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耗咸鱼
“前辈还说要当我第一个读者呢。”
“是，是嘛？”
叶征的目光有些游离，以他的记忆力当然不会忘记这样的事情，然而，前段时间的她，大概是无法找寻到自己的踪迹……
“前辈仍旧是第一个阅读的，除了我之外的，第一个。”
并非那熟悉的黑紫色哥特萝莉风，而是穿着清纯白色洋装，琉璃这样就站在他的眼前，少女握紧了拳头，娇小的肩膀似乎在微微发抖着，如果仔细看的话，肯定能够发现，此时她的眼睛不但散发出一股热量，而且还相当湿润。
这样的场景，叶征其实无比熟悉呐，不久之前刚刚离开了纱雾的房间，不久之前的纱雾，看着自己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
“前辈应该已经知道了呐，这其实就是获得了新人赏的作品，只不过现在前辈手中的，是还未有过任何修改的最初原稿。”
“嗯，唔……”
叶征的表情有些微妙，他确实知道，名为琉璃的少女成功实现了梦想，在不知多少次努力后登上了新人赏的舞台，在不久之后，她还会以轻小说的身份，掀开崭新的人生篇章。
然而，五更琉璃所创作的小说内容，叶征其实并不清楚……倒不如说，他甚至都不知道少女作品的名字，新人赏宴会的时候，他的目光所及，完全都被女友的身影所占据。
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叶征只能用支吾来掩盖此时的心虚，虽然说，他其实并不在意暴露自己跟学姐的关系，但心里并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来伤害眼前的少女。
琉璃对自己的心意当然是无庸置疑，在之前的长久时间里，少女早就已经让叶征了解到了，她确实是真心地喜欢着自己。
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太过残忍地对待少女的心意，无论心中是否愿意接受那种情绪，但既然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爱意，至少也应该心怀感激。
“《我那可恶的人渣前辈》”
叶征的表情，随着映入眼帘的标题变得有些微妙。
第1065章：她，能够让他害羞的言语
名为五更琉璃的少女，她会写出什么样的，足以帮助她成功出道的轻小说作品？
这个问题，叶征并非不曾想过，倒不如说，曾经阅读过她以往作品的他，其实很清楚的，琉璃在创作中的优势以及不足，而且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尽管那天的故事发展剧情，对她来说大概糟糕无比。
在颁奖台上看到少女熟悉的身影，叶征其实已经猜到了，她肯定是成功突破了自己的不足，但在他看来，拒绝接受帮助的琉璃，所创作的应该是一直以来所喜欢的冒险战斗。
可是，这对他来说很是糟糕的标题，不管从那一方面都不可能是那种风格！
叶征站在那里，双手拿着一叠厚厚的原稿，就像曾经有过的许多次经历，他仿佛全身都变得僵硬，无法言语的情绪，让他的身体似乎都有些无法动弹了。
看着这样的标题，叶征很是有些无语，他的心中其实有些怀疑呐，毕竟类似的举动对他来说熟悉无比，无论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妹妹》，又或是还未出版的《妹控人生》，从作品的名字就能够感受得到，那强烈无比的情绪。
一直以来，少女对他都是“前辈”这样一个称呼，前一段时间的偶遇，他就已经发现到了，在“前辈”前面那些诡异的前缀，那时候的他感到有些无语，但却没有太过在意，然而，此时他又怎么猜不到，那时候琉璃的情绪。
——《我那可恶的人渣前辈》所讲述的，毫无疑就是叶征自己。
起居室的两个人都保持沉默，任由时间流逝，叶征甚至都没有勇气翻开这一叠原稿，很是难得地，他感受到了名为“畏惧”的情绪，尽管他也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
早就变得人渣无比的自己，不是已经确认过了自己的心意，如果琉璃还有勇气喜欢自己，大不了就是在心中再次分隔出一个相等的间距，反正，他就是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花心混蛋，无药可救的人渣前辈。
然而，手中所捧着的，毫无疑问是一个少女最为纯粹的心意，而且，他更清楚的，是那也不可能动摇自己早已确定了的事情。
那样的情形，对于五更琉璃来说未免有些过于残忍了？
叶征的脑海中，涌现着各种各样莫名的清晰。
“呜……”
不知道时间以什么样的单位流逝过去，一直在等待着回应的五更琉璃，那湿润的眼眶里，似乎流出了细微的泪滴。
