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莉雅想要读懂人心 第183章

作者:变形姬刚

为什么?

这个答案当然是因为.........

“因为我并不是AI啊,亚丝娜,你可不要听那个混蛋乱说。”阿尔托莉雅眯了眯眼睛,笑容显得有些清亮而又开怀,“我并不是玩家,也不是游戏里的NPC,我只是一个已死之人,因为某些奇迹而降临在这世界的异界来客罢了。”

“那道光柱你也看到了......”她说到这有些气喘,在微微停顿了几秒之后这才接着继续说道,“我动用了在这个世界本不该使用的力量,所以现在反噬加于己身,或许再过几分钟就.........”

在说到“就”这个字的时候,她突然猛的停住了,心中倏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起来。

等一等,我刚刚和亚丝娜说话的时候,从开始到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了吧。

虽然身体依旧很痛,但是.........

她疑惑的抬起了自己一双手,眼含困惑的看了看,诡异地的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一点儿要消失的迹象都没有。

不应该呀,事情不应该是这样才对呀。

虽然说,如果自己真的可以不用消失是确实是一件好事,不过..........

这具体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契约吗?因为契约所以才保住了自己的存在吗?

“..........”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阿尔托莉雅忽然之间瞳孔微缩,然后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望向了众人。

金发少女的这个举动被站在她面前的亚丝娜看的一清二楚,她心情依旧还是很悲伤,但比起这些,少女此刻更关心阿尔托莉雅现在的状况。

于是,亚麻色长发的少女用指腹微微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角,声音哽咽的问出了声。

“潘....德拉贡,怎么...了?”

她抬起头,浅金色的瞳孔湿润润的,两只手无力地搭在腰间的两侧,小鼻头还一抽一抽的,腮帮子也跟着一鼓一鼓,倒像是像一只可爱的小青蛙。

阿尔托莉雅目光触及少女这副模样,原本有些凝重的表情也稍微放的柔和了些许。

但是就算如此,她的脸色也依旧有不好看。

“.....不太对,亚丝娜。”

她蹙起眉头环顾四周,神情满是说不上的严肃。

“我明明已经杀死了茅场晶彦才对,但是为什么......这个游戏依旧还在运行着。”

是了,这就是这件事的违和之处。

按理来说,身位维持系统运行的核心,茅场晶彦既然已经身死道消了,那么这个游戏也就该彻底结束才对。

但是.......

望着攻略组众人此时迷茫的神情,她抬眸看着人们头顶上的一圈绿色的,代表着生命的血量槽,表情显得非常的难看。

郁闷增加焦躁,困惑再添不解。

她转过头看着自己身旁的少女,心中的情感就好像不知白昼从哪里长了出来,远边墙上的树影都困慵的不能移动分毫。

“潘德拉贡,这到底是.........”

神情中带着些许恍惚,带着连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思虑,亚丝娜喃喃的开口,“不可能啊,难道说茅场晶彦没有死吗?”

对于少女所提出来的这个假设,阿尔托莉雅却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不同的想法。

“不,我应该确实打中了他才对。”她忍着体内好似岩浆喷涌般的灼烧感,努力的思考着现状,“以我的经验来看,那一击他绝对躲不过去。”

纵横战场那么多年,如果连自己的攻击奏没奏效都不知道的话,那她还不如趁早回家种红薯呢。

不过既然已经击中了对方,那么为什么又会出现现在这样的状况。

脑海之中回忆着这场和茅场晶彦验对战的全部过程,最终画面定格在他临死之前最后所说的那句话, —— [接受我的礼物吧,我要把这个世界送给你。]

礼物?世界??

难道说.........?!

阿尔托莉雅的脸色猛的一变,她此刻也顾不得巨大的动作会导致自己伤势加重,赶忙抬起手往下一滑,召唤出了自己的系统面板。

在看清楚系统变面板上的文字之后,她的身躯猛地一顿,整个人倏然僵立在了当场。

“潘德拉贡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呆住了?”桐人和克莱因一起走了过来,只消一眼,黑发的少年便看出了阿尔托莉雅现在的情况好像有些奇怪。

然而对于他的询问,亚丝娜也只是沉重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并不清楚此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见怎么想都得不出答案,他们三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把目光看向了阿尔托莉雅,希望是金发的少女能够解答自己的疑惑。

“..........”

