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当反派 第389章

作者:紫夜弦歌

猪仔们瞪出血丝的眼球,干涩酸胀,悲愤地向这位敬业而耐心的医者,传递“美好的祝福”。

望着那一支支粉到让人恶寒,绿到让人发慌,蓝到让人忧郁的各色药剂,被凑到他们的嘴边,猪仔们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纷纷挣扎着四蹄。

那模样,如同进了屠宰场一般。

与此同时,食堂内,伊阿宋听到凄厉的猪叫声,手上一抖,汤匙掉入碗中。

望着那浓香的麦粥,伊阿宋咽了咽唾沫,满脸堆笑地抬头,望向灶台。

噗!

然而,伊阿宋刚想开口,那砍进菜板三分之一的雪亮菜刀,以及对面周身黑气缭绕,满目核善的两位厨娘,立刻让这位船长大人,脖子一凉,小心翼翼地缩到角落里,不敢吱声,望着随着船体颠簸,不断荡出涟漪的汤碗,无语凝噎。

两天了!这都两天了!

麻烦你快点完事啊老兄,外面还等着你出来救命呢!

你再不出来,我们就得跑进去避难了。

自从某人在船上打桩筑巢之后,食堂的饭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乱七八糟的魔药,看那位极乐净土女王的心情好坏,随机注入灵魂。

甚至,有些汤类食物,拉肚子都是小事,麻痹、混乱、迟钝、以及豚化的副作用,才是要命,抵抗力弱的,都中招几次了。

那位腹黑的医神,也和这两位厨娘,沆瀣一气,完成了自产自销的闭环,被塞进去的哥几个,倒霉地成了双方试药的工具。

虽说能提高副作用魔药的抗性,但那种被双方反复折腾肠胃及身心的体验,他们宁愿和波斯人拼命,也绝对不想尝试第二次。

吃个饭都得提心吊胆,这日子没法过了呀!

伊阿宋眸中泛起泪光,居然有些怀念战场厮杀的危险时刻,恨不得早点遇上波斯人。

只有在那个时候,他说话才管用,不用继续被这群女人折腾。

老兄,我诅咒你早泄!诅咒你不举!

“刺啦!”

正当伊阿宋忿忿不平之际,角落处传来刺耳的金属颤音,那尖利的噪声,几乎穿透了众人的耳膜,让阿尔戈英雄们不禁侧目。

“大…大姐头……你这是……”

“天天都是鱼,不吃了,出去换换口味。”

阿塔兰忒淡淡看了船长一眼,随手将被撕成两半的金属餐盘,扔到了桌上,扭头就走。

“你想吃什么,靠岸补给,我就找人张罗。”

“狗肉!”

女猎人浑身的低气压,以及眉宇间弥漫的煞气,让伊阿宋一个激灵,慌忙闪到一旁,为某只倒霉的看门犬默哀。

“我可以调配些魔药,一瓶下去就能让它无痛苦地睡着。”

“我我我!我可以放压制咒!或者烧水、褪毛、塞香料……什么都能做!”

极乐净土女王美狄亚友好提议,旁边某只眼眸晶亮闪烁的鹰之魔女,也兴冲冲地加入阵列,随手带了把菜刀,追了上去。

这些女人啊,太凶残了!

伊阿宋望着气势汹汹去寻地狱三头犬晦气的队伍,情不自禁地脑补出了某只狗子被下锅的场景,顿时打了个哆嗦,招呼友伴们和案发现场拉开距离。

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还是别靠近那家伙,会变得不幸。

“汪汪!嗷……”

然而,一阵犬类呜咽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叽里咣当的重物拖拽声,以及熟悉的女声哀鸣和高亢颤音。

同时,船体摇晃的,似乎更加厉害了。

真是条牲口!

食堂内的伊阿宋,狠抽嘴角。

咣当……

与此同时,昏暗的医务室内,也随之一阵晃动,桌前正在调配药剂的医神,无奈停下动作,转头看了眼空置的沙漏,随手撩起旁边地黑布蒙盖下的小型温房。

里面盘绕的蛇类,已经彼此分开,懒洋洋地蜷缩在各自的角落。

奇怪啊,药效应该差不多消退了才对,难道是我算错了?

