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后老爷爷
蓝染正在观察与注视的，就是这个过程。
然后，蓝染也隐隐有所领悟。
73.死神的极限
这种领悟，并非力量层面的东西，而是其他方面的领悟。
品味着这些，蓝染的心情微微有些复杂。
创造出崩玉之后，蓝染围绕着崩玉做了很多实验，其中最多的实验，就是打破死神极限这一实验。
这个实验的思路并不复杂，分为两步，通过大量蕴含死神灵力的魂魄，人工制造虚，然后将虚与死神结合，以此打破死神的极限。
平子真子等假面军团成员遭遇的袭击，以及身不由己的虚化，就是蓝染的实验，平子真子等人逃到现世，然后一躲这么多年，其中也不乏蓝染的可以放纵，因为他想要看看平子真子等人的后续结果如何。
就结果而言，并不是很理想，甚至可以用失败来形容。
平子真子等人经过多年的开发与适应后，在虚化之时，的确有了一些力量的提升，但那并非本质上的超越，甚至于由于虚化的负面影响，总体战斗力不见得有什么提升。
蓝染心智坚毅，虽然对实验结果感到失望，但也没有放弃这个实验，而是持之以恒的做了下去。
打破死神极限这个最终目标，虽然没有实现，但却产生了很多颇为实用的技术副产品，比方说，量产制造大虚，以及虚的破面化。
这些虽然只是技术副产物，但本身也蕴含着足以颠覆三界的强大力量，让蓝染有了征服虚圈的想法与底气。
事实也的确如此，即便是掌握着衰老腐朽这般强大力量的虚圈之王拜勒岗·鲁伊森邦，最终还是被迫纳头就拜，将虚圈王座拱手让出，然后成为了蓝染手下的十刃首席官。
然而，征服虚圈并非蓝染的目的，只是他收集资源以及进行技术验证的一种手段而已，在征服虚圈后，蓝染的实验依旧持续着，最终，在某次以大量死神魂魄为基底的融合实验中，诞生了一只极其特殊的虚。
刚开始时，蓝染还没太在意这只虚，只是随意的派去现世，袭击驻守现世的死神，而这只虚在现世很快就因为自身的不稳定，以及遭遇敌人的缘故被击杀了，但就观察结果而言，却带给了蓝染极大的惊喜。
这只特殊的虚，拥有非同寻常的潜力，在死前，抓伤了敌人，然后，在这只虚的未知天赋作用下，又或者单纯出于某种巧合，这只虚其实并没真正的死去，而是透过伤口，侵蚀到了敌人体内，最后，与敌人体内的胎儿，结合在了一起。
而这个胎儿，就是尚未出生的黑崎一护！
志波家那从灵王时代延绵至今的古老血脉，母亲的纯种灭却师血脉，加上潜力非凡的虚之力，这让蓝染将黑崎一护视作了此生最重要的试验品，而后，他也报以最大的耐心，在黑崎一护出生后，一直默默地注视与观察着。
甚至连黑崎一心好几次忘了黑崎一护的生日，蓝染都一清二楚，因为黑崎一护每次生日，蓝染都在默默的窥探，十几年来从未错过！
虽然蓝染的性格非常自负与傲慢，但对于黑崎一护的潜力，却一直是予以相当高的评价，也曾预感到，黑崎一护的成就会是无可限量，但蓝染也没想到是，这一切来的会如此之快。
从觉醒到现在，满打满算连半个月都没有，黑崎一护，已经从一个普通人，进化到蓝染都已经无法理解的地步了。
昏迷着的黑崎一护，依旧在梦境中战斗着，身上的气息与力量也变幻不定，时而强劲无匹，宛如炸裂的核弹，也如高升的旭日，时而缥缈如天穹，空空荡荡，根本无法感受到边界与厚度，即便竭尽全力仰起头去窥探，也只能感受到若隐若现的轮廓，甚至于，那轮廓到底是否存在，亦或只是自身的一种认知误差，也无法确定。
但让蓝染真正心情复杂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黑崎一护虽然昏迷着，但却似乎知晓蓝染在外观察着他，而后，他也有努力降低自己的气息与力量的变化。
那种缥缈如天穹，让人压根无法感受到边界与厚度的层次，才是黑崎一护现在的境界，而那犹如核弹以及旭日的强劲之威，只是黑崎一护努力降低自身层次，让蓝染“看懂”而做出的努力。
这份该死的温柔与诚挚，让蓝染心中五味成杂。
“挚友，我相信你，你不会输给任何人的，追上来吧，我在这等着你……”
隐约间，蓝染似乎还听到了黑崎一护的无声低语。
而作为幻术大师的蓝染，生平第一次无法确认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觉，他也不愿去分辨。
