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里的不做人 第25章

夜露凝霜。

月光投在大雪初停的老宅中，夜空中山林不时传来簌簌以及枯枝被积雪压断的声音，一片寂静中，银河正思考某些事情。

说出去的话，如果自己都不信，就不要指望别人相信。

不远处惴惴不安的鬼萝莉跪坐在那里，小手捏着和服边缘，整个人显得有些不安。

“怎么样，已经有答案了吗？”

银河看着她，询问道，内心也很复杂。

他本人将鬼定义为特别的人类，那么，问题来了。

把鬼视为人类，那么她的所作所为无疑是要按人类的标准予以惩罚，考虑年龄和心智可以一定程度的减免罪责，还要考虑时间和空间上不同的背景因地制宜，定出新标准后再定赏罚，这就是教化的义务。

赏罚如何定？拳头大的人来制定对错标准，这是人类历史毋庸置疑的真理。

在过去，她奉行的是另一个强者定下的标准，而现在，如果愿意脱离过去，执行银河的标准，那么银河就将视她为人类予以教化。

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责任就是这样来的，但不教而诛并非银河可以接受的事情，因此这个责任他必须承担。

这样做还有一个考虑。

当前的情况就是，屑老板是他的敌人，鬼杀队是暂定的队友，在同一个强敌之下彼此还很脆弱的盟友关系会如何发展是谁也说不清的事情，银河必须投石问路。

如果连‘教化’后的鬼也无法容忍，他就得掂量掂量自己了。

这一切的前提是自愿，人只有自救才能得救，所以银河甚至没有给早已遗忘过往的鬼萝莉取名，取了名字，他就不太好翻脸。

银河静静的打磨着一块指甲大的钻石，这是用派大星和宇髄天元换的，虽然眼下钻石并未有后来那种身价，但银河乐意啊。

鬼萝莉依然在思考，变成鬼之前心智并未成熟，变成鬼之后更是没有了在社会中成熟心智的机会。

银河不知道这样让她选择是不是虚伪，但是——

给与可以为关乎自己生死的事情做选择的机会，

总比有些人无法用重视自己生命态度来重视关乎别人生死选择的权利，随意的大手一挥用自己解释的道德和法律等社会规则强行为别人选择，并且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是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有这个权利，要好一点吧。

最终，鬼萝莉还是犹豫着，用快哭出来的表情：“我，我会接受的。”

“很好，我知道你对不吃人会怎么样有很大的恐惧，但能够压制本能，根据发源于其他端口的信息采取行动才是脱离了野兽的证明，你有这个潜力，虽然是出于恐惧...”银河朝萝莉扔过去一个东西，那是随手制作的一个面具，

“考虑你的自制力只是小孩子程度，估计很难克服异嗜性食欲，先戴上这个，等我想出其他解决办法之前不许取下来。”

“好，好的。”鬼萝莉接过。

银河继续嘱托着：

“不用太过担心，这种心理依赖戒断只是一开始会难过一些，鬼不吃人也不会死，所以我才说这是异嗜性食欲，跟小白鼠会吃幼崽一样，营养不足的应急本能，结果激发的兽性再也难以抑制，但人不是野兽，要记住这一点。”

“你暂且保持和正常人一样的进食，满足自身需求，会缓解不少，然后关于鬼到底需要什么样的营养，能否找到替代品方面需要等等，我会尽快研究。”

“今后不许离开这座山，山下都是鬼杀队的人，等来年开春建好了紫藤花围栏你的活动范围可以大一些。”

“还有，你该有个名字了，自己好好想想吧。”

“您，您能给我取吗？”萝莉带好面具，看不清表情，但一定相当乖巧。

银河抬起了头，语气唏嘘：“可以啊，翠花，二丫，小白你比较喜欢哪一个？”

“......”

“还有最后一件事，你是一个萝莉，怎么能一直这幅下作的身材，小孩子看了根本把持不住啊！”

日前还让她测试各种型号bra的银河翻脸不认人。

...

...

