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屈的鹰
同样的，所有人都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这可是世界意志对凡人的惩罚，是世界概念的直接体现。
其自身携带的法则对任何普通人都有极致的衰弱效果，纵然是融合战士这样的存在也丝毫不例外，会被极大削弱。
一下子，看到面前这过于惊人的画面，整个现场和视频外的观众都一时之间纷纷陷入了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所有人才兴奋地狂欢起来——
【卧槽？居然一剑就将虚数神使灭杀了？】
【这真的是人能够做到的吗？】
【这也太刺激了吧，前一秒虚数神使还那么大张旗鼓地出现，结果还没过几分钟就被一刀秒了，直接打脸？】
【我还以为虚数神使会很牛逼么，没想到也就这点水平啊】
【我觉得刚刚的战斗应该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吧，莫尘赢的似乎并不轻松】
【总之这下应该结束了吧，虚数神使都已经击败了，卡莲死亡的命运也应该得到改变了吧】
……
在无数人关注的目光中，视频不断发展。
而看到这一幕的梅比乌斯则是在刚刚露出担忧表情后，连忙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收敛表情，状若不在意地开口道：
“哼，看来碰巧让莫尘那家伙蒙对了。涤罪七雷中蕴含的雷之律者的权能是征服之权能，这是一种不讲道理的绝对权力，只要力量大于对方，就无论如何都可以将其击败，不会受对方任何效果的影响。”
“这就好比游戏里的强制对拼点数，只要自己的点数大于对方，就会直接将对手破坏，并且不会触发任何效果，包括复活再生之类的能力……”
“梅比乌斯你可真懂啊。”爱莉希雅听到对方的解说，颇为惊讶地开口。
“哼，我当初为了找到对付这种东西的办法，可是研究了不知道多少的样本。”梅比乌斯心里得意，表面上却十分淡定地开口，“雷之律者的力量自然也在我的研究样本当中，但我自认为做不到凭借力量压制虚数神使这样的高维存在，所以并没有采纳这种方式。”
“但现在莫尘做到了。”爱莉希雅说话间，语调变得有些奇特，“他还真是厉害啊，再怎么看上去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也能够实现，再怎么不可思议的结果，也能够达成……简直，就像无所不能的英雄一样……”
“英雄没有无所不能的。”对于爱莉希雅的感慨，梅比乌斯淡漠地开口，“莫尘那家伙也一样有着极限，特别是当他的敌人是不讲道理的，名为世界法则的存在的时候……”
在梅比乌斯话音落下的瞬间，视频里的画面骤然变化，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
柯洛斯滕镇里。
“轰隆！”
似乎是莫尘击败虚数神使的这一剑巨大地影响了历史，未来直接开始变得无法预测，走向混乱。
世界的意志，彻底愤怒了！
“砰！”
一道金色的光束凭空绽放，无数的天使从虚幻的天地之中现身，笼罩了整座小镇。
来自虚数之树的直接干预使得整个柯洛斯滕镇都脱离了现实，开始往虚幻的世界不断坠落。
“啪！”
一道虚无缥缈的幻影在这一刻笼罩在了整个小镇之上，某个维度高于一切的意识向着这里的所有人类发出了惩戒。
“死者不可复生，命运不可更迭，法则不可违背……”
虚幻的世界意志以超越维度的能量宣告自己的意志不得动摇，并散发出了一股足以震慑所有人的恐怖威压。
在这股过于惊人的威压面前，奥托、卡莲还有尼克拉斯主教纷纷跪到在地，无法抑制地匍匐在那神之威能面前。
莫尘虽然比他们好上一些，但也只能单膝跪地，低沉着脑袋，根本没有直视那世界法则的能力！
这就是世界的意志。
其具现化后的形态哪怕只是虚幻的模样，依旧足以令所有的生物动摇，绝望，迎接破灭的命运……
另一边，卡莲的身体在虚数之树的直接干预之下，开始一点一点从这个世界逐渐抹消，逐渐彻底消失。
她露出无奈的苦笑。
“已经足够了，奥托，莫尘师傅，你们的心意我都已经知道了……我自愿接受这样的结局，如果这是我的命运，我愿意接纳……”
话音落下，卡莲缓缓起身。
她的面前，众多金色的锁链飞速浮现，以极快的速度刺穿了她的身体。
莫尘竭力想要阻止，却导致自己的身体同样被金色锁链所影响，两人都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消失。
“不，不要！”
奥托痛苦地发出悲鸣，他不愿眼睁睁看着两个对自己最重要的人就此死去。
但凡人无法打破命运！
他的手也注定触及不到自己想要触及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卡莲一定要死……”
奥托到现在都无法理解。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这么渺小的愿望想要实现会如此地艰难。
他从来没有想过拯救世界，也没有想过什么特别的事，仅仅只是想要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和自己重要的人在一起而已……
明明如此简单的愿望，为什么就是没有办法达成？
“很简单，奥托……”莫尘极为艰难地转过头来，开口道，“因为世界是残酷的，已经确定的结果便无法动摇，已经注定的死亡就无法更改，想要改变这一切，需要付出的代价将会远远高出你的想象，甚至比你要获得的东西多得多得多！”
“因此，假如你走到命运的尽头，却依旧还抱有着如今这么单纯的愿望。那到时候，我便会为你献上祝福，为你献上最后的助力，陪你一起战胜命运，欺骗这个世界……”
“莫尘哥，你在说什么？”
奥托无法理解地看着莫尘。
他搞不懂对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话。
而莫尘则是默默摇了摇头，显然无法在现在就告诉奥托真正的答案。
紧接着——
“轰！”
惊人的能量风暴炸开。
卡莲的身躯直接被金色的锁链撕裂。
莫尘也同样受到重创，命不久矣……
在所有观众沉痛的目光中，这场悲剧，似乎已然无法更改。
面对这个结局，所有人的心都一下子被狠狠地揪了起来，感到了无与伦比的悲伤。
第八十九章 五百年的执着!奥托抵达的终点!
