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要坏掉了
在小镇的上空，一艘天命最新研发出的侦查战舰正停靠在那里，在进入了极致的隐蔽模式之后，已经彻底进入了隐形模式。并且借助云层的遮掩，地面上的人想要看见几乎没有可能。
在天穹市大战之后，丽塔便受命负责追踪空之律者，虽然中间追丢过一段时间，但得益于天命详尽的情报网络，还是找到了少女的踪迹，并在近期彻底发现了她的行动迹象。
而这个妇人，便是天命小队派出来专门接触空律的人。
这些接受过专门训练的间谍人员并非女武神，可是往往能够凭借自身的伪装调查到更多的信息，就算逆熵的人，也在这些情报人员手中吃过大亏。
“你继续潜伏，不要暴露。”下达了命令之后，丽塔便切断了通讯。
她看向身旁的另一位少女，开口问道：“亚尔薇特，看你的表情，是有什么疑问吗？”
“啊？”几乎将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的亚尔薇特还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在被注意到了之后，只能挠了挠头，有些好奇地问道：“副队长大人，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空之律者，为什么不直接将她抓起来呢？根据情报显示，现在的她已经身受重伤，失去了抵抗能力。”
“对于主教大人来说，他需要的并不是空之律者本身，而是律者拥有的权能。你还记得天穹市上空的那恐怖的火焰吗？”
“当然记得，那还是我第1次正面感受律者的力量，差点就被那些高温烤成焦炭，在接下来的两天一直都没能睡个好觉。要不是有幽兰黛尔大人保护了我们……果然队长才是最强的，就连那样的律者都能战胜。”身为比安卡的小迷妹，亚尔薇特说着说着差点都忘记了自己的问题。
她疑惑地问道：“那个律者不是已经被天命抓住了吗？这和空之律者有什么关系？”
“那是一个同样能够完成主教大人目标的律者，但是相较于空之律者更加的强大也更加的不可控。而从他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掩护空之律者撤退的行为来看，两人之间有很亲密的关系。”
丽塔看着依然不解的亚尔薇特，耐心地解释道：“律者也会有感情，也会有在乎的人，只要空之律者还在被天命追捕，他就会保持安静。”
“可是，如果把空之律者抓住，我们不就有两个律者了嘛？”
提示到这个程度，憨憨的亚尔薇特也依旧有些不明所以，丽塔有些无奈，只能抛出一句。
“你只需要清楚，没有被抓到的空之律者远比抓到以后更加有用，只需要给囚徒一些希望，那他就会心甘情愿地接受控制。而如果两人都落入了天命手中，失去理智的律者很有可能会爆发出远超天穹市的愤怒。”
然而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停靠在此处的侦察舰竟然像是遭到了什么恐怖生物的袭击一样，突然晃动了起来。
霎时之间，不灭之刃小队的成员都进入了战斗状态，负责情报的人员立刻就发现了袭击战舰的生物竟然是一条巨龙，而天命的资料库中已经不止一次记录过它的存在。
审判级崩坏兽——贝纳勒斯。
“糟糕。”看到贝纳勒斯出现的瞬间，丽塔便意识到出现了变故，她立刻呼叫地面负责侦查的成员。
“立刻结束伪装，全面追查空之律者，她想逃跑！”
……
小镇的空房屋内，伪装成琪亚娜的K424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睛中泛着淡金色的纹路。
诱饵已经充当了足够的时间，给奥托的甜头也已经不少，现在是时候让奥托将目光转移到真正的琪亚娜身上了。
她看着屋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本该平和的小镇路人却行色匆匆，很显然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天命的情报成员就已经渗透了这个小镇接近1/3的人口。
不过现在……
K424看向天空，在袭击了侦察舰之后，贝纳勒斯正朝着地面俯冲而来。
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k424就像是西方冒险小说中的公主一样，直接被恶龙用爪子一把抓住，带上了天空。
在它身后，身穿着装甲的丽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贝纳勒斯远离，虽然侦察舰立刻启动追了上去，但这期间的时间差已经让他们丢失了对于K424的踪迹。
第一百九十一章 比安卡和苏珏
北非的维穆尔基地依旧是黄沙漫天，不过在进行了多次的实验之后，大量的沙子都已经被融化成了玻璃，看上去有些亮闪闪的。
「各单位注意，第二神之键第48次试验将在5分钟后开始。」
广播的声音在基地中响起，在那么多次实验之后，所有人早就对流程已经轻车熟路。
黄沙之中，苏珏依靠在低矮的残垣上，一把赤红色的大剑插在沙土之中。
