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的富有支配欲的目光，令女武神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身体。
仅仅是被看一眼就想要立刻下跪求饶……他的心理正在不断的释放危险信号，肾上腺素大量分泌，身体在抽搐。
生物的本能企图控制她逃开，却被女武神用坚韧的思维遏制住了。
右手小心的打开背后的小型崩坏炉心。
她已经没有能力离开这里了。
“不用紧张。”
似乎是察觉到女武神准备同归于尽，江城轻声安慰道。
女武神没有开口，虽然不知道面前的律者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但这并不能打消她心中的顾虑。
第一律者和第二律者，都送葬了天命的两位S级女武神，造成的破坏更是让几亿人无法安睡，百万孤儿流离失所。
背在身后的双手已经握在了核心的启动器上，只需要稍微动一下身后的崩坏炉心就会转化为最为恐怖的炸弹。
就算再怎么样也能同归于尽，她是如此想的。
“不准备停手吗？我还以为第一律者会让你们懂点事的。”江城叹了口气，本来以为会简单点的。
下一瞬，几根丝线袭来，顷刻间便捆住了女武神遮挡在身后的双手。
极其精简的动作，甚至还没有令这位身经百战的女武神反应过来，面前的局势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女武神队长并未选择坐以待毙，而是在发觉自身双手被困住的一瞬间，便开始了反抗。
双臂奋力的挣扎，纤细的五指只是轻轻一动，便丝线勒出血痕。
“我想我应该没有恐怖到，说话就能影响到人的思想，为什么一定要听不懂人话呢？”
只见江城右手，轻微一擦，被女武神当做最终武器的崩坏炉心，便化为了最纯粹的崩坏能吸纳进了江城的手中。
“现在应该能好好说话了，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多长点脑子呢？还是说现在不提倡看律者的纪录片。”
“我的确是新生的律者，但对于毁灭人类这件事情，我并没有想法，还请你去通知一下天命大主教，我要找他。”
“律者，休想见——”
女武神刚想反抗，但下一刻江城的手指便按到了她的嘴唇之上。
“不要搞得那么麻烦，好像我是一个大坏蛋一样。”
“请你先记住，你们刚都快死了，是我救了你们，并且击败了审判级崩坏兽蚩尤。”
“况且你不会真以为就凭你们这只小队能解决掉蚩尤吧。”
“到时候死的就不止一个两个了，另外你不是也知道我是律者，把我逼急了，说不定我直接生个气来个大崩坏。”
江城半开玩笑，半恐吓的说道。
就在那位女武神依然在迟疑当中的时候，忽然一道声音，从她胸前的装甲中传来。
“不，你不会这样的。”
与此同时爆出的面孔，透过左肩上还算是完好的显像装置投影到了空中。
熟悉的声音，哪怕没有当过舰长，但只要稍微了解过的人，都可以在听到的一瞬间将其辨认出来。
奥托·阿波卡利斯——误入歧途之人。
也是直到现在，唯一被他视作噩梦与梦魇的人，以前他了解不多，但那位朋友在他身边无时无刻的诉说。
已经足以令他将奥托智商很高，这点写在DNA中。
也因此无论准备的再怎么具体，再见到奥托的一瞬间，江城依然不可避免感到心虚。
江城深吸一口气，勉强平息掉心中的那一丝恐惧。
“你怎么会确定呢？我想第二律者的出现，让你知道了不是每一位律者，都像第一律者一样好运。”
“那你又为何不会是一位第一律者呢？我说的对吧，新任的雷之律者。”
奥托的声音透过传感装置，清晰的出现在了江城耳旁。
现任的雷之律者七个大字瞬间被江城所捕获。
瞬间，高悬在天空之上的心落下了。
江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那个朋友还真是把他害惨了。
江城转过头，正面对向奥托碧色的双眼，轻笑着伸出右手。
“要交易吗？大~发~明~家。”
第139章 奥托似乎发现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
江城的话语犹如深水炸弹一般，奥托的情绪瞬间被调动了起来。
即便是隔着个透明的显示屏，却依然可以让人直观的感受到奥托的情绪变化。
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假想敌，情绪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江城原本因为见到奥托，而有些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下来。
虽然提前抛出这个称呼，可能会因此失去大量筹码，不过此时有了后路，也无需过于要求自己。
压抑住忍不住想冒出来的笑容，江城对着奥托故作认真道：
“我在说你曾经的称呼，难道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
倒映在空中的显示屏有些卡顿，如同上世纪的破旧电视失去信号一样，闪着黑白屏。
奥托坐在他的房间中，神色有些郑重。
或许是前面几位律者都是垃圾的缘故，他把这位律者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不过也对，能单枪匹马从逆熵手中抢走征服宝石，然后觉醒为律者的人，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唯二的两次出现，一次是觉醒为律者，一次是召唤审判级眷属。
从出生到进入长空觉醒为律者，从觉醒为律者到吞噬蚩尤。
除此之外，中间本应存在的两段真空期，奥托就算用尽一切手段也无法窥探分毫。
