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穹在家里
楚离在后面挥了挥手。
“别在欺负电灯杆了知道吗？”
“知道啦....”女孩的声音逐渐远去。
.......
TM的这是哪门子的跨星际聊天啊！！！！
楚离有些心累的扶额，他感觉这个女孩脑子里想的东西相当不简单...
“当老师...遇到这种学生，真的呆胶布？”
符华看着陷入怀疑人生状态的楚离，纤薄的嘴角不禁微微勾起。
“自然是好事，楚离应该很快就能融入这所学院......附近的早点我也算熟悉一二，楚离喜欢吃什么？”
“嗯.....早餐的话，我也没什么挑食的习惯。”楚离老实回答。
“豆腐脑可以吗？”
楚离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要甜的！”
女孩的眼角闪过一丝笑意。
“.....嗯。”
第九十一章 当人迷失于黑夜
“嗯....下次再试试咸豆腐脑....甜咸党派之争站那边？不懂尝试新事物的都是屑！”
吃的津津有味的楚离接过符华递过的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豆汁。
有一说一圣芙蕾雅的餐饮做的相当不错，早餐的类别相当丰富，各式中西餐都有，还有一些楚离没见过的早点，就楚离吃的早点来说，味道相当不错，以至于搞定一碗豆腐脑和豆浆之后楚离又叫了一格小笼包。
“这熟悉的家乡味道.....”
.....
不多时，早餐已经解决....
“楚离大哥哥！下次超级欢迎光临哦！！！”
两个扎着包子头相当可爱的神州女孩在店面努力的挥着手，送别着刚吃完早饭的楚离。
“哦！下次一定！”
楚离面带微笑的做着同样的姿势，以此来回应两位小老板娘的热情。
直至走到看不见店铺的小路拐角后，楚离才放下手松了口气。
自从进了这对双胞胎老板娘的早餐店后，两个包子头女孩无论是做饭的时候还是他吃饭的时候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小笼包里面的肉馅都快比得上普通包子了，豆浆和豆腐脑放的糖实在太多，楚离一度以为是在吃甜点的感觉。
这种老妈偏袒儿子般的额外加料在高超的厨艺下让这顿早餐变得不是一般的好吃......
而在等待早餐的时候，那两个女孩以不可思议的自来熟与眼泪汪汪攻势成功与楚离打成一片。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从刚见到楚离时结结巴巴的‘男...男的’到现在叫的贼顺畅的‘楚离大哥哥’
属实社交NB症！楚离表示学不过来，等等....我对布洛妮娅的无节操攻势，算不算对鸭鸭特攻NB症？而且鸭鸭竟然顶住了。
.......
天边的浅云挡住了早间有些刺眼的晨光，林间的微风吹拂在人的脸颊上也多了一丝春的暖意。
少年与少女漫步在绿色茵小道，女孩稍稍束起的灰色发丝在耳后摇曳，清湛的碧色眼眸很是吸引人...
空气是那么的清新，天气是那么的美好....
楚离叹了口气。
“但总感觉在非常微妙的地方占了那家店的便宜....”店里女孩明显的偏袒行为楚离一眼就看出来了，结账的时候，两位老板娘齐齐的摇着可爱的小脑袋拒绝楚离多给的钱。
“在正式任职之前与同学们交好，姬子老师想必也会羡慕一二。”走在身旁的符华不紧不慢的说道。
楚离有些无语地看着她。
“符华你就不要在调侃我了，感觉以后的老师生涯不会平静了....”
“圣芙蕾雅的孩子们大多都心性纯粹，对外界的事物自然也如孩童般好奇。”
“心性纯粹.....吗？”楚离喃喃自语道。
不由地，他想到了可可利亚提出的问题，以及她所做出的选择，还有被所有人遗忘在长空市的女孩.....由乃....
他现在依旧厌恶着可可利亚的做法，长空市的生命，相比于孤儿院的孩子们以及希儿获救的可能性，对可可利亚而言，是一个可以选择并且做出选择的问题。
他取巧的提出了人的概念，以不同角度所看待问题的当事人，可可利亚说过，如果让孤儿院的孩子们知道，甚至让希儿知道这件事，那么长空市的惨案断然不可能发生。
楚离的确是在利用孩子们的善理心来反驳可可利亚的选择，但，这也意味着他毫无疑问的偏向了别一种选择....
雷电芽衣与长空市的人命比起来....
他会选择雷电芽衣。
他会握紧女孩的手，他的心在疑问，但不会颤抖。
但那三百万人中有着布洛尼亚，琪亚娜，符华，姬子，德丽莎呢？
他犹豫了。
抛出不同角度所看到的问题，楚离的视角，可可利亚的视角，布洛妮娅的视角，孤儿院孩子们的视角....
雷电芽衣的视角.....
.......
楚离可以不管这些问题，把可可利亚抛出来的东西当成混淆视听，转移仇恨的诡辩。
但，这不是游戏，他不是拿着手机看着剧情跳着对话框的Skip党，以前他不是，而现在，他是有可能做出选择的那个人...