或许，在少女的眼中，看见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的模样，除了鄙夷之外，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怀疑，叶征甚至可以想象，为了传达出自己的心意，琉璃究竟在多少个白天、夜里做出了多少努力。
而他，却连阅读，都没有丝毫兴趣？
不知不觉中，叶征才注意到，他的犹豫对五更琉璃来说，或许就是最为致命的打击。
“……”
五更琉璃像是被不安击溃般低下了头，虽然说，叶征这时候并不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但少女紧咬下唇的样子，像是在努力让自己忍住，不能在这样的混蛋面前流下泪滴？
莫名产生的罪恶感，让叶征的胸口都好像感到了些许疼痛。虽然他脑袋里想着的，确实是应该好好地回应少女的感情，但叶征此时的情感却又好像很是微妙。
毫无疑问，此时的他不可避免的还是产生了犹豫，事实上，对叶征来说，问题并不在意是否回应琉璃的心意，而是他能否提起勇气，是不是敢翻开这叠沉重的心意。
又过了一会，五更琉璃再度抬起头来说：
“前辈，不愿意看嘛？”
“不是那样……”
明明不久前才让纱雾滋润过双唇，但叶征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干枯，就连开口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似乎都有些沙哑的感觉。
琉璃的黑色眼珠里，此时热切的情绪，或许是想要表达出“那是为什么”的疑问？
“前辈还在犹豫吗？”
这仿佛都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让脸皮厚度无与伦比的叶征都感到一阵的脸红，但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目光并没人任何退缩，他敢于直视琉璃的双眼，却没有勇气翻开哪怕只是阅读作品的第一面。
叶征很清楚，此时自己的样子，无论再怎么假装倔强，大概都有些狼狈的气息吧？
“真是没用的男人……”
五更琉璃忍不住叹了口气，或许，少女想要改变方式，比如，刺激？
“前辈，真的是一点勇气都没有的垃圾……”
毫无疑问，这是少女第一次对叶征使用这样的言语，之前虽然偶尔也有过毒舌，但更多的仍是羞怯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叶征却觉得，这样才是最为真实的琉璃。
“嘛，琉璃怎么说都没有问题……”
叶征很清楚，自己从不缺乏勇气，虽然不久之前的例子，似乎纱雾也能够发出类似的鄙夷，毕竟，这个人渣哥哥，到最后竟然还不如一只小萝莉，如果不是纱雾向前走了99步，他或许都还不知道要等待多少年过去。
然而，他并非缺乏勇气呐，最后的他，还是选择了低下头把自己的唇印了上去，甚至，差一点就忍不住想要在进出过后，进入监狱……
才不是没有一点勇气的垃圾，他只是太过容易因为其他事情而犹豫，此时的他，已经不是当初在学姐公寓里的直觉，那个时候，他正因为过去十多年的认知发生巨大的差异，尤其是关于他父母的事情，那段时间里，他的性格增加了某种名为肆无顾忌的情绪。
但那样略显扭曲的自己，早已经被学姐完全地治愈。
“哼。”
五更琉璃，或者说，黑猫——这更像是她平时跟高坂桐乃斗嘴时常听见的语调，叶征感觉这时候的情况有些微妙，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少女的语调中带着些许的嘲笑，但他的心情却稍微轻松了一些。
“算了……跟我想的一样，其实我本来就猜到了，前辈应该会是这样的反应……”
或许是错觉吧，叶征发现琉璃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然而，还没等他解答了自己好奇，少女接下来的言语，竟让他感到了，那足以产生面红耳赤，小鹿乱撞的强大破坏力。
第1066章：看不懂，哪个才是五更琉璃
“就算是前辈这种没用的地方，我都喜欢呢。”
五更琉璃微笑着说道，从到刚才为止，在叶征眼中都像快哭出来的可怜少女，她的身上莫名地缠绕上了蛊惑的气息。
叶征并不知道的是，之前的五更琉璃其实并没有提起真正的勇气，毕竟，如果不是小埋的原因，她本来就没打算这么早就来面对，这个让她同样有着各种犹豫的人渣前辈。
然而，前辈的反应，实在太有趣了呐。
五更琉璃并不是笨蛋，相反的，她感觉里的敏锐，从来都不输给其他少女，叶征所传达出来的坦然，那种情绪，五更琉璃当然清楚地感受到了。
如果她直接表白，宣告心意而且对人渣前辈的花心表示不在意，这个笨蛋前辈，或许都敢于直接把自己抱如怀里吧？
明明是这样一个变态的禽兽，但却又对某些事情那般在意，而他这样略带畏惧的情绪，也成功地打消了少女的紧张以及犹豫。
名为琉璃的少女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接受，人渣前辈那样花心的性格，但她再一次坚定地相信了，她自己的心情。