少年仰着头，目光宁静地看着天空。
“实验马上开始，你的身体恢复了吗？”沙尘卷着金发飘散在苏珏身前，幽兰黛尔走到了他的身边，将长枪刺入地面，随意地问道。
在千界一乘的观测实验之中，两位实验人员往往需要密切的配合，而在这么多次的实验之后，已然有了相当的默契。
并且在这远离人烟的基地中，只有苏珏和比安卡两人。尽管两人都是话不算多的类型，却难免也会有不少交集。
名义上幽兰黛尔是负责关押苏珏的看守人员，为了防止苏珏逃跑，两人的房间只相差一墙之隔。
如此近的距离也就有了更多交流的机会，偶尔两人还会聊起琪亚娜，天命，理想之类的话题。
一来二去，耿直的比安卡也渐渐对苏珏熟悉，这并不代表着幽兰黛尔就会放松对苏珏的警惕，却也不会像曾经那样剑拔弩张。
不过奇怪的是，奥托明显知道两人的互动在增加，却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苏珏抬起手拉开袖子，手臂上出现了许多深紫色的崩坏裂纹。但是对比昨天刚刚完成实验之后的模样，已经好上了不少。
在终于找到开门的正确方法之后，奥托立刻加快了观测实验的进程，根本不顾苏珏每次开门时都会对自身造成巨大伤害。
本就孱弱的苏珏身体每况愈下，即便奥托准备了许许多多的补给，却也难以缓解侵蚀状况。
而每天和苏珏接触的比安卡自然也清楚这点，但她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能尽自己所能地在实验过程中替苏珏分担更多的怪物。
「实验开始。」
伴随着空间壁垒被打开，幽兰黛尔也结束了闲聊，她将黑渊白花对准苏珏，监督着他打开虚数空间。
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苏珏拿起巨剑，深吸一口气，立刻开始蓄力。
“以此烈火，斩无不断。”
恐怖的力量瞬间击穿虚数的隔膜，成功让千界一乘观测到虚数之树。
只是在挥出这一击之后，苏珏身上的崩坏裂纹瞬间激增数倍。
“咳咳。”他不断地咳嗽着，鲜血从嘴角溢出，脖子上的血管根根暴起，看着有些骇人。
他想要将大剑放下，可是身体却一个趔趄失去平衡，无力的倒下。
砰——
没有倒在黄沙上，而是被幽兰黛尔轻轻接住，看着几乎已经失去意识的苏珏，比安卡紧紧地皱着眉。
天空中的量子之影不断坠落，比安卡叹了口气。
没有选择将苏珏独自留在这里，而是将他放到了自己背上，单手持枪向着量子之影杀去。
20分钟后，实验结束。
多带了一个人对于幽兰黛尔来说没有太大的压力，她背着昏迷的苏珏回到基地，想要对他进行治疗。
不过在天命学到的女武神治疗手段显然对苏珏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她小心地解开苏珏的衣服，只看见他上半身竟然已经遍布了崩坏裂纹，而心脏处的圣痕也有些暗淡。
“他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立刻拨通了奥托的通讯，比安卡决定暂时提出推迟实验的请求。
……
天命总部，刚刚结束了实验的奥托将收集到的海量数据传输到魂钢计算机中进行演算。相比较之前那低效的方式，有了苏珏的帮助，效率提升了何止上千倍。
“还不够，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尽管效率已经提升了不少，奥托仍旧不太满足，他需要一些更深层次的观测。
现在的维穆尔基地，在这么多次实验之后资源已经消耗殆尽，那10座崩坏引擎在运行过程中几乎已经将荒漠的所有崩坏能全部吸收，强行实验效率还会更低。
“需要寻找一个崩坏能更加浓郁的实验场所。”心中暗自琢磨着，奥托将目光放到地图上。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突然收到了通讯请求。
“主教大人，这里是丽塔，在我们追踪空之律者的过程中，遭受到了审判级崩坏兽的袭击，暂时失去了空之律者的踪迹。”
“失踪……”奥托沉默了片刻，现在他与苏珏达成了协议，必须要保护好琪亚娜，一旦让他知道琪亚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带走了，恐怕会拒绝接下来的实验。“我知道了。”
他挂断了丽塔的通讯，与此同时，幽兰黛尔的通讯也打了进来。
“主教，苏珏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致，接下来的实验能否推迟？”比安卡难得地直接向奥托提出请求，又补充道：“他已经多次提出想要亲眼见到琪亚娜的消息，您是否……”
“……”按了按自己的额头，饶是奥托也有些头疼，苏珏身体的情况他自然也知晓，一直以来都是用琪亚娜的踪迹稳住他的。
特意留琪亚娜在外面流浪，时不时放出一点消息，吊着苏珏让他心甘情愿地接受控制。而现在实验进行到关键阶段，琪亚娜却突然失踪，很难想象苏珏会做出什么事。