感知到脚下传来的剧烈晃动,医神微微皱眉,困惑不已。

恍然间,阿斯克勒庇俄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先是一愣,而后瞥了案发地一眼,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脸上泛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随着晃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数位赤身裸体,如同猪仔般被捆在病床上的英雄,个个双眼空洞无神,口吐白沫,似乎刚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而正在此刻,尾随阿尔戈号之后的维京旗舰上,极目远眺的影之国女王,转动棘刺长枪,饶有兴趣地看向身后。

“决定了?”

“没错!等打完这场仗,你帮我把这家伙从那群希腊女人的手里夺回来,他以后你可以随便用!”

顺着海风,聆听到那淫声秽语的冬神斯卡蒂,脸色发黑,毫不犹豫地点头。

斯卡哈低头看了眼手中鸣颤的棘刺长枪,唇角翘起。

“成交!”

“抢人?算咱一个!咱还要把这愚蠢的弟弟,带回北欧!约顿海姆的王,凭什么留在希腊这么个破地方!”

听到动静的赫萝,啃着苹果凑上前来,道出心中的不悦,雄赳赳地发出高傲的宣言,脸上跃跃欲试。

“殿下身为父神的盟友,瓦尔哈拉的座上宾,维系着九大国度的平衡,身为陪侍的女武神,我有职责将殿下接引回金宫!”

巡弋的布伦希尔,再也憋不住心中的使命感,按住剧烈跳动的心脏,抿唇宣告。

“侍奉尊主,寻找勇者,乃我们的天命……”

“就是就是!萨麦尔大人偷偷塞给我的烤羊肉串最好吃了,不能留给希腊人!”

一左一右跟上的奥特琳德和希露德,相继点头。

“没错,女武神全体,坚决支持斯卡蒂大人,接殿下回归!另外……”

队尾稳重的金发斯露德,也随之表明态度,但转瞬女武神话锋一转,猛地抓住希露德头上的那对粉色兔耳,幽幽问询。

“……轮到我值守时,我无论把家里的羊藏到什么地方,没过几天总是被偷,是不是你告的密!”

“斯露德,别别别!别拽了,疼疼疼……”

一不留神交代了犯罪证据的粉毛女武神,哀鸣着护住耳朵,跟着斯露德转圈。

意识到这位金发大姐头真的发飙了,希露德当即很没义气地将旁边的好姐妹拉下水,分担火力。

“这件事,奥特琳德也有份,我只负责通风报信,是她画的地图!”

“……”

“奥特德琳,别跑!把事情解释清楚,给我站住!”

屡次因为看管公羊不利而受罚的斯露德,如今终于抓到了围绕在身边的好姐妹内鬼,顿时怒不可遏,一边拽着希露德兔耳朵,一边去追见势不妙想溜的奥特琳德。

随即,三位女武神一通吵嚷打闹,渐行渐远。

而刚才一言不发的赫萝、斯卡哈、斯卡蒂不由背脊放松,下意识地舔了舔樱唇。

羊肉串啊,真是怀念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 黑夜下py交易(1/3)

咿呀……

午夜十分,随着一声轻响,阿尔戈号自从伊卡洛斯港出发后,持续了三天三夜的晃动,戛然而止。

惊醒的阿尔戈英雄们,确认无碍,放松警惕,重新躺回床上,然而因为失去了每晚相伴入梦的船板咯吱声,他们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大晚上的,你倒是摇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失眠的阿尔戈英雄们,瞪大爬满血丝的眼球,幽怨看向某处沦为蛇巢的偏角,悲愤不已。

清冷的月色透过窗棂,照射进氤氲笼罩的屋内,数条由发丝纠结凝合的的紫红色巨蛇,从床榻之上垂落,在地面蜿蜒盘卧,如同浸泡在温水中,懒洋洋地舒展到极致。

床榻内侧,如吹了气般膨胀到三米身长,体态丰盈的蛇之女神戈耳贡,黛眉舒展,唇角勾勒出满足的笑容。

两个始作俑者,如玩具娃娃般被两条舒展的藕臂搂在怀中。

身材贫瘠,体态娇小的两位女神,即便在熟睡中,依旧如结茧的蚕宝宝般,娇躯蜷缩,眉宇紧蹙,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同时,这对姐妹,彼此十指抵对,似乎在互相寻求安慰,明显是被折腾惨了。