沉默了片刻之后,阿尔托莉雅终于收回的自己的系统面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转过头来,她苦笑了一声。

“各位,很抱歉地告诉大家,我这里有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亚丝娜焦急的上前一步,然后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衣袖。

她很害怕,很害怕对方突然来一句,“对不起,我现在就要走了”,然后至此从自己的生命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尔托莉雅当然知道在她怕什么,但是.......

无奈叹了一口气,她抬手抚上了少女拉着自己衣袖此刻还有些颤抖的手背,之后轻轻安慰的拍了一拍。

她接下来要说的并不是要离开,而是另外的一件事情。

阿尔托莉雅那双流溢华彩的眼眸望着三人,表情郑重的说着令人绝望的事实。

“这个游戏此刻还在运行当中,关于这件事情我已经确认过了。”

“怎么会?!”

桐人惊愕地睁大眼睛,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嘴巴微微张开,整个人就像个木头一样定在了那里。

“难道说茅场晶彦没有死吗?!”克莱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赶忙开口询问,但是却从金发少女那里听到了这样的答案。

“不,作为维持游戏的幕后黑手,茅场晶彦已经死了,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向你的做出保证。”

听到这句话,克莱因扯着嘴角,表情有些崩溃的问道,“那么为什么游戏还在运行啊?!”

“很简单——”少女指间颤抖了一下,睫毛上覆盖着冷光,眼眸开阖之间如蝉翼一般脆弱,“——那是因为现在维持游戏运营的幕后黑手,是我。”

第四十一章 她与他们的选择(二合一)

“很简单——”

少女指间颤抖了一下,睫毛上覆盖着冷光,眼眸开阖之间如蝉翼一般脆弱,“——那是因为现在维持游戏运营的幕后黑手,是我。”

“!!!”

听到少女所说的话语,三人的第一反应便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这之后回过神来,巨大的荒谬感便让他们感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一瞬。

良久,桐人终于颤巍巍的开口,满脸不可置信的追问道,“潘德拉贡,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是啊,都到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亚丝娜在一旁接话,有些失去血色的脸上勉强勾起了一丝笑意,强撑着精神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潘德拉贡,这话可不能乱说呀?”

说什么幕后黑手,这种话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在这半年的相处中,对方的所作所为她全部都看在眼里,如果说这个死亡游戏就像是一个沉寂的渊底,那潘德拉贡就是刺穿黑暗的阳光,照映出了渊底那永远红艳且盛开的春花。

无论如何,在这个游戏世界里她谁都可以不相信,但唯独不能够不相信潘德拉贡。

因为那是她的英雄,她的光。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此刻亚丝娜才睁大了眼睛,固执的盯着对方想要让潘德拉贡知道自己的错处,那就是让她知道此刻并不是开玩笑的好时机这件事。

然而.........

“我并没有在开玩笑。”金发的王者做出了这样的答复,“你们应该也清楚的听到了,茅场晶彦在最后的时候所说的那一句话。”

“说是‘礼物’,但其实是一个天大的麻烦。”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无可奈何,“作为维持这个游戏的核心,茅场晶彦在临死之前把管理员的权限移交给了我。”

“这也就意味着.......”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脸颊微微侧着,于光影之中尽显得有些朦胧,原本清澈的声音此时也带着些许沉重的沙哑,“.......如果我不死去,那么这个游戏永远不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这句话话音一落,一瞬之间就好像山脚下湿云渐起,更隔了院里断续的清磐,然后忽然下起了骤雨,折断了院里繁美的春花,之后又淹没了一整个春天。

如同雷轰电掣一般,亚丝娜的面色一霎时变了灰色了。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钉在了原地,脚下的地面也马上就要裂开让自己坠入无底的深渊。

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间,亚丝娜好似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如同被梦中被惊醒似地,浅金色的眸子仿佛刚从遥远的地方摸索回来般无措。

“对了——”她猛的抬头,眼眸中闪耀出了一丝希望的火光,“你现在既然有着管理员权限,那么可不可以进行修改,比如说把登出键调出来之类的,那样的话,我们既可以登出这个游戏,又能够保留《SAO》这个游戏的运行。”

若是如此,只要能够保持住《SAO》的运行,那么就是否意味着潘德拉贡可以不用消失呢?