“成功了，已经将鬼逼迫到了一起，真菰，锖兔，义勇，还有你个混小子，你们先退后，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说罢，浑身火红的男人缓缓靠近一栋木屋，紧贴在小木屋的边缘处，他的手仔细的抚摸着木屋的周边。

他身材魁梧，国字脸，双眼炯炯有神。

和这幅正气凛然的外表不同的是，他正低着头，不带其一丝响动的仔细感受着木屋里面的状况。

不远处同样潜伏着一行人，正是之前组队将小镇中 鬼驱赶到这里的鬼杀队成员，其中一名依稀和正在行动的男人有些相似的少年正在向紧张的同伴们解说着情况，以安抚他们的紧张情绪。

“尽量不造成大的恐慌，必须速战速决，所以父...炎柱大人正在利用温差读取室内的状态。

这个屋是特意留下的…里面没有火…温度非常明显……墙上有4个…天花板上有两个…桌上两…不…是3个！”

“不好，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房子里面有4个鬼开始靠墙站着了，想要偷袭，不过炎柱大人应该也发现了才是，他们的身高从右开始分别是……1米78……1米74……1米88……1米78……屋子深处旁边还有一个人身高大概1米83………”

“所以一共有5个鬼！”

他抬起头，眼睛像是燃起了烈火一样激动的说道：

“炎柱大人动手了！”

不远处，魁梧的男人忽的往后退去一步，下一刻——

利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芒，却又散发着火热的温度。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下一刻，火一样的男人就那样撞进了木屋里面，手中刀刃不带任何犹豫，最快的速度斩了下去。

正是之前所探测到鬼的位置。

惨叫声接连不断，一瞬即逝。

少年顿时欢呼起来：“一共5个鬼……全部已被斩首！“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能够不引起大的骚动斩杀恶鬼，真是太好了。

“多亏了你们，能够将这些恶鬼驱逐至一处，你们的实力已经是不折不扣的鬼杀队正式成员了，待这次事件平息，就会给你们打造正式的日轮刀。”笑容爽朗的魁梧男人从木屋中走出，看着兴奋不已的少年们同样也很高兴。

只不过看向人群中最兴奋的那个崽儿目光有些复杂，但最后还是豪迈的笑着，奔赴了下一个战场。

夜还很长。

鬼杀队在努力，与之相反的是，持续了将近大半个月的百鬼夜行，千叶县一代洗地的警察已经不够用了，这些由过去的武士阶层、浪人和破落户构成的警察也是人，责任心再强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尽职尽责。

废刀令已经打断了武士阶层的脊梁骨，于是一切呈现了一种诡异的姿态，仿佛千年之前的平安时代，白日是人类的世界，夜晚是妖魔的游乐场，缘起缘灭，自认倒霉。

当然，也有抛开方式不谈，死的人太少的缘故。

这年头，哪个地方每年冬天不死上一批？在这个消息闭塞的年代只有来年才会有人知晓大雪中临近的城镇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好在，幕后主使者也不耐烦了这场风波，烈度可以提升，但必须在可控范围内，不能让人类察觉到鬼这一种族的确实存在，这是数百年来他的一贯坚持。

谁也不许打破我的平静生活！

无限城中。

“废物，全都是废物，这些废物有什么用？都死了！一点用处都没有用....”阴沉的目光注视着夜空，额头上青筋毕露。

十二鬼月都和无惨有着更深的联系，虽然距离过远就无法读心和清晰感知，但生死与否还是能够感应到的。

现在，四个死掉，两个衰弱，下弦根本没有丝毫用处，明明只是一个刚刚诞生的新鬼而已。

他已经忘记自己听闻童磨被一招重创断尾逃生的事情之后究竟沉吟了多久，只是沉浸于暴怒之中。

最终，他到底还是做出了决断。

情报收集得差不多了，对方拥有和阳光媲美的力量是毋庸置疑的，危险，但并非无解，是时候派遣真正的战力了。

......

新的一天。

午后的阳光垂落天际，映照残雪之上，泛着不可久视的夺目之光。

因为采用了应急的方式补充了人手，当代炎柱更是大手一挥义不容辞的肩头挑了指挥领导在低级鬼肆掠地区的人员统率职责，因此空余出了相当宝贵的战力，可以投入另一个战场。

没有三名以上的柱是无法抵御上弦的，所以另一侧更加危险，鬼杀队不能承受损失柱级战力的代价。

因此，支援正在路上。

香奈惠和鳞泷左近次在荒野之中穿行，因为是冬日，他们全身笼罩在厚厚的袍子里面，急速的向着一片山峦的方向奔驰。

一路之上鳞泷左近次一直都在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低头向着前面赶路。紧随其后的香奈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面对这个老前辈，她是真的感到敬畏。

