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四大
犹豫了一秒钟，菲妮走向了门口
她打开了门，但看到的依旧是白蒙蒙的雾气，而且在走出去后看到的并不是熟悉的街道，而是一个眼熟的花园。
在花园的秋千上，她看到了一个和她长相有几分相似的金发小女孩。
第424章 萝莉曾经说过...
这个菲丽丝，长大了吗？
菲妮站在原地注视着似乎和她差不多年纪大，坐在秋千上开心玩着的小女孩，脑中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面前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和她很像，但又和她完全不一样。
至少那时候她坐在秋千上就没有玩的那么开心。
菲妮就这样安静地站在小女孩的身边看着她自顾自玩耍。
她依旧无法被看到。
这个世界看起来似乎非常漂亮，出门就能直接来到想要去的地方而没有多余的街道，也没有多余的邻居，但菲妮却似乎是这个世界中最不起眼的那一部分。
紧接着令菲妮困惑的是，她看到面前的小女孩停下了玩耍，然后...
“要是有一个妹妹就好了，这样就能陪我玩了。”
菲妮愣了一下，不过还未等她从对方这句话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了身后传来呼唤菲丽丝的声音。
随后坐在秋千上的小女孩跳下秋千蹦蹦跳跳地朝着呼唤她的妇人跑去，随后抱着妇人的手臂在央求着什么，然后被妇人责怪的敲了敲脑门。
当然整个过程都和菲妮无关，哪怕她跟着进入屋中也只是看到了他们和奥利佛之间的交流。
菲妮突然间有些讨厌这里了。
...
...
“乔恩，如果守夜者以及异化教会中有人能无限承载被‘丢弃’的事物，那么菲丽丝会被取代吗？”
“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你不是已经知道守夜者能封印怪谈，而异化教会拥有制造怪谈容器的手段了吗？”
“因为这完全不一样。”
在黑夜中快步前进的马修开口道。
这一次的夜晚他并没有进入那个被‘孕育’出来的世界，因为在他接触那个手铐后那个世界还未彻底成型就崩溃了。
那一幕正如同他事先推测的一样，永远处于缺失状态的他无法像是这座城市中的其他人一样‘孕育’出那样的小世界。
马修并没有惊讶，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白天的时候他和奥利佛有过一番交流，不过马修很清楚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得格雷姆的纸条太过天真，他只不过是在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出现在奥利佛面前。
用这样的方式收集情报，然后告诉潜藏在暗处的人他依旧是在被利用。
“被猎人封印可以认为猎人使用特殊的手段让怪谈暂时陷入沉眠，而容器的存在是给了怪谈一具新的身体，但现在完全不一样。”
马修停下了脚步。
周围安静地可怕，仿佛一旦进入夜晚后这座城市中就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你说过怪谈所拥有的‘色彩’不是单独的，而是复数的聚合体，所有人死亡时都有可能留下自己的‘色彩’，然后被最璀璨的那一抹‘色彩’唤醒，那么如果...”
“如果马修你想问一旦被‘丢弃’事物所产生的遗憾全部消失那么菲丽丝会不会消失的话，我的回答是会。”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曾经也是守夜者啊，想要让怪谈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很正常吗？”
“说真话。”
“.......”乔恩一时间卡词了，然后无奈吐槽道：“为什么马修你就不犹豫一下呢？在那样的未来中你不也是见到了异化者给正常社会带来的危害吗？”
“直觉罢了，如果守夜者真的为了封印怪谈而不择手段的话，那么菲妮估计早就已经被‘看管’起来了吧。”
乔恩不得不承认马修的直觉有时候真的是挺敏锐的，不过...
“这一次我是真的打算让菲丽丝消失，或者说...让她被取代。”
“为什么？”察觉到乔恩这不似说谎的语气，马修忍不住皱眉问，可紧接着乔恩的回答令他更加困惑了。
“因为这就是菲丽丝自己想要的...”
乔恩叹了口气。
“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想成为另一个人，说自己从未被任何人‘丢弃’过，但如果真是这么认为的话又怎么可能固执地一个人待在那个世界呢？要知道那时候我可是在那孩子的眼中看到浓浓的占...”
乔恩突然不说话了。
“浓浓的什么？”马修对乔恩卖关子般的行为表示了不满，然后示意乔恩别浪费时间。
“没什么。”乔恩打了个哈哈，略过了这个话题。
菲丽丝的想法太好懂了，而原因也是上一周目在那条小巷中醒来时的交易。
在菲丽丝眼中无论是兔子背包还是上锁的木盒都是上一个菲丽丝留下的东西，也知道菲妮是上一个菲丽丝至死都无法割舍的妹妹。
她担心一旦自己变成人类菲丽丝那么乔恩就会消失，因为这两周目的记忆对于菲丽丝来说就是她的全部。
是她所拥有的一切。
但她又觉得这是必然会发生的，因为在她眼中这一切都不属于她，如果等到乔恩亲口说出来让她带着自己去找菲妮的话，那么她在某种意义上就真的是被‘丢弃’了。
乔恩也没想到自己那时候的说辞居然被菲丽丝活灵活现地运用在这件事上。
那时候他告诉菲丽丝去找回自己的一切，到时候如果真的会被丢弃那么就抢先丢弃对方。
然后菲丽丝就这么做了。
因为害怕自己真的会被丢弃，所以一个人躲在角落中小心翼翼地偷看着他。
要是这个时候被异化教会趁虚而入可就不好了。
随便找了个接口蒙混过关后，乔恩语气也有些无奈。
“当菲丽丝选择一个人待在另一座明克市和被‘丢弃’的事物在一起时，在某种意义上也是认为自己被‘丢弃’了吧？但也不一定...”
