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她急忙翻找起了物品栏，结果一向有着“背包清理大师”称号的她并没有辜负这个称号，没有杂物，只有一堆自己现在用不了的装备。补给品和一次性消耗品都在上次生死之战中消耗殆尽，根本没有补充的机会。
“沉翼魔的速度不算快，但我现在充其量只能算是体力好一点的半魔，要跟它赛跑的话根本没有胜算，硬拼好像更没有胜算......”
就在这时，路时汐注意到了赵夜袂。
或者说，赵夜袂身下的轮椅。
咬了咬牙，路时汐停下了召唤魔剑的施法，看向了赵夜袂，认真地问道：“你的轮椅，能跑多快？”
“最快好像是六十码来着的？”赵夜袂见路时汐眼神不对，一边不动声色地回答，一边做好跑路的准备，以免对方突然想要杀人夺宝。
只不过，路时汐并没有做出赵夜袂想象中最坏的举动，而是向赵夜袂微微鞠了一躬，认真地说道：“抱歉，刚刚是我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实力，并在此基础上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所以，能麻烦你跑路的时候带我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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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写这章的时候思考了很久，因为这段剧情确实是有点套路了，所以在想要不要写一些不那么套路的剧情。
但最后我想通了，其实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反套路多了，也就成了套路，就像原本作为反套路的硬怼鬼怪流最后也变成了套路一样，反而让人怀念起了传统灵异小说，套路这东西只能说写的好不好，没有烂不烂，人民群众喜闻乐见，我话筒谁啊？
第二十三章 论穷举法试出真名的可能性
跑路带你一个？
赵夜袂看着路时汐，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仅从目前她透露出的情报来看，她应该是一名十分强大的玩家才对。
洗劫过人鱼王的宝库，而这位人鱼王随手设下的悬赏都价值千金。死而复生，疑似能够避开黑雾的法则，还有刚刚那一手隔空拔剑，怎么看怎么强。
这种玩家，就算是跑路，也不至于跑不过一架最高时速六十码的轮椅吧？
虽然赵夜袂对于这种意味不明的要求是不太理解的，但一想到要是拒绝了的话指不定就要上演全武行，还是谨慎地同意了：“带你一个倒是没什么问题。”
“但你打算怎么坐呢？”
赵夜袂善意地提醒道：“这是一架单人轮椅，考虑到我还要操纵轮椅，所以应该是没办法两个人挤着坐的。”
“哦，你没穿裙子啊......那要不你试试站在或者蹲在把手上，然后抓着椅背保持平衡？”
光是想想这个动作，路时汐就觉得这不是碳基生物能整出的活。
“......不必了，时速六十码的话，这样子不可能站稳的。”路时汐婉拒了赵夜袂的好心提议。
那么，唯一剩下的位置似乎就只有那里了。
于是，半分钟后，路时汐双膝分开跪坐在轮椅上，上半身前倾，双手抓住椅背以保持平衡，臻首微侧，尽量不挡住赵夜袂的视线。
“这样可以看得清楚前面的路吗？”
路时汐认真地问道。
只不过因为现在她的脑袋是在赵夜袂耳边的缘故，所以听起来就有点微妙了。
赵夜袂调试了一下，说道：“看是看得见，不过你确定没问题吗？那个沉翼魔不会什么恶魔必备的火球术给我们来一下吗？”
“没问题，沉翼魔是那种典型的魔力绝缘体恶魔，只会物理攻击。这里是赤血平原，没有障碍物，只要你车技够好，理论上它是碰不到你的。”路时汐回答道：“另外，这种猎杀任务一般一个场景只会有任务目标一个敌人，所以不用担心会被其他怪物影响。”
赵夜袂为她的膝盖默默祈祷了一下，不过他很清楚对方不想与自己有过多身体接触的小心思，也就没有点破这一点，毕竟这是人家的自由。
