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抽取身份的我加入死亡游戏 第257章

作者:非想琉璃

  另一侧,静夜教派驻地。

  灵千衫只穿着贴身内衣,将自己裹在被褥里,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开始回忆自己这一天的所学。

  这是她的习惯,整理一天的经历,来让自己以更饱满的状态迎接第二天的到来。

  但忽然,她听见了来自父亲的咬牙切齿的惊呼。

  “不可能......色孽?这又是哪来的神祇?该死,那个混蛋不是说只有两位对手么?!”

  “众生梦境断线了......已经被侵蚀至此了么?!该死,该死,该死......!”

  作为阴谋神权的持有者,整个齐衡天都是他的耳目,虽然因为赵夜袂特地设下了屏蔽的缘故,他无法获得清晰的情报,但看到赵夜袂出手时的画面还是不难的。

  凭借着这一份情报,他发动了神权谋杀。

  在“灵千衫”掷下了谋杀之匕后,他就让灵千衫按照既定的行程躺到了床上,等待着结果。

  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亲自出手对付一位勇者会出意外,但难保对方不会凭借着那“虚无缥缈的命运”脱身,阴谋神权短时间内无法对同一人发起连续攻击,到时候“灵千衫”就会通过“灵日”联系高塔议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那两个家伙扼杀在月华高塔上。

  可结果还没等到,他却等到了色孽的诞生宣言,还有宣布宕机的众生梦境。

  这是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中的变数,一位神祇,还是掌管欲望的神祇,会对齐衡天带来的影响几乎是不可估量的。

  但就在他打算立刻做出应对的时候,他眼前忽然有牌局浮现,一张布满阴霾的事件牌缓缓翻转。

  [欢迎光临]

  [事件牌]

  [说明:恭喜你打开了银匙之门,见到了我。]

  这是......什么?

  “灵千衫”的心中猛然升起了不详的预感,但紧接着,他就明白了这张事件牌是什么意思了。

  流光溢彩的门扉于他眼前洞开,他见到了那位威严的神祇。

  祂身披五光十色的华丽长袍,头戴一只天然闪烁着光芒的金色双重冠,身形高大而瘦削,身后仿佛有亿万光辉组成的球体在闪烁着,仿佛世间一切知识都于此处集合......

  就在“灵千衫”见到祂的同一刻,有数之不尽的知识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无数嘶哑重叠的呓语于他脑海之中响起,最后的最后,他的意识中只剩下了一只淡漠的竖瞳。

  “父亲?父亲???”

  灵千衫察觉到了“灵千衫”的异状,慌乱地起身呼唤着他,但这一切都与“灵千衫”无关了。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依旧在尝试着与高塔议会建立联系,将自己的意志传达下去,但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

  “灵千衫”不甘地探出手,仿佛想抓住那虚无缥缈的命运。

  最后的最后,他只留下了一句无尽悔恨的话语:

  “吾之算计,定,胜,天......”

  .....

  p.s.完了,完全谐星化了,已经没救了(悲)

  我当初写大纲的时候,前中期剧情的压抑感跟小克和阿蒙在神弃之地那段差不多,不过考虑到大家大概不会喜欢,就进行了多视角描写,最后就成这样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我爸死了

  静夜教派驻地中,灵绪尘正静静地于神像前冥想。

  自从上一次神启降临,让这尊原本平平无奇的神像变成了神意的承载物后,这尊神像便成了名副其实的圣物。

  静夜教派每周都会组织人选前来向神像祈祷,这是资格,亦是一种荣耀。

  当然,最为虔诚的信徒自然是灵绪尘。

  她几乎二十四小时待在这里,除了必要的事项处理不得不离开外,这里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了灵绪尘的“卧室”。

  此刻,她正在为近日来的纷争而向安夜祈祷。

  作为静夜教派的牧首,借由黑夜权柄,她能够与分散在齐衡天各地的信徒们进行联系,由此构建起了一张机密的情报网。

  所以,关于这些日子里在齐衡天各处发生的事情,她自然是一清二楚。

  在凛北雪原发生的追逐战,被高塔议会全境通缉的两位通缉犯,这些情报都通过各种各样的情报渠道传到了灵绪尘这里。

  再结合之前使徒大人跟她所说的话,还有高塔议会这种打击的力度,并不难推断出这两位通缉犯就是使徒大人和他的随从了。

  灵绪尘倒是很想给予使徒大人帮助,但到现在为止,赵夜袂都还没有跟她们联系过,灵绪尘就算想召集人手帮助赵夜袂他们也无能为力。

  她连赵夜袂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又要怎么帮他呢?