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然后细细品味着自己内心激荡的复杂思绪。
内心涌动着的那些，是自负与傲慢被击碎后的失落吗？
又或者，是生平第一次，想要去做什么的冲动？
许久之后，蓝染抬起手，摘下了自己的眼镜，将之捏碎，随后将那蓬松的发丝向后一撸，那双斜长而锋芒毕露的眸子，以及眸子之中那傲慢的神色，第一次毫无伪装的暴露出来，随后低语道：
“黑崎一护，我似乎被你小看了呢！”
彻底抛开一切伪装，也代表着蓝染做出了决定，他不再关注黑崎一护，而是转身离开，东仙要也一语不发的追随着他离去。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银以眯眯笑的表情等在外面，与此同时，雏桃森也在！
经过黑崎一护开导后，坚信蓝染队长没有死的她，便一直跟在黑崎一护身后，而在那天，被眼和尚叫破行迹后，见到蓝染的出现后，她也第一时间凑了过去，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在露琪亚的登天发胶手之下，一并带到了灵王宫。
而在离开灵王宫后，浦原喜助与平子真子等人回去了现世，而她没有选择回尸魂界，而是一直追随着蓝染，来到了虚圈！
蓝染脚步微顿，凝视着雏桃森，最终说道：
“我不会向你解释什么，如果你有哪怕堕入地狱也要追随我的决心，那就来吧，如果还顾念着尸魂界的羁绊，那就离开吧！”
蓝染言罢，就继续迈步而行，甚至没有再往雏桃森身上看上一眼。
予以一个追随的机会，也只是看在雏桃森追到虚圈来都不放弃的执着上。
雏桃森看见蓝染不再掩饰后，和往昔温柔宽厚截然不同的姿态，也感受到了蓝染对自己的漠视与漫不经心，她只是微微低头，似在抉择，但很快的便做出了决定：“是的，蓝染队长，我愿一如既往的信任你，追随你，永远都不会背叛的！”
蓝染没有回应，也不屑去回应！
所以他也没发现，雏桃森抬起头后，那双温柔而纯真的眸子中，微微有一丝病态的狂热，以及某种正在萌芽的纯粹力量。
但就算发现了，蓝染也不会在意，因为，与眼前这浩荡而激烈变化的时代比起来，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虚圈与尸魂界接壤的空间薄弱区，无穷无尽的地狱黑猛男涌入，将虚圈一望无尽的枯萎沙海之地彻底染黑，大量的虚已经站在前线上，由十刃级的破面率领着，与地狱大军战斗着。
蓝染抵达了前线，他凝视着那一望无尽的地狱黑潮，也看到十刃的攻势正在受阻，不仅无法推进，反而被压得不断退后，随后淡淡低语道：
“跪下！”
在普通队长最少十倍之上的磅礴灵压，如海如潮般碾压而出，一片又一片的地狱黑猛男身不由己的跪下！
蓝染没有拔出镜花水月，而是缓缓握紧了拳头，然后仗着那磨砺的圆融无暇的体术，悍然杀入了漆黑的肌肉洪水中。
而在此刻，在虚夜宫地底的实验室中，昏迷中的黑崎一护的手指微微一动。
而在其内心世界，由钢铁与白骨堆砌而成的山峰，正在震颤着，由火焰与鲜血交织而成灼热河流，时而炸裂，时而倒流，无穷雷霆编织而成的轰鸣，犹如战鼓般疯狂的响起。
黑崎一护内心世界如此不安定，自是有理由的，因为这里正在上演一场惊世之战。
斩月大叔的身影，犹如流星一般坠落，其势之急，甚至撞碎了一座钢铁与白骨铸就的山峰，随后，一道白色的身影紧随而来，也重重的砸入了其中，尘埃渐渐散去，白色的身影率先爬了起来，怒吼道：
“黑崎一护你这个畜生，我只是坐骑，你就算再怎么殴打我，我也不会莫名其妙变强的啊！！！”
那白色的身影，姿容与黑崎一护一模一样，正是象征着黑崎一护虚之力量源泉的虚白。
双手插兜的黑崎一护，悠然踏步而来，没有予以回应，只是抬起头，似在感应着什么，然后自言自语道：
“不愧是我的挚友，那么快就已经摸索到了纯度的奥妙了，以他那潜藏多年的傲慢与野心为源轰出的拳头，会是什么味道的呢，真是期待啊，不过，那个雏桃森也挺有趣的，无需战意之火的推动，仅仅是凭借狂热到有些扭曲的憧憬之心，也可以踏足绝对领域的境界吗，倒是长见识了，希望我那挚友早日察觉，不然的话，总感觉那少女飘摇的杀意，会给挚友带来一些劫数啊……”