花之呼吸是水之呼吸的衍生，虽然并非由鳞泷左近次这名培育师教导，但也是承蒙了他所奉献的经验指引这份恩惠的。

更重要的是，一路上保持着奇快无比的脚步，香奈惠一直追不上这位老人。

好强！

“休息片刻吧。”忽然，鳞泷左近次停下脚步，只能看到天狗面具，据说他的面容极其温柔而不能威慑鬼所以戴上了面具，香奈惠觉得那是真的。

声音听上去就很温和。

“鳞泷大人，抱歉，是我拖累了你的脚步。”

“无需介意，倒是花柱阁下，你的伤不碍事吧。”

“嗯。”香奈惠微笑着点点头，“虽然全力爆发还有些勉强，但一般的战斗已经可以了，好的很快呢。”

“那就好。”

两人稍事休息，香奈惠犹豫了许久，还是打开了话匣子：“鳞泷大人，据说这次因为人手不足而将需要通过‘最终选拔’才能成为正式队员的后辈们也被老人们带领着，投入了战场，你的弟子表现可是非常惊人，炼狱阁下对他们赞不绝口呢。”

沉默稍许，鳞泷左近次似乎陷入了回忆，最后才反应过来。

“我也没有想到，真菰也就算了，就连锖兔和义勇也超乎我的预料，明明刚刚学习没有多久，架势都没有学全，本来不想让他们去的....他们都是了不起的孩子。据说花柱阁下的妹妹也有惊人表现吧，竟然开发出了可以毒倒鬼的剧毒，真是了不起，开创了千年以来的新手段。”

“嗯，嗯。”谈到这个，笑容满面的香奈惠却叹了一口气，“那孩子，本来是没有才能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的。”

“可以理解。”鳞泷左近次语气认真，“但我们也无法干涉孩子们的意志，路，终归要让他们自己选择。”

“是啊。”

这样叹息着，名为香奈惠的少女，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和眼前的老人一样老了。

不不不，不可能！

我还年轻，我还能行！

突然，鳞泷左近次询问了一句：“花柱阁下，日前的回忆中你对那个特殊的鬼似乎多有维护，恕我直言，他到底是个什么鬼？”

“唔....”这提问让香奈惠很是沉吟了许久，最后，带着笑容：“是个很奇妙的人，和珠世姐姐决然不同，但同样的保持着‘心’，让我看到了更多的，人和鬼也能和平相处的可能呢。”

很久以前，正是因为有在紫藤花家的蝴蝶屋学习医术的缘故，从当主那里得知了珠世的存在，香奈惠才会产生那样的念头。

鳞泷左近次看着香奈惠，天狗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他的话语依然温和坚定：“花柱阁下，你应该知晓你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吧，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杀人的话。”

“嗯，我知道的，会立刻砍掉他的头，然后立刻切腹自尽的。”依然是笑容满面的回答，非常坚定。

鳞泷左近次不再多说什么。

第二十九章

没有一只竹鼠能活着走出毙鼠山庄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银白的雪地，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幽静山林。

其间有一个狼头面具男，项带红围巾，手捏一柄黑漆漆的长剑，向一只机灵的小东西慢慢地刺去。

那小东西将身一扭，一头就撞进了蜘蛛网中。

“跑啊，你再跑啊！只要把你撕成碎片，你就再也不能做任何生命的活动了！我要把你的身体撕成比羽毛还要细的肉片！怎么样？怕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银河伸出一根手指，不断戳着陷入蜘蛛丝的田鼠，任凭其嘤嘤嘤的叫着，不断挣扎，被蛛网越缠越紧，唯一的反抗手段大门牙咬人也在银河手上无功而返。

鼠生艰难。

“很好。”终于住了手，银河站起身来，“结罗，把这小东西带回去毙鼠山庄，好好养着，别养死了。”

“嗯？哦...是！”

一脸复杂的娇小萝莉被惊醒....满脸都是再难维持曾经对眼前人的敬畏，如果不是有面具遮掩的话。

所以为什么会这样呢？

明明那么帅！

这种吓唬老鼠的举动还算好的，这段时间，银河不知道做了多少让她三观尽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