  虽然她并不觉得使徒大人会栽在这里,但她对赵夜袂的情况也并不了解,根据安夜冕下所说,这是为使徒大人特地准备的一场试炼,既然是试炼,那应该就不是使徒大人和他的随从能轻易应付的。

  除了认真处理教内事项,吩咐分散在齐衡天各地的教徒最近加紧联络外,她能够做的也就只有祷告了。

  正当灵绪尘完成了日常祷告,正要站起身时,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战栗陡然升起,她莫名感到一阵由衷的恐慌。

  仿佛生命已如风中落叶般凋零,在狂风骤雨中即将在下一秒就逝去......

  这种心悸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但在其退去后,灵绪尘心中依旧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

  就像是被天敌盯上了一般,即使对方什么也没做,但作为猎物的一方却始终心惊胆战。

  很快,灵绪尘就明白了这阵悸动来源于何处。

  在地下驻地里,除了灵绪尘能够通过黑夜权柄与外界的信徒们联系外,其他信徒并没有与外界接触的手段。

  倒不是不信任他们,能够来到这里的都是最忠实的信徒,唯一的问题是除了黑夜权柄外,没有其他方法能够保证通讯内容不外泄。

  所以,灵绪尘收到的是来自外界信徒们的急报。

  虽然作为静夜教派的信徒,信徒们都不会主动登陆众生梦境投入欲望的怀抱之中,但毕竟教徒的身份不能示众,而在齐衡天,不接触众生梦境就是最大的问题,为了伪装,表面上教徒们还是会登陆众生梦境,这么多教徒,总有人会听到色孽的宣告。

  就算没有人在场,这么大的消息也不是能够轻易被高塔议会封锁的,所以灵绪尘很快就得到了完善的汇报。

  “什么?色孽之神?”

  当从那些繁杂的情报中汇总出这一信息后,灵绪尘只觉得头晕目眩,一时之间万念俱灰。

  一位掌握欲望的神祇对于齐衡天而言意味着什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就齐衡天这个娱乐至死的状况,根本不需要这位色孽之神多花什么工夫,齐衡天人会兴高采烈地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敲锣打鼓欢迎色孽进驻。

  而对于灵族而言,这位色孽之神毫无疑问是他们的天敌。

  没有一位灵族能够真正逃脱这宿命的诅咒,逃离欲望的拥抱,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够逃离这位色孽之神的追捕。

  而作为这位神祇抵达齐衡天的下马威,月华高塔已经沦为了废墟。

  世界......难道就如此厌恶灵族,一定要致我们于死地么?

  明明刚刚才看到了希望,齐衡天有望在吾主的指引下走向全新的未来,但马上又要全部摧毁殆尽么?

  灵绪尘之所以选择成为静夜教派的牧首,成为安夜的眷者,不是为了称王称霸,而是发自内心地想要拯救陷于泥潭之中的齐衡天。

  不只是她,静夜教派中有很多有志之士都是因为被静夜教派的信念所吸引,从而为了改变齐衡天而聚集到了一起。

  结果,一切又要回到最初,甚至变得更糟糕吗?

  但这份脆弱只维持了短短的一瞬。

  很快,灵绪尘就已经再度变回了那个能够在高塔议会眼皮子底下建立起静夜教派的“灾厄牧首”,神情沉着地离开了礼拜堂。

  灵婉柔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

  作为灵族,她自然也感知到了刚刚的那种恐惧,所以第一时间就来这里等待着灵绪尘。

  “绪尘......”

  感知到来自母亲的担忧,灵绪尘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大家情况如何?”

  此刻在地下驻地的教徒中,灵族的数量并不在少数,当每个人都被这种恐惧所影响后,是很有可能引起大规模的恐慌的。

  “没什么大碍,大家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就在牧师的引导下镇定下来了。”灵婉柔说道:“毕竟,大家都抱有对吾主的虔诚信仰,这点小事还不足以将我们动摇。”

  “那就好......”