对于少女的这番话,阿尔托莉雅一时之间有些无言以对。

修改系统.......调出登出键,这种事情可并不是她这种电脑白痴能够搞定的事情呀。

更何况,她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人顶替了boss的身份,又获得了一个怪异的系统面板,这种事情本来就已经是一个巨大的bug了,再加上茅场晶彦在仓促之间做出的转移,这诸多不安因素施加于一体,此时此刻,阿尔托莉雅的系统早就已经乱的不能看了。

她沉默着,那不发一言的样子,让亚丝娜瞬间便理解了阿尔托莉雅潜在的意思。

“不....行吗?”亚麻色长发的少女张了张嘴,就好像是漏气的皮球,整个人的精神都好像被抽走了一半。

“很抱歉,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她摇了摇头,眼眸中带着歉意。

于是霎那间,亚丝娜的耳朵里哄了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

“我.........曾经自学过一些关于计算机的东西。”黑发的少年急促的开口道,“或许我可以帮忙看看可不可以修改系统。”

少年的话语顿时吸引了包含阿尔托莉雅在内的三人视线,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亚丝娜率先同意了桐人的建议。

“潘德拉贡,你就让他看看吧。”

她说着,但是语气之中却带着些许哀求,“或许他真的可以修改系统也说不定呢。”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但是............

想起了自己系统面板上那些杂乱无章的代码,阿尔托莉雅最终还是不忍心负了亚丝娜的心意,于是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

“桐人,那你就来看看吧。”

说着,她右手下滑再次召唤出了系统面板,向着对方展示着那一片狼藉。

“.............”

绷着一张脸看了良久,在长久的沉默之后,黑发少年挺立的肩膀垮了下去。

“.....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修改这些参数。”他后退了一步,咬着后槽牙,语气带着懊恼和不甘,“它们全都混杂在一起了,像这样的代码,说实话,阿尔托莉雅至今还能够保持着自身的存在,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本该消散的事物,但却被莫名其妙的稳住了。

桐人不敢动它们,也不能动它们,因为一旦上手修改就会打乱平衡,从而使阿尔托莉雅整个人的存在彻底消失。

这种事情,这种荒唐的事情..........

他不禁握紧了垂于腰侧的双拳,表情显的分外地悲伤。

望着他的脸庞,听着他的话语,亚丝娜和克莱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是了,现在一切都清晰明了了。

少女的生命此刻与众人挂钩,一切都如阿尔托莉雅刚刚所言的那样,如果她不死去,那么这个游戏也将会一直运行下去。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亚麻色少女的身影轻轻地颤动着,细长而又精致的眉毛,大大而又湿润的眼睛看着她,那眼神痛苦,悲伤,难过,绝望,望着那样的眼眸,阿尔托莉雅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了。

过了许久,亚丝娜垂下了眼眸,两行清泪倏然无声的流了下来。

“!!!”

阿尔托莉雅是最见不得女孩哭了,尤其还是因为自己才导致亚丝娜如此的伤心。

她一瞬之间有些手忙脚乱,在她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里面,此刻爆炸着火星似的金星。

“亚丝娜,不要哭了好吗?”

她的声音此时分外的温柔,忍着痛苦强行抬起手,指腹轻柔地擦拭掉少女脸颊上的泪珠。

但是对此举动,亚丝娜却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少女如此悲伤,阿尔托莉雅心中也感觉有些不好受,但最终还是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