身体虽然在昏迷，但对黑崎一护而言，纯度的妙用是无穷无尽的，凭借纯度的感应，只要他想要知道，他就能知道。
从静灵庭到虚圈，甚至是现世，甚至是灵王宫，只要是纯度体系覆盖的地方，都在黑崎一护“知道”的范围之中。
黑崎一护也知晓，自己的力量与技术，正在一步步脱离“人”的范畴，很多表现都愈发的脱离别人眼中的常识。
但他并不在意这一点，若连区区常识都不能击碎，如何以最强之姿，贯彻自己不惜殴打整个世界，也要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的绝对意志！
而要真正做到这一点，以他现在那初步击碎常识的力量，还不够，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更强更劲的力量。
而他变强的方式，就是继续挥拳，施以更强烈的殴打！
黑崎一护收回了注视蓝染那边的目光，落在虚白身上，温柔的说道：
“你是我的力量，也是我生命不可替代的一部分，我相信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也必须可以，不管你是爆发潜能，还是把心肝脾肺肾都爆出来，你一定要变强，而你现在还做不到，也许仅仅是因为我给你的殴打还不够的缘故……”
虚白的脸色有些扭曲，除了畜生这两个字，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斩月大叔也缓缓走了出来，其脸上带着些许的唏嘘：
“一户，我虽然曾经想过这一天的到来，却没想过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停下争斗吧，我已承认，现在的你已经有了彻底掌控自身一切力量的资格，然后，让我们道别吧……”
黑崎一护体内潜藏的力量实在太庞大了，庞大到刚刚觉醒，便自然而然催生出了斩月以及虚白这两个形态，而虚白姑且不谈，斩月诞生之初，便借助友哈巴赫的智慧，冥冥预感到了自己的结局。
终有一天，当黑崎一护足以掌控自身力量的时候，自己的存在，也将被其收束与融合！
力量的最终掌控意志，只能有一个。
如那眼和尚，也如友哈巴赫，他们的内心深处，可没有什么另一个灵魂或者人格，来帮他分担力量，唯有完全且完美的自我掌控，才是超越的根基。
当然，这番话说的也不仅仅这一点，从上次黑崎一护和费舍尔大战，凭借无匹纯度，将虚白唤出去挨打后，斩月大叔已经预感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许也要挨那么一顿殴打！
而这一天，也终于来了！
黑崎一护转眸，看向斩月大叔！
虽然他们并无多少接触，但是，在直视斩月之时，通过纯度的感应，许多信息便随之流入心扉之中。
所以，黑崎一护知晓，在自己觉醒之初，给斩月大叔带来了多少麻烦，而为了平衡自己的力量，斩月大叔又费了多少精力与心思。
黑崎一护体内的潜藏的力量，是绝对而极致的强，甚至友哈巴赫本尊都无法媲美，而斩月大叔还不是真正的友哈巴赫本尊，只是作为血脉衍生的倒影，要持之以恒压制这份力量，付出的艰辛，是可想而知的！
黑崎一护知晓一切，而温柔如他，又岂会做出将斩月大叔彻底收束融合的选择。
“斩月大叔，我成为最强，就是为了不做选择，我并不想你就此消失，所以，继续战斗吧，我会一直殴打你，你也要不断的变强，直至与我一起，超越区区必须做出选择的常识吧！！！”
黑崎一护的身影骤然消失，不是死神的瞬步，也不是虚的响转，更不是灭却师的飞廉脚，只是迈步那一瞬间，极端而不可测的神速，自然而然的洞穿了空间！
斩月大叔作为友哈巴赫的映射衍生体，战斗智慧是没有区别的，所以反应很快，但却有些徒劳！
集中一点，便足以登峰造极，在速度这个领域，黑崎一护已经做到了极致，即便有所反应，但却让人无从防备。
从斩月大叔视角与心理死角的位置出现后，黑崎一护一拳轰出，无量光热随之而绽。
面对这宛如太阳绽放的拳头，斩月大叔嘴角抽动一下。