他正在仇恨着先他一步做出选择的可可利亚。
感性与理性的交锋，如果真的能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去选择，那么火车悖论从一开始就不会存在，也不会在人类史上引发如此激烈的反响。
这个问题与其说是在考验人性，倒不如说是在对着人类说...
你想要的是选择，还是答案？
如果人类追求是前者，那么这个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无关善恶，无论对错的选择，它并不完美，但它代表着人们意识到自身的局限性而向完美做出的妥协。
但人类无时无刻都在追求两全其美，问心无愧的答案，接近完美的答案，提出火车悖论的PhilippaFoot，他用这个理论来批判伦.理哲学的功利主义，想要解答它的学者试图驳倒他，找到人性间的平衡。
但最终，这些人都在无意识的追求‘完美’。
现在，楚离提出，但由可可利亚反转的，任何穿越者....不，应该是任何人都不会主动去思考的问题。
以为自己有了最爱的女孩的支持后，自己会像动漫电影电视剧的男主角一样毫不后悔的做出选择。
而到最后....
他依旧像大部分人一样，他选择了【选择】，这是他心中，感性的天平的本能倾斜。
【我会找到答案的，一定会。】
对于可可利亚的问题，稚嫩的男孩是这样回答的。
........
心绪纷杂，眼中的动摇肉眼可见...
他看向旁边的青色人影，那双似万载不染尘秽的淡然眼眸，也微微转眸看向他，成了此间唯一的晴。
无论何时何地，似乎在她身边，都能平静下来....
“符华....你觉得...不...”楚离突然沉默，他觉得不该问符华这样的问题。
许久...
青色的人影依旧注视着楚离，湛眸下的心湖没有丝毫不耐。
想起现在依旧被人遗忘在长空市的女孩....回想起这里的学生...都是崩坏遗存下的残火，楚离换了一种问法。
“圣芙蕾雅学园，能接受律者吗？能....承担起人类的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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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自天际线而来的流星
“圣芙蕾雅学院并不担心芽衣小姐的问题。”
“.....”
符华是如此回答的，楚离苦笑一声。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雷电芽衣是一个特例，她并没有受到来自崩坏意识的影响，征服宝石目前依旧稳定，律者人格自第三次崩坏后似乎陷入了沉睡，尚未觉醒。
除去上一次不知原因的半律者化之外，雷电芽衣没有对极东支部造成任何威胁，而天命方面也暂时不会对征服宝石有着其他打算....
对于德丽莎学院长来说，对于姬子老师来说，雷电芽衣并不是律者，她只是个普通的学生。
德丽莎建立的圣芙蕾雅学园不同于其他天命支部那般如军队的冷血无情，军纪严明，比起明面上的军事设施，圣芙蕾雅更像是让所有孩子们都无比留恋的家。
无论是超市的收银台小姐，那个让电线杆自闭的奇怪女孩，亦或是刚才那家早餐店的可爱老板娘，他能感受到他们真挚的笑容所包含的温暖。
这里的孩子大多都心性纯粹，保持着善良的本心。
现在普通到毫无特点的日常生活，对她们来说，对于从崩坏的灾难中活下来的她们来说，对于曾经失去一切的她们来说...
是圣芙蕾雅给予她们最珍贵的宝物。
圣芙蕾雅会接受她们，如同自己的孩子们，也同样会接受雷电芽衣。
但是，如果在长空市，雷电芽衣没有遇见楚离和琪亚娜，女孩也没有摆脱律者人格的控制，那么等待她的便是极东支部的制裁，姬子的核融装与休伯利安的主炮会杀掉那个女孩。
崩坏，与人类不死不休。
给予一个美满的人生，然后将它夺走，或者反过来，给予一个糟糕的人生，再施舍一点希望，然后毫不留情的夺走。
然后，崩坏赐予她力量，大多时候，这就是律者的诞生。
律者不是崩坏，虽然这么想有些幼稚，但楚离是这么认为的。
抛开那份几乎无人企及的力量，对律者而言，善恶的边界已经开始模糊，对与错早就被抛到脑后。
换言之，律者，与人类，连谈判的必要都没有，只是千百年的经验。
但在此之前，律者也只是个普通人，无论是雷电芽衣，还是由乃。
就算是圣芙蕾雅学院，在面对律者的威胁时，也依旧选择了【选择】。
崩坏，或者说律者，与人类，只能活一个。
【圣芙蕾雅学园，能接受律者吗？能....承担起人类的恶吗？】
楚离这样问道。
【能否容纳与改变，由人类转变但又憎恶人类的律者】
楚离这样想到。
旁边的青色人影微顿足尖，转头看向他。
“这就是你前去长空市的理由，对吗？”
楚离点了点头，即便知道长空市依旧有着不小的危险，尤其是那种毒雾，连女武神装甲都不能长时间滞留的环境，但出于对布洛妮娅的承诺...
尤其是...
他觉得不能放着那个女孩.....由乃不管，对于她，那种想改变些什么的莫名心情促使着楚离没有拒绝布洛妮娅的提议。
仿佛如果不在此对内心的犹豫有所决断的话....在未来，这将成为他最大的弱点。
“如此吗....”符华转过头，继续与少年走在回家的路上。
“长空市依旧有着些许凶险之处，既然楚离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宜多言。”
两人不在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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