经过他们这么一弄，三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随着透明屏障的解除，赵夜袂看清了周围地形的全貌。
的确如路时汐所说，这是一片开阔的平原，举目四望看不到任何突起的障碍物，大概是会让越野选手们狂喜的地形。
而随着屏障的解除，一位身高三米有余的庞然大物也降临在了这个平原之上。
赵夜袂回头看了它一眼，这是一只通体呈暗红色的恶魔，密密麻麻的鳞片遍布身躯，标志性的羊角彰显了它恶魔的身份，而最显眼的则是它背后的那对体积过于庞大且长满肉瘤的蝠翼。
“难怪你说它飞不起来，我觉得这玩意要是能飞，那普朗特老人家可不得气得揭棺而起了。”
路时汐没想到赵夜袂在这种情况下还有闲心思吐槽，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说道：“该走了，它注意到我们了！”
正如路时汐所说，这只沉翼魔度过了最初的迷茫后，很快便注意到了不远处的赵夜袂二人。
“————”
诡异的咆哮声传遍四野，沉翼魔摆动双腿，爆发出了并不符合它庞大身躯的速度，开始向两人追来。
赵夜袂只是平静地扳下了摇杆，这架轮椅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而后又忽然刹住了车，突如其来的加速度让路时汐一下子维持不住平衡，伴随着惯性倒在了赵夜袂的怀中。
面对她质疑的眼神，赵夜袂认真地回答道：“真不是战略刹车，第一次开，没什么经验，不熄火就算成功。”
第一次......开？
路时汐怔了怔，她忽然希望这真的只是次战略刹车了。
赵夜袂没有再耽搁，操纵着轮椅动了起来，一下子甩开了沉翼魔，在赵夜袂观察了一会儿沉翼魔的速度后，又放慢了下来，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
“然后呢，你有什么对策吗？”
赵夜袂一边操纵着轮椅一边说道：“这架轮椅大概能以这样的速度跑三十分钟左右，在这期间，我们得想出把后面这家伙杀了的办法。”
“事先声明，我姑且算是一名生活职业玩家，战力可以忽略不计。其实我觉得你还是上去把它一剑秒了比较现实点。”
我也想上去把它一剑秒了啊......
路时汐深吸了口气，看着后方穷追不舍的沉翼魔，开始用一种赵夜袂没听过的腔调奇怪的语言喊话。
如果翻译成大家都能懂的汉语的话，大致就是：
“瓦奥莱特·扎克利！”
“伊莎贝尔·凯尔”
“托尼·仕达克！”
“史黛拉·翠花！”
“天使宝贝！”
就这么喊了十分钟后，赵夜袂已经熟练掌握了蒸汽轮椅的操控技巧，一个漂移闪过了沉翼魔丢过来的巨石，歪了歪头看着已经声嘶力竭，完全趴在自己身上的路时汐，问道：“所以，你这是在干什么？试图用气势吓退它？”
“......真名。”
路时汐缓了口气后才说道：“只要喊出了这只沉翼魔的真名，就能够暂时将它驱逐回深渊，这段时间里足够我们想出办法彻底杀死它了。”
“那你现在是在用穷举法吗？一个音节一个音节试？”
赵夜袂想了想用这种方法试出一个中国人姓名的概率，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还有没有什么更可靠的方法？”
“不，我记得它身上的纹章，那是阿尔斯法尔特的战奴印记，那家伙一向喜欢将同一种族的恶魔的真名扭曲为固定编号，应该是能够在我们停下来前试出来的。”
路时汐勉力撑起身体，正打算继续尝试时，就听到了赵夜袂不确定的声音：
“真名......么？”
“要不然让我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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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嘛，主角变强总要一个过程，这本明显是传统超现实都市流，上来就无敌战力就崩坏了啊......
