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停了？
愣了一会儿，它竟然直接后退，逆行了一小段路之后快速变道，就这样逃之夭夭了。
跑了？！
德克萨斯攥紧方向盘，心中充满困惑，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个怪梦。
齐缘摇起车窗，擦了擦脸上的雨痕。
“你怎么做到的？”
德克萨斯忍不住问道，嗓子有些发干。
“对付跟踪者，只需平静地走到他面前，告诉他你们已经被发现了，这些人就会因为心虚知难而退，根本不用多费力气。”
“但你只露了个脸，一句话也没说。”德克萨斯困惑地问。
“……”
齐缘沉默了一会儿，在德克萨斯凝望的目光中，一脸疑惑地挠了挠头。
“关于这个，我也感到很奇怪。”
他真不知道。
“不愿意说算了，反正……多谢。”
德克萨斯长出一口气，口吻也变得缓和了一些。
公德+1。
——
——
“你跑什么？”
帮众甲狠狠给了帮众乙一个暴栗，勉强放慢了一下后者开车跑路的速度。
“我不怕德克萨斯，但你知道她后座上是什么人？”
帮众乙不顾被头被砸，一脸畏怖地反驳。
帮众甲闻言，疑惑地陷入沉默。
他知道这位新加入的帮众乙，曾加入过许多帮派，但都混不长久。
几乎每一次，都是在加入的几天之后，他所在帮派就莫名其妙被近卫局端了，十分倒霉。
“是认识的大佬？”
帮众甲问。
帮众乙罕见的严肃了起来：“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企鹅物流只怕很快就会垮了，我们必须上报，抢那样东西的事也必须暂停。”
帮众甲当机立断，拨通了一则电话，一股脑地将消息说了一遍。
沉吟一番，对面传来一阵阴沉的声音。
“居然有这种人？”
“老板，我保证所言没有半句虚假。”帮众乙凑上来表忠心，对面传来一声咳嗽，帮众乙有些不明所以，帮众甲见状开始挤眉弄眼。
“帮规……”他提醒这位刚入帮的新人。
帮众乙赶紧翻出一本小册子急速翻动：“呃……不得捏造是非，增言减语，欺骗兄弟，如有违背者，死在万刀之下！
“这还差不多。”
电话对面的老板语言缓和了不少：“既然龙门有这一号猛人，那我们就先等上一周，坐收渔翁之利，但如果一周过后什么都没发生……”
“那就要见红了！”
语气骤然冰寒，电话也咔一声挂断，留下帮众甲和帮众乙在车里面面相觑。
“老大好恐怖……”
010：你们这里谁最离谱啊？
企鹅物流，使命必达。
路上的小插曲，让德克萨斯提起了一丝兴趣，重新审视起了齐缘。
但直到抵达，聪明的她依旧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觉得这个坐在后面打瞌睡的家伙，充满了神秘感。
“到了，大地的尽头。”
德克萨斯打开车门，转身拍了拍昏睡的齐缘的肩膀。
企鹅物流，表面上是一家正经的跨国物流公司，其实在龙门的灰色地带，从事武装押运，情报贩卖，秘密运输等工作，甚至连运人和走私也是工作的一环，类似于精英武装佣兵。
其总部，是一家名叫“大地的尽头”的酒吧。
齐缘伸着懒腰起床，打量着金碧辉煌的门厅与装潢，以及门可罗雀的境况，忍不住摇了摇头。
“感觉如何？”
德克萨斯罕见地主动提问。
“感觉像把【我有副业】写在脸上了。”齐缘毫不留情地锐评。
“哈？”
这么直白的吗？
德克萨斯吃了一惊，淡淡反驳：“不能戴有色眼镜看问题，从我的视角看，这是一家正常酒吧，企鹅物流也是一家正常公司。”
齐缘闻言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酒吧生意实在太差了，没点副业肯定开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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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确实。
多亏了企鹅物流在道上的鼎鼎大名，根本没人把“大地的尽头”当作一家正常酒吧，谁会冒着被扔燃烧瓶的风险跑来喝酒呢？
德克萨斯罕见地无言以对。
“德克萨斯，你接到新同事了？”
幸好这时，酒吧的门被轰然顶开，头上有光环的短红发天使猛地窜了出来，成功化解尴尬。齐缘眼前一花，元气少女直接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好，我的代号是能天使，是个勤勤恳恳的普通信使。”能天使友好伸手。
她的一只眼被红色的刘海遮住，但露在外面的单眼仿佛闪烁着星辰，活力至少是常人的两倍。
“你好你好。”
齐缘也热情地伸出了手，同时低头看向下方，不由得愣住了。
能天使伸手是碰拳，齐缘伸手是握手。
但是没有关系。
二人立刻不约而同地变招。
“……”
再变。
又变。
“你们搁这儿猜拳呢？别傻站在门口了，赶紧进去。”德克萨斯双手插兜，无情吐槽，打断这场可能会持续一天的拉锯战，带头走进了酒吧。
