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浪迹
嗯。
是这种问题呢。
他微笑着，回答道：
“沐柃，为什么，你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嗯，我有我的原因，抱歉。”沐柃没有直接回答，但也不知道如何撒谎。
白彦很清楚沐柃内心真正想的是什么，她其实已经察觉了，享乐者和白彦两者间，偶尔会有些细节上的轻微相似。
尤其是两人的眼神，都如此的……玩世不恭。
幸好，只是仅此而已的察觉，救世主的身份她完全没有猜疑过。
享乐者等于白彦的事情，某位偶尔会喵喵叫的魔女也知晓，白彦其实隐约觉得，就算让沐柃知道了这件事情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虽如此。
但他有点害怕对方顺藤摸瓜，找出自己是救世主的这一“不可思议”的真相。
“不认识……”白彦摇了摇头。
沐柃轻轻点头，倒是不觉得这种回答意外。
“不认识才怪呢，其实很熟悉啊。”白彦露出神秘的笑容，说话大喘气似的。
“嗯？”
沐柃的眉头轻轻一挑，愣住。
难道说享乐者先生，真的就是那个自己曾经见过的白彦。
不对，仔细想想，自己见过的白彦同学，其实是救世主的分身变化而成的……救世主大人后来也变化成过很多人，都是拟态。
“我知道他是因为‘诡秘魔术’，也就是因为亚伦那家伙……他想找这个人。”
白彦满脸真诚，毫无意义的伸出一只手，继续说了下去：“这个名字在有一段时间里，经常被亚伦念叨不是么？”
“嗯，确实……他一直在寻找白彦，从未放弃过。”
沐柃点了点头。
因为白彦说的非常有理有据，所以沐柃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同时也开始觉得自己真的是在胡思乱想。
仅仅因为一些身体细节和眼神细节，就觉得两人可能是同一个人……
自己和那个真正的白彦明明可能见都没见过！
这哪里是直觉，只能是错觉了吧！
“打断一下，说起来，我这就只有两个房间啊，大家要怎么睡？”
鹧举起手询问，她看了下白彦和两个女孩，语气微妙问道：“我睡一间，你们三人睡一起？”
然后，白昼就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向她，而沐柃也皱眉愣住。
鹧嘿嘿一笑，说道：
“我是开玩笑，开玩笑的，那要不，你和我睡一起，他们俩睡一起？”
他们俩指的就是白彦和沐柃。
鹧和白昼隐约都看得出来，“享乐者”先生对沐柃很有好感。
白彦看向一旁的沐柃，没吭声，想看看她的反应。
“不，不行。”沐柃轻轻摇头，平静说道：“还是我们三个睡一起，然后享乐者先生单独睡在一个房间吧。”
白彦呵呵一笑，打断她说道：“事实上到我们这个层次，应该也都不需要睡觉了。”
“所以，房间应该这么分配。”
最后，只有鹧睡到了客厅的地板上，而沐柃和白昼两女各一个房间……至于白彦自己，他是不需要也懒得睡觉的。
事实上，在这边的白彦也只是“寄生化身”而已。
直接“解散”即可。
真正的白彦依然在巴别塔内部，暗中引导发生的一切，对于在巨型蜂巢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至于其他城市的情况，他也都在同步监控。
“这家伙的‘嗅觉’太敏锐了，灵感越来越强大，嗯，要不要用心灵力量把她的脑子洗一洗，让她彻底忘记关于白彦这个人的所有事情呢。”
当然，白彦只是在开玩笑。
洗一洗艾芙那种不怎么熟的人的脑子也就罢了，对沐柃使用洗脑这种事情，他灵活的道德底线也是有压力的。
“我怎么表现得自己好像真的很在乎她们似的……”
白彦晃了晃脑袋，拍拍脸，深呼吸，严正提醒自己其实是一个比较屑的人。
“就这样吧，接下来就等到明天。”
晚上，在鹧住的公寓楼里，“寄生化身”白彦就像是之前说的一样，没有睡任何房间，而是平静地呆在屋顶。
他坐在这里，闭上眼睛，感知这座巢房的一切。
巨型蜂巢是存在“宵禁”制度的，此时这块巢房的所有人都回到了家里。
他们必须按时观看电视剧《全能者的荣耀》，除此之外，人们在此时间段基本没有其他娱乐。
在看完这部剧后，人们才能有少数的自由时间，但也不能太晚睡觉，必须在十二点前准时熄灯才行。
就算只是没有准时的熄灯，也有可能被楼内隐藏的“监管者”举报，运气不好的话，就有可能被克隆人部队盯上。
“还真是严苛到夸张的地步……嗯，毕竟全能者才来到这座城市崛起几十年，那些老人们还记得当初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也明白全能者只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者。”
“所以，才会如此严防死守吧。”
白彦强大的心灵力量能覆盖几乎每一个人，感受到许许多多的喜怒哀乐，也包括那些隐藏着的监管者们。
有的监管者表面上是和和气气的房东，背地里却记录着一切，领人不寒而栗。
他们平时收入不高，只有成功举报才能带来巨大利益。
本来白彦还以为，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会人人自危。