第二十四章 死亡笔记就不能是点名册吗
路时汐沉思了一瞬，问道：“你会深渊语吗？”
“不会。”赵夜袂实事求是地回答道。
“......”路时汐深吸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对于恶魔来说，只有用深渊语念出它们的真名才具备法则效力，天界语或者是其他语言的音译都是没有作用的。”
“哦，但我觉得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赵夜袂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黑雾，将目标设置为身后的沉翼魔，结果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在同时负担着达雅的复苏的情况下，是没办法直接将它杀死的。
但对方的真名已经展现在了赵夜袂的眼前。
这是黑雾的保有技能，每一位被黑雾锁定的对象都会将其真名暴露给赵夜袂，赵夜袂也曾探寻过黑雾给出的名字究竟是什么成分，经过调查得到的结果让他意想不到。
姓名，即指人的姓氏和名字。姓名是人类为区分个体，给每个人特定的名称符号，是通过语言文字信息区别人群个体差异的标志。由于有了姓名，人类才能正常有序地交往，因此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姓名。
换而言之，姓名就是用以将一个生灵与其它生灵区分开来的记号。
而赵夜袂通过黑雾得到的姓名，大多是“陈宝宝12138334”“林小三77777”这种口语化的名字，经过深入调查后，赵夜袂逐渐意识到，这大概便是这些人最初诞生时被赋予的名字，编号则是用以将他们区分开来，也就是说，这就是原初之名。
那么，恶魔的原初之名，不正是具备法则效力的真名么？
路时汐听到赵夜袂的回答后，不禁低头看了他一眼，审视了他平静的神情两秒后，问道：“有把握吗？”
“六成。”赵夜袂回答道。
“那好。”路时汐果断地同意了赵夜袂的提议。
永远不要小看一名玩家，这是玩家们之间的共识。正因为同为玩家，他们才更能理解这群第四天灾究竟能整出些什么活来。
“扳动摇杆，让它以最大时速运作就好，后面那个大块头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的。”
赵夜袂配合着交接了轮椅的掌控权，自轮椅上站起，迎着猎猎热风，向身后的沉翼魔大喊道：
“克拉克阿尔斯法尔特·韦恩暗金98！”
这个名字仿佛牵动了某种玄之又玄的法则，沉翼魔的身躯骤然一顿，随后发出不甘的咆哮，但最终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躯渐渐变淡，直至消失。
赵夜袂和路时汐同时松了口气，确认了沉翼魔已经消失后，身下的轮椅缓缓停下，路时汐率先跳了下去，喘了口气后向赵夜袂问道：“怎么做到的？如果关系到你的能力体系，可以不用回答。”
“唔，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赵夜袂斟酌着回答道：“我有一个类似点名册的技能，可以知道敌人的名字。”
没毛病，死亡笔记是书，点名册也是书，所以死亡笔记等于点名册，论证成立。
路时汐没有纠结赵夜袂的技能，这也是玩家之间的一种默契，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那你就不能早点说一下吗？”
路时汐静静地看着赵夜袂，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还是说你看我喊着还挺好玩的？”
“你之前也没告诉我真名的用处啊。”赵夜袂摊了摊手，无辜地说道:“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在用什么技能呢。”
嘶......
似乎，好像，确实是这样。
路时汐回想了一下后，微微颔首道:“抱歉，是我的问题，在已经与你结成临时同盟的情况下没有跟你共享情报，希望你能见谅。”
这姑娘态度挺好的嘛......赵夜袂耸了耸肩，说道:“没关系，以一般理性而言，我们只是陌生人罢了，你没有对我负责的义务。”
随后场面便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直到路时汐打破了这份寂静。
“签一份契约吧。”
路时汐开口道:“这样子提防下去，我们互相掣肘，十分力只能出六分，原本能过的副本最后只能惨淡收场。”
“与其如此，不如现在就在命运游戏的见证下签一份契约，结成暂时的队伍，等完成副本后再散伙，你觉得如何？”
命运游戏提供的契约，是玩家们在进行一些需要公证的事情时最优先选择的对象。毕竟找那些所谓的神祇作担保，先不说祂们可不可靠，祂们能不能打得过那些顶尖玩家都是个问题。
相比之下，命运游戏具备绝对的可信力以及相对有效的约束力，玩家们自然会优先选择命运游戏提供的契约。
赵夜袂想了想，同意了路时汐的请求，片刻后，路时汐通过命运游戏传来了一份契约。
大致内容就是甲方（路时汐）和乙方（赵夜袂）在此次场景中不得做出任何主动或被动有害对方生命的举动，并不得向第三方泄露对方的玩家身份，此协议维持到场景结束后七天为止，没有规定惩罚，仅凭命运游戏的强制力进行约束。
赵夜袂在《新手须知》里看到过关于命运游戏契约的提醒，特别强调了这份契约并不是不可违背的，但对于会看《新手须知》的新手来说，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玩家一般也没必要花这么大的代价来算计你个萌新。
眼见路时汐主动支付了契约费用，赵夜袂也同意了这份契约，能够感应到冥冥之中有无形的束缚降临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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