床榻外侧,同样狼藉一片,两大一小三个受难者,脸上晕染着未褪的潮红,相互拥抱在一起。

猫科动物的尾巴毛发炸起、鸟类的彩翼哆嗦打颤、精灵般的尖耳鲜红如血,这些敏感的器官,无不散发着不堪征伐之后的余韵。

银辉下坐起的身影,先是轻手轻脚地解开缠绕在腰间的紫红色蛇尾,随即抬起盖在身上的彩色鸟翼,而后挪走那在胸口抓挠处道道血痕的猫科动物爪子,为她们掖好被角,一路小心翼翼地让开地上盘绕的蛇发,如同避雷般来到门口。

片刻,换上衣服,蹑手蹑脚退出屋内的黑影,意犹未尽地回看了眼床上玉体陈横的春光,悄悄闭合房门的缝隙,转身走向甲板。

不过,刚到拐角,靠在阴影中的白毛医者,便意味深长地亮出保温箱。

“大战在即,你手上的医疗器械,都太简陋了,为了伤员得到更好的救治,我决定亲手为你设计一套外科手术器材,保证比你现在用的顺手。”

萨麦尔看了眼其中瘫软一片的蛇类,当即亲切地搂住医神的肩膀,真诚建议。

“成交!”

医神点了点头,抬手将保温箱递给了这位圣者国王。

萨麦尔接过证物,转手投进深海,雪白的浪花冲刷尽那份罪恶,双方目光隐晦交换,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啊,可算被我逮个正着!老兄,你果然早就醒了!”

正当两人进行着秘密的PY交易时,藏在楼梯口的伊阿宋,笑眯眯地蹿了出来,一语道破案犯们交易的内幕,那闪烁的目光,愈发笃定,表情满脸揶揄。

这招可以啊,连解释的环节都省了,直接把人给睡服,要不以后我也……

还是算了,人是极限的,不能和这种牲口比的,容易伤自尊。

伊阿宋腹诽之下,颇为嫉妒地看向某个神采奕奕,明显还没尽全力的人肉打桩机,当即面孔一板,阴恻恻地冷哼。

“你们俩事发了!这可不是一瓶蜂蜜酒能解决的问题!”

“明白,那就两瓶!”

萨麦尔被拿捏住把柄,当即严肃点头,当即叫价,

“成交!”

伊阿宋满意点头,转而看向某位白毛医者,隐晦地搓动着食指和大拇指。

阿斯克勒庇俄斯沉思片刻,缓缓抬头,幽然开口。

“你肾虚……”

“……”

伊阿宋呼吸一滞,脸色涨红,开口想要自证清白,证明自己受肉之后,在极乐净土和那些宁芙厮混时,表现超勇的。

“我有药……”

然而,白毛医者接下来的言语,让船长大人瞬间哑火,表情松动,贼眉鼠眼地将阿斯克勒庇俄斯拉到一旁,一阵小声嘀咕。

经历了咬牙切齿的讨价还价,得偿所愿的伊阿宋总算满意地将两瓶可疑的蓝色小药丸,鬼鬼祟祟塞入怀中。

达成三方共识之后,萨麦尔先是被拉到了医神的诊所,回顾前世的模糊记忆,画出了一套经过魔改的医疗器械交差,随即又被伊阿宋拽着来到瞭望台上继续这肮脏的交易。

“你的……”

萨麦尔靠坐在一侧,抬手从魔术阵图中摸索出两瓶蜂蜜酒,扔给了伊阿宋作为封口费。

“接着!”

不料,船长大人转手就将其中的一支,扔给了他,并笑眯眯举瓶示意。

萨麦尔会意一笑,拔出软木塞,和老友轻碰酒瓶,仰头畅饮。

“老兄,偷偷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清醒的?”

酒过三巡,伊阿宋按捺不住好奇,抬起手肘,捅了捅萨麦尔,挤眉弄眼地追问。

“呃,大概一天半吧……”

萨麦尔抬手和老朋友轻碰酒瓶,坦然回答,俯瞰向那间居所的目光,深邃悠远,唇角不知不觉中翘起。

他和大姐头的关系,经历了生死的磨练,早就界定,一切自然不用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