“比安卡，琪亚娜失踪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幽兰黛尔一怔，下意识地看向身旁昏迷不醒的苏珏，就在昨天的时候，他还在向自己询问琪亚娜的消息。
在自己答应让他见琪亚娜之后才强忍着身体的痛苦参加今天的实验，而现在琪亚娜却失踪。
“想办法稳住他吧，就跟他说我们已经找到了空之律者，并且将其逮捕。只要完成最后一场实验，就让他们见面。还有，维穆尔基地如今能量已经耗尽，下一次实验的地点是……”
奥托看向地图，目光落在那座城市。
“长空市。”
……
“我知道了。”比安卡挂断了通讯，她知道自己不擅长说谎，只能保持沉默。
“抱歉。”
第一百九十二章 泄露行踪
遥远某处，未知之地，黯淡无光的通道中，只有鞋底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回响。
这是一座复杂而庞大的地下避难所，来自上个纪元的建筑至今依旧保留着完整的结构。
灰蛇独自走在通道中，他没有点燃灯火，也没有记下地图。但每当他走到岔路口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正确的道路——即便在此之前他从来也没有来过。
因为在被创造出来的时候，这些知识就已经被刻进了他的脑海里。
毫无停滞地来到尽头，宏伟的石门将宽阔的地下空间阻隔，就像是一座冰封的陵墓，一丝丝寒气不断地透过门缝渗透出来。
“毁灭与新生。”灰蛇低声诵念着，巨大的门扇艰难地向两侧展开，仿佛在对抗千年时光的重量。
寒气拂过身体，灰蛇站在原地，目光恭敬地落在大厅最中央的宝座之上。
白发的男人正倚靠在那里，静静沉思。
凯文，这个超越了时光的男人与1500年前相比没有丝毫的变化。
那双深邃的眼睛曾见证过无数人的奇迹，也承受过万物陨灭时的哀伤。
仅仅是被看上一眼，灰蛇便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
“请恕我未能亲自迎接您的归来。”
“计划筹备得如何了？”凯文收回目光，开口问道。
“进展顺利，如今的世界已经有了实现计划的一切条件。”在凯文归来之后，整个世界蛇便如同从冬眠中苏醒。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在全球范围内都是它的活动场所。
“为了庆贺您的归来，我有一份礼物要献上。”
暗淡的剑身上，曾经焚毁一切的火焰已经消失不见，但它的形状这样能够勾起救世之人的回忆。
灰蛇双手捧起，将它送至凯文身前。
天火圣裁，这把曾经在无数的史诗与传说中绽放过荣光的大剑被凯文单手握住，仅仅瞬间，燎燃的火焰便如同孩子找到了父亲一般雀跃地燃烧起来。
被凯文散发的寒意几乎冻住的大厅立刻就变得燥热，他的目光落在天火圣裁之上，就像是凝视着自己的过往。
“我们又见面了，老朋友。从现在开始，与我一同战斗吧。”
……
在点燃天火之后，灰蛇便开始汇报一些重要的情报。
“继承了您血脉的齐格飞·卡斯兰娜已经被我们抓捕，请问该如何处理？”
对于这个名字，凯文并不陌生，他在量子之海的时候，就曾经通过血脉的力量与之交流。只是作为自己的后人，所拥有的能力还远远不够。
“将他送往圣痕空间接受试炼，如果觉醒成功的话就纳入世界蛇的统治。如果失败，就让他留在那里吧，作为最终圣痕计划的第一个素材。”
“是。”
在汇报完成之后，灰蛇便离开了避难所，作为世界蛇的核心干部，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然而他才刚刚回到基地，就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
今天可是迎接尊主回归的日子，除了神秘的羽兔以外，世界蛇的干部好不容易齐聚一堂，没想到这才过去了多久，就发生了矛盾。
“都说了，墨蛾，我的实验并没有失败，你的女儿是被空之律者杀死的。”有恃无恐地坐在椅子上，胡狼毫不在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此时的墨蛾面容憔悴，眼神阴郁，仿佛暗藏着深层的怨毒，“没有失败？我已经调查了试验结果，在第2阶段的时候我的女儿明显还能保持稳定，是你肆无忌惮地给她注入崩坏能，最终导致实验失败。”
听到苏珏的话，胡狼终于有些坐不住，她用冰冷的语气问道：“你竟然敢调用我的实验数据，这可是世界蛇的机密。谁给你的胆子？”
可是苏珏却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样，本就阴沉的表情更是变得癫狂，“我总要为我的女儿报仇！为了尊主大人的计划，我可以为世界蛇献上自己的一切，我愿意将所有的人生都投入到伟大的计划之中，可这并不代表我的女儿就能不明不白地死在你的自大之中。”
高大的身体一点点靠近胡狼，潦草的胡茬，布满血丝的眼球，让胡狼都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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