  灵绪尘轻呼了口气,很快就开始着手安抚人心,并将一件件事情安排了出去。

  虽然贵为牧首,但灵绪尘已经习惯了亲力亲为,而且,其他人也没有她的威望,有的事情还真只有她能做得来。

  就在灵绪尘一一安抚了还有些惊慌失措的信徒们时,有一位牧师找到了她,小声地说道:“牧首大人。”

  “恩?”灵绪尘看向了她,柔声说道:“怎么了吗?”

  牧师的眼中饱含担忧,抿嘴说道:“千衫那孩子......一直留在房间里不出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问她她也不说话,您有没有时间去看看她?”

  灵绪尘了然,对于灵千衫这位罕见的半灵族,她也有着很深刻的印象,之前还奇怪为什么没看见她,以为因为她是半灵族的关系没受到影响,结果看来并非如此。

  “好,我去看看。”

  灵绪尘没有推脱,这本就是她的责任,在将手头上的事情暂时交给其他人后,她便来到了灵千衫的房间里。

  虽然对于每一位教徒她都十分了解,但也没有到了解每一个教徒房间布置的程度,所以第一眼看见这个房间的时候,灵绪尘觉得灵千衫应该十分爱干净才对。

  所有的事物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没有任何多余的事物,数量,颜色,布置,一切都井然有序。

  也就是灵绪尘不知道强迫症这个词,不然应该有更好的形容词。

  目光在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万灵棋上掠过,灵绪尘将目光投向了床上的灵绪尘。

  她正一言不发地看着天花板,眼泪止不住地自眼眶流出,无声地哽咽着,似乎是在克制着自己的哭声。

  见她这副模样,灵绪尘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几分柔情,来到床边,俯下身轻声说道:“怎么啦,千衫?跟我们一样,做了噩梦吗?没事的哦,大家都做了同样的噩梦呢,而且,有安夜冕下保佑我们,这个噩梦很快就会过去的。”

  “牧首大人......”

  灵千衫将目光移向了灵绪尘,当看到她脸上毫无虚假的关切之意时,几乎立刻就想放声大哭出来,但很快就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没事的,想哭就哭吧,我和大家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灵绪尘温柔地说道:“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可以跟我说呀,如果觉得不方便的话,想跟谁说就跟谁说。”

  ——我爸死了。

  灵千衫只是摇了摇头,好久之后才抽泣着说道:“没事的,牧首大人,我很快就好了,您不用担心我......”

  灵绪尘见状,便伸出手,轻轻拍着灵千衫的手,唱着舒缓的歌谣,柔和的灵能波动于房间之中静静回荡着。

  灵千衫毕竟只是个孩子,在突然遭遇了如此重大的打击,又接受了灵绪尘的抚慰后,很快就沉沉睡去。

  灵绪尘见她陷入了熟睡,这才起身离开。

  离开前,她替灵千衫关上了门,看着脸上布满泪痕的少女,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可怜的孩子呀......”

  一位半灵族,在齐衡天这种特殊的环境下会遭遇怎样的对待,几乎不言而喻。

  说到这里时,她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

  其实,按照灵族的年龄划分,现在的灵绪尘也是不折不扣的少女,只不过,她已经没有时间为儿女情长的小事而担忧了。

  她要将她的全部都投入齐衡天的解放事业当中,为以后不再有灵千衫这样的悲剧产生而努力。

  只不过,灵绪尘灵小姐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导致了齐衡天如今的悲剧的根源就在她眼前。

  暗自为自己鼓劲了之后,灵绪尘又处理了很久的事务,才回到了礼拜堂中。

  仰望着神像那无悲无喜的面容,灵绪尘将双手交叉,诚恳地祈祷道:“主啊,我,灵族,齐衡天,我们的未来将往何处去?”

  她并没有指望得到回复,但这一次,她听到了来自使徒的平静声音:

  “我将为你们指引方向。”

  “灵小姐,我即将抵达你所处的位置,与你商量讨伐色孽之神的事项。”

  “这,也是试炼的一部分。”

  ......诶??????

  这一刻,灵绪尘的瞳孔剧烈收缩。

  ....................

  “所以,观者先生,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索菈看着脚下的蒸汽废墟,已经有源源不断的蒸汽部件被生产了出来,它们即将被组装成蒸汽机械,用来投入日后的战役之中。

  她很快就接受了观者先生既是创造主也是旅法师的事实,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比起这个,她更好奇赵夜袂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色孽的存在已经不是秘密,而目前的敌我力量对比依旧悬殊,在这种情况下,赵夜袂要怎么做,才能赢得这场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