虚数之树的制裁使得这个被扭曲的世界线开始被动地得到修复，所有偏离航向的事情都在一点一点开始纠正。
期间，唯有那维度高于一切的声音在不断响起。
“死者不可复生，命运不可更迭，法则不可违背……”
“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决定这一切！”
面对这过于绝望的一切，奥托愤怒地攥住拳头，不断地痛斥自己的无力。
而莫尘则是抱着已经几乎彻底丧失生命气息的卡莲，叹息道：“到底还是无法靠自己的力量解决这一切么。”
“莫尘师傅，我没事的，我……并不介意这样的结果……”
卡莲伸出手，在这种时候依旧想要安慰他。
但莫尘则是平静地摸了摸少女的头，并未接受对方的宽慰。
“还没有结束。”
“什么？”
听到莫尘的话，卡莲和奥托一脸的惊讶。
毕竟，事已至此，连世界意志本身都已经降临于此，要将卡莲抹杀，究竟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改变这个结局？
而莫尘并未解释什么，他只是缓缓看向奥托：
“之前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么？”
“之前的话……？”
“没错，这场棋局的关键在你，不在我……作为一个局外人，我改变不了这个故事，因此，想要改变这一切，一切终究还要靠你自己。”
“靠我……自己？”
奥托陷入了迷惘，他无法理解对方所谓的‘靠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
或者说他从未想象过，想象过有一天陪伴自己身边的两个人同时消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独自前进的画面……
那种孤独的场景仅仅是些许的幻想，就让他无比地恐惧，甚至发自内心地想要逃避。
可眼下，似乎命运已经如同洪涛，逼迫到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了！
与此同时，卡莲的生命也终于抵达了终点，在虚数之树的直接干预之下，凡人脆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抵挡这神明的法则，迅速消逝。
最后，她只是深深地看着莫尘和奥托，眼中浮现出泪花：
“莫尘师傅，奥托，我真的很感谢你们一直陪伴着我的任性，谢谢你们……然后，对不起……”
话音落下，少女的身体化为一簇金光，骤然消失。
奥托见状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发了疯地想要去阻拦，却只是抓到了一片虚无缥缈的空气。
另一边，莫尘看着已经先行一步消失的卡莲，摇头叹息道：
“那么，我也要先走一步了。”
“莫尘哥？”
奥托呆呆地看着莫尘，理解不了对方话语中的意思。
他甚至无法想象，假如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两个人同时消失，那究竟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画面。
与此同时，莫尘则是默默盯着奥托那翠绿色的眼眸，仿佛一眼看穿了对方未来会发生的经历，会遭遇的一切。
为此，他用复杂的目光开口道：
“奥托，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一个人了。或许，你会感到孤独，会感到痛苦，会陷入疯狂，会走入极端……但这些都只能由你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了，再也没有人会像我一样指引你，也再不会有人会和卡莲一样，指出你的问题，在你犯错的时候狠狠打你一巴掌，再也不会了……”
“怎么会，怎么可以……莫尘哥，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奥托痛苦地发出哀嚎，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不过别担心，我说了，还没有就这样结束。”莫尘缓缓将手中形态恢复原样的虚空万藏交还到奥托手中，“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你会找到这个世界真正的真相！到那个时候，我将告诉你关于今天真正的答案，也会告诉你，要如何才能够打破壁垒，欺骗世界，拯救应该拯救的人！”
“欺骗……世界？”
“没错，纵然对手是这个世界又如何？只要坚持下去，坚定意志，赌上一切，人类注定能够打破一切壁垒，将所有的法则全部掀翻！”
莫尘拖着疲惫残破的身躯，坚定地站起身来。
他的姿态是何等的高大，牢牢地铭记在了奥托的眼中。
最终，莫尘转头独自迎接面前虚数之树那正在修改现实，抹去一切不协调之处的终极法则，冷声道：
“所以，现在就让我为你们做最后一件事吧。”
“纵使命运无法更改，我等亦要燃烧己身，将这漆黑的天幕，砸出一道缝来！”
话音落下，莫尘的身躯骤然间开始燃烧。
这一刻，他的身体开始一点一点逐渐褪去人类的形态，惊人的能量在他体表炸开的同时，剧烈的崩坏能开始在他身上缠绕。
人为崩落。
融合战士最大的底牌，在这一刻被莫尘彻底掀开！
灵魂和理性开始褪去，疯狂和死亡开始蔓延！
体表被诸多蛇之鳞片笼罩的莫尘向前一步，直接破开了虚数领域的限制，冲向了那虚无缥缈的幻影！
“蝼蚁……你要做什么？！”
这一刻，高维领域的世界意志注意到了莫尘的行为，发出了呵斥。