就算是前辈这样糟糕的犹豫，她也很喜欢呐，甚至可以说，除了花心这件事之外，五更琉璃对他再没有任何犹豫。
但是，实际上也正因为他的花心，所以才让她没有再去顾虑，类似纱雾这样朋友的心情，毕竟，这是花心的前辈需要考虑的事情。
少女并不想得到前辈的答复，倒不如说，要是前辈真的要给出一个答案，她反而会感到迟疑。
至少，现在的五更琉璃，只是想要明确地传达出自己的心意——她喜欢他，各种方面都很喜欢。
“怎么？难道说，前辈是在害羞吗？”
放下负担的少女，此时已经能够做到嘻嘻笑着。
“唔……这样的话，看来只有那样做了呢……”
叶征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琉璃的表情让他的后辈感到一阵发冷。
“呐。”
五更琉璃向前迈出一步，然后，又一步，慢慢地朝着叶征逼近，明明对他来说是个娇小可爱的身躯，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想逃走？”
调侃般的甜腻声音，某种意义上，五更琉璃确实成功地把他的脚步缠住了，即使知道她的故意的，但叶征也选择硬着头皮，感受着少女跟自己之间，那逐渐拉近了的距离——这糟糕而又熟悉的被动感觉。
“没……没有……”
叶征吞下了一大口口水，他很是怀疑，琉璃到底想干什么，但不可否认的，似乎又有所期待的样子。
如果有理由，让他不需要继续犹豫，那他肯定也很乐意，比如说，少女双唇的芬芳气息……
起居室里，除了五更琉璃轻微的脚步声外，完全只剩下心跳的声音，而少女就这样缓缓地靠近他，最终在叶征眼前停了下来。
而这，毫无疑问已经是可以互相拥抱的距离，只需要他伸出手，就能够轻易地把她抱入怀里。
反过来也是同样的，他几乎无法逃离，很明显的，这并不是邻居之间，也不是前辈后辈之间的距离。
虽然说，他跟她其实有过更加贴近的经历，但那时候少女情绪大受打击，所以他把琉璃背在身上的时候，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旖旎，更多的，似乎是把她当作妹妹般对待的情绪。
只是，对于叶征来说，他心中彻底认可的妹妹只有两个呐，而且还都是有了超越正常兄妹的亲密关系，尽管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她们，从来都不是“正常兄妹”。
五更琉璃抬起脸来，她当然知道，现在两人之间绝不是好朋友就可以有的距离，能够若无其事保持这种间距，大概就只有恋人关系而已。
少女眼珠朝上，就是这个混蛋，扰乱着她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要是不趁机小小报复一下的话，她肯定会后悔的。
“前辈？”
仿佛电流蹿过，然而带起的却是浑身上下布满的鸡皮疙瘩，叶征的眼睛微微瞪大，他看着五更琉璃的表情，显然无法相信，这样娇羞的童颜下，会突然出现这样撒娇的声音。
紧接着，她静静地踏出一步，与此同时，少女也将嘴唇朝他靠了过去。
叶征并没有感到任何不好意思，倒不如说，此时的他更多的是好奇，名为琉璃的少女，究竟在想些什么？
小脸蛋上的红晕越发浓郁，五更琉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虽然说，她早就知道了人渣前辈的无耻，也从未怀疑他有着超级厚的脸皮，但这跟教科书不一样的接吻姿势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她做出那样的动作，前辈难道不应该习惯性地闭上眼嘛？
然后，她就可以得意地像他表明自己不过是想要戏耍他而已，可人渣前辈的眼睛……
在这样的目光下，她才没有那么厉害的勇气啊！
就算是真的要亲吻，那也不应该是现在，距离少女心中的预期，果然还是有着不小的一段距离。
“请到那里正坐！”
或许是想要掩盖自己的畏惧，五更琉璃板着脸说了这么一句，眼神中传递着有趣的杀意。
“欸？”
叶征的语调带着明显的诧异，毕竟，他刚刚还在鄙夷自己，因为今天连续遇到了两只，超厉害的萝莉。
“我说，前辈赶紧到那边去正坐。”
五更琉璃冷着脸，但脸颊上却带着些许明显的红晕，她指起居室中间的沙发说道。
“不是这里，是那！”
“唔？有什么差别嘛？”
“前辈你这样的人渣！对自己的待遇还能有什么底气提要求吗？”
“……”
叶征的心中很是无语，他可不是在谁面前都愿意委屈自己呐，性格之中并没有抖M的他，从来都只有调情的时候才会乖乖配合，而琉璃，很明显并不是那样的心情。
“就一次？”
“……”
少女的言语中带着些许委屈，叶征甚至能够感受到，那或许应该命名为“哀求”的情绪。
然而，这莫名其妙的情形却让他很是摸不着头脑，他都不知道，五更琉璃到底是什么样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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