毕竟被‘丢弃’的事物都需要着菲丽丝，都信赖着菲丽丝。
二周目变得更难通关了，这一次所考虑到的已经不仅仅只是菲丽丝一个人，还有菲妮和他自己，以及更多的人。
听完乔恩的解释后，马修沉默了半响后才开口。
“那你会成功吗？”
面对马修的这个问题，乔恩只是轻轻一笑。
“小茉莉说过，努力的人就一定会成功。”
第425章 会消失
“这就是我的新收获，艾登先生。”
罗兹认真地朝面前的艾登解释完自己从那些被‘丢弃’的事物中所看到的色彩。
“每个人都很平凡，但每个人都又不平凡。”
这是罗兹最终给出的答案，而他面前的艾登则是微笑看着罗兹，没有开口说话。
罗兹没有在意，继续道：“曾经的菲丽丝肯定也是这样。”
“菲丽丝？是新的‘色彩’吗？”
“不...”罗兹的鞋底在街道上轻轻摩擦着，“这是最初的‘色彩’。”
罗兹知道自己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由怪谈力量形成的，因为真正的艾登已经失去了记忆以一个残疾人的身份生活在卡廷市。
不过罗兹并没有去排斥现在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或许在变回普通人后艾登先生的生活会有很多不便利的地方，但他能确定艾登绝对不会后悔那时候做出的选择，所以...
罗兹同样没有接受现在所看到的一切。
“一切的‘色彩’都和菲丽丝有关，但那时候菲丽丝锁住了自己的什么？”
罗兹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被丢弃的少女没有选择将自己年幼的妹妹丢下，甚至在自己死后都无法放心然后将格雷姆带回了家中。
那个时候已经化作了怪谈的菲丽丝又为什么将最后的希望放在格雷姆身上？
或许正是因为格雷姆身上没有长出另一个菲丽丝吧。
这样一来菲丽丝被锁进木盒中的想法也就能大致确定了。
“或许菲丽丝也想过丢掉菲妮，但她最终没有选择这样做，还将这样的想法锁进了木盒中，然后‘孕育’出了一个菲妮健康长大的未来。”
罗兹认真地看着艾登，而艾登也是微笑与他对视。
“但这样的未来不存在于类似这样的世界中，而是存在于现实，我想那时候的菲丽丝肯定想过如果她狠心将菲妮丢下的话会发生什么。”
在这一刻罗兹仿佛代入了曾经菲丽丝的处境。
“如果丢下菲妮的话，她可能会活得比较轻松，也可能不会遭遇意外也不会变成怪谈，但...”
罗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这绝对不是菲丽丝想要的未来，通过这种方式‘孕育’出来的未来应该源于内心深处阴暗的私欲。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阴暗的想法，心想着如果这样的妄想成功的话自己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只不过守夜者并没有完全被控制，所以没有在一开始就遵从内心的想法写下这样的妄想。
但我写下的东西也源自于自己的私欲，可这同样也不是我想要的未来，因为如果这样的未来如果真的是存在的，那么我必然也会失去其他更重要的东西，我会彻底‘丢弃’自己，然后或许会取代菲丽丝成为新的怪谈。”
罗兹睁开了双眼，他看到艾登依旧在笑，但却是在鼓励地笑。
“加油吧。”
艾登开口说出了这句话，随即他的身体开始破碎，而这一次罗兹并没有回到现实，而是来到了一座满是被‘丢弃’事物的明克市。
“我这依旧算是将自己给丢弃了吗？”
罗兹环顾着四周，然后无奈挠了挠头。
他知道这里是哪里。
思索了片刻后，他朝着埋葬着格雷姆妻子的那片墓地走去。
...
...
菲妮开始讨厌这里了。
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但她却和这里格格不入，仿佛如果她喜欢这里就是在否定自己。
这里是一个不存在她爸爸的世界，但除此之外一切似乎又都很正常。
一个被冠以菲丽丝名字的女孩和她很像，可这真的是菲丽丝姐姐吗？
哪怕自始至终菲妮都没有见到过真正的菲丽丝，哪怕她到现在对菲丽丝的印象依旧模糊不清，只能根据支离破碎的线索在心中描绘出一个大致的形象，但菲妮也不希望自己努力的成果就这样被其他人幻想出来的菲丽丝取代。
因为这样一来的话，菲丽丝姐姐的坚强就被完全否定了。
但...
“爸爸到底做错了什么？”
菲妮一脸落寞。
她知道自己在梦中肯定无法得到真正的答案，因为她的爸爸已经消失不见了，可她又隐约猜到了答案。
她从奥利佛爷爷的家中跑出来了这么久格雷姆却没有来找她，然后那时候长在奥利佛爷爷身上的脸也是在咒骂着她，说她是没人要的孩子。
“才不是这样的！”
就算已经知道这里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但菲妮还是朝着面前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大喊了一声后转身跑掉了。
随后菲妮醒了。
外边的天还没亮，而且还在下雨，这让睡在阁楼地板上的菲妮感觉到了冷。
哪怕她依旧是被琳抱着睡觉，但还是冷。
菲妮并没有吵醒琳，只是用力抓着琳的衣服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很坚强的，而且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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