但很快他发现许多人的内心都比较平静，甚至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而且打从心底里信奉崇拜着“伟大”的全能者。
在“全能者”不遗余力的宣传下，人们相信空盟和黯光之国都近乎毁灭，夜色世界的其他两个城市，树城和环城一直在人们看不见的战场上和诺伊军事公司的克隆人部队作战。
一旦诺伊军事公司彻底被打败，环城和树城的变态资本和疯狂系统，就会把这座城市的所有人做成赛博罐头，天天抽取生命力发电用。
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觉得，能被全能者保护是好事，必须维护全能者的一切言行。
白彦轻轻摇头，自言自语：“算了，看这些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再看看沐柃吧。”
他很快发现，此时此刻沐柃完全没有睡觉，而是穿戴整齐地打开房门，神色严肃地在夜色中溜了出去。
“咦？她出去要干什么？”
白彦微微一愣，不明白沐柃是要做什么，思索片刻后也跟了上去。
同时，他再次发动心灵力量，小心翼翼地探索沐柃的想法。
随后白彦先是微微一愣，接着恍然大悟道：“也对，这的确是沐柃会干得出的事情。”
原来如此。
第四百四十五章 无法理解
沐柃的心情很不平静。
她喜欢黑夜。
以往独自在夜里时，沐柃往往都会感到很平静，她很少有这种心情复杂的时候。
说到底……
自己为什么要问他那个问题？
“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当时的享乐者反问了自己，仔细想想，这个反问非常的理所当然。
自己没有理由询问这种问题。
是啊，就算享乐者先生的真实身份和白彦有关，又如何呢？
不是和自己毫无关系么？
夜色下，沐柃突然停在一根高高的电线杆上，陷入沉思。
“为什么我会突然想着关心这种事情……”
仔细想想，其实是因为……享乐者先生身上的一种气质，让自己感觉到不对劲。
于是自己心生疑惑，忍不住思索原因。
自己在思考后，原本以为，这种不对劲是因为享乐者和白彦的相似之处，但现在却又觉得其实不是，而是因为别的原因……
“享乐者先生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着我？”
沐柃皱起眉头，无法理解。
“算了，不想了。”
她摇摇头，决定不再胡思乱想，而是先专注眼下的事情。
嗯，接下来要做的是……清扫这片区域。
“趁现在的时间比较自由，将这里的恶人们一网打尽……艾米，谢谢你提供的清单……有空会请你泡温泉的……嗯，请你吃饭的”
她意识到，艾米的身体可能不太适合和他人一起泡温泉。
其实在白天的时候，沐柃就已经通过艾米的能力，搜罗在这片区域里罪大恶极之人的具体地址和名字、容貌的清单。
她晚上出来当然是为了杀人的。
也算是散心了。
沐柃大晚上跑出来杀杀人，散散步，而白彦也就暗中陪伴着。
他没有敢靠太近，免得被异常敏感的她发现。
“嗯，沐柃小姐做的都是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情呢。”
白彦在几公里外的楼顶上平静地坐着，双腿放在边缘的位置，使用“心灵舞者”的力量感知着沐柃的一切行为。
他缓缓闭上眼睛，有点难以抉择。
“以后，要不要离你远点呢……你未免太过敏锐了吧，沐柃，居然无中生有的察觉到我的异样……”
“即使没有任何决定性证据，或许，你也会逐渐怀疑到我的终极身份吧。”
白彦自言自语，也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保持距离即可。
但他却有点不想就此远离沐柃。
“唉。”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
第二天早上。
躺在地板上，甚至连被子都没有的鹧，看着自家的天花板，泪水从眼角位置流了下来。
“可恶。”
失眠了一晚上。
她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天花板开始自言自语。
“我也是有尊严的，他们怎么都不懂，即使是我这种从机器里生出来的，比正常人更加低贱的克隆人，怪物，也是有着自己的心的，践踏我人生和尊严的人，都必将遭到百倍的报复！我发誓，我一定要让这些真正的垃圾付出代价和鲜血，我要让他们明白那可笑的力量不能决定一切，最重要的是人的意志和……”
气氛愈发热烈。
双拳握紧。
“喂，那个谁，去做三人份，哦，我是说四人份的早餐。”
突然出现在旁边的白彦面带微笑，眼神非常的和善。
鹧瞬间五体投地的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道：“请您饶了我，刚才的话都只是抱怨而已，我这就去做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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