说实在，面对只是和山本总队长打了一架，就把残火太刀这般卍解奥义的精髓学到手，并且加以应用的黑崎一护，斩月大叔觉得，要跟上这种怪物那超越常识的步伐，就连自己本尊来了都够呛，自己区区一个映射衍生体，果然还是被融合了更加轻松一点。
而这一点，被同样笼罩在拳劲中的虚白，也是深有同感！
但最强者的意志，不是那么容易否定的，黑崎一护不想斩月大叔与虚白就此消失，那么，他们想死都难！
斩月与虚白，虽然尽力阻挡，但还是被那宛如真实恒星降世的拳头轰的灰飞烟灭，但下一瞬间，便被黑崎一护运转灵子重组之法，以无匹纯度强行塑造并且唤回。
“这是斩月大叔与虚白你们第六十次死亡，加油，你们现在的力量与技术都已经提升了不少了，按照这个幅度来看，十万次，哦不，顶多一两万次死亡，你们就可以变得前所未有的强横了，与我一起超越那注定的命运了！！！”
面对黑崎一护温柔的声音，斩月大叔与虚白，都纷纷沉默了一下，异口同声的喊道：
“畜生！！！”
黑崎一护的惊世蜕变与进化，还在持续着，而在另一边，虚圈的战争还在持续着。
凭借天下无双的强横灵压，蓝染一拳拳的轰杀着那些来袭的地狱黑猛男，地狱的黑茧也随之而生，地狱被囚的逝者再归尘世，而不知道是不是位于虚圈的缘故，所以这次归来的地狱逝者，大多皆是虚。
虚作为一个内部神态繁杂的独立种族，在百万年的漫长历史中，从来不是只有杂鱼，只是真正出头的那些，大多被杀死了，而这种实力强劲的虚，最终都是归于地狱，而眼下的再度归来的这些，皆是实力不凡，不少都拥有着独树一帜的异能。
但蓝染没有在意这些，再强劲的虚，也还只是虚，并不被他放在眼里。
因为，他已经走到了身为死神的极限！
灵力与灵压，刀术与鬼道，甚至是体术，无一不精，无一不通。
甚至就连纯度的力量，在其抛开一切人设伪装之后，都彻底显现于那激荡的纯粹意志之中，被其掌控，让他轰出的每一拳，都有着让敌人避之不及的强劲杀力。
敌人花里胡哨的异能，在其过人的眼力与智慧之下，以及常年科研积累起来的，严谨而又敏锐的思维面前，也不过尔尔！
他的强，是毋庸置疑的，这是天赋与岁月共同铸就的！
战功虽然赫赫，杀敌无数，但越是战斗，蓝染就越是对自身此刻的“强”，发自内心的感到不满，因为身为死神的极限，依旧是牢不可破的禁锢着他。
所谓的死神极限，其实是蓝染的自身的总结。
在某一天，他结束了忙碌的科研工作，久违的锻炼刀术后，错愕的发现，自己的刀术杀伤力，微妙的下降了一些！
这并不是值得奇怪的事，因为这些技艺，稍有怠慢，便会变得生疏，虽然下降的幅度并不大，很快就锻炼回来了，但这件事却让蓝染让陷入沉思，甚至开始思考什么是“强”！
刀术，鬼道，体术，灵压等等一切可以学习与锻炼的东西，他都学会了，也练得比谁都精深，但那又有什么意义？
他用于战斗的手段越来越多，他维持这些手段所需耗费的时间的也越来越多，虽然表面上来看，他的战斗力再增长，但从本质而言，他真的变“强”了吗？
或者说的更直白一点，他还可以去学习灭却师的灵子操纵，还可以想办法去学虚的身体应用，那把这些东西化作技艺，归于自身，就代表着“变强”吗？
不管其他人在这个问题上是怎么想的，蓝染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已经走到了死神，或者说是自身所能抵达的极限，任何技艺的学习与增加，都只是量的堆砌，以及战术可选性的增加，而他真正想要的，是质的飞跃！
74.热情的开幕式表演
也正因为如此，平子真子等人的虚化，才被蓝染认为是失败的。
带上虚的假面，灵力变得更加狂暴了一些，身体与战斗风格也变得硬朗了一些，多了一层钢皮乃至于能够使用虚闪，这就算是“变强”？
别开玩笑了，蓝染所渴求的，可不是这种不知所谓的“变强”，因为他只要少花费点科研时间，多投入到灵压与鬼道之术的磨砺，乃至于镜花水月的开发上，轻轻松松就将这种增幅彻底碾压过去了。
蓝染所渴望的，是更本质，更颠覆性，能够彻底击碎死神极限的绝对之“强”！
但说是实在的，蓝染虽然有了这个渴望，但其实他自己也并不是很清楚，那样超越死神极限之“强”，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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