  “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画中夕呷了口茶解解渴,随后继续讲述起来。

  了解了事情经过,夕也对那副画升起了探究之意,她也想见识一下这价值二千两的丹青是哪位画家的手笔。

  但她是不屑于掺和进凡人的争端中去的,但她又实在好奇那副画藏在哪里。

  于是,这天夜里,她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干将,神秘的墨魉们去员外家搜查那副画的踪迹。

  然后,她就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一只阿咬,凭借它天然的保护色,在茅厕旁听到了员外和因为证据不足暂时被放出来了的书生的谈话。

  他们两个竟然是一伙的!这场官司也只是他们设的一个局,目的就是为了将官府的注意力转移到事上来,让他们无心其他事。

  而那所谓的画作一开始就不存在,他们的交易是运输某种违禁的东西。

  “五石散。便是那禁品的名字。”

  白昼知道那玩意。五石散配方有多种,但每种配出来的东西药性皆燥热绘烈,服后会使人全身发热,并产生一种迷惑人心的短期效应。让人以为自己神清气爽,赛高尼嗨铁鸭子大。

  但实际上那是一种慢性中毒,初食会感到身强体健,但长期服用后就会身虚体乏,最终多以瘫痪身亡为果。这玩意是货真价实的害物。

  大炎律法中便记载了,凡遇此类药物,必焚之以扫其害。

  而且还有相关的,关于从事偷运此类药物的人员作何处置的条律。

  “在发现自己被骗以后,她便派了一只墨羽兽将这件事送到了县官的办公桌上。”

  “随着那员外和书生锒铛入狱后,勾吴城便开始了一场大清洗。”

  而身居幕后的无名英雄夕,还是没能在员外的收藏里找到想要的名画。

回四十八 天的本质,身体变化的原因

  “……怎么还不回来。”

  睡不着的年抱着被子,眼睛干巴巴的望着桌子上的画,槑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