“德克萨斯，你怎么知道我下次变招要出剪刀？”能天使不解地跟上。
她还真玩上了。
小插曲没有影响到企鹅物流的热情，德克萨斯和能天使领着齐缘往里走，小心翼翼绕开名贵的酒柜。
“老板不在，我们也搞不清楚这些酒的价格，不敢放肆。”
能天使贴心地解释。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他们到达了二楼的员工休息室，里面别有洞天。
漆黑的沙发分开摆放，怎么舒服怎么来，巨大的白板从天花板垂落下来，用两根钢筋焊接，明显是用来制定行动计划的，只是现在白板都擦得干干净净，什么也看不见。
“别看这个，看这个。”
能天使强行扭转齐缘的注意力，示意他看向另一个方向的游戏机。
“我们下班后，经常在这里进行一些合法的娱乐活动，最近我们迷上了一款叫《暴力摩托》的游戏，每天都玩到很晚。”
这是在努力找补高架桥上的撞车事故呢。
齐缘点了点头，勉强认可了这个说法，谁知能天使竟假戏真做，拉着他玩了起来。
暴力摩托，启动！
德克萨斯见状摇了摇头。
她很难分辨，能天使这样做是为了掩饰，还是单纯就是想玩了。
能天使看着游戏加载画面，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齐缘聊天，嘴根本停不下来：“我还蛮高兴有新人来的，可惜最近有点忙，过几天一定给你办一个大大的欢迎聚会。”
能天使的嘴一直闲不住。
在交流中，还总爱问敏感问题。
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
“龙门这边有道菜我特别喜欢，叫龙门豆花，我听说在炎国的其他城市，这道菜还有咸辣口的做法，齐缘，你爱吃甜口的还是咸口的？”
太敏感了。
德克萨斯摇了摇头，不着痕迹地退了出来，前往另一个房间。
可颂的所在。
“德克萨斯，我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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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门，她就看到可颂举着崭新出炉的工作日志，像邀功一样晃荡，雪白纸张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宛如一场豪雨。
“终于……”
淡然如德克萨斯，竟也如释重负。
——
——
打完一局游戏，齐缘「偶然」看到了桌上了工作日志，立刻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了起来，企鹅物流一众人突然被晾在一旁，连悄悄溜走都没有被注意。
三人从走廊拐角探出头，叠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观察齐缘。
“可颂，你润色的怎么样？”
德克萨斯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放心，我在工作日志里把锅全甩给了黑帮，我们只是守护货物的可怜快递员，在威逼下不得不反抗，简直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颂拍着胸脯保证，话锋一转问道：
“他对他，感觉如何？”
德克萨斯闻言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给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答案：“齐缘……不像看上去那样简单。”
德克萨斯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那辆一看到齐缘就落荒而逃的黑车，以及不显山不露水的神秘回答，总感觉自己之前的猜测有问题。
齐缘他，真的是近卫局的探子吗？
“这几天我们分一个人出来，专门负责陪齐缘，一边老带新，一边打掩护，尽量不要让齐缘背后的近卫局得到什么情报，以此来刁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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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萨斯抚摸着剑柄，十分郑重地提议：
“稳妥起见，就由我们三个人中，最靠谱的那个担任此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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