就像是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一样，只在需要的时候出现，然后继续消失。
虽然以前对他的重视程度就已经很高了，不过看来可能还要更高一点。
“虚空万藏，你能在你的数据库中看出什么吗？”
“不能，没有分析没有数据，除了丽塔提供的他能释放雷电，是雷之律者，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一旁的虚空万藏悄无声息的出现，精准的为奥托报上了他需要的数据。
没有去做任何手脚，毕竟500年来的战斗已经让虚空万藏清楚的明白他是比不过奥托的，小孩子都比不过，更别提长大了。
虽然他想要一具身体，但还不至于主动去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找死。
“雷之律者……”
奥托看向面前大屏幕，雷电芽衣的资料如数的记录在案。
从出生到失踪（疑似死亡）中间的一切事情，甚至被植入征服宝石也记录得清清楚楚。
唯一留白的地方，就是比较爆发之后，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录，前面有多详细，这里就有多零散。
看着这一切，虚空万藏有些郑重的开口道：
“看来我们的敌人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更强大。”
“不，”奥托即刻道。“他不是敌人。”
“那是什么？是朋友吗？像瓦尔特乔伊斯那种。”虚空万藏轻笑一声，翻出过往的记忆。
上一次奥托这么说话的时候还是与第一律者泡温泉，然后下一秒他的脸就被一拳打肿了。
奥拓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是那种普遍意义上的朋友，称之为交易更合适，另外他，可和乔伊斯完全不同。”
“他并不像律者那样彻底失去人性，很残酷，但也没有高尚到想要保护所有人。”
“如果说我是疯子，乔伊斯是理想主义者，但他就是一位普通人。”
“把律者称之为普通人，我快要笑死在这里了，奥托你真的没有因为那一句大发明家而失了智吗？”
虚空万藏大声发出自己的嘲笑。
他那酷似幼年奥托的身体，甚至笑到直不起身来，一边捶打着墙壁，一边开口大笑。
他越来越感觉奥托发疯了，以前还只是行为上的风，从一个好人逐渐变成了一个疯子，让奥托自己都感到唾弃的疯子。
而现在更是失去了最基础的评判能力，前文明那么多例子，本文明的众多例子，哪一位律者不是被百般迫害之后才爆发的。
要么过于善良，要么过于懦弱，要么过于疯狂，这些和普通人可是完全不沾边的。
能提出律者是一个普通正常人的，绝对是个失了智的傻子。
奥托没有在意虚空万藏的无礼，此时的他好似是抓住了什么关键，双眼放光，如同历史中寻求真理的先哲。
“如果他是靠bug呢？”
“靠bug，奥托你还真是失了智了。”
虚空万藏，更是笑的止不住了，但还没等他继续发出噪音，奥城就一个响指召唤出，拟态犹大将他牢牢的捆在了原地。
崩坏能构成的锁链塞进他的嘴里，直接把即将出口的噪音堵住了。
随后再确定寻虎难当，不能继续打扰之后，奥托拍了拍手，站起身指着屏幕上的雷电芽衣，有些狂热的说道。
“原本被选定的律者应该是雷电芽衣，身为圣痕拥有者，逆熵的人也早早的就给她植入了征服宝石。”
“宝石本身一直以来也很平稳，相性很高，只要稍微一个激发就能瞬间化身为律者。”
“明明雷之律者的身份她已经坐实了，没有人能剥夺，那为什么现在在我们面前呆着的是这位自称为江城的人呢？”
“向第一律者二代传承，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雷电芽衣一直以来的遭遇。”
“让她不可能成为一个善良的人，至少律者人格不可能。”
“她不可能突然大发善心，然后把自己的核心送给别人，就算真的走了大运，那位叫江城的人也不可能使用。”
“第一律者核心就已经足够让那位瓦尔特难受了，更不要提偏向于暴虐的征服宝石，这可没有被融化成核心，而是纯粹的宝石。”
“而在我的面前，那位自称为江城的人，释放力量相当顺其自然，连续两次发挥出足以比肩S级的攻击。”
“也没有任何虚弱，那位瓦尔特杨，全力释放了一会儿就吐血吐到不行了。”
说这，屏幕上的视频也随之转换，变成了江城两次出手，以及出手后地面的对比图。
原本作为度假胜地的沙滩，在震慑天际的雷鸣划过之后，只剩下了一片荒芜。
奥托拟态出一根教鞭，指着屏幕上，好似像是在为自己教学一样。
“看，”
第140章 雷之律者，要来谈个交易吗
“可以肆意使用律者核心的能力，且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就像是完全体的律者一样，根本不是用征服宝石的。”
“律者、律者、律者、律者……”
看着上面的对比图，回忆起过往对于律者的一切研究，第一律者解析图，第二律者解析图，前文明的资料。
奥托此时完全不在意所谓的优雅风度，碧色的瞳孔闪着光芒，仿佛回到了当初他在那间地下室研究出黑死病特效药的时候。
“江城……他绝对不是一个人，本纪元不可能催生出这种存在，能掌握这种技术的也唯有——”
“——前文明。”
熟悉的词汇从口中吐出。
“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能掌握这种技术的前文明最终还是毁灭了，看来那第十二律者有点超乎预料了。”
奥托若有所思的想到，刚才那番焦躁的样子瞬间趋于平静，就好似刚才那副只是近幻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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